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青姐和阿苗知道她在外面没有好好吃,去厨房里给她做加餐。
秦书点名要吃汤河粉。阿苗炖了鱼汤给她下河粉,汤色炖得奶白浓稠,里面放了青菜和鱼蛋。秦书坐到餐桌前,鱼腥味扑面而来,她捂着嘴巴来不及跑出去,直接吐在了餐厅的垃圾桶里。
秦秦书捂住胸口,蹲在垃圾桶前涂了个天昏地暗,到最后,绿色的胆汁都呕出来了,嘴巴里直发苦。
青姐和阿苗都紧张地在她身边看护她,见她不吐了,青姐端了水让她漱口。
秦书漱了口仍然觉得嘴巴里难受,跟她们摆摆手说:“我上去刷牙,这会儿还有点反胃,先不吃什么了。”她回到卧室洗漱好,给秦妈妈打电话,问家里的情况。
“外公外婆还好吗?”
秦妈妈低声说:“阿民下午已经打电话来问过了,没跟你说吗?”
“他有应酬出去了,还没回来。”秦书问秦妈妈,“家里还好吗?我回去吧?”
“怎么能好呢?肯定生气的。但还不至于倒下,你舅妈在房间里关了一天了。我和你小姨在这里看着,你不要回来,照顾好自己。”秦妈妈嘱咐秦书,“阿民忙,你不要跟他使小性子。你照顾好自己,我们都放心!”
“嗯。”秦书点点头挂了电话。
秦书的小姨没接上她的电话,发了消息给她,“你不要回来,你回来我们还要分神照顾你。家里问题不大,你外公外婆都好。照顾好自己。”
秦书看了信息把手机搁到一边,躺到床上去闭目养神。
林铎民回到家已经后半夜了,他喝的有点多,但不至于醉。
青姐和阿苗听到动静穿了衣服,快速地从房间里出来,喊住了正要上楼的林铎民。把秦书晚上孕吐厉害的事情跟他说了。
林铎民皱着眉毛听完,转身大步上楼。
房间里,秦书已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去洗漱,换了睡衣出来,侧身躺在秦书的身边,一手撑住头,细细地去观察秦书。
她的眉毛又黑又浓,眉型也好看。睡着了,睫毛的倒影被灯光照着,投映在面上。鼻子很秀气,鼻尖挺俏,唇形尤其漂亮,丰润饱满,唇色是自然的粉色。
林铎民伸手拂开她挡在脸侧的头发,他的一只手掌就能遮住她整张脸!
林铎民轻轻笑起来,手掌抚上她的脸颊,轻轻地亲她。
秦书被他窸窸窣窣的动作吵醒,睁眼看见他满脸笑意,瞌睡跑了一半。她的脸还在他手掌心,他见她醒了,更认真地去吻她。
秦书推他,“你喝酒了!”
林铎民愣了一下,“我刷了两遍牙,这还闻得到!”他笑着说:“实在是推不掉,没办法才喝的。”
秦书点点头,“我没有要怪你。”
林铎民问她,“饿不饿?”
“饿。”秦书坐起身跟他说:“你睡你的,我下去看看冰箱里有没有什么现成吃的。”
“我也饿了,一起下去。”林铎民掀开被子,跟在秦书身后出了卧室。
青姐和阿苗还没睡,就怕秦书要吃东西。
见他们下来,阿苗笑着问秦书,“炖了椰子鸡汤,再炒个青菜,吃吗?”
秦书点点头。
林铎民拉了椅子让她坐下,自己坐到她身边,问,“给家里打过电话了?”
秦书说:“我想回去一趟。”
“我陪你回去。”林铎民说:“订明天一早的票?”
“我自己回。”秦书笑着说他,“你每天那么多事情,已经够累的了。我现在是大闲人一个。”
林铎民拧着眉毛,意见颇大,“那不行!不带我你也别回!”他又指指青姐和阿苗,“她俩你挑一个带回去,妈肯定没空管你吃饭!张兰和张丹也要带回去!”
秦书语塞,“我是回家,不要这样!”
“可是你现在是两个人。”林铎民提醒她,“看了这么多天科普,我都知道,孕妇是堪比国宝级别的保护人群,你自己怎么反而没自觉?”
秦书抿着嘴不说话,林铎民觉得自己口气重了,赶紧放柔了声音跟她说:“我刚才没有要凶你——”
“道歉!”秦书脸扭过去另外一边不看他。
“对不起!”林铎民秒低头。
正给他们端饭的青姐憋着笑,不敢吭声。
阿苗在厨房里炒菜。
饭香味勾得秦收十指大动,她轻轻哼了一声,“不跟你计较!”
林铎民被她勾得心庠庠,忍着笑说她,“那我订票了?”
秦书拿起筷子吃饭,“等我再想想,按你说的回,太兴师动众了。明早我给外婆打个电话再说。”
林铎民并不饿,陪着秦书少吃了几口,靠在餐椅上,静静地看秦书吃饭。秦书吃饭的样子都安静又秀气,但她现在饭量大,吃到最后秦书自己都踌躇,“我还没吃饱。”
“那怎么不吃了?”林铎民挑挑眉毛。
“怕胖。”秦书一手摸摸还没隆起来的肚子,苦恼地说:“好像已经胖不少了。”
林铎民倾身往前,一手覆到她的小肚子上,声音尤其温柔,“不是你胖,是孩子在长。不想吃饭的话,切个水果吃?”他朝厨房门口的青姐抬抬下巴,问,“家里有什么水果?”
“今天刚买了新鲜的芭乐,要吃吗?”
秦书点点头,阿苗在厨房里,已经快手地去洗水果了。
已经熟透了的芭乐,口感软绵香甜。阿苗切了果盘,秦书捏了一块,又喂林铎民吃。
林铎民嘴里吃着秦书的投喂,一手端着果盘,一手牵着秦书走出厨房,还交待青姐她们,“再有今晚这种情况,发消息告诉我一声就行。我回来会照顾好她,你俩尽量不要熬夜,休息好才能照顾好秦书。”
隔天一大早,秦外婆先给秦书打了电话,笑呵呵地在电话里说:“你好好地,别跑来跑去让外公外婆操心。家里已经是这样了,你回来也做不了什么。”
秦外公也说她,“不要怕胖,饿了就吃,那不是你饿,是孩子需要营养。”
秦书挂了电话,躺在床上犯懒不想动。
林铎民在床边换了衣服笑她,“你这是打算罢工?”看样子是不跟他去公司了。
秦书抬头看他一眼,“今天不想出去,你等会儿出去帮我带两份伴手礼,寄同城快递吧!我还没给张烟和李明素。”
“这是新的孕反方式吗?”林铎民坐到床边,轻轻捏她的鼻尖。
“不是吧,就是歇懒了。”秦书躺在被子里闷声笑,“我现在无所事事,可不就想着法儿的犯懒嘛!”
林铎民也不强求,只说:“我这些天确实也忙,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带你出去玩。你在家自己找点事情做,能让你不无聊,开心就行。”
他岂止是忙,应酬也变得多起来。经常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早上出门,有幸的话,夫妻俩还能打个照面。多数时候都是秦书睡得正香,他嘀嘀咕咕跟她说几句话,也不管她听进去没有,然后换衣服出门。
秦书发现他最近总是穿正装。自打他们认识以来,他日常都是休闲装。秦书没功夫去研究他。她关注了好几个烘焙博主,每天跟着视频学烘焙,从最简单的戚风蛋糕开始,家里每天都萦绕着浓郁的蛋糕香味。
林铎民这天晚上回来又是后半夜,并且醉得一塌糊涂!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场面!
公司业务部的东哥把林铎民送到家,听着他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的胡言乱语,按他醉之前的指示,去找了解酒药倒出两片,给他吞下去。
林铎民醉醺醺地,跟他说:“多来两片,一会儿秦书看到会说我。”
东哥忍着笑揶揄他,“还知道怕,看来是没醉。”
林铎民皱着眉毛示意他噤声,“别吵到秦书。”
东哥站在偌大的客厅里,叉着腰来回看了几圈,“你房间在哪?我送你回房。”
林铎民却冲他摆摆手,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说:“你走你的,让代驾送你回去。”东哥还没说话,出来找宵夜吃的秦书,站在二楼楼梯口问他们,“你们这是,刚回来?”
东哥回头看了一眼,秦书穿着浅色的家居服从楼上走下来,好像比以前又漂亮了些!
林铎民睁开眼睛看秦书,伸手说:“老婆!抱抱!”
东哥呲牙咧嘴笑!什么时候见林铎民醉成这样过!
秦书走近了闻到扑鼻的酒味,一股反胃往上冲,险些没当场吐出来!她赶紧捂住鼻子,后退两步跟东哥商量:“帮我把他扶回房?”
东哥以为她是闻不惯酒味,没往别的地方想——主要秦书身材纤细,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她穿的衣服也宽松,丝毫看不出来是个孕妇!
“行!”
秦书在前走,东哥扶起林铎民,半拖半哄地把他往楼上送,“林总,听话啊!跟着秦书上楼去!”本来林铎民不想让他扶,听他这样一说,反而顺从地不反抗了。
东哥把林铎民扔到床上,跟秦书说:“我走了!”秦书忍着不适要下去送他,他赶紧摆手,“不用送我,老板娘!你照顾林总就行,代驾在外面等着我,我自己走。”
秦书没跟他客气,等他下了楼,秦书去投了条干净的毛巾,去给躺在床上的林铎民擦脸。
“林铎民?”秦书试探着喊他,他好像已经睡着了。
“嗯。”林铎民睁开眼睛看她。
秦书轻声问他,“你这是跟谁应酬去了,喝成这样!”
林铎民笑起来,“章唯仁。”
“谁?”秦书没听他提过这个名字。
“章大少跟蔡小姐,还有银行国际部那个丁经理。”林铎民声音里带着醉意,却老老实实回答她,“今天是庆功,实在是推不了,不怪我吧?”
秦书快速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几个人,问他,“你们合伙开公司了?”
林铎民轻轻笑一声,“谁要跟他们合伙!”
秦书不解,“那你们凑到一起庆什么功!”
“咱们的公司!”林铎民坐起来,捧着秦书的脸说:“我老婆的公司!”他说话的时候,满身的酒气都冲着秦书而去。
秦书拧着眉毛推开他,林铎民没防备,一头往后栽,又倒回床上!秦书来不及穿鞋子,冲进洗漱间,蹲在马桶前面就开始吐!林铎民听到动静酒醒一半,跟着跑进去,满脸惊慌,他伸手把她的头发拢在手心里,轻轻地拍她的后背。
秦书吐得眼泪都出来了,仍然止不住那一阵阵往上翻涌的反胃。她趁着间隙,有气无力地说林铎民,“你身上酒味有点冲,你去洗澡!”
林铎民不敢耽误,起身就去开了淋浴,直接脱了衣服就去洗。
秦书蹲在原地摇头叹气,觉得喝醉酒的人果真像个傻子!她挣扎着起身,出去拿了浴袍给他,挂在沐浴间的门把手上。
林铎民洗了个凉水澡,酒意跑了个七七八八。
秦书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见他出来,喊他,“还不睡?”
林铎民笑着靠过去,“不再问点别的?”他每次背着秦书做点什么,都能很快被她发现。倒不是她有心去追究,而是根本瞒不住她!
秦书摇摇头,“等我缓过来再问。”
林铎民抱住她,“辛苦了!”她刚才吐得样子让他觉得心疼,仿佛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一样!
秦书搂着他也笑,“明明你更辛苦!我只知道你忙,原来是在忙这些!”
林铎民笑起来,把情况慢慢讲给她听,“跟他们的模式有点不一样,国际物流公司,不跟外商接触不多,跟海关和外贸公司挂钩,只做船务和报关。这样你轻松一点,等你方便了去看,在咱们新房子附近,到时候你上班也方便,从咱们小区出来,走不到五分钟就是公司。”
秦书反问他,“我一个才工作三年的职场小白,你不怕我玩不转?”
“还有我呢!”林铎民给她打气,“你负责技术层面,其他的暂时我来,等到你能独当一面了,再全部给你。这样可行?”秦书还没来得及点头,他又很快说:“但是你生孩子之前,先不管公司里的事情,我太了解你了,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吃饭都顾不上。你现在是孕妇,不适合操这么大的心!”
秦书笑着戳他胸口,“你太看得起我了!不声不响弄这么大动静!”
“怎么不说是我沾你的光呢?”林铎民反问她,“都是做物流,国内和国外我都想做做看,好在我老婆有国际物流的经验,免去我许多无用功!银行国际部的丁经理,还是你推荐我认识的!章唯仁和蔡小姐也是你的人脉!”
秦书笑着摇头,明明在自己这个年龄段,找工作就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他不仅事情办得好,还把自己的自尊也维护得好!人脉这个事情,用她的牛马思维来看,基本上都是人走茶凉。是他自己会周旋,还把那几个人都聚到了一起。他自己能力出众,手腕和思维逻辑都凌驾在她之上。
但他丝毫不在她面前自傲,姿态摆得很正。
林铎民隔天带秦书去看了新公司,规模和章唯仁的公司差不多,里面员工都已经到位,业务正在慢慢展开。
秦书在公司里里外转了一圈,回到办公室问林铎民,“刚开始,需要这么大的地方?”
林铎民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闻言抬头,“需要,只需要一个月,业务量就会上来,现在外面的人还是有点不够,慢慢再招。”他把手里的文件给秦书看,秦书看了一遍,指着几个地方跟他说:“这几项是重点,银行过审的时候会着重审这几条。”
林铎民笑着揉她的头发,“你看!这才是你的天下!”他起身去拿了注册资料给秦书,上面法人写的是秦书的名字。
秦书好笑地看他,“这些前期你怎么不问我?找香港的会计师行做的吧?”
林铎民眉毛轻挑,觉得秦书对这一块比他预估中的更加熟稔。
他点点头,“想给你惊喜,当然要秘密进行!”
林铎民依然忙。秦书也不打扰他,他忙,她就找自己的事情来做。张烟和李明素早就收到了林铎民代寄出去的伴手礼,三个人在群里来来回回约了几回都没约成。
李明素工作忙,总是抽不出空见面。张烟报了个舞蹈班,每天都要去舞蹈班里上课。秦书最有空,但她最近开始不定点呕吐孕反。
最后,张烟没忍住在群里吐槽起来,“何雨晴联系过你们吗?”
“她敢联系我吗?”李明素回复。
张烟发了个笑脸,说:“前些天她联系我,说怀孕了,借钱打孩子。”
李明素很吃惊,“她好像还挺小的!”
秦书没接话,只问张烟,“她现在什么情况,知道吗?”
“不清楚。谁知道呢!我没借给她!”
秦书退出群聊,没事的时候就坐在那里想,生孩子的意义在于哪里?享受为人父母的乐趣吗?还是只是完成人类繁衍的本能?
林铎民这天下班很早——只能说是正常时间下班,并没有早到哪里去。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提了小蛋糕和礼物。
秦书在后院摘蕃茄,春天种下的小菜苗,这时候已经结果了。
林铎民走到她跟前,笑着跟她说:“林太太,做什么呢?”
秦书从一株蕃茄后面露出脸,笑眯眯地看着他说:“等林先生下班回来呀!”
林铎民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亭子里的桌面上,走过去把她拉到水龙头前冲手。被晒了一天的水龙头,流出来的水都带着几分暖意。两人的手被水流包裹,带着点异样的温馨。
林铎民的大手包裹住秦书的手,把两人订婚时候的戒指比在一起,轻声叹气,“不办婚礼,想起来我都意难平!”
秦书在这事情上很有原则,无论他怎么示弱都不肯松口,只笑着说他,“那怎么办?你太太就是这样一个人!”
林铎民笑着轻轻拍她屁股,“你还挺骄傲!”
秦书笑着转身,把胳膊揽到他的脖子上,给他灌**汤,“谁叫我有个疼我的好老公呢!”她这时候四个月,脖子微微有点隆起。
林铎民一手扶住她的腰,低头吻她,尝到她嘴里若有似无的蕃茄味,林铎民笑她,“馋猫!给你带了芝士蛋糕,要尝尝吗?”
秦书点点头,林铎民拉着她去了餐厅,把蛋糕切给她吃。秦书去看他买的礼物,是一只很漂亮的玫瑰金色手镯,上面镶嵌着好看的钻石。
林铎民把手镯戴到她的手上,跟她开玩笑:“戴了这个,可就永远都是我的太太,套牢了,跑都跑不掉!”
秦书被他逗乐了,“不跑!安安心心给你做一辈子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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