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季书呈跟季眠到家,季眠给 “毛毯”脚涂上宠物用的沐浴露在洗澡间从头到尾好好洗了一遍.
车快开到家季眠才想起来在外面涂的那个石膏小熊忘记拿了,齐佳初帮他带回去了,季眠想明天去找齐佳初拿那个石膏小熊,可是明天妈妈给他找的那个家教老师要来家里给他试课,杜文椀给季眠找过四次文化课的家教老师,其中有两个教了季眠一段时间,一个没超过一个月,一个教了三个多月.
杜文椀这次找的是一个正在读大三的女生,名牌学校的,初中的知识,用不着请多专业的老师,会手语是最重要的,后面就看看季眠愿不愿意,他可以的话就从开学后的第三个星期开始补习,具体的补习时间再安排.
试课的时间定在下午,杜文椀今天上午去上班了,下午请了半天假,原本想着季书呈在家她就不用请假了,但还是要见见那个补的女生才放心些.
下午两点半,女生准时到到达,汤莜露为了今天的家教特地买了一身新衣服,提前一个小时吃完饭,收拾的有个老师的样子,希望能给家长留个好印象,也希望能得到这份暂时的工作.
杜文椀开门,这孩子看着不错,.
在敲门前,汤莜露照了照镜子,平复了下紧张的心情,门开后,她主动问好:“阿姨,您好,我叫汤莜露.”
“你好,不用换鞋,进来吧.”杜文椀在客厅跟简单说了一下季眠的情况,还有汤莜露需要做的事情,就带汤莜露去季眠平常写 作业的地方.
汤莜露一看季眠就是那种乖乖又好沟通的小孩, “你好,”汤莜露用手语说.
“你好,”季眠放下手里的手机,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杜文椀身边.
“我出去,你跟这个老师一起学习,妈妈在客厅坐着,学习三十五分钟后休息.”杜文椀对季眠说.
试课的内容是一套数学卷子,上午季眠写完了.
杜文椀出去了.
汤莜露打算花三分钟介绍下一自己,跟小朋友拉近下关系,“我叫汤莜露,正在读大学,跟你一样都是学生,我很好说话的,你有什么意见都可以跟说提,像朋友一样相处就好啦.”
季眠点了两下头,把目光聚集到面前那张卷子上,先把下午的两节试课熬过去,杜文椀答应他补课的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
“那我们今天的课程就开始了.”
汤莜露把背包里准备的资料拿出来,将季眠的卷子与正确答案核对,这小朋友是只写会写的,不会的都空着.
从选择题中季眠不会的开始讲,每一道题相关的知识点和解题方法都在汤莜露的笔记本中清楚写着,方便理解,用手语沟通比说话多点时间.
季眠克服着学习的无聊跟着老师思考.
一节课的时间没有季眠想的那么久,认真思考的时候时间好像会过得快一点.
中途休息杜文椀到了水,拿了些水果零食送进去,休息时间十五分钟,等第二节课上完.
季书呈从卧室出来下楼去拿几个新到的快递,“季眠在上课吗,怎么样?”
“我没问他,应该可以,你回学校的票买了没?机票还是高铁?”杜文椀说.
季书呈:“买了,高铁票.”
寒假短,杜文椀觉得孩子回来没几天就要走了,在家里还能跟季眠做个伴.
“你这学期去了,不想老往家跑也没事,别听季眠的,你要考研,干脆就把东西搬到外面住算了,你要是嫌麻烦我去帮你看看房子,我看你上次租的那个环境不怎么好.”这都是一些小事,杜文椀很少为季书呈操心.
“你想好考哪个学校了吗?”
季书呈蹲在地上拆快递,他买了一个鼠标,上一个被“毛毯”摔到地上弄坏了, “没考虑,看考多少分吧,考多少就去什么学校.”
杜文椀没把想让季书呈考到武汉的话说出来,说出来肯定会影响季书呈的想法,“行,也别累着了,该休息还是要休息,该玩就玩.”
“嗯.”
书房里,季眠的第二节课开始了,第二节课比第一节多五分钟.
这个家教老师和以前的老师不太一样,活泼,话很多,什么都想知道,手上做着长长的美甲,闪闪的,打手语的时候很快,季眠被她那长长的指甲吸引,奇怪那么长的指甲写出来的字却很美观,季眠还知道了她的手语为什么这么好,因为她的爸爸妈妈是聋哑人.
卡在下课前一分钟,卷子讲完,汤莜露把东西装起来,跟家长聊了几句后结束今天的工作,在回家的路上收到了好消息,这个家教的工资不低,小孩家长都看着挺好相处的,这回捡到宝了,可以美滋滋买点好吃的回学校了.
寒假结束后的一个月,清明节,季书呈放三天假,回了趟家,季眠的补课顺利进行,超出杜文椀的预期.
晚上,季运义有个饭局,避免不了喝了些酒,他开车去的,杜文椀加班不在家,叫季书呈去接一下,季书呈跟季眠交代在家待着,不要乱跑,他等会儿就回来了.
到了季运义吃饭的地方,季书呈打电话.
一个在大学教书的主任送季运义跟何本源出来,站在门口说了几句话.
等季运义往车这边走的时候,季书呈下车.
“这是你何叔叔,他家不远,你等会儿送他一程,然后我俩再回去.”季运义笑言道.
季书呈微点头,喊:“何叔叔好.”季书呈认得他,以前何本源去过他家.
何本源拍拍季书呈的肩膀,眼中不乏欣赏,“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下午.”
季运义与何本源坐在后座.
两个长辈在后面聊着,季书呈看着前方开车,聊着聊着就说道季书呈身上.
何本源夸季书呈了几句,季运义说是孩子自己争气.
不到二十分钟,车开到小区大门前.
车门打开,何本源下了车客气说:“行,下次再约,我在北京有朋友,孩子在那边有什么事也可以跟我说,肯定帮忙.”
何本源关门的前一秒,季书呈隐隐约约听到一声 “爸”.
“喝酒了,你坐的谁的车?”何昇是回来给他爸开门的,何本源没带钥匙,忘在他办公室了.
“这么快就到了,我还以为要等会儿.”
“没多远,就在附近.”
季书呈的车打着转向灯.
何昇人超过车,从侧面向季书呈这个方向看过来,眉毛一挑,他认出来了,车牌号都是一样的.
对上何昇的视线,季书呈看向别处,转动着方向盘,而何昇还在看着季书呈,这可真不是巧,本来这个时间他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季书呈的出现让何昇想起点什么,他在北京读书是吧,那和周习是一个地方.
季书呈实在是不想问:“何叔叔旁边的那个男生是谁?”
季运义:“你何叔叔的儿子,我想想他叫啥名,好像是一个字,何昇,他们家就生了他一个,听他爸说不咋听话,跟你差不多打大,怎么了.”
季书呈的表情一言难尽,怎么会有这种事,骚扰他的男性是他爸爸好友的儿子,过去的一个多月季书呈没有收到什么特别的消息,应该没事,以后尽量避着点,“没什么.”
回去后季书呈时不时就看眼手机,没有信息,季运义跟他爸爸是朋友,料他不会胡来.
何昇确实没给季书呈发消息,发了也没用,谁知道他手机号换了没,他暂时是不想让季书呈他爸跟他爸的关系的.月初他还在想这个事,现在估摸着已经知道了,所以呢?所以以后就有更多的理由接近他了.
何昇如同单细胞生物,完全不思考的行动.
次日的上午,何昇美其名曰来替他爸送点礼物.
由于季书呈早上起来也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消息,那件事他已抛到脑后,以至于开门时看见何昇那张脸他觉得有些惊悚,季书呈差点关门,戒备感十足的说:“你干什么?”季书呈想站到门外说,可是何昇离门口离得太近了.
何昇盯着季书呈的脸:“你一个人在家?”
“你有事吗.”季书呈手握着门把手往前推.
何昇:“帮我爸送点东西.”这话是在告诉季书呈昨晚看见他了.
“那你把东西放下,我会转达的.”季书呈没记错的话,他见过小时候的何昇,有一次放学,季运义医院有事,来不及接他,坐的就是何本源的车,当时何昇也在车上,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他爸知道他的性取向吗.
何昇双手空空,根本没带东西来,“我跟你说的话你有考虑过吗.”
“什么话.”季书呈是看何昇是何本源的儿子,才好好跟他说话的.
“你想听?那我再说一遍.”何昇语气认真.
季书呈:“你爸知道你是同性恋吗?”
“知道.”何昇回答的快,一点停顿都没有.
季书呈不想跟何昇在这里扯嘴皮,面色严肃,一字一句的说:“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的所作所为都让我很讨厌,你既然知道你爸跟我爸是朋友,什么是不该做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季书呈的几句劝告点不醒何昇,反倒让他觉得季书呈好玩,他现在正是对季书呈感兴趣的时候,越不让他做什么,他越要去做,抛开这个,实话实说,季书呈确实让何昇有想法.
何昇:“我喜欢你跟我爸和你爸是朋友有什么关系.”
脑子有病,季书呈把重点捡出来讲:“我不喜欢男的,我不是同性恋,听得懂吗.”
何昇语出惊人:“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啊,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跟女生谈过恋爱?”
季书呈尝试跟他说清楚,以免再发生点什么事,本来过去那么久,他都要把这个人给忘了,这一搞,季书呈以后可能都要担心了, “你这种蠢货用不着骗.”不是,季书呈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他想说的是“我没有骗你,”紧接着,季书呈着急说:“信不信是你的事情,以后别来找我.”
季书呈当何昇没听见呢,何昇听见“蠢货”那两个字,说来说去都是这几句话.
季眠作业写完了,来客厅又看见那个人,奇怪,他为什么会这里,季眠问季书呈.
季书呈说:“他是爸爸朋友的儿子,找我有点事.”上次季书呈也是跟季眠说何昇找他有事,又蹦出来一句他是爸爸朋友的儿子,季眠追问找季书呈什么事,他怎么不知道他是爸爸朋友的儿子,还和找小猫的是同一个人,季书呈几句话把季眠哄走后,对着猫眼看,何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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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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