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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2 章 直觉吧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情绪像裂开了一个缺口——像平静的海底突然豁开道细缝,淡紫色的海葵从缝里钻出来,细细的触须缠着附满小海马的礁石,连小丑鱼艳丽的橙红色都藏在海葵褶皱里,辨不清是甜是涩。这种情绪缠了她快一周,直到某天发现楼顶画室的木门被拆了,冷风能裹着夜色毫无阻拦地灌进来,她才开始习惯,每天傍晚绕开食堂的人群,抱着蓝白棉麻双肩包坐在画室角落的小台阶上,耳朵里塞着安昱远送的浅蓝有线耳机,循环着AGA的《理性与任性之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半块橡皮——那是安昱远上次来画孔明灯时掉的,浅灰色,印着模糊的“勾股定理”,边角被他啃得发圆。

“小聒,你也在?”

熟悉的声音裹着风飘过来时,余小聒的耳机线刚缠上指尖。她抬头,看见蒋本抱着胳膊站在光秃秃的门框边,校服外套拉链只拉了一半,露出里面印着“南木酒庄”的黑色卫衣——卫衣胸口的葡萄刺绣歪歪扭扭,是蒋本爸爸亲手绣的,她上次在食堂提过“丑是丑,但我舍不得换”。蒋本的额前碎发被风吹得贴在脸上,眼睛红红的,像刚用手背揉过。

“蒋本,你怎么也到这来呀?”余小聒摘下右边耳机,指了指身边的台阶,眉头轻轻皱起来,“现在不是刚下数学课吗?你晚上逃课了。”她记得上周周测后,数学老师王可把蒋本叫去办公室,她路过时听见“再掉名次就请家长”,当时蒋本出来时,眼尾也是这样泛红。

“我知道,”蒋本懒懒叹了口气,大大咧咧地坐在她身边,中间隔着一个臂宽的空隙,卫衣上的葡萄刺绣蹭过水泥台阶,留下道浅灰痕,“心有点烦,过来静一下,我发誓仅此一次。下周的今天要是月考再砸,我可能真要哭死了,所以才不敢让自己一直闷在教室。”她抬手撑着膝盖,托着下巴望着画室玻璃上杯盖般大小的破口,夜色从破口漏进来,裹着几颗疏疏落落的星星,“你说,遇上一个对的人,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一定找得到?可我最近才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一个人——看见他跟同学笑,我能开心一整晚;可他给别的女生递笔,我又能郁闷一下午。我连他对我有没有印象都不知道。”

“明白了,”余小聒点头一笑,伸手揽住蒋本的肩膀,能摸到她卫衣下瘦瘦的肩胛骨,“嗯,你说的没有错,喜欢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你想用一个星期说服自己,看来是真的喜欢那个人蛮久了。”

蒋本猛地转头看她,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我是怎么喜欢上他的吗?”

余小聒瞬间呆了,指尖的耳机线滑了半截:“什么?我……我不知道啊。”

“我还以为你们都看出来了,”蒋本故意咳嗽两声,语气里带着点小委屈,嘴角却轻轻翘着,“我一直小心谨慎地关注他——他数学课转笔时会用食指勾笔杆,他打篮球擦汗时会把校服袖子撸到小臂,他喜欢吃小卖部的柠檬糖,连糖纸都会折成小星星。可他就像个绝缘体,我连跟他说‘谢谢’的机会都没有,甚至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同框,最近都快抑郁了。”她说着,仰头靠在斑驳的墙面上,冷风卷着墙上画稿的“兹拉”声飘过来,“你看这星星,明明这么亮,却离得这么远,像不像我和他?”

“你有喜欢过人吗?让你难忘的人?”蒋本忽然把目光聚焦到余小聒身上,画室的微光落在她脸上,仿佛披了层薄月光。

“当然有,怎么了?”余小聒坦言,指尖又攥紧了口袋里的橡皮——那是安昱远的味道,淡淡的肥皂香。

见她这样说,蒋本往前凑了凑,声音放得更轻:“不是以前,是现在,是谁呢?”

“这个,坦白讲,”余小聒定神看着蒋本,半晌才轻轻摇头,“不告诉你。”

“——”蒋本愣住,眼睛瞪得圆圆的,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噘着嘴别过头。

余小聒忍着笑,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蒋本却没看她,走到墙角——那里用蓝色记号笔写满了往届学生的字迹,有歌词,有心事,还有几行歪歪扭扭的诗。她盯着那些字看了半天,忽然开口,声音轻轻的,却像带着温度:

“‘我的眼睛不眠地守望着;即使我没有看见你,而那凝望仍是甜蜜的。我的心躲在雨季的绿荫中,期待着你的爱情;即使爱情被夺去,而希望仍是甜蜜的。人们纷纷各自走各自的路,将我留在后面;即使我茕茕孑立,而倾听你的脚步声仍是甜蜜的……’”她回头看余小聒,长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这是印度泰戈尔的诗,我抄在笔记本里好久了,今天终于有勇气读出来。”

“蒋本,我也喜欢这首诗,”余小聒走过去,笑着伸出手,“如果你需要个决心,我给你鼓励!受伤了不怕,我给你肩膀靠靠,不嫌弃吧?来,我们击个掌,算结盟了!”

蒋本眼睛一亮,立刻伸手跟她“啪”地击了一下掌,力道大得让余小聒的手都有点麻:“好!结就结!以后你帮我追他,我帮你守秘密!”

“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他的名字了吧?”余小聒认真地问,眼里带着点好奇。

蒋本的脸一下子红了,像熟透的桃子,她挠了挠头,小声说:“文科二班,刘鹏广——就是我们班那个篮球打得超棒的男生,上次运动会最后一个三分球,就是他投进的。”

余小聒恍然大悟:“原来是他!我记得当时你在观众席上喊得最响,嗓子都快哑了,我还以为你只是单纯喜欢看篮球呢!”

蒋本的脸更红了,赶紧抓过余小聒的手腕看时间:“快看看几点了!我们聊了这么久,别耽误了上课!”

余小聒抬起手腕——手表是妈妈送的十六岁生日礼物,表带是浅蓝色的,表扣上挂着个小麻雀吊坠,是她自己挑的。“噢,七点半了!”她有点着急,“待会儿还要上数学课,王老师肯定会问你去向的,怎么办?”

蒋本的脸瞬间垮下来,皱着眉叹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可老师都找我谈两次了,每次都是说数学成绩直线下降的事。我真的没有学数学的天赋,那些函数图像绕来绕去,我看着就头疼。下次要是再找我,说不定就要请家长了,到时候我可就惨了!”

“对了,我还没看见过你爸妈呢,到时候一定很有趣吧?”余小聒故意开玩笑,想让她开心点。

“呃,为什么有趣呀?我不懂,”蒋本朝她吐了吐舌头,眼神里带着点小得意,“想看我的笑话可没那么容易,嘻嘻。”

风又灌进来,余小聒觉得有点冷,便抱着膝盖缩了缩。“你似乎从未讲过你爸妈的事,也没见你跟他们打电话,你们的交流这么少吗?”

“噢,”蒋本低下头,盯着自己的白色运动鞋——鞋边有点脏,是上次跑八百米蹭的,“其实我也会跟他们聊天的。我爸是我们那里南木酒庄后厨的厨师长,炒的菜超好吃,尤其是炸牛奶,我百吃不腻;我妈是旼昶(min chang)街里一家医院的护士,‘旼旼穆穆,君子之态’的‘旼’,她总说自己是‘医院的螺丝钉’。他们都很忙,我从小就比较独立,除非有非常重要的事,不然很少打电话,一般就是发几条短信,我看到了就回过去。”

“是这样呀,”余小聒缓缓说,心里忽然有点心疼蒋本,“我才知道这些。”

“我不会跟别人说这些的,你当然不知道,”蒋本抬起头,笑了笑,眼里带着点认真,“现在告诉你,是因为我们是朋友了,你是我的队友。”

“刚结盟而已,我还有时间反悔的呀,”余小聒故意摇摇头,逗她玩。

“哈哈,反悔可不成!”蒋本故意做出要咬手指的动作,眼神里带着点调皮,“要不要再来个喝血酒拜三拜?这样你就不能反悔了!”

“不需要!坚决反对这样的血腥场面!”余小聒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耳朵尖都红了,“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了,不用搞这些!”

“小聒,你真胆小呀,哈哈!”蒋本笑得直不起腰,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

“哪有?”余小聒不服气地挺直身子,连忙撸起袖子,露出细细的手腕,“我只是不想搞那些奇怪的仪式而已!”

“算了吧,还是把袖子放下来,”蒋本伸手帮她把袖子拉回去,指尖碰到她的手腕,有点凉,“风这么大,小心冻着,你练笛的手可不能受凉。”

余小聒心里暖暖的,嘴上却还不服气:“蒋本,我觉得卷起袖子也很好看啊。”

“喜欢就好,这一点很重要,”蒋本耸耸肩,忽然摸了摸肚子,“对了,我肚子有点饿了,你呢?”

“我也是!”余小聒眼睛一亮,赶紧取下背上的蓝白棉麻双肩包,放在膝盖上翻找,“我妈早上给我装了东西,你看——一个肉松面包,两个苹果,还有一包荔枝味的糖果。”她举起面包,笑着说,“这个肉松面包也是在‘甘回’蛋糕店买的,就是我家斜对街‘蓝星球花店’隔壁那家,他们家的熊猫头椒盐奶油饼干超可爱,我妈每次去都会给我买。”

蒋本笑着接过她递来的面包和苹果:“小聒,你居然还有存货,也太贴心了吧!谢谢啦!”

“吃吧,”余小聒拿起另一个苹果,用袖子擦了擦,咬了一大口,脆生生的甜。

“好!”蒋本把苹果在眼前比了比,突然眼睛一亮,对余小聒说,“小聒啊,你看这个苹果从我这个视角看,刚好能堵住前面那块玻璃杯盖大的碎玻璃口,差不多刚刚好!”

“是吗?”余小聒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苹果的形状和破口完美契合,像天生就该在那里,“真的耶!你很有想象力!”

“哈哈,不是啦,”蒋本大笑,把苹果举得更高了点,“我只是徒然觉得那像一个气鼓鼓的河豚卡在了那里,在星星点点的夜里困住了,就像是卡在礁石丛中的鱼虾,无可奈何。”

“算了吧,”余小聒瞪了她一眼,却忍不住笑,“这一点也不好笑!不要让自己变得这么郁闷呀,明天我们上体育课,一起绕操场走它个十几圈,或者跑它个五六圈,把不开心都赶走,不能没点精神气!”

“好!”蒋本也挺直腰板,像个认真宣誓的小战士,“明天就绕操场走走,走累了就去小卖部买汽水!”

余小聒看着她,笑着点头:“嗯,很好!”

蒋本站起身,目光又落回那块破玻璃上,风从破口灌进来,吹得墙上的画稿“兹拉兹拉”响,有点像谁在轻轻叹气。“这画室的门拆了之后,总觉得有点恐怖,”她小声说,“夜色像墨一样,星光又像隔岸的灯光,遥不可及又万分美丽。”

“小聒,你喜欢一个人看夜空沉默,还是一群人在星光下大笑大闹呢?”蒋本忽然开口,没看她,声音顺着风飘过来,轻轻的。

“没想到,我不知道,”余小聒诚实地答道,她有时候喜欢一个人静着,有时候又想跟朋友闹着。

“很难吗?”蒋本轻轻地说,转头看她,眼里带着点期待,“当然会选择一群人在一起呀,热闹点多好。”

“不一定呀,看心情吧,”余小聒笑着说,“我是一个情绪大于理智的人,说不定今天想一个人,明天就想跟大家一起玩了。”

“那你岂不是很冲动?”蒋本定睛看她,语气里带着点调侃,“不是有句话说‘冲动是魔鬼’吗?”

“哈哈,当然不会那么冲动了!”余小聒回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我又不是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只是偶尔会跟着感觉走而已。”

“那你还是多打一点鸡血比较好,”蒋本忽然认真起来,眼神里带着点羡慕,“英语成绩已经出来了,你和籽羊都超棒的!”

“什么?考得如何?”余小聒赶紧追问,她昨天还在担心英语听力没听清楚。

“早上第二节课是英语课,庞素老师下课后把我留下了,”蒋本悠悠地说,语气里带着点小失落,“她先告诉我年级前二十没我,停顿了好久,才说我是年级第二十九,比上次月考下降了两名,真是心累。”

“也还不错呀,”余小聒赶紧安慰她,“比上次就下降了两名,下次再加把劲,肯定能追回来的,不要懈怠就好。”

“你这次考得才叫好呢,你们班第四,”蒋本摇着头说,话毕又叹了口气,眼里却带着点真心的羡慕,“籽羊就在你后一名,你们寝室的学霸曾斓晓更厉害,考了年级第二,还是我们班第一。她也太用功了,每天晚上都在寝室开着台灯学习两个小时,我上次起夜,还看见她在看历史书,笔记记得比老师还详细。”

“是啊,她确实很厉害,”余小聒也点点头,语气里带着点佩服,“我们其他几个室友都暗暗为她点赞呢。我也就只有英语能和她比比,她的政史地简直完败我——我的政治和地理还行,就是历史记年份、日期、重大事件什么的,总记混。她却记得贼熟,同样的一个自习,她学得比我多,记得还比我深刻,我好生羡慕。”

“我的语文最好,历史还能及格,数学就把我杀了算了,”蒋本如实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要是数学能及格,我也能进年级前二十了。”

“好了,蒋本,我也准备走了,”余小聒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做了个“嘘”的动作,“记得别跟别人说我来过这里,我还在病假呢。”

“怎么了?你的病假不是四天吗?我记得清清楚楚,”蒋本用手比了个“四”,眼神里带着点疑惑。

“是请了四天,但我明天就到班上去,不想再待在家里了,”余小聒笑着说,其实是想早点见到安昱远,想跟他说谢谢——上次他帮她讲的数学题,这次周测刚好考到了。

“好,明天见,”蒋本伸手跟她击掌,眼里带着点期待,“明天的操场见,早操还是要上的,可别偷懒。”

“当然不会!”余小聒点点头,心里忽然有点暖,“蒋本,今晚我还没想到会遇见你,还……”

“还谈了这么多的事,”蒋本笑着接话,眼里带着点开心,“算是有默契吧。”

“嗯,算是有默契,”余小聒拍拍蒋本的肩膀,“以后肯定会更有默契的。”

“以后会更有默契的,”蒋本伸了个懒腰,嘴角翘得高高的,“还是第一次这样,在凉飕飕的晚上跟人结盟,感觉还挺特别的。”

“今晚真的很好,我心里很开心,”余小聒真心实意地说,她很久没这样跟人聊过心事了。

“对了,也快下晚自习第二节课了,我回教室去了,”蒋本走下台阶,扭头又对余小聒挥挥手作别,“明天见!”

“好,我也得回家了,”余小聒点点头,晃了晃手里的走读证,“走读证在我手里,门卫的老大爷得看这个,不然我都出不去。蒋本,你有没有什么吃的东西或者用的东西需要我帮忙带过来?我带着你也放心,说吧,只要我办得到,肯定帮你!”

“你人太好了,想得这么周到!”蒋本笑了,眼睛亮得像星星,“那我想吃炸牛奶,要两盒,就是‘甘回’蛋糕店的那种。”

“可以买到!”余小聒立刻点头,语气里带着点开心,“我家斜对街的‘蓝星球花店’隔壁就是‘甘回’蛋糕店,我妈经常带我去买他们家的熊猫头椒盐奶油饼干,超可爱的。这个肉松面包也是在那家买的,我妈看见后就给我买了两个,在家时我吃了一个,味道挺好的。”

“我超喜欢吃那个炸牛奶的!”蒋本笑得郎朗如阳光,眼里带着点怀念,“我爸只要回家,都会买这个给我,百吃不腻,我真的很爱。”

“早上你就能吃到了,快回去上课吧,别迟到了,”余小聒提醒她,指了指楼梯口,“王老师要是发现你不在,又要找你了。”

“哦,对!钱给你,等着你带喔!”蒋本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钱,小心翼翼地放到余小聒手心,眼里带着点期待,“明天我们一起吃。”

余小聒数了数,把多出的几块钱递还给蒋本:“就这样,不用多给。以后需要带什么东西,别不跟我说,能帮得上忙的,我肯定帮。”

“嘻嘻,谢谢小聒的代劳!”蒋本摸摸头发,笑得有点不好意思。

余小聒挑眉,故意奸笑:“我也就只有这点好,不过目前,我只给你和我喜欢的男生带东西。”

“哇哦!你好像透露出什么不得了的信息了!”蒋本眼睛一下子亮了,凑过来,语气里带着点八卦,“小聒,你的秘密我一定会发现的,嘿嘿!”

“呃呃……看你的了,”余小聒一时语塞,耳朵尖有点发烫,赶紧别过头。

“我就问问你,你喜欢的这个人,带给你的究竟是什么感觉?”蒋本追问,声音放得很轻,怕吓着她。

余小聒的脸瞬间红了,像熟透的樱桃,她小声说:“其实也没啥感觉……就是看见他会开心。”

“快说!别跟我开玩笑!”蒋本佯装生气,叉着腰,却忍不住笑。

见蒋本这么认真,余小聒只好转移话题,推着她往楼梯口走:“蒋本,你快走吧,马上要打铃了,再不走就真的迟到了!”

“等到什么时候才说呀?他叫什么名字?”蒋本被余小聒撵到下一楼,嘴还不空闲,踮着脚往楼上喊。

余小聒站在台阶上,声音轻得像蚊子哼:“他姓安……”

“没听清!安什么?”蒋本将手支在耳后,作顺风耳状,声音里带着点得意。

“走吧!你已经知道太多了!”余小聒作赶人状,脸却红得更厉害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蒋本话锋一转,笑着喊,“我猜不出他是谁!”

“不用瞎猜了!”余小聒翻了个白眼,故意板起脸,“快回到教室翻开课本,在题海中畅游去吧!”

“不这样好吗?”蒋本忍笑,语气里带着点笃定,“据我所知,全年级只有七个姓安的,两个女生,那么剩下的五个里,一定有一个是你的答案了!”

“话说,全年级有多少个姓安的,我还真没注意,”余小聒狡黠地否认,眼神有点闪躲,“我说的是姓张的,你记错了。”

“骗不过我!你刚才的口型就不是‘张’!”蒋本故意顿了顿,拖长语调,一字一句地说,“说,是安序刚、安岐凯、安联宁、安俊勇,还是安昱远?”

“是……是安,”余小聒讶异,眼睛瞪得圆圆的,“你不会真的知道了吧?”

“安昱远!”蒋本抱拳浅笑,语气里带着点得意,“不错嘛,小聒,你喜欢的人不光帅气,学习也是鼎好的,眼光真不错!”

“别……别乱说,”余小聒有点慌,伸手想捂她的嘴,“我还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直觉吧,”蒋本笑笑,眼里带着点了然,“优秀的人都会喜欢优秀的人,这是吸引力的作用呀。那就继续喜欢吧,我走了哟!”

说完,蒋本就如风吹过一般跑下了楼,脚步声渐渐远了。余小聒站在台阶上,手里还攥着蒋本给的炸牛奶钱,心里莫名的空荡荡的,却又有点甜——原来被人看穿心事的感觉,也没那么可怕。

她低头看了看手心的钱,又摸了摸口袋里的橡皮,耳机里AGA的《理性与任性之间》还在循环,歌词里“怕勇敢会受伤,却又忍不住向往”轻轻落在心上。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有这么多形态,有时像海葵缠礁石般执着,有时像小丑鱼躲海葵般胆怯,有时失落,有时快乐,却都藏着最柔软的真心。

刚走下两层楼梯,就听见有人在喊她:“小聒!等一下!”

是籽羊,她背着粉色的双肩包,手里攥着个浅蓝色的袋子,额角还沾着汗,显然是刚从教室跑出来的。“可算追上你了!”籽羊把袋子塞到她怀里,喘着气说,“安昱远刚才在教室门口拦住我,说‘籽羊,麻烦你把这个给余小聒,明天降温,她练笛手冷’,还特意叮嘱我‘别说是我送的,不然她又要瞎想’。”

余小聒捏着袋子,指尖传来温温的温度,她赶紧打开——里面是个印着紫竹梅的暖手宝,和上次她感冒时收到的那个一模一样,袋子里还压着张便签,是安昱远的字迹,笔画比平时轻了点:“明天练笛记得插电,别又忘了拔电源,上次你把暖手宝捂到没电,手还是凉的。”

“你看他多细心!”籽羊凑过来,笑得一脸八卦,“连你忘拔电源都记得,这还不是喜欢?上次你感冒,他也是让我转交的感冒药,比你妈还上心!”

余小聒抱着暖手宝,心里暖烘烘的,像揣了个小太阳。她抬头看向窗外的夜空,星星比刚才更亮了,耳机里的歌声还在继续,她忽然觉得,那些藏在心底的喜欢,就像今晚的星光,虽然微弱,却足够照亮前行的路。

她握紧暖手宝,脚步轻快地往家走——明天有要带的炸牛奶,有要教的历史口诀,有要见的人,还有一颗慢慢学会勇敢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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