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痛成疤,疯缠难断
谢柠若醒时,天还没亮透,窗帘缝隙漏进的微光里,江监的脸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洒在他颈间,手臂像铁箍似的把他抱得死死的,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他试着轻轻挣了挣,下一秒就被人更紧地按回怀里,后背贴着江监温热的胸膛,连他胸腔里的心跳都清晰可闻。
“别动,还早,才五点。”江监的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和十二年前高中住校时一模一样。
谢柠若的身体僵了僵,胃里突然泛起熟悉的钝痛——昨晚没吃多少,又被江监气了半宿,胃病怕是又犯了。他不敢说,怕江监又摆出那副紧张得要命的样子,明明十二年前他就该知道,他的关心从来都带着让人窒息的偏执。
“江监,起来。”谢柠若推了推他的胳膊,声音很轻。
江监没松,反而把脸埋进他颈窝,闷声道:“再睡会儿,剧组九点才开工。”
“我肚子疼……”谢柠若没法,只能找了个借口,语气尽量平淡,“饿了,想起来找吃的。”
话没说完,江监猛地睁开眼,眼神瞬间清明。他抬手,掌心轻轻覆在谢柠若的小腹上,动作小心翼翼地揉着,声音里满是慌张:“胃病犯了?我去给你拿药!”
谢柠若一怔,下意识地拉住他的手腕。指尖触到江监温热的皮肤,像触到了十二年前的记忆——那时他们刚搬进学校宿舍,也是这样的清晨,他胃病突发,疼得蜷缩在床上,江监慌得手忙脚乱,背着他就往医务室跑,路上眼泪砸在他颈间,烫得人发疼。后来江监才说,他从来不知道谢柠若有胃病,怪自己不够细心,那天在医务室外面,蹲在地上哭了很久。
“不是,”谢柠若别过脸,避开他的目光,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就是单纯饿了,你想多了。”
江监盯着他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怀疑,却没拆穿,只是松了手,起身时顺手替他掖了掖被角:“等着,我去给你煮面。”
脚步声渐远,谢柠若蜷在被子里,突然想笑。十二年前的江监,会因为他一句“饿了”,跑遍半个校园去买他喜欢的小笼包;十二年后的江监,会为他煮一碗面,却连他胃不好不能吃油腻的都忘了。时间到底改变了什么?是江监的细心,还是他们之间那份藏在偏执里的温柔?
没等他想明白,江监就端着一碗鸡蛋面进来了。青瓷碗里,面条卧着个金黄的荷包蛋,汤面上飘着葱花,香气扑鼻。可谢柠若看着那碗面,胃里的钝痛却更甚——他胃病犯的时候,吃不了这么油的东西,江监以前明明记得的。
“谢谢,但我不想吃。”谢柠若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半张脸,声音疏离得像在对陌生人说话,“肚子不饿了,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像根针,猝不及防扎进江监心里。他端着碗,站在床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知道谢柠若在疏远他,可他没想到,连一碗面都不愿意吃,连一句“我胃不舒服”都不肯说。
“吃了。”江监把碗放在床头柜上,语气硬了些,“别让我亲自喂你。”
谢柠若没动,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心里的烦躁和胃里的疼缠在一起:“你除了威胁我还会干什么?江监,你能不能别这样?”
江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转身拿起碗:“不吃算了。”
脚步声再次响起,谢柠若听见厨房传来“哗啦”一声——他把面倒进垃圾桶了。紧接着,门被轻轻带上,江监出去了。
谢柠若蜷在被子里,胃里空荡荡的,疼得更厉害了。他抬手,按在小腹上,指尖冰凉。他后悔了,刚才不该跟江监置气,不该说那些伤人的话。可一想到江监这些天的纠缠,想到他那句“你承认你当初去卖身了”,心里的委屈又涌了上来——明明是江监先不信任他,明明是江监先转身走的,现在凭什么回来对他指手画脚?
不知道过了多久,厨房传来轻微的声响。谢柠若竖着耳朵听,是切东西的声音,还有水流声。他猜,江监大概是又在煮什么东西了,可他没力气再去管,胃里的疼让他只想蜷缩着,像只受伤的动物。
又过了半小时,门被推开。江监端着一个白瓷碗走进来,碗里是金灿灿的南瓜粥,冒着热气,甜香扑鼻。
“喝了。”江监把碗递到他面前,语气没了刚才的硬气,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谢柠若胃里的疼已经快让他失去理智,他没再拒绝,接过碗,舀了一勺慢慢喝着。南瓜粥熬得很烂,甜而不腻,温热的粥滑进胃里,稍微缓解了些钝痛。他知道,江监是查了怎么做才适合胃病患者的,就像十二年前,他为了学做养胃的食物,把食谱抄在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了好几页。
“慢点喝,没人跟你抢。”江监坐在床边,看着他喝粥,眼神软了些,伸手想去擦他嘴角沾着的粥渍,却被谢柠若偏头躲开了。
江监的手僵在半空,眼底的温柔瞬间被失落取代。他收回手,从口袋里掏出两部手机——一部是他的,一部是谢柠若的,刚才顺手拿过来的。
“咱俩没有微信。”江监把手机递过去,语气平淡,却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味。
谢柠若拿着碗的手顿了顿,差点把粥洒出来。他抬起头,看着江监,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江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我们本来就不该有对方的微信,你现在以什么身份来加我?合作商?还是那个当年说我‘心野了,留不住’的前男友?”
江监的脸色白了白,却依旧固执地把手机往前递了递:“以合作商的身份,够吗?《雪凝燃尽指尖灯》的形象大使合约还没签完,加个微信方便沟通。”
“方便沟通?”谢柠若猛地把碗摔在地上,白瓷碗碎了一地,南瓜粥溅了满地都是,“江监,你少跟我来这套!刚开始是未经我同意就搬进我家,现在是强迫我加你微信,你不是说我恶心吗?对,我谢柠若就是恶心!我就是背着你卖身了!你满意了吗?”
他喊得声嘶力竭,胃里的疼瞬间加剧,疼得他弯下腰,额头抵在膝盖上,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江监看着他,眼底的偏执突然爆发。他上前一步,蹲下身,捏住谢柠若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你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你当初去卖身了?”
“是!我承认了!”谢柠若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江监的手背上,冰凉一片,“江监,我就是去卖身了,就是你想的那样,满意了吗?你现在可以走了,别再缠着我了!”
“满意?”江监笑了,笑得眼底全是痛苦,“谢柠若,我要的不是你的承认,是你告诉我,那都是假的!是你告诉我,你没有背叛我!”
谢柠若看着他,突然觉得很累。他不想再解释了,十二年了,江监从来都不相信他,现在解释再多,也没用。
“你满意了吗?”谢柠若平静地问,声音轻得像要飘走。
“不满意。”江监松开他的下巴,站起身,语气冷得像冰,“那你就好好补偿我。”
说完,江监转身就走,没再看他一眼,连地上的碎碗都没收拾。
门被关上的瞬间,谢柠若再也支撑不住,直直地倒在地上。胃里像有无数根针在扎,疼得他蜷缩起来,意识渐渐模糊。他好像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声音很慌,像十二年前在医务室外面,江监哭着喊他的名字。
“柠若!柠若!”
江监冲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谢柠若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冷汗湿透了睡衣,眉头紧紧皱着,嘴唇发紫。他心里一揪,慌得手忙脚乱,弯腰抱起谢柠若,转身就往门外跑。
“快点把车开过来!快!”江监对着手机吼,声音带着哭腔,“在小区门口!快点!”
助理的车很快就到了。助理刚打开车门,就看见江监抱着谢柠若跑过来,脸色慌张得要命,和平常那个冷静自持的江总判若两人。他不敢多问,赶紧帮着把谢柠若扶进车里。
“去最近的医院!快点!”江监抱着谢柠若,手不停地发抖,指尖抚过他冷汗涔涔的额头,声音哽咽,“柠若,坚持住,马上就到医院了,别睡……”
谢柠若靠在他怀里,意识模糊。他觉得好疼,胃里疼,心里更疼。他好像看见十二年前的江监,背着他往医务室跑,眼泪砸在他颈间,烫得人发疼;又好像看见江监蹲在厨房,笨拙地煮着南瓜粥,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着养胃的食谱;还好像看见江监刚才那张痛苦的脸,问他“你没有背叛我,对不对”。
“江监……”谢柠若喃喃地开口,声音轻得像梦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江监抱着他的手更紧了,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谢柠若的头发上:“我知道,我知道你没有……柠若,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不该不相信你……”
车子飞快地驶往医院,窗外的景色飞快地倒退。江监抱着谢柠若,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好像这样就能减轻谢柠若的痛苦,好像这样就能弥补十二年前的过错。
谢柠若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彻底陷入黑暗。他好像听见江监在哭,
他好像疼出幻觉了
校园文生活即将呈现[彩虹屁][捂脸偷看]
我来说一下,为什么两个都属于不肯低头的状态
他们以前是互相喜欢的[捂脸偷看],后面谢柠若家破产,被人造谣去卖身[抱拳]因为有录音,谁都相信了,谢柠若也解释了很多遍,可是“证据”都在哪了
然后呢,就是把人抓回去了[爆哭]
江监不相信谢柠若,后面谢柠若逃了出来,去了娱乐圈
分别了12年[害怕]现在就是他们重逢
两人现在爱恨纠缠[捂脸笑哭]
可是我再说一遍
谢柠若爱江监
江监爱谢柠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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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爱会消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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