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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第 102 章

韩泽文走出员工宿舍,附近的船舱过道都漫了水,并没有闻到烟味。负责消防的两名船员已经赶了过来,拿着笔,端着记录本,抬头检查已熄水的淋喷,讨论故障原因。

他走过去问了几句,领头的船员看他一身湿哒哒的昂贵西装,不敢怠慢王总请来的贵客,赶紧向他解释,这次漏水可能是线路老化导致报警器失灵,不会存在其他潜在危险,并真诚地向弄湿衣服的韩泽文道歉。

万幸的是,这次故障只影响到了船尾的部分员工区域,并没有殃及正在举办生日派对的甲班和主餐厅。

说完领头那人又拍着胸脯保证,他们会尽快将整艘游轮的消防设施都检查一遍,绝不会再出现此种情况。

拒绝一名年轻船员送他回房的热心建议后,韩泽文电联了王津的助理,提醒他及时处理今晚员工休息地点的问题。

夜晚的海面黑沉沉的,只能看见游艇周边被照亮的一圈海面,若从远处看,这艘船就像一片虚空中漂浮的小岛。

为了让他好好休息,王津好心给他安排了最靠边那间隔音最好的客舱——也是距离船尾最远的套房,这导致他足足走了十几分钟。

湿润的咸味海风吹得韩泽文又湿又冷,他打了个哆嗦,困得连连打哈欠,连饭都不想吃,只想着赶紧回房洗澡睡觉。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一个大黑塑料袋靠在墙边,估计是清洁人员收拾出来的客房垃圾,忘记清理走了。

韩泽文叹了口气,这工作人员真不专业,怎么还能把垃圾落在门口呢?他可不想用亲手去拎那么大一袋脏兮兮的未知垃圾,正考虑要不要找王津换间房,那袋“垃圾”突然动了起来——竟然是个蹲地上穿黑西装的人。

江赦见到他单独回来,明显松了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想把怀里抱着的的大浴巾披到韩泽文身上。

“你回来了?冷不冷,赶紧进去洗个澡吧,我帮你叫餐了,马上送过来。你先洗个澡,洗完就可以吃了。”

韩泽文看了一眼毛巾,又看了一眼明明在报警器无异常的贵宾区、却同样被打湿大片衣服的青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推开江赦的手,平静道:“恶意损毁烟雾报警器是违法的。王小姐好心好意请你过来玩,你却把人家的船泡了,你就是这么报答人家的吗?还有,船尾那么多人在住,你有没有考虑过别人今晚的休息问题?”

江赦一愣,估计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被拆穿。好不容易从一群阿谀奉承的人里突围,隔着两层就看见那个小调酒师暧昧地贴着韩泽文的脸说话,随后便拉扯着他离开,而韩泽文竟然就这么主动地跟着他走了。

等他着急忙慌地赶到楼下,两人早在一片杂乱的员工宿舍区消失了。

江赦留意到,那个调酒师的工牌上写着蒋志。蒋志,蒋志不就是曾经在“流浪”工作的那个什么小蒋吗?

江赦立马生出贴身至宝被觊觎的危机感,一间间地去敲员工宿舍的门。此时,大部分的员工都在餐厅帮忙,房门紧锁着敲不开,只有一些在宿舍休息的人,被他吵醒后骂骂咧咧半天,才慢吞吞地赶来开门。

就这样找了十几间,江赦实在不敢再等,抄起客供的打火机,直接把宿舍走廊顶的报警器给燎了。

自知理亏,江赦讷讷道:“造成的财物损失,我会负责,对那些员工造成的不便,我也会联系王小姐加倍赔偿的。”

韩泽文缓缓抬眸看了江赦一眼,又扫向浩瀚无边的海面,语气轻蔑:“对,江总有钱。”

韩泽文的头发湿着,淋过水的皮肤白得几乎透明,唇色因为主人的寒冷而显得有些浅淡,微微半垂湿润睫毛更加乌黑浓密,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扣不上的白衬衫大敞,锁骨处还有未干的水珠,推开自己的那只手触感冰凉,像他们还在住一起时,韩泽文刚沐浴完的样子,褪去在外头时的一丝不苟,多了几分不设防的放松和惬意——如果忽略韩泽文此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肢体语言的话。

海面的风忽大忽小,尽管现在已经六七月份,可海上的夜晚体感温度还是比较低,更何况韩泽文还穿着湿衣服。

江赦又坚持不懈地想把浴巾往韩泽文肩上盖,韩泽文后退半步,再次推开。

如此退避三舍的冷漠态度,和上回在西宁庄那次主动邀饭的行为大相径庭,江赦不解又受伤地眨了眨眼,脸色苍白道:“文哥……你怎么了?”

所有的客人和工作人员都在上两层的主餐厅参加晚宴,没有人这么早睡觉,音乐声遥远又缥缈,他们这块安静得很,只能听见游艇行进时破出的海浪拍打金属船体的声音。

韩泽文不带情绪的眼神看着江赦心里直发毛,江赦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拦在身前,声音却小得像蚊子:“你衣服湿了,外面太冷,你先把门开开,我有话想和你说。”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韩泽文抱着手臂,冷静地看着江赦,“进房间,不太方便。”

江赦垂下头,凝视着韩泽文领口崩掉的扣子的位置,心脏揪地疼了一下,韩泽文离开餐厅前,衬衫还好好的,蒋志拖着韩泽文回宿舍这段时间去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江赦很想问,怎么蒋志拉他回宿舍就方便,自己去他房间说两句话就不方便?

江赦知道,他现在没有立场身份去指责和质问刚才韩泽文和那个人到底做到何种程度,可心里还是免不了生出许多委屈和嫉妒。

“我去你家找过你,一直没等到,我只好去云川,他们都说你去出差了。”江赦忐忑不安地问:“是什么工作啊?连电话都不能接吗?”

韩泽文轻描淡写道:“不是打不通,是我把你拉黑了。”

尽管有心理准备,江赦还是控制不住地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可季先生说,你都知道了,他还说……你不生气。”

“所以呢?”韩泽文说。

从刚才开始,韩泽文一直在用一种看无关紧要的外人的冰冷眼神看着他,看得江赦瑟瑟发抖,忍不住想伸手遮住那双好看却伤人的眼睛。

“所以你为什么和别人走。”江赦小声控诉:“你说过你喜欢我的。”

韩泽文冷笑一声:“这种话我这辈子对别人说了不下百句,难道我还要为那一百多句的喜欢一一负责吗,如果真的要负责,那也轮不到你,我得先回家翻翻幼儿园同学录。”

顿了一下,韩泽文说:“对了,小蒋排你前头。”

江赦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那个蒋志到底有什么好的,装模作样地把几种酒倒来倒去,然后装乖买嗲地骗那些好色的男人去买他的酒,成天扭个腰走路娘了吧唧的,讲话舌头都捋不直,跟三天没吃饱饭似的,那眼睛眨的,差点没给我扇感冒了。”

韩泽文没听过江赦连珠炮似的说过这么刻薄的话,呆了几秒,驳斥道:“人家是正经调酒师,不是出来卖的!再说了,就算他真的是出来卖的,那也是他自身有本钱,放得下身段,豁得出脸,你去扭两下试试,你看看谁会为你买账,人不被你吓跑就不错了。”

江赦脸黑了黑,不甘示弱道:“不就是往杯子上插柠檬,撒叶子,搓盐巴吗?你要喜欢那样的,我也可以去学。”

韩泽文看他那生气的样子就觉得痛快,继续补刀:“他比你听话,比你努力,比你有文化,还比你有脑子。”

韩泽文特地将“有文化”和“有脑子”说得很重,江赦自然也听出来了韩泽文的弦外之音,不过他只以为韩泽文是嫌弃他的初中学历拿不出手,语塞了半秒,立刻放缓态度道:“我可以继续读书,你希望我学什么,我就去学什么。我投资了朱敬表哥的车行,每个月有分红,以后也不用去修车了,我保证,以后我一定比他更听话努力有文化有脑子,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小蒋也可以。”韩泽文不以为然地说。

江赦一震,恐惧又心虚地提高了音量:“他根本不喜欢你,只是为了你的钱!”

“他不是。”韩泽文肯定地说。

江赦当然知道他不是,他深刻地知道爱上文哥,是一件多么理所应当的事情。

他最熟悉蒋志那种眼神了,是爱慕的、渴望的、崇拜的、充满无尽强烈炽热的独占**,和他看文哥的眼神如出一辙。

若只是个靠身体上位的竞争者,江赦绝对有信心把人重新夺回,可看到蒋志的死缠烂打,还有文哥对他的态度,江赦是真的害怕了,他怕文哥有一天会被如此真诚热情的爱意所打动。

他甚至不敢去想文哥现在是不是已经变心了。

蒋志对韩泽文不来电的时候,韩泽文都能坚持不懈地追他两个月,现在他开窍了,韩泽文能抵挡住这么一个天菜的猛烈攻势吗?

文哥心这么软,会不会动恻隐之心,给他一个机会?

就像当初心软,给自己一个机会一样。

太有可能了。

到时候他要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他只能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毫无立场地去指责和污蔑另一个勇敢示爱的情敌。

“文哥,我真的错了,我只是怕闵武和董事会的人会针对你,我不是故意……”

韩泽文打断他:“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不喜欢你了,你能不能别来烦我。”

“不能!”江赦咬着牙道,尾调已经明显颤抖。

上次韩泽文斩钉截铁地拒绝宋卓时他还半忧半喜着猜测拒绝的理由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可刚才就说了一两句话,韩泽文就主动跟去蒋志那拥挤脏乱的员工宿舍。

他明明洁癖那么严重,做个饭都要洗上几十遍手。

江赦执着地重复强调:“你说过,你不喜欢他,只喜欢我的。”

“那是以前。”

江赦像被狠狠打了两巴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不停地深呼吸平复心情,由于情绪太过激动,为了救仙泊湖那人产生的后遗症复发,偏头猛烈咳嗽了起来。

韩泽文忍不住皱起眉。

“你骗我,文哥,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你……”

江赦转头说到一半,发现了韩泽文面上微妙的表情变化,心中一喜,他赶紧又虚弱地咳了两声。

“你……”果然男人迟疑了,“上次落水还没好全?”

江赦可怜巴巴地点点头。

韩泽文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房卡在屏幕上“滴”了一声。

江赦顿时暗喜。

没想到韩泽文把卡塞给江赦,进屋拉了行李就要走。

“你在这休息,我换一间。”

江赦追上去,手脚麻利地一把把人拦腰捞起,按在干净柔软的床铺上。

“啊!”韩泽文气愤道:“别穿脏衣服上床……”

客舱的窗户没关,外头淅淅沥沥的毛毛小雨温柔地划在玻璃上,海风席卷着腥咸的气息包裹着室内的拳脚相加的俩人。

江赦低头看着韩泽文恼怒的脸,还有用力推拒自己的这只骨节分明的手,想到这只手可能才刚温柔抚摸过蒋志的脸,他就嫉妒得快要发疯。

凭什么?他凭什么享受独属于自己的这个动作!那个蒋志,算什么东西,敢碰他的人?

“文哥,求你了,摸摸我的脸,你好久没摸我的脸了。”

韩泽文无语至极地翻了个大白眼,道:“谁要摸你的脸?你脸是金子?有病。”

被拒绝后,江赦神经质地抓住韩泽文的手,想让他碰一下自己的脸,就像以前那样,每次他做错事了,文哥都不会生气,只会脾气很好地摸摸他的脸,如果他听话,文哥还会奖励地附上一个吻……

这次一定也一样。

“啪!”

这次的反馈也很快,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江赦闭上眼,试图把它想象成,但脸上火辣辣的触觉提醒他,这是**裸的拒绝,饱含着厌恶与愤怒。

江赦突然自暴自弃地想,还不如让文哥和自己一同死在这场浩劫里,至少最后一刻,他们还能相拥着殉情死去。

韩泽文还在自己怀里做着徒劳无功的挣扎,男人最近消瘦得厉害,体重比两人在树兜初识的时候轻了很多,骨头都硌得他有点疼。

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捧起男人的脸,珍惜地吻了下去。

男人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人被打了一巴掌后,还能厚着脸皮做出这种事来,反应过来后,对着他不知廉耻胡乱翻动的舌尖用力咬了下去。

江赦蹙眉,却并没有退,只是更用力地去掐住男人下巴,强迫他仰起头,浓郁的血腥味在二人的口腔内散开,韩泽文呜呜咽咽地在骂着什么,江赦照单全收,连着男人的囗水吞进肚里,自动翻译成他幻想中的情话。

“你能不能…不要再去找他了。”许久,江赦歪倒在韩泽文的肩膀上低声说。

“嚯。”韩泽文简直要气笑了:“你和女人结婚可以,我找别人就不行?怎么,和你上了几次床,你还霸道上了?分手了我还得给你守节?”韩泽文说完就推开青年,想坐起来。

江赦急得眼眶都红了,死死抓着人不让走,脑子飞速运转,他隐约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韩泽文此时的态度太奇怪了,和上次在温泉碰见的那次相比,韩泽文的攻击性提高了不止一个等级。

既然季司程说韩泽文早知道原委,那他现在到底在生哪门子气?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他开始怀疑面前这个冷漠的男人真的是韩泽文吗?他是不是被掉包了?夺舍了?

嫉妒的情绪快冲昏了江赦的头脑,他脑子瞬间浮现出一种可能。

江赦脸色狰狞道:“你是不是还想去找蒋志!你找他做什么?你们刚才去哪?做了什么?他能做的我也能做!你为什么不选我!”

韩泽文被死死缚住双手压在头顶,跟钉在床上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用膝盖去撞江赦的肚子。胡乱骂了两句,江赦却充耳不闻。

江赦被重重踢了好几下,闷哼几声也不肯松手,韩泽文怕真给江赦踢出内伤来,反倒不敢动了。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无非是再被上一下,韩泽文实在是筋疲力竭,没有力气反抗,只能气喘吁吁地仰躺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任由人摆布,紧接着他听见自己的裤头“滋啦”一声金属齿滑开的细微声响。

“我操……江赦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意识到江赦在确认什么后,羞耻和愤怒瞬间涌向头顶,活了三十多年,他就没受过这种折辱,韩泽文气急败坏地咬了口横在面前的小臂,抽出手狠狠甩了江赦一巴掌。

“滚!”

这一下韩泽文真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江赦脸上一下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子。江赦却毫不在意,知道韩泽文并未和蒋志成功做到最后一步,他简直高兴得快飘起来,他用力抱住韩泽文的腰,帮他整好里外的裤子,喃喃地不停贴着他的耳朵小声道歉。

尽管被江赦缺根筋的举动气到快吐血,可悬殊的体力对比之下,韩泽文依旧是动弹不得,索性放弃了挣扎。

被灌了一耳朵毫无诚意的对不起,韩泽文面无表情地像颗被粽叶紧密包裹住的糯米团子一样被姓江的无赖双手双脚地缠住,他清楚地知道这块听不懂人话的狗皮膏药是彻底赶不走了,只好顺势而为,无奈又无力地放松身体。

不然先睡觉好了。

尽管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干,可江赦的胸膛温暖又舒适,手掌宽大又滚烫,韩泽文感觉自己像抱着个巨型的暖宝宝,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他就迅速失去意识,进入了梦乡。

怀里暴躁的人没多久就安静了下来,想必是已累到极致,江赦心疼又眷恋地闻了闻韩泽文的头发,蹑手蹑脚地起来,想帮韩泽文换套洁净舒服的衣物。

顶层的甲板上忽然响起尖锐的女声,如一道惊雷,打破了屋内奇异和谐的氛围。

“救命啊!我的宝宝落水了!”

江赦一愣,松开了手。

腰上的力度消失,韩泽文没来由地心里一空,下意识地扯住了江赦的领子。

江赦低头一看,心里顿时暖暖的,轻声说:“别担心,我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韩泽文差点脱口而出让江赦不许去的话,却猛然意识到这种想法是得有多自私自利的人才会冒出来的。

如果江赦是那种明知别人身处险境却又能袖手旁观的人,当初他还会动心吗?

韩泽文定定地凝视了江赦半晌,慢慢松开手,哑声道:“你去。”

江赦没有听出男人话中的异常,柔声道:“好,你就不要去了,在房间等我,我去看看马上回来。”

韩泽文看着江赦离去的背影,恐惧瞬间包裹了他整个后背。他急促地呼吸了几下,忽地跳下床追了几步,又突兀地停步,决然转身退回了房间里摔上了门。

窗外的雨渐渐大起来,噼噼哒哒地打在窗户上,韩泽文坐立不安地揉搓着手掌,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那岂不是他见江赦的最后一眼?

他急匆匆地捞起外套,一边往门口冲,给王津打了个电话。

对面的人醉醺醺的大着舌头:“泽文啊,你在哪呢?这么快睡醒了,我们还没散呢,要不要过来喝两杯?”

真船上有人出事,王津不会是这种语气。韩泽文稍微镇定了一些,问:“刚才我听到有人喊落水,现在怎么样了?”

“啊?”电话那头想了一下,道:“哦——你搞错了吧,刚才浪大,晃了一下,我弟女朋友养的那坨摇粒绒应激跳下去了,没关系,已经派人捞回来了。”

韩泽文紧攥的拳头蓦然松开。

潮乎乎的衬衫贴在后背,床铺被他和江赦滚得凌.乱氵朝湿,房间里充满了海带的咸味,又臭又腥,心定下来,他才发现,进屋这么久,门窗大开,连空调都没动。

韩泽文打开新风,把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脱了,去淋浴间洗澡。

擦着头发走出来,韩泽文把解下来的领带和衣服丢进行李箱内,又把蒋志给他的u盘收好,当要扣上时,他看见从口袋掉出来的那张已经干燥的纸条。

他大概是魔怔了,自从捡到那张纸条,知道了江赦做那些傻逼事儿的动机后,韩泽文就老是梦到江赦软绵绵地从水里被捞出来,了无生机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各种管子的画面。

他想不通自己今晚在做什么,或许是想要给江赦一个教训,惩戒一下这个想一出是一出、为了一句虚无缥缈的籖语不断自毁的愚昧青年。韩泽文想,非得让江赦像自己一样急上火一回,他才不敢再胡作非为地迷信下去。姑且冷他个三两周吧。韩泽文心想。

正在发愣之际,门被轻轻敲了敲。

门把手被门外那个没素质的来客用力拧了两下,门已经被他反锁了,当然是没转开。

“文哥。你睡了吗?”门外的人小声说。

听见青年正常的声音,韩泽文的紧绷的身体微不可查地沉了下来。

放在桌上的手机亮起,是一条被拦截的黑名单新来电提醒信息。

韩泽文把将手机按成静音,慢慢擦着重新洗过的头发,垂眸看着屏幕息屏又亮起,头发上的水滴滑落在地毯上,隐没无声,如同被手机里面这一周来被吞噬的那一百多个未接来电和短信。

手机消停了片刻。

门外的人似乎是怼着门缝在说话,声音很轻但是很清晰,带着一丝卑微的恳求:“文哥,我知道你没睡,出差这么多天,你一定很累了吧,我想给你个东西,就放在这,你等会出来拿一下,好吗。”

韩泽文静静地站在门前,没有回答他。

门外没有等到回应,听起来声音有些沮丧:“那……我不吵你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外头的人又等了一会,才慢慢走远。

等门外的脚步声听不见了,韩泽文才将门打开,地上躺着个暗红色的小盒子。

里面是一块已经停产很久的腕表。

李洁当初在网络上实名造谣污蔑韩泽文时,他曾遭遇了一场铺天盖地的网暴和人肉,为了安抚内疚难安的江赦,韩泽文曾经主动开口讨要了一块腕表作为补偿。

这块表已经停产很久,当初只是为了搪塞一下江赦,让他有件事可忙活。没想到还真被他搞到了一块。

韩泽文摩挲着表盘,随手把它丢进了行李箱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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