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必要对我道歉。”梁毓秀轻轻摇头，“虽然我尚且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虽然再次被发好人卡，但卫灵川还是很开心的，起码梁毓秀愿意信任自己。
而且她看上去对方崇新的感情相当复杂。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详细告诉你吧。”卫灵川并不打算瞒着梁毓秀，起码现在这个时候她也该知道事情的真相。
两人在正堂坐下，兰月紧张地攥着手中的帕子，也十分担忧的听着。
卫灵川从自己收编山贼开始说起，一直说到击溃禁军俘虏方崇新，并且从他和侯同口中得知大盛军队节节败退的原因，再到决定拿下易州自行守城。
梁毓秀的神情逐渐有些呆滞，她似乎没想到卫灵川离开侯府后居然做了这么多她这辈子都不敢想象的事。
此刻她的脑中只有“离经叛道”四个字，但她又很清楚，这四个字并不适合用在卫灵川的身上。
因为她所做的是救国之事。
可以说，卫灵川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她不到三十年形成的世界观中一名女性可以做的。
所以等卫灵川将一切都说完后，梁毓秀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卫灵川。
“夫人？”卫灵川看到她走神，猜测是不是自己所说的这些有些超出她的认知。
梁毓秀被她这一声喊得回过神来，有些抱歉地说道：“我刚刚有些走神了，实在抱歉。”
“夫人是不是觉得我的所作所为十分离经叛道。”卫灵川笑着问。
她知道，对梁毓秀这样从小被严格教导的大家闺秀来说，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对于梁毓秀来说都十分难以置信。
“是又不是。”梁毓秀缓慢说道，语气中带着迟疑。
“你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家国大义，我认为你是正确的。”梁毓秀终于将自己的思路整理清楚，“所以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否有我能够帮忙的？”
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自她的心底生出，既然卫灵川能够做到这些，为什么自己不能？
这是刚刚那一刻梁毓秀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虽然她无法上阵杀敌，但总有些事情是能做到的吧。
卫灵川没想到梁毓秀会是这样的反应。
“的确有件事需要你帮忙，而且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做到。”卫灵川深吸一口气，“我希望你向朝廷上奏，实名举报方崇新私造火器、通敌叛国！”
梁毓秀心中一颤。
虽然她对方崇新的感情非常复杂，很难说是爱更多还是恨更多，但真听到卫灵川的要求，她还是本能的迟疑了。
但她很快又意识到卫灵川为什么要自己去做这件事。
因为这是保住阖府女眷性命的唯一方式。
如果是卫灵川或者其他人将证据送上去，那么方崇新被诛九族时她们这些妻妾根本就跑不掉。
换成她亲自检举大义灭亲就完全不同，作为有功之人，她能够带着侯府中无辜的女眷们成功避开这场劫难。
“我明白了，多谢。”梁毓秀郑重道谢，“我会配合你揭发他的一切所作所为。”
卫灵川很清楚梁毓秀是个聪明人，于是在她道谢时就明白她听懂了自己的意思。
“不必谢我，你们本来就是无辜的。”卫灵川拍了拍梁毓秀的手，又看向这座装饰堂皇的正堂。
“一个连议事的正堂都不被允许踏入的人，本就不该承担这些责任。”她站起身，说道：“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这些人会留在这里，看好方崇新的同时也是保护你们。”
封长归的气息已经在附近，应该是处理好换防的事情了。
梁毓秀同样起身，就这么目送卫灵川离开。
兰月等卫灵川走后才长舒一口气。
“原来卫姨娘这么厉害的啊！”她小声说道。
“以后要叫卫将军。”梁毓秀提醒她。
兰月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重重点头。
梁毓秀却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打量着这间自己第一次踏入的正堂。
“原来这里也没有什么厉害之处。”梁毓秀忽然说道。
兰月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你知道吗，我以前会将这里当做一个极其威严的地方，是我绝对不能够跨入其中的所在。”梁毓秀伸手抚摸着时时被人打扫干净的桌案。
“侯爷一直不让您进入这里，也不叫我们这些丫鬟在这里伺候。”兰月也觉得这里十分威严。
“但我们现在进来了，你觉得这里威严吗？”梁毓秀问。
兰月摇头。
这地方就是一间最寻常不过的堂屋。
“所以啊，以前是我们自己着相了。”梁毓秀长叹一声，“此处不过就是一间屋子而已，男人可以进来，女人同样可以进来，而且可以不用低眉垂目的进来，可以神采飞扬的走进这里。”
兰月愣了一下，本能的想到刚刚离开的卫灵川。
她一袭红衣上套着一身亮银色的甲胄，一头长发高高束成马尾，明艳动人的脸上尽是飞扬的神采。
十分令人羡慕。
“这座宅院中的暮气太重了，”梁毓秀重新在正堂最上首的位置上坐下，对兰月说道：“去将府中所有的姨娘和通房们全部请来此处，我们也该有新的打算才是。”
如何在方崇新的谋逆案中保住阖府众人的性命，是梁毓秀此刻唯一关心的事。
毕竟整座侯府的女眷可都是无辜的。
兰月明白过来，声音有些激动的应下，立刻跑出去请人。
而梁毓秀抬起头看向正堂上的匾额。
“国之栋梁？就你也配！”
……
卫灵川出了正院就看到封长归带着人已经将废弃院落围了起来，而他本人似乎也是刚刚赶到。
“都安排好了？”卫灵川问。
“城防已经全部换成我们的人，府衙和军营都控制住了，如今易州城门紧闭，已经彻底在我们掌控下。”封长归将此刻的情况一一汇报。
“看来这些官员还算懂事。”卫灵川从他的话中听出此行没有遭到太大阻碍。
想想也是，带着那么多禁军进城，就守城军那几个人根本就不敢反抗，更别说是府衙那几个衙役。
“谭墨在盯着？”卫灵川问。
“他正在确认易州的布防情况。”封长归和卫灵川已经走到了废弃院落之前，“他对我说，等我们这边事情结束最好能够去找他一趟。”
卫灵川点头，看来谭墨应该是有事情要告诉他们。
不过此刻还是废弃院落之下的火器作坊比较重要。
这里已经被禁军团团围住，卫灵川带来的第一批人在进入侯府后就直接荷枪实弹的下去将内外的人都清理干净，此刻全都被捆了丢在上面的几间破屋中。
齐向文正带着人清点作坊中各类火器的数目。
废弃院落的守卫虽然严密，但也就百来人而已，在大军面前什么也不是，根据齐向文的说法，他带兵过来的时候这些人几乎没怎么抵抗就直接投降了。
还真是十分爱惜自己的生命。
“下去看看吧，我之前来过一次。”卫灵川看着系统面板上还是没有完成的任务有些头疼，看来直到现在她都不算查出火器作坊背后之人。
进度条目前是75%。
而此刻她能够确定与这件事有关的人分别是方崇新、景王严仲栩和大显那位尚且不知道是谁的皇子。
也许要搞清楚那位皇子的身份才能算完成任务？
卫灵川总觉得事情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不过另外一个任务倒是完成了。
【完成任务：抉择】
【获得奖励：十九世纪火器设计图大礼包】
好家伙，这是好东西啊！
卫灵川眼前一亮，这奖励简直是雪中送炭，大盛的钢铁冶炼水平虽然和现代没法比，但是和十九世纪相比落后的相对没有那么多，这些十九世纪的火器都是很有望能够直接制造出来的。
这些东西用来对付一些游牧民族已经足够让他们从“马背上的巴图鲁”变成“能歌善舞热情好客的少数民族”了。
看来决定拿下火器作坊是非常正确的决定。
两人一边往下走，一边详细观察这里的结构。
“从边上加固的架子来看，这里已经反复加固了起码七八次。”封长归不断轻敲着加固的架子和石壁，“石壁也反复打磨过，这座火器作坊起码存在五年以上。”
“跟侯同招认的能对上。”卫灵川也认同封长归的判断。
“就是铸造模式比较原始，这里的匠人不算很厉害。”封长归会铸剑，因此说起这些的时候显得比较内行。
卫灵川自然是看不出这些，她并不是研究这个的。
“你觉得我们能在这里生产武器吗？”于是她问封长归。
“要看是什么武器。”其实封长归也明白卫灵川拿下这里的目的。
“比这里现在生产的火器强一些，比我们正在使用的弱一些。”卫灵川如此形容。
封长归思索片刻，说道：“可以试试看。”
存稿（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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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火器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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