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了7天后,云辛兰返回好运上班。大家见她在大夏天被她嫂子全副“包裹”着,也都猜到她到底是生病了还是怎么了。
扣扣剜了云辛兰一眼,冷冷地说:“你,前段时间,消炎药吃完吃感冒药,又吃肠胃药,我就猜到了。你哟......还去上学呢?”扣扣自知道云辛兰松口去相亲就已预料到她的结果,屡次暗示提醒均无果,眼下还怀上还去医院手术了。她的心情就够有不好的,也就什么都要说了。
云辛兰一脸懵,她没想到她藏那么紧还是被扣扣发现了。她才知在扣扣面前是什么都瞒不住的,然而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和扣扣说。
“书不读了?就要去做人免费的老妈子了?怎么,人家娶你?娶你怎么去医院了?”扣扣直直追着云辛兰问。
“嗯... ...他说他爱我一辈子,会一辈子对我好,我也愿意,我也要对他好,我以后肯定是和他过一辈子的... ...”说起这个,云辛兰倒是笃定的,笃定他们是爱的,他们是会结婚过一辈子的。
“嘁... ...我看你能嘴硬多久... ...以前逢人就说你的大学梦,感动得全世界都帮着你,啊,全世界都来帮你圆梦,我TM都不跟你计较提成我也让着你。可你呢,你个口口声声要上大学的,你脑子跟坨那什么一样,见着个四级残废就拎不清了,诶,这就要去走老妈子了呢。诶,我问你,你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上面流泪下面流血中间溢奶... ...傻姑,你等着啊,等着,你很快就要流泪又溢奶啦... ...啊!不是我吓你,我TM看得多了,那些傻啦吧唧的女人,头上戴着廉价的塑料花,换了一身红色衣裳,一把鸟银子也不要的鞭炮都不舍得点就白跟那些二流子了,还以为她多有魅力,拽嘛拽的,嫁个二流子还当个宝,揣坨狗屎还当金疙瘩,最后呢,啊,哪一个不是一脸怨妇相到娘家哭哭啼啼的喊委屈的!娘家有人还管呢,那些娘家没人的被打死的我都懒得说给你听... ...”
黎佳出来,拍拍云辛兰的背,小声阻止扣扣,道:“你自己恐婚,你不结婚好了,你干嘛吓心蓝,哪有那么严重?”
“哪有那么严重?我懒得跟你说,我只告诉你,我见到的多了,我们村,我阿姨的村,我姑姑的村,见得多了,啊。被男人睡了生了小的,欸,知道后悔了,后悔有鸟用?小的揣肚子里了,二流子想打就打,想嫖就嫖,想赌就赌,现在知道哭哭啼啼的去找娘家人了,有鸟用?婚前你是爸妈家的,婚后你TM就没家了。娘家兄弟还怕你回去分家产呢,心狠的巴不得你在婆家被打死,管你哦,人家还要省一口棺材钱呢!”扣扣越说越气愤,只差跳脚。见云辛兰那不听劝的死样子,就恨不能上前手掐到她听劝,想着她还没结婚呢,或许悬崖勒马还有救,故而,特为的把她见过的惨事说给云辛兰听,就希望她能迷途知返。
“哪有那么恐怖?你不要危言耸听了。人和人不一样的,心蓝是冲着爱情又不是别的什么。”黎佳安慰着被扣扣吓得一脸惨白的云辛兰。
“爱情,多么可笑的爱情!百无一用的就是爱情。去他妈的爱情。在你们这些女人心里是爱情,在男人那里,只不过他们哄骗你们的工具。还爱情,爱情你马勒个... ...你以为哦,你个傻姑,在你那里你以为是爱情... ...男人只会利用爱情,他还知道什么时候借爱情这玩意儿哄骗你上钩,比如骗你们上床的时候,欸... ...比如骗你给他生孩子养老人给他钱去嫖的时候... ...”扣扣越说越不掐字眼,越说越气愤。
黎佳不许扣扣再那样不摘字眼的说话,推着她就往里走,不许她再出现。
扣扣蹬着地板回转身去对云辛兰喊:“傻姑,你等着,啊,你等着,你今天不听我的,你跟她们一样啊,你要是脑子没毛病,你就好好看看你奚大姐吧,啊,我TM吃多了撑的会骗你?”
总算弄走了扣扣,黎佳对着一脸惨白的云辛兰,问:“你要和那个相亲对象结婚了?”
云辛兰冲黎佳点头。
“你不是不喜欢吗?那人,一点都不好,我是看不上。你怎么就改变主意了?还... ...”黎佳惊讶至极,也不想云辛兰嫁给那个石良,也不婉转说话了,生怕云辛兰听不懂。因为黎佳过于惊讶,声音难免大,难免吸引几个十分热衷听八卦的小媳妇同事的注意。
云辛兰见大家都围过来,尴尬,只好微笑,再次点点头就转身去理货。
黎佳还想劝劝,见她那个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就算了。
石良回来了,想着又20天过去了,见着云辛兰就问:“下水道可以用了吗?”一边问一边嘻嘻嘻地笑,笑得无比轻浮。
云辛兰不解,一脸懵地仰头看他。
石良仍旧嘻嘻笑,知道云辛兰还没有掌握他们城里人的荤段子语言体系,又嘻嘻笑的开始对云辛兰上下其手,最终还是因为云辛兰的坚决反对而止。
石良因为憋了几个星期没捞到甜头而不悦,又不想就此闹得太僵怕以后也没得碰。故而提议说:“到我家去吃饭吧,我做饭给你吃!我家今天有大餐。”
“不了吧,我嫂子说不能随便去你家。就在我家做饭吧。”云辛兰是记着嫂子的叮嘱不能随意去石家,也是怕石良,怕他再对她做些什么。
“得了吧,你家这个鬼地方,你家那只垃圾锅子,那能用的?走吧,去我家。”不由分说就把云辛兰往他家拖。
云辛兰随着石良走进石家,走进了垒着老式柴火灶的厨房。云辛兰看到沿着土灶的一边延伸出去的水池和操作台的白瓷砖,还有两锅之间的一个热水坛以及上面放着的一只大铜勺,都蒙着一层深黑色的油腻污垢。石家没有像林老太家那样江南人家的红木家具的门厅摆设,正厅唯一的木长案上摆满了杂物,餐厅里那满是油腻污垢的餐桌上也摆着许多杂物和剩菜,厨房的操作台、碗柜、洗水池和小餐桌上也堆满了杂物,甚至还有没洗的袜子和又脏又烂的抹布挂在小餐桌的边沿... ...
处处的脏乱,让云辛兰大惊,只是没表现在脸上。她只尴尬笑道:“你们这边的锅灶好像都是这样的,跟我们老家完全不一样。”
“你还看到谁家这样的?土灶,柴火,烧饭香哇。一会老公给你做一顿香喷喷的饭。”石良觉得有必要为他家的厨房的脏乱辩辩,他就不信云辛兰老家的房子能比他家好,说着就去拿柴烧灶了,
“嗯... ...老奶奶那里也是这样的,黎佳的姑姑家也这样的,只有一点点不同。”云辛兰想说,黎佳和老奶奶家的土灶都更精致更好看,且都特别干净,终究没说出口。然而她又实在看不下去,看不下去就找了抹布开始收拾打扫。
石良往锅里添了柴火,找出了萝卜馅的团子煮泡饭,又哒哒哒地打鸡蛋,直到最后也没想出来该炒个什么菜。见云辛兰帮他收拾打扫,又是一阵嘻嘻哈哈,说:“哟,我老婆勤快的,真是一个贤惠的好女人!我妈要是看到,一定会喜欢的!”
石母就在这会回来了。听到儿子如此说,急急进厨房,见到云辛兰,笑说:“哟,辛兰来打扫卫生了!蛮好,以后你有空就常来,打扫打扫,收拾收拾,蛮好!我们都忙得很,哪有那空收拾?我屋里厢就是缺一个媳妇咯!”石母全不提她下班后就去打麻将,儿子回家就玩游戏。他们根本不是忙得没空收拾而是习惯了脏乱。想着女孩子还没弄进门,还是要做做样子,说着自己也拿起黑污的抹布开始擦拭,东一下西一下的,实际上还是在偷偷观察云辛兰做生活的样子。
云辛兰听着石母的话,只是笑,只体谅他们的辛苦不易。不停地擦拭各处黑泥脏污,不停用冷水洗那黑污的抹布,直到厨房各处整洁又光亮。
石母见锅里煮着泡饭,想着儿子也是戆个,哪有第一次叫女孩子回来吃泡饭的,炒个鸡蛋还糊了。就拿出她放在冰箱里的蟹腿和生日蛋糕来招待云辛兰,想着还要给宝妹留一点,又放回去一半的蟹脚和蛋糕。
石良看到那些东西,两眼放光地问:“妈,哪里来的?我咋没看见?”
“哪里来的哪里来的... ...老板娘把我个哇,前几天她做寿把我个,你看看,多少好个!来,辛兰,你吃!”
云辛兰看石母像献宝一样招呼她吃那“剩饭”一般烂塌塌、乱糟糟的蛋糕。面上微笑着,手却不动,问:“阿姨,这是酒席上的?您去吃喜酒了?”云辛兰想确认是别人单独送给石母的新鲜的还是酒桌上带回来的剩的,她要排除过期食品的危险,要防止吃进细菌到身体里。
“吃哇,我们这边人没这么多讲究的!吃,不要客气!是你我才拿给你吃的!这个很贵的... ...一只螃蟹要几千块的呢,一般性的人家舍得买的?快吃!”石母命令的语气拉过云辛兰,递上一双黑色的筷子,就要云辛兰快快地开吃。丝毫不提这是她从酒席上搜罗的几天前的剩菜的其中一部分。
云辛兰只好拿着筷子从蛋糕上比较完整的某个部分夹了一小块喂进嘴里,连连说:“嗯,好吃!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吃冷的,您和石良吃吧!”
“不吃白不吃,不吃是傻... ...子。”石良脱口而出。说着就先抢了几根蟹腿嚼开,大口吃里面生硬的肉并连连夸赞:“嗯... ...这螃蟹就是好,不得了的好,贵的就是好啊。”
云辛兰坐在一旁,吃了几口没有味道的团子泡饭就再不动了。
螃蟹就在眼前,石母顾不得跟“装腔拿调”的云辛兰客气,和石良一人抢了几只蟹腿吃了个尽兴,解了好大一顿馋,就像过了个年一样。加之有云辛兰这个观众在侧,他们吃得更是“有声有色”,咀嚼声都格外地响,吃得也格外仔细,连螃蟹小腿尖尖里的肉都没放过。直到面前的一堆螃蟹尸骨里再也找不出一丝蟹肉,他们才停下来。石良砸着嘴,剔着牙,不住地回味。
石母看看石良满足的样子,对云辛兰说:“欸,我们这边好吃的就是这样大家一道吃,不像你们那边,吃个排骨还要关牢门过年一样。”
云辛兰听不明白,只是客气礼貌的配合着笑,心里急着要回去给小果做饭。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