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
李有钱卸完货,擦了擦汗,注意到城门口围着两团人。
“抓捕白巾……”城门口一个人念着。
“什么……读快一点……” 李有钱挤在后面不耐烦地催促道。
“抓捕白巾军赏一两银子。”前面识字的人补充道。
“一两银子这么多啊,这怎么识别啊……我住在这个镇里也没见过……”
“那这钱你是赚不到了……这些人长得和普通老百姓差不多……你不如看看旁边那个通缉令,有画像……”
李有钱赶紧调转了方向,去了另外一边,谁知那边的人更多。他打着来都来了,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他是个文盲,上面几个人的字有些不太会念,轮到一个人的画像是他终于会念了。
“二当家!”这个名字简单。他兴冲冲喊出来。没注意到其他人想笑而不敢笑的神情,他仔细看了看二当家的样子。
通缉令上的毛笔画像线条极为简单,但三笔两笔也能看出二当家的不凡。
剑一样的眉毛,眼睛大,看起来很忧郁。再看身高八尺,形体魁梧。
他接着往下看赏金。
“两万两银子。”
“这么多……”他感慨一句,“也不知道这好处什么时候落在我头上。”
只听得旁边来了一群官兵,一看就是州上派来的,把二当家的通缉令取了回去,重新贴上了新的。
好像什么都没变。但旁边好奇的人围了过来。
“果然变成两百万两了!”有人喊道。
“为啥?”
“白巾军那一伙人绑了江县令。”
“一个县令也能涨到两百万两?又不是朝廷命官。最多五十万两差不多了吧。”
“你是新来的吗?”
“是啊……你怎么看出来的……”
“江县令是江老太爷的独子。江老太爷可是现在的重臣,皇上的心腹。我在京城有个朋友……”
李有钱没兴趣听别人吹牛,回到了棺材店。现在棺材生意忙得很,做好了一个立马有人来买,他也是忙中偷闲。店里还有一位伙计,是前几天新来的,干活很麻利。
新来的他就想调戏一番。他悄悄走到那个伙计身后,他瞅着伙计人高马大的,开玩笑地称呼一句。
“二当家?”
那人没理他,继续把松木搬到台面上,磨了磨表面上的碎屑,随后看他没人理他显得有点尴尬,还是接了话。
“我这贱命可不值两万。”
“现在涨价了。那个‘二当家’,现在值两百万。”
“这么多。”伙计稍显惊讶,确认了一下木材的豁口。
“好好干……我李有钱带你吃香喝辣……你叫那什么,和我名字挺像的……”他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阵,还是一无所获。
“赵发财。”
“对,赵发财,好名字。”
那人不紧不慢将板材拼合在一块,毫不费力,回应他。
“不错,活干的不错,一看就是干了好几年。你在哪个县城干过?”
“西阳。”
“那是墨蒙县旁边那个是吧。”
“是。”
“我听说过,几年前饿死了好多人来着。”
“嗯。”赵发财拿起锤子敲打着板材,“我也是那时候当的学徒。那地方死的人太多了。”
“所以那时候我随着我的爹娘来这里了。”李有钱给他递工具,“那个时候离开家哭的不行,爹娘给了我木头做的小马驹,没想到长大了和木头玩意过一辈子了……”
锤头咚咚咚的砸向棺材板,几乎快听不见李有钱的话了。
李有钱看老板快要从马车下来了,赶紧过来给赵发财搭把手装的很勤快的样子,“现在我们是兄弟了。”
陈府。
秋娥被五十五绑到陈府。
“敢逃……我就把你弟弟的事情告知给官府……”五十五威胁到,一两银子能喝好多酒呢。她被五十五拉下了车,进了小门,东拐西拐到了管事屋里。
“秋娥到了。”五十五见了陈十一恭恭敬敬。
陈十一一看秋娥的样子,脸色发青。
“怎么了?”五十五问着。
“人家是八姨太,你怎么把人这样呢……”陈十一赶紧招呼下人准备换洗的衣服,“那件蝴蝶珠缀流苏裙和牡丹银发簪招呼上。”
“太太赶紧去梳洗一下吧。”陈十一恭恭敬敬一个请。
一群下人围涌而上,把秋娥漂流到了其他屋里。
合上门。
“少爷他没生气吧。”五十五看窗外的日头也不早了,试探道,他准备好被杖打了,“那小妮子费了我好些时间。”
“五啊,你运气好,少爷今早被老爷那边的人喊出去了,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五十五松了一口气。
“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去竹苑领罚吧。”
“可我把人送到了啊。”一听,五十五的屁股已经开始疼了。
“那人现在是八姨太了……我让六儿给八姨太造了册子,你打完后和六儿一起给八姨太送去。今后,她就是我们府的人了。”
秋娥被下人换掉了那身粗布做的衣服,连头上的白布都给人解了去。她内心有些生气却又无处发泄,这也太不符合礼数。
一个差不懂和她一样年纪的奴婢上来,伺候她换上衣服。这衣服里三层外三层,却一点也不闷。等这几层穿完,她看见这几层衣服拼合成了一幅山水画的前景和后景,她站起来的时候,里面的蝴蝶绣画像是在山水之间飞舞。
她忍不住走了几步路,蝴蝶也跟着动翅膀。
另外一个奴婢给她脖子缠上了云朵一样的丝巾作为点缀,耳朵戴上了金铃。
还有一个奴婢给她描上眉,擦上了白,涂上了口脂,打了香粉。
镜子里的自己是那个深门大院的少奶奶吗?
忽然她看到窗后有个一双人眼憎恨着看着她,把她心里吓了一跳。
“那边外面有人吗?”她问着旁边的侍从,她不敢回头看。
侍从打理着她的头发,向外瞅了一眼。
“没人呢。可能是……”
仆人欲言又止,对主人家的事讳莫如深起来。
她小心翼翼看着镜子里的窗,什么也没有。她没有松气,她是不会看错的,刚刚确实有人看着她,而且是很恐怖的眼神。
她注意到侍从拿着那把剪刀,在她刘海上修修剪剪,小巧又好看,小到刚好可以放到香囊里。
如果那个陈大少爷对她不好,她逃跑就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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