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冰结束与赵叔的通话，将手机轻轻放在床头。
她又从衣服夹层取出另一部老式手机。开机，拨号，动作一气呵成。号码没有存名字，但她早已经倒背如流。
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低沉的电子乐，一个略显油滑的男声响起：“延冰？难得你主动联系。”
“打听一下进度。”她的声音平稳。
对方轻笑一声：“放心，一切按计划进行。只是洗白这么大一笔资金，要做得天衣无缝，急不了。”
这笔要洗白的钱是她以前赚的黑钱，开庭前她就做好了准备，要是判决不公平，她就亲自动手，然后将钱留给赵叔做个了断。
要是法律能给她一个公证的判决，她就用这些钱离开这里，回到那个危险却让她感到真实的世界。
赵叔虽然是个好人，可惜她不是。她很清楚自己骨子里流淌着不安分的血，注定不会甘于平庸贫穷的生活。
她目光微转，看向自己周身那些普通人无法察觉的淡淡雾气。或许，她找到了更合适自己的地方。
“知道了。”延冰提醒道：“但也不要拖太久。”
“明白。三天后这个时间，我给你确切消息。”
“好。”
结束通话后，延冰将备用手机妥善收好，然后才查看自己这趟尸鬼世界的收获。
【源质储备：32缕。】
三十二缕源质如同拥有生命的白色雾气，在她身体周围缓缓飘动缠绕。杀死尸鬼和觉醒者、改变整个外场村走向……这些行为带来的反馈远超预期。
延冰没有立刻动用这些环绕的源质进行强化，而是意念微动，锁定了存储在感知中的那个平台坐标。
她想先收集情报再分配这些源质。
轻微的失重感过后，延冰再次来到破界者平台那庞大而喧嚣的主广场中央。这次没有经过接待厅，似乎是平台记录了她的访问权限，直接将她投放到了核心区域。
她刚站稳，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阵洪亮的吆喝声。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的原装细胞，活性保证，买三送一，还附赠木遁入门指南！”
延冰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千手族服、笑容爽朗的黑长直男人正在卖力叫卖。他的摊位上整齐摆放着几罐淡绿色培养液，里面隐约可见活跃的细胞组织。
最离谱的是，摊位旁还立着个全息广告牌，上面循环播放着树木疯长、藤蔓缠绕的演示视频，配上醒目的广告语：【想要一夜成为忍界强者吗？柱间细胞，你值得拥有！】
而在他对面，一个披风破损的男人则安静得多，默默在地上铺开一块布，上面摆着几只造型狰狞的昆虫尸体，甲壳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旁边的小牌子上简单写着：【嵌合蚁材料，便宜出】。
这反差让延冰嘴角微微一抽。好家伙，这边在卖祖宗细胞，那边在卖虫子尸体，这破界者平台还真是……画风清奇。
她摇了摇头，将注意力从这两个奇葩摊位移开。
“这位美女，留步留步！”千手男子一眼就瞄到了正准备离开的延冰，热情地招呼道，“看你周围源质那么多，肯定是大有收获吧？来看看我们千手一族的忍术怎么样？水遁·水龙弹，火遁·豪火球，都是实战好用的术！”
延冰瞥了一眼他递过来的卷轴，只见卷轴上方悬浮着一个半透明的面板，清晰罗列着三种学习方式：
【水遁·水龙弹（已认证）】：凝聚水流化作龙形冲击对手，攻防一体。
学习方式选择：
一，智力5点及以上，并拥有水属性查克拉（最优，无额外消耗）
二、智力5点及以上，支付2缕源质（次优，强制引导入门）
三、支付15缕源质（保底，强制灌输，效果最差）
“不用了。”延冰摇头，“我对忍术没兴趣。”
“别急。”千手男子丝毫不气馁，“那咱们做笔情报交易怎么样？我下一个世界是《夏日重现》，你要是知道剧情，咱们可以合作。价格好商量，源质、特殊物品，甚至一些隐秘情报我都能搞到。”
延冰脚步一顿。
《夏日重现》？她确实记得这个悬疑轮回类作品的主要剧情。但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反而故意皱眉反问：“你怎么确定我知道剧情？”
“嘿嘿，直觉。”千手男子挠着头笑道，“在这个平台混久了，看人准得很。你要是真不知道，就当交个朋友；要是知道点什么……价格包你满意。”
他指了指自己摊位上的柱间细胞，“要是合作愉快，这些顶级货我给你内部价！”
延冰目光扫过那罐活跃的细胞组织，心中快速盘算着这笔交易的利弊。剧情对她来说只是记忆，如果能换来急需的资源或隐秘信息，倒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放心，觉醒者之间有规矩。”千手男子见延冰意动，连忙趁热打铁道：“一个世界的完整剧情，按行规能换5条等值情报。而且我以千手一族的名誉担保，从你这买到的剧情绝对不会转卖给别人！”
“我们可以用源质进行契约，你要是同意，我们现在就能签，消耗我出。”他说着就开始拟定契约。
“等等，”延冰抬手打断他，“我不要等值情报交换。”
千手男子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换成对现在的我而言，最需要知道的几件事，不能少于5条。”延冰注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
千手男子眼神微变，原本那副热情商人的表象下，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他重新打量了延冰一番，嘴角咧开的弧度似乎真诚了些许。
“有意思。”他摸了摸下巴，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爽朗的样子，干脆地点头：“行！按你说的来。”
他不再多言，手指在空中快速划动，一缕源质随之流转，迅速勾勒成一份新的金色契约卷轴，上面的条款已经按照延冰的要求更改完毕。
“签了它，不用签真名，签一个你认可的称号就行。”他将卷轴递到延冰面前，笑容依旧，但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和重视，“然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信息。”
延冰没有立刻动作，而是集中精神，调动周身环绕的一缕源质，如同触须般轻轻探向那份金色卷轴。源质与契约接触的瞬间，里面的内容伴随着一股中正平和的意念反馈回来，确认了条款无误。
她不再犹豫，将一缕源质在指尖凝聚，如同无形的刻笔，在卷轴末尾清晰烙印下两个字——
灰烬。
笔触落下，契约顿时绽放出柔和而稳固的金光，随即收敛，意味着契约正式成立。
千手男子，或者说，自称千手一族的商人，脸上笑容更盛，这次少了几分浮夸，多了些实质性的欣赏，“那就我先说。”
“一，前期，属性点不需要用源质强化，会随着锻炼、修炼、天赋使用等自然提升，直到升无可升的时候，才是用源质强化的时候。”
“二，最需要用源质提升的是随身空间，空间越大，能从各个世界带回来的东西越多，这些才是真正值钱的东西。”
“三，源质最小单位是‘缕’，这个单位很大，且没有小数点，还只舍不入。”
“四，只要用到源质，就会产生消耗。配合上一条的意思就是，小心别搞出0.999这种数值，会凝结不出晶石，没法用来交易。”
“五，觉醒者可以自由选择进入的世界，但需要别人给你世界坐标。你经历过的世界，源质会记载坐标，可以交易给别人。”
“六，觉醒者的战力单位是‘源质’。”千手男子看向她周围道：“可以用源质计算一下。”
“进入世界后，获得的任务会和你的战力成正比。任务失败后的源质惩罚数量，也和你的战力正相关，一般是你战力的两倍。”
“七，觉醒者存在天赋差异，同样的属性不一定能拥有同样的战力，所以得先认清你的天赋方向才行。”
“该你了。”千手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眼神期待道。
延冰没有隐瞒，将她所知的《夏日重现》主要剧情脉络、关键人物、影子病的真相、潮的轮回能力以及最终的破解方法，清晰而简洁地叙述了一遍。
千手男子听得极为认真，不时点头，眼中思索，显然在快速分析这些情报的价值。
“……基本就是这样。”延冰说完最后一句，就不再多言。
“太好了，这些信息对我下一步计划至关重要！”千手男子爽朗大笑，显得十分满意。
他动作利落地开始收拾摊位，将那些柱间细胞培养罐等物品一一收起。
“那么，交易愉快，我得赶紧去准备了。”他朝延冰挥挥手，周身开始泛起代表穿越的白光。临走前，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对延冰露齿一笑，那笑容里多了几分狡黠和原本被掩饰得很好的锐气。
“对了，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宇智波彦。”
延冰愕然。
看到她的表情，千手男子……
现在或许该称他为宇智波彦，他得意地伸手揉了揉自己那一头顺滑的黑长直，挑眉笑道：“怎么样，伪装得还不错吧？把这头炸毛弄顺溜可费了我不少功夫。不过话说回来，千手那些蠢货的名头，有时候确实挺好用的，至少能让人放松警惕。”
延冰看着他此刻神采飞扬，与刚才憨厚热情判若两人的模样，忍不住哑然失笑。
确实，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个宇智波，虽然这笔交易大概率还是会达成，但她恐怕真的会多掂量两秒。毕竟宇智波的疯批名声在外，谁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写轮眼阴一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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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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