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贻君隔了半个多月回到家里,脚上勒出的印子似乎还在隐隐作痛,他在浴室舒舒服服泡了个澡,这次没人帮他洗,他总是很快就习惯周彧在他身边,这次也不例外。
孟贻君心情焦躁,周彧要是起诉他,又得打官司,又是官司,他真的有阴影,好在这次终于不可能是他生日了。
孟贻君又做梦了,这次梦里是周彧摔下去,从他的办公室,孟贻君扒着窗户嘶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下一幕周彧倒在他面前,腹部流出的血跟小溪一般流到他的脚边,孟贻君心跳快的像是要把胸膛撞开,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但他怎么也醒不过来。
太真实了,连周彧的脸都变成大人模样,孟贻君挣扎着睁开眼,头痛欲裂,在床上愣了半天才想起白天的事情,周彧在医院是吧。
孟贻君拿着车钥匙冲出门,恍惚着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楼下,孟贻君好像才清醒些,丢了魂儿似的趴在方向盘上,他来这干什么的?他自己也想不通,他还来这干什么?当年是周彧把他骗了个彻底,他怎么还犯贱似的往上贴,他到底在干什么。
这么多天的防御机制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胸口堵塞地喘不上气,硬生生地把他眼泪给逼出来,孟贻君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似乎要把四年前没哭够的眼泪一并流出来。他气自己窝囊,他气自己周彧一出现他就发现自己还喜欢他,为什么周彧明明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还会心痛,还会担心,还会睡不好。
孟贻君最终还是上去了,他找到了周彧的病房,他站在门口往里看,那人安静地躺在那,不知道是麻醉没过还是睡着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看守的警察看门口站着人一脸防备,看到是孟贻君一眼就认出来了,报警那人,长相和气质太过优越,让人印象深刻。
这人是在做什么?上门挑衅?案子还没结束,怎么不回避。
“请你离开。”
孟贻君像是没有听见,直直地站在那透过玻璃盯着里面。
周彧醒了,正歪着脑袋看向他,他在哭,眼泪挤满眼眶,顺着眼角不间断地往下落,他哭孟贻君为什么不爱他,他想让孟贻君进来看看他,哄哄他,摸摸他的脸给他擦擦眼泪。
孟贻君收回视线,往后退了两步,转身离去,那个傻逼为什么还在哭,有什么资格哭?到目前为止,只捅他一刀,真是给他脸了。
孟贻君找到护士站,“25号床病人左氧过敏。”
护士:“周彧是吗?”
孟贻君:“嗯。”
护士:“知道了。”
孟贻君点点头没再说话,在他眼里周彧那又似悔恨,又似鳄鱼的眼泪总归让他心里舒服点。
周彧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在昏暗的云雾中看见了孟贻君,前一秒在朝他笑,下一秒就在哭,他不想看见孟贻君的泪水,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孟贻君在怪他,恨他,怨他,可是他并没有觉得死路一条,还有情绪就好,还会报复他就好,他怕孟贻君遗忘他。
半个多月前孟贻君的那一眼,深深刻进他心里,这么久没见了没有惊讶没有仇恨,只有漠然,他怕孟贻君想不起来他。
接着在他家里又看见了别人,他问过孟贻君那是谁,孟贻君说那是最近交往的对象,感情一般,但床上很合拍。
孟贻君和别人上床了,他如坠冰窖,“他是什么你就跟他上床,万一有病呢!你看上他哪了?”
孟贻君:“我没看上他哪。”
周彧要疯了,“那你为什么跟他上床!你是不是喜欢他”
孟贻君摇摇头,没打算继续说下去。
周彧:“你不喜欢他你还跟他上床,你神经病是不是!”
孟贻君表情一直淡淡的,平静地说道:“为了爽啊,怎么就叫神经病,你在装什么?我不喜欢你,不照样跟你上床。”
说完后两个人都愣了,周彧不信。
周彧冷静下来回想发现只是生气,幸好,幸好孟贻君不喜欢他,只是上床而已。
孟贻君当年对他不一样,又愿意跟他上床,又愿意爱他。只要孟贻君不再去找他就行,只要孟贻君时刻待在他旁边就行。
最近的日子宛如电影在他昏迷间播放,孟贻君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楚,特别是那句“我知道你当年不是故意的。”
这反倒没让他挣开束缚,反而把他脖子勒得更紧,孟贻君接着又在他耳边让他去死。
他撒过的谎像回旋镖一样打到自己身上,他瞒得孟贻君毫不知情,孟贻君骗的他不知道真假。
如果他能醒过来,他还要去缠着孟贻君,除非孟贻君亲手杀了他,否则他一定要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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