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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疑窦丛生

却说佘恩倩别了父亲,出了木屋的门,门外却只见两个黑衣侍卫和殷宴卿。

教主、汪管家都去了哪里,竟没有等在门外盘问她?

她问道:“教主和汪管家去了何处?”

殷宴卿笑道:“他们回了御宇殿,圣女可是有事?”

佘恩倩连忙摆手:“不、不,我只是问问。”

她并不想看见他们。

殷宴卿好奇地望了一眼那紧闭的木门,打量着她的神色问道:“圣女可有心事?”

闻言,佘恩倩看向了殷宴卿,他脸上似乎全是关切之色,可是想到父亲说这只是殷见殊为了拉拢她的美人计,她心中又信又疑。

他是否知道她是被迫成为圣女,奉命来接近她?还是真以为她是魔教重要的一员,才来结交?

可是这些事情她都无法和他说,她仍是摇摇头,道:“没事。”

话虽如此,她脸上忧色却藏不住。

殷宴卿识趣地没有再问,而是道:“那我送圣女回圣殿休息可好?”

佘恩倩点了点头。

她来时,满怀希冀,归去时却只觉忧思重重。

父亲说她们佘家和蛇族结怨已久,去蛇之圣地自然不应当。可为何又暗中写字要她去呢?

如此矛盾!他是否在传说中说谎了?传说的真相又究竟如何?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与父亲的谈话并未解决她的疑惑,反而带来了更多谜团。

这叹息吹拂到殷宴卿的耳垂,带来一丝异样的痒意,他不适地偏了偏头,敏锐察觉到佘恩倩此刻的迷茫与脆弱。

这或许是个好机会。

殷宴卿脚下步伐依旧轻盈稳健,踏着嶙峋的山石如履平地,声音却刻意放得更加柔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圣女叹气,可是担心令尊?”

他顿了顿,侧过头,却看不见她,只感觉到她的发丝轻抚他面庞,他忍着痒意继续道,“令尊吉人天相,既已醒来,伤势想必无碍了。教主安排的都是教中最好的医者,圣女不必过于忧心。”

他试图将话题引向她父亲的伤势,这是她目前最可能的忧虑,也最可能引起她的倾诉。

然而,背上的人沉默着,只有环在他颈间的双臂微微收紧了些。

她的呼吸喷在他的颈侧,带着温热的湿意,却迟迟没有回应。

这沉默比预想的更久,也更沉。

看来她与父亲的谈话内容,远比他想象的更沉重,或者说,更机密。

他试图转换些轻松的话题,想到她对武功的认真,恭维道:“话说回来,圣女习武的悟性真是极好。《太和经》那般晦涩,一日便能通晓要义。假以时日,必有所成。届时这万仞山,圣女亦可来去自如了。”

终于,佘恩倩低低地“嗯”了一声,近于叹息。

她能感觉到殷宴卿为了安慰她的努力,她本来没觉得自己有多难过,可受到他这样的关心,顿觉有些心酸。

他们相识不久,他却如此关心她,对于武功更是倾囊相授,实在是难得。

她勉强笑了笑,想要感谢他的好意,可是转念一想,却想到了荷泽与父亲的叮嘱。

是啊,他们素昧平生,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呢?

除了是个阴谋之外,还有其他解释吗?

佘恩倩顿时无话可说。

他还继续扮演着尽心尽责的师长角色:“圣女此刻若觉心绪不宁,不如暂且放下烦忧,专注吐纳调息?待回到永祜殿,我再陪圣女演练一番基础心法,或能涤荡杂念,暂得安宁。”

佘恩倩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左护法……”

“嗯?”殷宴卿立刻应声,精神高度集中,捕捉着她可能吐露的每一个字。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佘恩倩不是个藏着掖着的人,她向来有话直说,有疑问也便直接问了。

殷宴卿心中一凛,直觉这是个需要慎重回答的问题,慎重道:“你我同为教主效力,地位齐平,在这教中,自然也算自己人。”他斟酌着,适当透露了些消息:“教主既命我教授圣女武功,照拂一二,亦是分内之事。”

他果然还是因为教主的命令。那命令又真的只有教她武功这一项吗?是否包括其他的?比如……取得她的信任?

佘恩倩眨了眨眼,眼角有些泛酸,她吸了口气,道:“可是……如果我说,我并非自愿要当这个圣女,我和教主的关系,甚至也可以说得上是仇敌呢?”

殷宴卿怔住了,没想到她就这样直接摊牌,她的勇气与直白远超他的预期,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

她在怀疑他的目的。

他是教主的义子,若早知她与教主不和,还对她示好,若不是想要背叛教主,那就只能是别有用心了;可若他之前不知,现下知道了,就得做出选择,那要选她还是教主?

他当然可以装傻,推说之前不知,只是同为魔教之人,又有教主之命,照拂一二也是正常。现下乍然听到,只做震惊之色,暂且回避便是。过段时日,再说自己被她打动,准备帮助她便是。

这可能吗?

他不由扯出一丝嘲讽的笑,这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堂堂魔教左护法,怎么可能这么愚蠢天真?

可若是说先前便知道,那要说自己天性善良,乐于助人,看不得她被欺负,所以自发地帮助她吗?他自己都觉得这说辞可笑,并且真得笑了出来。

佘恩倩,真是给他出了个难题。殷宴卿眼底掠过一丝冷意,几乎想就这样和她撕破脸皮。

是啊,如果不是教主的任务,他堂堂左护法,教主义子,何必如此伏低做小,曲意逢迎?她有什么值得的?她真以为他是什么热情温和的好人吗?

这样冷冷嘲讽她,她会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吧,她会很受伤,甚至还会流泪吧。

然后他们的关系再也不可能修复,他的任务也完蛋了。

教主会抛弃他吧?不,这样的小事……这样荒谬的任务本就不可能成功,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就放弃他?

殷宴卿试图说服自己,可是越想越绝望地发现,他不能保证,教主不会因此放弃他。

而他绝对不能被教主放弃。

为此他必须稳住佘恩倩。

他的心已经很久没这么急促地跳动过了,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沸腾的思绪冷却下来。

他毕竟是个狡猾的人,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刻意营造的热心便褪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刻意压低的的涩意:“圣女……问‘为什么对你这么好’……这‘好’,在圣女眼中,是别有用心,是虚情假意,对吗?”

他不答反问,试图掌握一丝主动权,同时也在观察她的态度。

她环着他脖子的手臂似乎又收紧了一点。

“教主的命令,我无法违抗。”他选择了部分承认,这是唯一能站住脚的说法,“他命我教授你武功,引导你熟悉教中事务,也要我与你……亲近些。”“亲近”二字,他说得有些艰难,带着一丝自嘲。

“身为左护法,教主之命,我自当遵从。这便是你看到的‘好’的起点。”承认命令的存在,这至少显得不那么虚伪,但他立刻为自己辩驳,用了一种悲伤哀戚的声音:“我也不愿这样欺骗你,可是教主名义上是我的义父,他的命令却也是我无法违抗的。尽管如此,我并没有丝毫要害你的想法,想要帮助你也并非全是教主的命令。”

他说得那么情真意切,也向她坦白了一切,而且……他也是身不由己,或许和她一样。

佘恩倩动摇了,她甚至有些同情他。

善良是她的优点,可却也是她的弱点。

这一点,在很多人身上都是如此,人们的同情心往往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

她没有回答,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殷宴卿的衣领,心中动荡泄露无余。

殷宴卿松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与教主不和,我之前也只是这般猜测,直到此刻,你那样说,我才确定。”他顿了顿,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些许担忧:“可是圣女……方才那些话,和我说也就罢了……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到了,只怕会有杀身之祸。”

殷见殊绝不舍得现在杀她,这是佘恩倩敢说这些话的底气。可是殷宴卿话中暗含的关怀之意还是让她有些动摇,或许是她错怪他了。

就算他奉命接近她,总归也是真得帮助了她。

他们说了那样久的话,佘恩倩已看到云中隐现出永祜殿青黑的屋檐。

他们要到了。

殷宴卿稳稳地将佘恩倩放在永祜殿冰冷的石阶上。

暮色四合,为白色的宫殿蒙上一层灰暗的阴影,阶旁的牵牛花也合上花瓣歇息了。

原来已经是黄昏了啊。

殷宴卿也像是朵焉掉了的花儿,低着头,似乎不敢看她,拱手道:“圣女,到了。”声音低低的。

他抱起的拳头正横在眼前,落下一片阴影,佘恩倩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看到他微抿的嘴角。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不带笑的殷宴卿。

佘恩倩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好像伤害了他。

殷宴卿却偏着头,望着远山的落日,苦笑道:“圣女和宴卿毕竟立场不同,圣女不愿信也是情理之中,宴卿绝无怨言。只是武学之事,关乎圣女自己,希望圣女不要因宴卿之错,耽误了自己。之后宴卿依旧每日叨扰,圣女若有需要,不必客气。若实不愿见……”他顿了顿,有些艰难地说道:“只当宴卿不存在便是,宴卿绝不进殿打扰。”

他顿了顿,又勉强笑了笑,道:“宴卿告退。”

不等她回应,他足尖一点,逃一般消失在渐浓的暮色与升腾的山雾之中,朝着那孤高的凌绝顶而去。

佘恩倩站在殿门前,看着那抹红色彻底消失,山风吹得她衣袂翻飞,也吹得她心头一片冰凉。

前路迷茫,敌友难辨。

其实,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又如何,只要她守住自己的心便好。

佘恩倩叹了口气,她其实根本没有资格想这些。

怎么去蛇之圣地,才是她现下唯一该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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