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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越临荐将

越临回京面见陛下后,下人突然来报,称荀太尉携礼在他府中等候,已有多时了,越临虽然觉得疑惑,却还是匆匆的赶了过去。

他掀开帐幔,见荀漷站在房中,负手而立,观察他墙上挂着的画。

“荀太尉,越某不知太尉大人驾到,有失远迎。”

荀漷闻言,立马回身将越临扶起,见他如此谦卑,心内更觉愧疚。

“不知大人为何来此?”

“唉!”荀漷深深叹了口气。

“只因我与傅典史打赌,这……老夫面上实在无光啊。”

“无妨,来,大人,坐下喝口茶再与我细说。”

两人对坐屋中,荀漷品茶之时,抬眼瞧了越临两眼,见他举止风雅,面容平和,不禁更觉自责,便一口气将赌约之事说了出来。

“书结,你若是怪老夫,不原谅老夫老夫也认了只恨我以己度人,目光短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是如此,不过,大人宽心,临并未放在心上。”

“书结竟有如此豪气?”

“大人何错之有?大人生为仪臣,谨慎小心,故而有此疑问,临素有自知之明,知晓朝中大多都不喜临曾为禹王效力,然而时过境迁,他害我一家,使我颠沛流离,当年身负杖刑时,流落于街头,每日只能以乞讨为生,我越临曾指天为誓,此生无论身处何地,必报此仇!”

“天啊,老夫竟差点使我大仪错失一位大才,书结如此度量,老夫敬佩!”

“一别三月,不知京中大事,烦请大人一一道出。”

“哪里有什么大事?”

越临喝了口茶,未曾言语,片刻后,荀漷才像是刚想起来一样,立马拍手言道:“我听说傅典史最近新买了两只鸡鸭,还有些许农具,不知何用。”

“正巧临今日回京,尚无公务,不如大人与临一同去瞧瞧?”

“好啊!”

荀漷立马起身,与越临并肩而行,两人谈起京中事,不禁放声大笑。

“书结,老夫就奇怪了,这傅典史每日不出房门半部,他莫不是要在房中炼丹,想羽化成仙不成?”

“若是如此,老夫定要砸了他的丹炉。”

越临闻言笑道:“诶,大人何必砸了他的丹炉?”

“书结难道不知,此人身负奇才,高瞻远睹,见识也非常人能及。”

“元绛心系天下,此时必在屋中筹划。”

荀漷点了点头,十分认同,两人乘坐马车,约摸二刻,两人随着下人来到院中,一开始并未见到傅阙美,两人都觉得疑惑,刚要询问,便看见院中有一方寸之地,地中有一个身着麻衣的男子,他双袖、裤脚均已挽了上去,头顶草帽,见种子迟迟不见发芽,便低头细观。

“元绛?”荀漷走出两步,言语中夹杂了些许迟疑。

“元绛?”

傅阙美闻言直起身来,手中杂草突然落地,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向两人走来,取下挂在杆上的汗巾擦了擦,见越临眼含笑意,便问他何时回的太和,竟不予书信于他。

“元绛兄何苦来怪罪我?不念弟一路颠簸,舟车劳顿也便罢了,本以为兄在京中定是焦心劳苦,宵衣旰食,没想到在这一隅之地,兄怡然自得,耕田养鸡,唉,早知兄如此遐逸,弟也悔不当初啊。”

“书结何必言悔呢?”荀漷不解的看向他。

“书结兄,书结兄有所不知,你实在是错怪我了。”

“哦?愿闻一言。”

“额……兄如此,是因忧心忡忡,胸中郁闷无法排解所致,知戒兄远去他国,处境何其凶险?你又不在太和,我不种田养鸡打发时日,莫非要我郁郁而终?书结兄安能忍心?”

越临轻笑一声,说道:“未尝不可。”

“书结,好了,书结兄,我素知你为人,兄给你赔罪如何?”

傅阙美将两人迎进屋中,荀漷刚进来时猝然一愣,环顾四周,见家中空空如也,不禁感慨傅阙美此人实在俭朴。

“劳二位在此等候,美为表歉意,今日我亲手烹煮,壶中有茶,二位自便。”

越临撑着脑袋,拿起他桌上竹简,打开一瞧,不禁笑道:“大人来瞧,元绛的眼光是何其长远,这‘禹虽虎狼之形,可以待我天下之兵食足,定矣’,如此说来,我倒错怪他了。”

“是啊是啊。”

两人正瞧着,傅阙美突然走入房中,见两人手中之物,不禁摇头叹息。

“书结,人人都道你是君子,怎么能行如此鸡鸣狗盗之事?快将我竹简还来。”

“兄袖上所沾是何物?”

“唉!方才我去杀鸡,没想到……罢了罢了,我换件衣裳。”

“也好。”

傅阙美刚走几步,越临忽然将他叫住。

“书结还有什么话未言吗?”

“兄虽具虎狼之形,可待我兵精粮足,兄又将如何?”

“你——你——”傅阙美双手掐腰,闷哼一声。

“兄且去吧,我观兄所言甚好,正想镌刻一份。”

傅阙美又走出几步,忽觉不妥,便将架上竹简挪了位置,全部置于了架顶。

三人于房中品茶食饭,谈笑自若,十分自得,谈起名士,问其所言,三人皆对答如流,不知窗外已是何时,越临掀开窗子,感叹一声,称自己只顾谈话,竟忘了一件大事,遂问丞相现在何处。

“知戒兄?他如今应在丞相府中,莫非书结兄找他有什么要事不成?”

“正是,罢了罢了,如今暮色已沉,我需得快些动身,临有事在身,不便相陪,万望见谅。”

说罢,他起身欲走,刚抬起腿却又停在半空,片刻,他转头看向傅阙美。

“元绛兄可要一同前去?”

“罢了,你且去吧。”

荀漷闻言,转头看向两人,连忙站起,说道:“老夫想同去,不知书结意下如何?”

“甚好,甚好。”

荀漷喜上眉梢,与越临一同行去,马车刚驶入长街,越临便命马车停下,荀漷则留在马车内等候,稍刻,荀漷透过帐幔,看见了一个蓬头小子。

这小子上车之后,也不言语,模样倒把荀漷吓了一跳,他指着此人,颤着手指向越临询问,越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此人便是湳堤一战的功臣。

“莫非……莫非他就是那个声名赫赫的湳堤郡尉?”

越临点了点头。

荀漷擦了擦汗,说道:“竟如此精壮?我看个头足有八尺啊。”

荀漷又抬起眼帘,见云犁的脸几乎都被毛发遮盖了,看不清容颜,猛然一看,还以为是林中野人,当真把他吓得不轻。

“这位是当朝太尉,荀漷荀大人。”

“参见太尉大人。”

云犁见他头上有汗,以为是车幔的缘故,便倾身挽起车幔。

“书结啊,老夫忽觉乏力,老夫失敬了…”

说罢,他立马挪到了另一个位置上。

“大人可是觉得燥热,犁替您把那边的车幔扎上。”

“不必了。”荀漷连连摆手,“不必了,劳郡尉费心了。”

一刻过去,车马驶入深巷,三人下了马车,走在青石路上,荀漷遥望阁楼,感叹道:“不管来多少次,都觉得此地清净雅致,别具一格啊。”

“廷尉大人,此处是何地?”云犁问道。

“丞相府。”

“竟如此质朴。”

闻言,荀漷笑道:“你初入京中有所不知,知戒此人不爱铺张,为人高雅,是实实在在的君子,他祖上世代公卿,家世显赫,古往今来这样的大家族最容易养出许多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可是,自与他相识以来,谈论古今,上至国家大事,下至黎民百姓,他竟无一不知,无一不晓,老夫不得不佩服啊。”

“果真有如此高人?”云犁摇了摇头,觉得荀漷之言太过夸张。

三人停在门外,门童禀报后便将三人迎了进去,只见一身着锦衣者向几人走来,长身玉立,风度翩翩,待他走到近处,云犁眼神一愣,回过神时,又直直的盯着此人的面庞看个不停。

“此乃当朝丞相,快些见礼。”越临说道。

“…………”

越临眉头一挑,看向云犁,只见他眼神呆滞,身子僵硬,宛如被施了什么定身法似的。

“咳咳……”

云犁仍是未动,嘴巴却长大了,不知过了多久,三人皆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他却毫不自知,刚想开口就呛了一下,平复过后,他急忙问了句‘此乃天神否?’惹得三人哭笑不已。

“他便是你从湳堤一路带过来的那个蓬头小子?”萧玉悲倒了四杯茶,而后落座。

“正是,知戒兄觉得如何?”

“听说你熟知水战,是初次领兵?”

云犁不言。

“云郡尉,丞相问话,怎可不答?”荀漷急忙提醒他。

越临瞥向云犁,却见他脸色通红,低头抿嘴,手指也牢牢的抓着袖子,便明白了过来。

“哎呀,兄长真是天人之姿,逐野见了竟连一句话都憋不出来,临心中好生羡慕啊。”

“我听说他曾当面骂你‘软骨头’?”

“非也非也,他将我手底下的官员都骂了个遍,说什么‘但求一死,绝不求饶’,兄长可曾见过这般狂傲之人?”

“那你算是捡到宝了,何以不乐?”萧玉悲抿茶偷笑,越临看在眼里,略微无奈,唇边却也含有三分笑意。

“我知兄长有惜才之心,此去湳堤甚为疲累,故有一事想劳烦兄长,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荀漷闻之大惊。

“书结,你莫不是想将此人送到丞相府?”

“不妥?”越临笑问。

“知戒公务缠身,从不休息,你莫不是想将我仪国丞相累死不成?你…你……罢了。”

此时,下人急忙跑来,高呼大人,手呈战报跪在门前。

三人看过之后,面色肃然,萧玉悲转身思忖,说道:“萧关向北便是庸关,向南便是御林塞,此为国之要地,一旦陷落必然遭祸,幸好有所防备,只是,敌军以二十万大军汹汹而来,虽有防备,却也不过十万大军。”

“知戒兄莫慌,禹国此举,必是司诩授意,我知此人狡诈善辫,遇事喜好权衡,若是派人前去交涉,恐怕能有所转圜。”

“书结莫不是想向禹国求和?我仪国的武将哪怕到了穷途末路,不过一死了之,断不会向外敌求和。”

“大人曲解临的意思了,敌军二十万,我军十万,本就处境艰难,眼下并非开战的最好时机,司诩此举,不过是想趁我军与徐军交战至精疲力尽,鞍马劳顿之时坐收渔利,大人请看,竹简上言明禹军只据守在湘林塞,这是为何?”

越临抬眼,与萧玉悲视线相对。

“司诩此人精通谋略,若是能一兵一卒便可向我国讨来城池,又何须费力与我军交战,此番派兵,三分恐吓,三分威逼,书结此言,确实有理。”

“知戒兄,何不派我前去?”

“不可,那司诩怎会不知你对禹国心怀恨意,你若去岂不是无端送死?”

片刻,云犁立马站起,说道:“丞相何惧鼠辈?我若前去,必当斩敌将于马下,回来献给丞相!”

“我已决意另派他人,你虽骁勇,然而萧关乃风沙之地,四面无水,况且,你年纪尚轻,恐怕难以服众。”

“丞相为何如此小看我?我自小最爱兵器,儿时就练,房中兵器数百,无一不会,丞相若是不信,一试便知。”

越临拍了拍他的肩膀,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云犁反而背过身去,闷哼一声,说道:“国难当头,莫说我年岁十四,真让敌军破了萧关,恐怕连七八岁的孩童都要上阵杀敌,舍我一己之身有何可惜?”

“丞相大人,丞相…丞相大人——”

下人递上卷轴,萧玉悲打开以后,说道:“不必忧心了,陛下听闻战事,召了荀棣进殿,放眼朝堂,也只有他能平定此次战事了。”

“只是……”萧玉悲看向荀漷,面上有些迟疑。

“害,知戒不必顾忌,此为国事,他能为国效力,老夫甚是欣慰啊。”

“二位公子均是良将,荀大人教子有方,听说二位公子少时便喜读兵书,常常切磋。”

“不错,这两个孩子从小就不让我安心,有一次打着打着,不小心伤了张家的儿子,谁知道,这一打不要紧,张菘家那个毛头小子甚为不服,连日来我府中找他二人挑战,那段时日几乎把我搅扰的日夜不宁,刚一睁眼,还没喝口茶,就听见院中舞刀弄剑之声不绝于耳,唉!现在想来仍然心有余悸啊。”

“二位公子少年意气,热血澎湃,映晦的枪法我也是见识过的,万人难敌,威宇的剑法我尚未见识,但听民间传言,说他剑无虚发,凌厉逼人,二位公子武艺如此高超,怪不得旁人都道‘荀家有二子,二子皆良将’,实在是肺腑之言啊。”

“诶,知戒谬赞了,二子凡才,怎能与知戒相比。”

片刻,下人来报,称荀棣得了命令,急欲来见荀漷,本来先去了荀府,得知他不在便赶来了相府,现今正在门外等候。

荀漷转身看向三人,片刻后,他抬手说道:“老夫之子现在门外,此子向来无礼,恐惊了你们,恕老夫不便相陪了。”

“大人快去吧,公子定是心焦不已。”

“好,好,那老夫便先行一步,告辞。”

荀漷走后,屋内陷入寂静,越临掏出扇子摇了两下,而后又看向云犁,见他抱着手臂,一脸愤懑,忽然笑了。

“兄长,我看不如……”

他俯身在萧玉悲耳边说了几句,而后轻摇折扇,笑意不减。

“甚好,元绛前些日子还派人来送我鸡鸭,甚是扰人,我派人送回之后,他又来遣人送我豆角。”

萧玉悲起身走向门外,没过一会,他拿着一把豆角回来了。

“你瞧瞧,上面虫洞如此之多,我退了一部分给他,他反而说我不体谅他栽种劳苦,故而不愿见我。”

“怪不得,怪不得,我说他为何不愿来此。”

越临看向云犁,笑道:“元绛心眼甚小,兄长何不送他一份大礼呢?”

“好,我这就写一封信,以表我心中歉意。”

“甚好,想来元绛见了书信,定然会原谅兄长。”

两人相视一笑,饮茶持笔,甚是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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