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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碾硙是利用水流推动给谷物脱壳去麸的器物,有钱人家常在河流上建设碾硙给百姓代加工谷物,赚取钱财。碾硙运作需要拦截河水,这种大型水碾在河流中大量建设会造成渠流梗涩,更会严重影响下游用水,甚至会造成下游河水断流。

京外的白渠专为京城周边农田灌溉和河运而改建过,渠宽水深,极适合用来建碾硙。京中权贵多有在白渠造碾硙者。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要拆了?”田家的碾硙符岁知道,是一座小规模的水碾,当初建造是打着临海大长公主的名号。碾硙虽营收可观,但临海大长公主性情温和良善,不想与夫家计较这点脂粉钱,碾硙的收入一直入的田家的帐。驸马长住公主府,田家那边很少回去,连驸马都从不多嘴田家事,更逞论田乾佑。

田乾佑的态度很坚决:“圣人因旱灾的预言要梳理河政。白渠贯通上下,对防旱抗灾极为重要。如今白渠被私堰耗竭渠水,圣人定要惩治的,不如趁圣人还未下令自己先悄悄拆了,也省下一项罪责。”

白渠私堰背后哪个不是达官显贵,可不是人人都像田乾佑这样乖觉。京兆尹就算要拆碾硙只怕不易,一来二去说不得还真得闹到皇帝面前。

田乾佑见符岁心不在焉,想到眼前这位虽然不讲究排场,却实实在在是个不缺钱的主儿。宗室中建私堰谋利是常事,像万春长公主在白渠上就有两座大碾硙,不然以她不足符岁十分之一的食邑怎能排场摆得比符岁还阔。

他宽解符岁道:“你不必担心,除非圣人专门交代,你的碾硙不必拆。”白渠重新开凿改建就是由晋舅舅主持,符岁就算在白渠上建造私堰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符岁并不担忧私设碾硙之事,她还真没有碾硙私堰。白渠是晋王心血,秦安路过白渠瞧见渠上碾硙都要骂两句的。莫说符岁食邑私产丰厚,就算符岁入不敷出,她宁愿节衣缩食也不会截流白渠获利。

想起白渠重建,田乾佑无不可惜的感叹:“我也是为白渠出过力的,不知道能不能让圣人给我留一座。”话音未落又自行否决,“算了算了,总归钱也落不到我手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拆了好。”

符岁质疑:“修白渠时征劳役也征不到你这个年纪的,你能出什么力,还去搬过石头不成。”

田乾佑还真搬过,他一拍胸脯:“征役征不到我,架不住小爷我忧国忧民啊,白渠的石头里还真有我抬过的。”

符岁没想到田乾佑真出过苦力,一时对田乾佑有些刮目相看:“秦安怎么没提过此事?我还以为是你胡乱吹嘘。”

田乾佑轻蔑的“切”一声:“秦安只会讥讽我,怎么肯宣扬我的功绩。”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你不晓得秦安以前性情有多暴,杀树的铁锯见过吧,秦安都是举着那玩意儿撵我。看着文文弱弱的跑得还挺快,小爷我差点没跑过他。”

符岁对秦安的个性还是比较了解的,十有**是田乾佑主动招惹在先,她笑着反问道:“怎么单单追你,我看秦安跟越将军关系就还不错。”

田乾佑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承认是他先用虫子吓唬秦安,只能忿忿不平控诉越山岭:“叔和最不仗义了,他在高桩上盘着,不帮我也就算了,他还给秦安指路。”

符岁笑得花枝乱颤,好不容易笑够了,才想起问田乾佑:“你在河渠上干了几日?父亲也不管你?”

“最开始没管,还让我们不要到危险的地方去,后来是见叔和真的跟劳役们一起凿渠抬石,手都磨烂了才管的。”田乾佑语气有几分别扭的不满,“也不知晋舅舅怎么想的,明明叔和住在我家,他却让越府去领人。周夫人大着肚子寻到渠上,叔和只能跟着周夫人回越家。”

田乾佑嘟嘟囔囔话说得含糊不清:“还不如不回,险些把命丢那。”

符岁没听清,刚想再问,窗外响起敲锣打鼓的喜乐声。

刚刚还有些愤懑的田乾佑眨眼间就趴在窗户上,兴奋地观望:“嘿,有人成婚。”

符岁靠向窗户,冷谈地注视着迎亲的队伍:“是王十娘。”

田乾佑很长时间没回公主府,卫里也不会讨论公卿世族的小娘子婚嫁,他还不知道与王家结亲的是哪一户。

“嫁给谁了?”田乾佑扒着窗沿向外探身,想看看队伍最前头的新郎是谁。

“陶允中。”

“谁?”田乾佑诧异道,他几乎探出大半个身子,抻着脖子去瞧那骑在马上的人。人已走远,又有花灯红帐遮蔽,田乾佑实在认不出那人是不是陶允中。看了一会儿,田乾佑缩回来。比起惊讶于陶允中与王令淑年龄的差距,他更在意陶允中本人:“他不是在终南山讲学吗?这喜车可不往城外走,他什么时候搬进京了?”

给半个朝堂当过老师的人,搬进京了。天地君亲师,君倒真成孤家寡人了。

喜车行过,后面抬着王家的陪嫁。田乾佑一边看一边数:“陶允中给了多少聘礼,王家的嫁妆可真够厚的。”

披红挂彩的骏马、卖力吹奏的乐手、手持宫灯侍女、不住赞叹的百姓,跟在送嫁队伍后捡铜钱的孩童,当真是热闹非凡。

符岁的目光跟随着远去的喜车,厚重的织锦一层又一层遮蔽着,风都不能吹起分毫,任谁也看不见喜车里的新妇是哭是笑。

符岁觉得胸中像堵着一口气,不停歇的喜乐催命一样,花花绿绿的披挂吵得人眼疼,一股无名的烦躁裹挟着她。

她心烦意乱地灌下半杯冷茶,大口喘气。

田乾佑还在看婚队,花团锦簇的、热闹喧嚷的,从一处显贵高门到另一处森规穆府。看着看着,他不知怎的生出许多惆怅。

“你知道吗,卫妹妹的婚事定了。”他趴在窗沿上,语气恹恹的。

田乾佑口中的卫妹妹是定安大长公主之女。定安姑母的驸马姓卫,她的女儿比符岁年长些,符岁要叫阿姊。

“你说京中这么多青年俊秀,总能挑出个合意的。便是京中没有,洛阳也有。实在不行,青州当地也有不少豪门世家,怎就嫁得那样远。”

嫁与谁哪里是卫家阿姊能决定的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符岁幽幽回道。

田乾佑一猫腰从窗外缩进来:“你可不要嫁那么远,你就嫁到京中,哪里也不去。若是圣人给你选的夫婿不合意,你告诉我,我去跟圣人分辩。”

符岁见田乾佑一副认真模样,泛起一丝暖意。“好。”她应着,满足一位兄长对妹妹的爱护之心。

“你和冯家怎样了?”

听见符岁问他,田乾佑叹气:“能怎么样,反正我阿娘是不同意的。满京这么多权贵,怎么就认上我了。”

大概暂时没找到比田乾佑更好的人选,冯妃明知临海大长公主不愿依旧不曾放弃。不过就凭马郡君那场生辰宴,冯香儿的婚事还不如交给冯妃操办更靠谱。假传“和亲”的事虽然被捂死在宫里,伪造印信却是人尽皆知,凡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不愿意家中未婚女子与冯家接触,冯贤义的亲事暂时没了下文。

只是……符岁防着冯贤义再出昏招,买通了冯家一名歌妓。

“我听闻渔阳伯和冯贤义近期与申国公来往密切。”符岁的语气里充满掩饰不住的厌恶。

申国公家事一团污糟,他有个天生痴傻的儿子,至今还未娶妻。去年申国公府上死了个女婢,说是痴儿屋里的,受不了国公府上规矩森严自缢了。有官籍的奴仆死亡都要报于官衙销籍,隐匿不报是要挨板子的。因为这个女婢不是病故,所以官府还简单验尸以排除他杀可能,就是在验尸时发现此婢有身孕。

申国公为痴儿求过不少名医,自然也请过尚药局。符岁对痴儿病症好奇,软磨硬泡要来痴儿的脉案,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天阉。

因为女婢确为自杀,所以验尸结果也无多少人知晓,世人只当那女婢是不愿伺候傻子才自缢的。这事把符岁恶心好久,从此对申国公也甚为厌恶。

符岁学不会重才能轻私德,她和秦安都像晋王一样,总是视情感高于利益。

冯家和申国公,俩家私德不修的人凑到一起,不知要做多少烂事。

提起申国公田乾佑想起一桩事:“昨日我回家,申国公府吵得很,我瞧见睦舅舅带人去申国公府上闹,好像还跟申国公动了手。”

临海大长公主府与申国公府相邻,在公主府站得高些就能看见国公府景色。

田乾佑问符岁:“你猜是因为什么?”不等符岁回答他就说出真相,“申国公府上家仆赶车出行,遇上一名牵马步行的人不肯让路。两方起了争执,国公府仗着人多把那人一顿好打,结果被打的是睦舅舅府上清客。”

“我还听见睦舅舅说,'车中坐的是国公也就罢了,里面不知是什么阿猫阿狗竟也敢当街伤人',啧啧,我看申国公不会就此罢休的,睦舅舅打打下人也就算了,怎么能连申国公一起打了呢。”

说是清客,其实就是睦王脔宠,申国公的车里估计也不是什么上台面的人,说不得就是平康坊的娼妓。这事要真闹到御前,符岁都能想象到皇帝脸色有多难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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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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