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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王家嫁女

周清韫的背影完全消失后,签押房一侧的阴影里,陈文无声无息地走了出来。他带着众多的疑虑,走到陆铮身边,低声道:“大人,您……真的信那姑娘?她来历不明,说的话更是……匪夷所思!为何还要让她参与查案?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陆铮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周清韫消失的方向,眼神深邃难测。他没有直接回答陈文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北镇抚司倾尽全力,查了一月有余,线索断了又断,人死了一茬又一茬,最终只揪出一个礼部小吏孙旺,结了个‘监守自盗’的案。”

他缓缓转过身,眼神转向陈文看着他解释:“而她,一个小小抄书女,敢于深夜揭榜,三言两语,便直指要点,司礼监心腹太监、户部仓大使‘鼹鼠’、漕运销赃网络、甚至孙旺被灭口的细节!桩桩件件,直指核心!”

陆铮的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一种压抑的感觉:“你说,我是该信她,还是该信我们查了这一个月断了又断的线索呢?”

陈文被问得哑口无言,额头渗出冷汗。

“查清楚她的底细了吗?”陆铮沉声问。

“回大人,查了,王武第一时间就去查了。”王武听闻此话急忙出现,连忙汇报,“周清韫,年十七,在城南墨韵书坊做抄书女已有三年。背景……过于干净。她是明德书院已故的山长顾墨卿顾先生收养的孤女,大约十年前带回书院的。顾先生待她如亲女,教她识字读书。她口中的弟弟,叫沈砚舟,是顾先生约十五年前在城外乱葬岗捡回来的孤儿,确实没有户籍。”

“顾墨卿?”陆铮眉头微蹙,这个名字他听说过,京城有名的清流大儒,明德书院的山长,以学问渊博、品性高洁著称,只是……“顾山长去世了?”

“是,就在三个月前,突发急症,一夜之间就去了。书院的事务暂由几位老学究打理。顾山长一生忠于善事,未留下什么钱财,这周清韫和沈砚舟,就靠着书坊抄书和书院的一点接济过活,日子清苦。这次揭榜,多半是为了解决沈砚舟的户籍问题,也为了那笔赏银能安身立命。”王武将查到的信息一一道来。

“明德书院……顾墨卿的养女……”陆铮低声重复着这些信息,眼神变幻莫测,“背景干净,干净得……让人生疑。一个书院孤女,唯一生计方式就是靠抄书,她如何得知司礼监太监行踪,接触到户部仓大使的隐秘代号,明白漕运码头的交割细节?甚至能注意到义庄废弃验尸草稿上,一个碗的样式?还能分析的头头是道,说话、做事,绝不是这样一位单纯背景的姑娘,更像是……”

他踱步到案几前,手指轻轻敲击在那份周清韫揭下来的皇榜上:“而且,你二人没听出来吗?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关于那个‘鼹鼠’,关于漕帮王把头,关于那个样式别样的碗……她明显还知道更多!只是没有全盘托出。”

陆铮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这姑娘,背后必定有人!或者,她本身就是个巨大的谜团!是敌是友,尚不可知。但她的出现,是我们撕开真相唯一的、也是最锋利的刀口!她……必须留下!”

陈文王武二人了然,明白了陆铮的决断:“是!属下明白!那……保护她的人?”

“远远跟着。”陆铮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看看司礼监的狗,是不是鼻子真的那么灵。也看看……她背后的人,会不会现身。”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若她真是饵,那我们就看看,能钓上什么大鱼来。”

夜色如墨,北镇抚司衙署此时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周清韫揣着那袋沉甸甸的、如同烫手山芋般的银子,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狂奔,身后仿佛有无形的恶鬼在追赶。而黑暗的角落里,几名锦衣卫悄然跟着她,正无声地注视着她仓惶的背影。围绕着这名神秘抄书女的暗战与试探,才刚刚拉开序幕。

周清韫脚步虚浮跌跌撞撞的冲进那条位于城南最偏僻、散发着霉味和污水气息的小巷。怀里的钱袋沉甸甸地硌的她生疼,第一次觉得这钱如此沉重,像是夺命的催命符。陆铮那句“司礼监的狗鼻子灵得很”如同魔咒般在她耳边回响。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薄如纸张的破木门,一股熟悉的、带着淡淡草药味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丝。

“姐!”一个敏捷如豹地少年从里屋窜出,正是沈砚舟。少年不过十六七的年纪,身形却已初显挺拔,眼神锐利如鹰,带着远超年龄的警惕。他一把扶住脸色煞白、气喘吁吁的周清韫,“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快!收拾东西!马上走!”周清韫来不及解释更多,声音急促带着死里逃生的后怕,“我们被人盯上了!这里不能待了!”

沈砚舟表情瞬间变得凝重,没有任何废话,转身就冲进礼物拎出两个破旧的包袱。他动作极快,几下就将姐弟俩仅有的几件换洗衣物和一些干粮塞了进去。

然而,包袱还差最后一个结才能打包好,“砰!”一声巨响!本就脆弱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倒,门板倒在地上四分五裂,细碎的木渣四处飞溅!

两名穿着黑色劲装、面罩遮脸、眼神冰冷如毒蛇的黑衣人,如同鬼魅般站在了门口。二人身上散发出的浓重杀意,瞬间将狭小的陋室填满。

“周姑娘,我们大人想请你回去喝杯茶。”其中一名黑衣人开口说话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

沈砚舟瞳孔骤然收缩,一把将周清韫护在身后,单薄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气势:“找死!”

“不知死活的小崽子!”另一个黑衣人狞笑一声,身形一晃,快如闪电,五指成爪,带着凌厉的劲风直抓沈砚舟的咽喉!招式狠辣,显然是要一击毙命!

沈砚舟反应极快,矮身躲过,同时一脚撩阴腿迅猛踢出!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股野性的狠劲。那黑衣人显然没料到如此瘦弱的孩子有如此身手,仓促间格挡,竟被震退半步。

屋顶瓦片响了两声,第三个黑衣人从屋顶跳下,第四个黑衣人踹门而入,周清韫趁乱掀翻装纸的纸筐。纸张墨水洒落满地,她抓起一旁的毛笔条戳向油灯,火苗窜起的刹那周清韫一扬手毛笔直接丢到了第一名杀手身上,窗外飞来颗石子击穿第二名杀手右膝。

“阿姐,趴下!”

沈砚舟用短刀抹过第二名杀手脖子,狭小的屋子里血腥味混着烧焦的毛腥烟呛得人流泪。

“咦?有点意思!”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更浓的杀意取代。剩余三人不再轻敌,呈品字形围了上来,刀光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招招致命!

沈砚舟像一头被激怒的幼狼,凭借着扎实根基和多年在底层摸爬滚打练就的机敏,左支右绌,勉力周旋。他护着周清韫不断后退,但空间太小,敌人太强!一道刀光划过他的胳膊,鲜血顿时涌出!另一个黑衣人趁机绕过他,直扑周清韫!

“姐!”沈砚舟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想挡,却被第三个黑衣人一脚踹中胸口,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撞在土墙上,嘴角溢出血丝。

周清韫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刀锋逼近,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绝望瞬间攫住了她。陆铮的话,竟一语成谶!

门外马匹的嘶鸣声骤起,周清韫确实被人跟踪,她成功甩掉了暗中保护她的锦衣卫,却将杀手带回了家,两名锦衣卫翻身下马,为首者举起制式□□:“北镇抚司办案!”弩箭穿透杀手的琵琶骨,杀手忍痛甩出短刀。

就在刀锋即将触及周清韫脖颈的刹那,“咻!咻!咻!”两声极其轻微的破空之声几乎同时响起!

两道乌光如同死神的叹息,精准地没入两个黑衣杀手的后颈!他们的动作瞬间僵住,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骇,随即瞳孔涣散,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如同被抽掉骨头的软泥般瘫倒在地,彻底没了声息。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破败的门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身影。同样穿着飞鱼服,但气息更加内敛深沉,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他们手中的短弩弩机还散发着淡淡的硝烟味。正是陆铮派来暗中保护或者说监视周清韫的锦衣卫暗哨,陈文和王武。

陈文踹开碍事木桌时,正撞见沈砚舟勒住杀手脖子:“说!谁派你来的?”

杀手还未来得及咬破毒囊,沈砚舟的短刀已插进他下颌,陈文阻止的手还没伸过去,鲜血就喷了陈文半截袖口。

周清韫惊魂未定,看着地上几具迅速失去温度的尸体,浑身冰冷。

王武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确认无误。陈文则快步走到墙角,扶起剧烈咳嗽的沈砚舟:“小子,还行吗?”

沈砚舟捂着胸口,抹去嘴角的血迹,倔强地点点头,眼神却死死盯着那两个突然出现的锦衣卫,充满了警惕和一丝后怕。

周清韫瘫坐在充满污秽的地上,指尖捡起那枚带“司”字的铜腰牌,是沈砚舟无意间从杀手怀里扯下的。陈文一把夺过周清韫手中的腰牌冷笑:“司礼监的狗,鼻子倒灵。”

陈文歪头撇撇嘴,顺手又将那块刻有“司”字腰牌抛给周清韫,“周姑娘,受惊了。”陈文转向周清韫,声音平静,“大人料定您会有麻烦。此地不宜久留,请随我们回北镇抚司。”

王武环顾四周破损的屋顶,漏风的窗户,瘸腿的桌子,地上倒下的三三两两的杀手,心中暗叹大人道:“大人果真料事如神,司礼监的狗果真问着味儿就来了,只是这屋子都这样了也没法住人了。”

“你若是害怕今晚先和我回北镇抚司,虽…但也总比这里好,你这都没法住了。”陈文有些嫌弃的踹了踹倒在地上的杀手,心中暗暗鄙视他们。

“好,我跟你们走。”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

周清韫看着地上倒着的横七竖八的尸体,又看看自己几乎被毁掉的家,本就破烂的门彻底碎裂,屋内一片狼藉,土墙也被打塌了一角,一股巨大的疲惫和无力感席卷全身。她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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