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阿清从净室里回来。
扶观楹发现他突然变成一个死人,接下来几日无论她怎么撩拨,他无动于衷。
阿清正视扶观楹,没有言语,可他的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像是在告诉扶观楹——
克制。
扶观楹再也没话能呛到他。
扶观楹心口郁结,想笑,又不知道自己该笑什么,有种拿阿清没办法的无力感。
真是难搞。
此人绝对是扶观楹平生所见最为固执的人,比她还要保守,固守陈规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天底下怎么有这种男人?
扶观楹若有所思地打量阿清。
阿清面色漠然,宽慰道:“慢慢来。”
扶观楹不知节制,他只能循序渐进引导,不可操之过急。
扶观楹扶着额头,懒洋洋嘟哝:“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扶观楹将苦恼以信笺的形式倾诉给玉珩之。
玉珩之收到信,不免惊愕,心想太子委实能忍,楹儿如此勾引,他竟还如君子一般穿贞操裤,也难怪楹儿会不高兴了。
玉珩之提笔给扶观楹回信。
他告诉扶观楹别急,再试试。
为何这般说,盖因玉珩之在信中细枝末节中洞察到太子的情绪。
玉珩之儿时同太子有过接触,他至少能洞察到太子小部分内里。
在扶观楹面前,他不单单是克制,更是近乎疯狂地压抑住本能,越是压抑,就越是渴望,越是说明扶观楹对太子有强烈的吸引力。
当年玉珩之初见扶观楹时,她才十五,虽然小,但容色已是绝艳。
英雄难过美人关。
更何况美人如此主动,纵是心硬如铁也难以抵御这人间美色。
所以哪怕是禁欲克制的太子也无可豁免。
玉珩之一笑。
他以为扶观楹迟早要成事,扶观楹伺候他四年,玉珩之再清楚不过扶观楹的魅力。
.
阿清从里屋走出来,便见扶观楹正在看手中的一封信。
他走过去,扶观楹也没有察觉,看得很认真。
站在扶观楹身后,余光不经意间扫过扶观楹手里的信,他瞧见了“楹儿”两个字。
与此同时,扶观楹看完信抬眸,无意间瞧见身后的阿清,顿时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了?他有没有看到信上的内容?
无数想法掠过脑海,意识到自己捏着信,扶观楹慌慌忙忙收信入袖口,面色心虚。
阿清捕捉到心虚:“是谁的信?”
扶观楹眼都不眨一下:“就是主家的信,他嘱咐我绣几件绣品。”
“厨房烧了水,我去去瞧瞧。”扶观楹丢下话就火急火燎去了厨房。
太子应当没看到吧,观他的神色,不像看到的样子。
阿清目送妻子匆匆离去的背影,主家?就是妻子绣品和香薰的买家。
可主家对妻子的称呼为何那般亲切?
楹儿。
阿清想起曾经在妻子身上嗅到的苦药味,每回妻子下山回来,身上总是有难闻的苦药味。
会买绣品和香的人应当是女子。
但妻子有很多事没告诉他,甚至......在刻意隐瞒他。
扶观楹压下情绪,重整旗鼓。
日常的撩拨和这几日的猛药对太子不起效果,他甚至无感到不是人,所以得来虎狼之药。
扶观楹又喝了酒,在净室洗澡的时候蓦然发现挂在衣架子上的束带不见了。
扶观楹从净室里出来,随口一问:“夫君,你有看到我放在净室的束带吗?”
阿清垂下眼睫:“也许你放在其他地方了。”
扶观楹淡淡道:“有可能,明儿再找吧。”
“日后不要用了。”阿清说,“对你身子不好。”
“嗯。”扶观楹眨眨眼要走,阿清开口:“去何处?”
“吹吹风。”
等扶观楹回来,她已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面色酡红,眼神迷离,身子摇晃。
阿清忙扶住醉酒的妻子,拧眉道:“为何喝这么多酒?”
扶观楹还嘴:“借酒消愁不行吗?你管我呢。”
扶观楹拂开阿清,兀自颤颤巍巍去床上,恍若无人地脱衣裳,然后就躺下滚进去,阿清拽住妻子的腿,要为她脱去鞋袜。
扶观楹来了脾气,用力踹他:“别碰我。”
阿清扣住扶观楹的脚踝:“别乱动。”
扶观楹挣扎却无果,只能眼睁睁看着阿清褪去她的鞋子和白袜,见状,扶观楹突然觉得委屈,竟是潸然泪下。
头顶响起压抑的哭声,阿清抬眸,掌心的脚踝抽离,妻子翻过身不搭理他。
阿清拢眉,俯身靠近,略显笨拙:“怎么哭了?”
扶观楹用被褥盖住自己的头,不理睬他。
闹脾气了。
“我去给你煮一碗醒酒汤。”
“你会煮吗?”扶观楹闷声道。
阿清:“你告诉我。”
扶观楹:“就不告诉你,还有我不需要喝,这个时候你倒是体贴了。”
阿清头有些疼,看书的心情都没了,只尽快去净室里收拾自己,再灭了蜡烛上榻。
旁边已然没有动静。
“身子可难受?”阿清道。
扶观楹没回答。
阿清闭上眼睛。
下一刻,身边纹丝不动的人猛然一动,扶观楹借着酒力钻进被子抱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咬下去,鲜血登时涌出来。
扶观楹尝到了腥甜的血味。
阿清面色微变,像是被突然扼住喉咙的松鹤,脖子的疼痛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等了一阵,确定咬合的力道变轻,阿清抬手要推开扶观楹,但扶观楹却又找了另一块地方咬下去。
她很用力,但算不得很痛,至少比吃过烈酒之后伤口溃烂的痛要轻。
可阿清默默受着,被皮肉紧紧裹住的喉结滚动,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声音。
脖颈留下鲜血,浸湿了雪白的衣襟,像是盛开的梅花。
扶观楹报复性地咬了几口,打算明日就对太子下药。
在此之前她最后再试探一次。
她是带着决然的信念去的,咬的力道很重,反正满嘴的血腥味。
阿清薄唇紧紧抿着,冷冽又严肃地道:“出完气了?”
都这样了声音还是平稳的,他倒是真的能忍。
他真是把“克制隐忍”两个字刻在脑门上。
扶观楹气笑,也知道她生气呢?她偏偏不如他所愿,她发了狠惩罚阿清,势必要狠狠出气蹂躏他。
一口咬住他的耳朵。
对疼痛,阿清面色不改,可是这回扶观楹咬的是他的耳朵,他的手和腰不是禁区,唯独耳朵才最为敏感。
扶观楹误打误撞咬住他的耳朵,加上她唇瓣抵住耳肉,让他顿时有了不好的念头。
阿清沉身道:“够了。”
扶观楹是货真价实吃了好几壶的果子酒,这酒的酒力不大,但吃多了也会上头。
扶观楹酒量一般,平素她也很有分寸,只今儿多饮,拿捏着分寸保持三分酒意,七分清醒。
在阿清面前,她就是醉了,于是扶观楹假装什么都听不到。
她继续咬,感觉到阿清紧绷的脖子,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他脖颈上的青筋。
扶观楹心思飞快,立刻就意识什么,松了力道改为轻咬。
阿清晃了下神。
如今的场面更让阿清清晰认识到——
他根本抵挡不住扶观楹这个人。
深吸一口气,阿清蓄力,攥住扶观楹的肩膀带着她起身坐在床榻上,知道她没用力咬了,顺理成章推开人。
窗外的月色投进来,隐隐约约照亮扶观楹一半的脸庞,半张脸微微发红,眼睛迷离朦胧,另半张脸连同小痣昧光昏暗,乌发细细摇摆,唇色暗红,衣着整齐。
阿清摸了下脖子,摸到湿润的鲜血,然后注视扶观楹,看着她微笑,明白扶观楹没有完全吃醉。
阿清没说什么,只是要下去清洗脖子,换一身衣裳。
坐在床边的扶观楹却拦住阿清的去路,想到适才,雀跃地抹了下唇,凑上前,嘴唇若有似无厮磨他的耳朵,呵出气。
一点杏子的酒香。
“你的耳朵好烫。”
阿清羞赧别脸,呼出的气息潮湿温热。
扶观楹两片唇瓣不断地诱惑:
“夫君,我真的很喜欢你。”
扶观楹捉住他的手,慢慢道:“你为何要忤逆自己的本心?我感受得到,你想要我,你很想要我,就像我很想要你一般。”
扶观楹坦率,充满侵略性:“我想要你,想要得快发疯了,你再不回应我,我真的要疯了,不,我已经疯了。”
扶观楹痴了,连日来的受挫压抑在这一刻借着酒力全然发泄。
“你察觉不出来吗?我疯了,你明明也是欢喜我在意我的,这酒也消不掉我满心的愁。”
扶观楹的语言是那样的直白炽热,一字字将阿清精心竖起的城墙击碎。
阿清哑声:“你吃醉了。”
扶观楹风情万种地笑:“是,我吃醉了,这是谁的错?是我那个木头一样的夫君害的我,我好苦啊。”
阿清沉默,扶观楹继续道:“清郎......”
阿清生出无力感,扶观楹抚住他的心口,低头贴近:“跳得好快。”
“你听到了吗?”
“你也是个有心的,它会跳。”
她仰头凝视阿清:“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何时?你是正人君子,可正人君子会诓骗人吗?不会的,君子重诺诚实,所以夫君你也要诚实才对。”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句句言之有理,直攻阿清的心房。
阿清仍然缄默,扶观楹直起身看着他。
“方才是我不对,我上了头才咬伤了你,你莫生气,我给你擦擦。”说着,扶观楹用袖子去擦拭阿清脖颈上的鲜血。
阿清看出她的用意,制止道:“不必,我自己来。”
扶观楹抱住人不准他走。
阿清闭了闭眼,妥协道:“我要去清理。”
扶观楹听出他与众不同的语气,惊喜地看着人。
阿清:“你不退开,我如何下去?”
扶观楹退开身,阿清下床,找火石点了一盏灯,拿上干净里衣扫了一眼梳妆台镜子里倒映的自己。
眼皮发红,脖颈好几道牙印,淌着血,一侧耳朵非常红。
哼哼[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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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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