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观楹眼皮打架,小声解释道:“我身子比较丰腴,胸口太过隆起不雅观,也不够端庄。”
阿清:“莫要苛待自己,妄自菲薄,不舒服就莫要为难自己。”
“倘若身子还有旁的不舒服,明日我陪你下山去找郎中。”
听到下山两个字,犹如一桶冷水浇下来,扶观楹迷迷糊糊的精神顿时清晰。
扶观楹:“可是......”
“不要被旁人的眼光所束缚,端庄并非是看表象。”
扶观楹想不到他会说这种话,顿了顿:“夫君,你先前不是让我矜持吗?若是我不那样做了,我怕你说我,也怕你......厌恶我。”
闻言,阿清怔然,未料过去和妻子说过的话会有一日反哺到自己身上。
沉默片刻,阿清淡声说:“这是两回事,矜持是指约束自身行为,不是让你束缚身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扶观楹颤着眼睫:“嗯,我不想下山。”
“为何?”
“就是不想。”
阿清:“先歇息几日再说。”
和妻子谈话的工夫,好丈夫阿清没忘记继续帮妻子按摩肩膀。
总不能让男大夫接触妻子,所以他得亲力亲为。
妻子身子娇弱,又为家操劳,难免有病痛。
作为丈夫,他不能冷眼旁观,当给予体谅和耐心,好生照顾好人。
阿清面无表情,眸色淡淡,好像是平静的,是不情愿的,是被迫的,仅仅是为了给妻子推拿治病。
这个中滋味于他而言什么也不算。
他没有半分的热衷,亦没有一点儿想入非非的绮思,也没有刻意去追逐那香气,如同一位医术高超的妇科圣手秉承着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的慈悲心理,为一位饱受痛苦的年轻妇人治病。
阿清睁开眼,又闭上,如此反复几个来回,继续给扶观楹按揉肩膀。
从生涩到熟练。
他隐忍着,嘴唇无声默念昔日给扶观楹读过的圣贤道理。
过了一阵,那股香气愈发浓郁了。
“可有好些了?”阿清问。
扶观楹觉得自己不能再享受下去了,她还有正事没办。
扶观楹:“嗯,差不多了。”
她回想往事。
其实和太子相处的日常,以身入局后扶观楹发现和太子处久了感觉他品行的确端正,她也确实完全融入了“妻子”这个角色。
正因为融入了,扶观楹才慢慢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压抑渴望。
她也有着蓬勃的**,只从前被自己忽视压抑了。
过去的勾引于她是前所未有的事,可她做了,做起来得心应手,只心理上需要好几天工夫接受,也就几日不是一辈子。
扶观楹想自己原来那么放得开。
她觉得自己疯了,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原来是这种女人,放浪形骸。
扶观楹又安慰自己,这是必然的,倘若她不主动勾引太子,太子不会碰她。
何况她是为自己。
出了王府,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怕是没多久就会被啃食殆尽,在王府里头,她起码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所以她要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包括自己。
杂乱不堪的念头被强行摁下去。
扶观楹:“嗯,谢谢夫君。”
脑子里那根绷得紧紧的弦终于可以松开些了,阿清满手芳香:“安歇吧。”
扶观楹却突然拉住他,“坐下来。”
阿清只好坐下。
扶观楹拽住人的衣袖扯动,态度强硬万分:“你靠过来。”
她又要做什么?
阿清无奈,他总不能为难她吧,气好不容易消了。
伴随扶观楹的扯动,阿清慢慢挪过来,和扶观楹坐到一起。
好半天后,扶观楹才睁开眼睛:“我睡不着,夫君,你累不累?”
阿清摇头。
扶观楹抻直背脊,藕段似的手臂勾住阿清的脖颈:“我看看你的伤。”
突然的亲近让阿清身体微微僵硬:“无碍了。”
“我得亲眼瞧了才落心。”
“我去点灯。”
“不用,我摸一下好了。”语落,扶观楹的手轻轻放在阿清的肩膀,在衣料上抚了抚,同他确定伤口。
“是这里吗?”
阿清扣住妻子的雪腕,放在结痂的伤口处。
扶观楹摸着黑钻进阿清平整单薄的前襟里,灵巧细长的手指很快碰到阿清坚实的肌肉,轻轻重重地攀,触到他狰狞粗粝的伤疤。
柔柔的指尖激起一阵麻痒,比伤口长肉时冒出的痒意有过之而无不及。
扶观楹道:“还会疼吗?”
阿清:“不疼。”
扶观楹轻柔地描摹伤疤的形状,继而退出手,又勾住阿清的脖子还靠在他怀里了。
阿清说:“时候不早了,安歇罢。”
扶观楹委屈道:“又不是我不想睡觉的,实在心里烦躁得很啊。”
此言一出,周遭寂静。
阿清对扶观楹烦躁的理由一清二楚,他再次沉默了。
“你别又装哑巴,你知道我在烦躁什么。”
“......这些日子我真的很耐心了,很努力,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好辛苦,我喜欢你,想同你亲近,可你一次次伤我的心。”
“方才我说什么你倒是很顺从给予,可是我真正想要的是那个吗?不是。”扶观楹仰头直视他,目光如火。
阿清别目。
扶观楹嘲弄一声,手攀上阿清的肩膀,指尖轻佻地抚摸他微微滚动喉结。
她诧异道:“你喉结在动什么?”
扶观楹的侵略性让阿清背后莫名渗出灼汗。
扶观楹的手往下滑落,手指隔着衣裳描绘背脊的肌肉轮廓,紧绷有力,指尖被陷下去的脊椎线吞没。
阿清攥住她不老实的手。
扶观楹蹙眉道:“弄疼我了。”
“松手。”
阿清目光锐利。
那是她自作自受。
阿清沉吟着道:“安歇。”
“不要。”
扶观楹冥顽不化,就和阿清对峙起来,气氛剑拔弩张,谁也不能退一步。
“克制。”阿清改口耐心道。
“克制什么,我不要了,我那么辛苦地忍耐,可是夫君自己反过来勾引我,这叫我如何抵抗?”扶观楹蛮不讲理,颠倒黑白。
阿清思量,耳提面命说:“先深呼吸,调整好呼吸,集中精神。”
扶观楹完全不听他的话,一口咬住他不肯撤开的手腕。
她银牙用力,没有咬出血,但在阿清的手腕上留下了深深牙印。
她不松口。
阿清无奈地闭了闭眼,任由妻子肆咬,扶观楹气性不小,适才的满足并不能让她彻底消气,反而还弄巧成拙。
也许她多咬几口情况便会好转。
然而扶观楹可没那么容易消气,她不是生气,她是要有孩子。
扶观楹再次示弱,楚楚可怜地诉说自己的痛苦,试图祈求阿清动一次恻隐之心。
阿清耳边持续不断地响起妻子呼喊“夫君”的声音,就像妖精诱惑他走出房间,再一口吃了他。
若是有灯,可见身侧之人哪是什么妖精,分明是艳鬼。
这一夜注定漫长,阿清耳朵里全是艳鬼的蛊惑声,一波接一波,叫人防不胜防,好在他如老僧入定,一次次抗了下来。
扶观楹气得要吐血。
软的不吃,只吃硬的?
.
“我不理解,你那什么破规矩就那么重要?”扶观楹面色委屈,忍不住抱怨道。
阿清一副清心寡欲、修身养性的模样。
面对妻子控诉,眉心轻皱,正正经经道:“阿楹,戒色戒躁。”
扶观楹没好气飞他一眼,眼波横斜,拍了拍胸口:“我被你气得胸口疼。”
良久后故技重施,打开阿清的手,坐在他腿上。
阿清被打扰看书,微微蹙眉。
扶观楹道:“你再这样,我就上吊。”
“莫要无理取闹。”
扶观楹一把抱住罪魁祸首的脖子:“是谁逼得我无理取闹的?是你,你根本就是个不称职的夫君,哪有狠心的夫君会让夫人独守空房?”
“我是个人,时间久了,我也会寂寞的。”
阿清:“我日日在你身边。”
扶观楹组织言辞:“那又如何?再这样下去,你就是逼我去找别的男人。”
阿清眸光顿时一沉。
扶观楹看到了,迎上他的视线质问道:“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意我,不想我去找旁的男人,可是你却不好好待我,一直虐待我。”
“我何时虐待你了?”
“你不是吗?”扶观楹冷冷睨他,忍不住咬他一口,咬在脖子上:“你明明在意我。”
阿清面不改色,没动嘴巴,可眼神在警告扶观楹:“克制。”
扶观楹碰了一鼻子灰,忍不住呛他:“你克制不就是在虐待我吗?”
“我可看不到你的克制,只瞧见你的隐忍,夫君,你要是坏了身子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
“我真的很烦这两个字。”
言毕,扶观楹手抚上他的心口,不怀好意拧他的肉。
手还要放肆,阿清抓住她的手,冷淡道:“别闹。”
“夫君,你不管我,那总得管管自己吗?”扶观楹挑他的刺,意有所指。
阿清脸上没什么表情,把一本书递给扶观楹,是要她看书静心的意思。
扶观楹真看不惯他这幅样子,把书拿起,随意看了下:“不懂。”
随后放下书,献上自己的红唇吻他露出的脖颈,吻他凸起的喉头,嘴唇一寸寸往上摩擦,贴住他的下颌骨。
她媚眼如丝,直勾勾盯着阿清,微微张嘴,轻轻咬住他的下巴。
“你不帮我,那让我帮你好不好?”妻子呼气,气息甜美,是好闻的花香。
阿清斜睨妻子,目光平静而幽深,脑海中一片明朗。
他终于意识到妻子的谎言,识破了妻子的勾引。
她从来不曾真心求学克己,她只是以退为进勾引他。
阿清制止了妻子的放肆。
他正经地关切道:“胸口还疼吗?”
扶观楹咬牙,唇片上留有浅浅的湿痕,阿清一瞬不瞬看着,眸色几不可察变暗。
“不疼了。”她被气到了。
扶观楹真的有点儿没办法,觉得还是药更管用。
说罢,扶观楹歇了气要起来,可刚直起身子,腿突然麻痹,她一头栽回阿清的怀中,不小心撞到他坚硬的头颅。
这才可真的是疼。
情况突然,阿清扶起扶观楹,见她吃痛的样子,不善言辞的他思来想去也没说出一句安慰的话。
扶观楹缓口气。
阿清嘴唇里蹦出字:“可还好?”
“你自个试试就知道了。”扶观楹抚抚胸口,骨头都疼,像是有石头砸在骨架子上。
想到什么,扶观楹念起。
“你得赔礼。”扶观楹想了想,低头对阿清咬耳朵,“不过我不用你赔礼,你答应我一件事就好?”
阿清看她,她眼光闪动,不用想也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阿清重新把书拿过来。
扶观楹打掉:“夫君......”
“阿清......”
“清郎......”她娇媚地呼喊他,每一个字眼滚过她的唇舌才吐出来,语调很长,充满诱惑力,叫人心惊肉跳。
阿清沉默,耳朵像是在被她的声音抚摸,被她的红唇摩擦,过电似的酥麻。
太阳穴涨跳。
扶观楹幽怨道:“你这没心肝儿的不疼我就算了,难道帮也不帮我了,就这样看我自身自灭?你还是不是我夫君了?”
阿清一言不发推开扶观楹,径直往净室里走。
扶观楹当真是疯了。
哪有她这般放肆的人?
身后想起扶观楹懊恼的声音,他没听清,思忖片刻他说了一句“等下”稳住人,然后头也不回入净室,一眼看到衣架子上挂的白色束带。
阿清用水洗干净自己的脸,擦干脖子上的汗水,扯下束带,确定门口没有脚步,靠在浴桶后。
面色冷漠地打量束带,有丢掉的念头,但最后只是攥紧,慢慢平复情绪。
他如是思量,要慢慢引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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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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