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正在宫里抱着孩子转悠。门外宫人禀报道:“韦氏、季氏都到了。”
谪仙道:“知道了。”
又对清眸道:“都有谁来。”
清眸道:“襄国、昭国、旼国都快到了。华国、檀省使臣已经到了,瀣国国君亲自到了。”
谪仙点点头。
不久之后襄国国君孟穰、昭国国相杜郁,旼国国君弥芳都到了,和谪仙寒暄一番,安抚她不要动气。兰经回来之后谪仙还是不见他。几个人和谪仙见过面又去同兰经见,聊了这些日子的故事。
兰经道:“她就是这个脾气,遇事就要自己硬抗着。”
弥芳道:“韦家如此卑鄙,也是应该报了。”
杜郁道:“公理自在人心,辰君之德,天下尽知,不必忧心,要保重才是。”
兰经点点头。
季华鬓一行人被洗完澡,穿上粗布衣服,狱卒拿来粗麦饭和水给她们。这些日子她们吃的都是发臭的食物,喝的水也不干净,但就是这些也吃不饱。昔日挑挑拣拣不吃平常食物,只吃龙肝凤髓的季家,此时见了粗麦子饭好像得了人间美味一样,一个个牲口一样大吃大嚼起来。等到他们刚吃完押解里第一顿饱饭,狱卒把两个全身生疮流脓没有头发的癞头扔进来。因为都变了样子,她们都没有认出对方。
狱卒道:“骨肉至亲见面怎么一点不亲热啊。”
再细看还是看不出来,还是韦霞肩和季裳拂先认出她们。
季裳拂道:“姑姑、叔叔,你们这么在这啊。”
季家看了半天认出是她们两个,一家人此刻抱头痛哭起来。
这时候十几个狱卒进到里面,她们意识到不对劲来。季华鬓道:“你们干什么!”
狱卒们笑道:“小的们好好服侍夫人小姐们。”
说完不由分说把一干女眷的衣服都剥扯下来,牢房里一片杀猪似的惨叫。季华鬓、季华鬟、韦倾国、季裳拂、季襦拂、韦霞肩还有随行的女眷都被脱得干干净净。然后被狱卒一顿轻薄。有人事先对他们暗示过,只要不(女干)污她们就行。狱卒们也确实没有真正的(女干)污她们,只是除了最后一步,能做的一夜间都作了。
三天后辰国设祭台,举行屠牲大会。黎国、昭国、旼国、襄国、华国、寒玉省、白鹃省、檀省、瀣国等前来赴会。
当日谪仙穿乌金团龙龙袍,半束发冠,坐在正中檀木云龙宝座上。左右两把交椅各坐着朝服的兰经、爱之。其他来会的国君使臣按玄元在两边依次坐开。
祭台大火熊熊燃起,礼官大喊道:“屠牲大会起!”
韦修平、韦霆、韦倾国、韦霞肩、季俶、季华鬓、季华鬟、季裳拂、季襦拂一行人被铁链串成一串带着手镣脚镣上来。一个个都瘦骨嶙峋,满身脏污,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已经不成人样。
兵士要他们跪在谪仙前面,紧接着又带上来一串跪下。
清眸过去向另一串里面一男一女道:“你们讲在夏台见过我君上,有还是没有!”
那男人觳觫道:“不……不曾。”
谪仙记得他们两个,早知道当初就不要带他们出去,死在里面活该。
“小人……小人在夏台……夏台不曾见过辰君。”
“那你为什么说在夏台为奴之时见过我君上!”
“是季家人要小的这样讲,给了小的好些钱财。”
接着清眸去问季氏的家奴,那几个人承认是受季氏兄妹指使诬蔑辰君。
审完了他们,清眸到这一串跟前,道:“韦治齐、季俶、季华鬓你们造谣我君上,认还是不认!”
季俶先道:“这都是我大姐的主意,我并不知情。”
季华鬓怒道:“不争气的东西,现在都往我身上沾了。”
季俶道:“大姐,一人做事一人当,明明都是你,说非要弄死辰君不可,就像当初弄死赵家姑娘一样。女子遇到这事,有理也说不清了。”
季华鬟道:“大姐,都是你闹出来的,你就认了,别连累了我们。”
季华鬓气得和弟弟妹妹要拼命。
众人都议论太辱没季氏先祖了。
韦霆也道:“娘,你自己造的孽,别连累我啊。”
季华鬓听儿子也这样讲她,悲愤欲死。
此时又请来赵家的人,一一和季家家仆对峙,把季华鬓陷害赵家姑娘的事供出来。人都道毒妇不绝。
清眸问季华鬓道:“你认是不认!”
季华鬓怒目而视道:“我不认,我本就没错。”
此时上来十几个人,一手薅住韦家季家人的头发,一手拿鞋底狠命扇她们的脸。韦修平、季华鬓一行被扇成猪头,满嘴流血。
韦倾国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嗷的大喊一声,人打得更狠,怒道:“臭(女表)子,要你叫春,想男人想疯了!”
其他人笑起来。
韦倾国又羞又愧,昏死过去。人马上拿冰凉的冷水泼上去,当时正是冬天,韦倾国本来就衣服单薄,冻得全身发抖,牙齿直响。
韦倾国抬起头,见兰经就在上面坐着,可是他就静静的看着宝座上的一举一动,根本看不见她。
谪仙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想这有什么,这有什么呢。
她走下去,清眸亲自呈上手套来。她戴上,韦霞肩和季裳拂这么多年样子变了很多,她这才认出她们。她先到了季裳拂跟前半蹲下,伸手刚抓了一下她的头发,那头发就从她头上滑下去,露出生满创流脓的头皮。
谪仙诧异又憎恶的放开那头套。
众人见到季裳拂的样子也很是惊愕。季裳拂羞愧难当,绝望的哭起来。
谪仙从她跟前走开,又到了季华鬓跟前,小声道:“你个老狗,今日你认了,我留你条命。不死看你还能不能斗得过我。不认,你就去千刀万剐。我说到做到。”
说完起身,宫人忙为她退去手套,端上水洗手,谪仙洗过手归座。
清眸道:“韦氏季氏,大逆不道,诬蔑盟君,荼毒百姓,不杀不足以安社稷,不足以平民愤。剐刑!列位君上使臣可有异议。”
底下都说该杀。听说要活剐,只有韦修平还算平静,韦倾国、韦霆几个小的吓得大哭,方寸大乱。季华鬓姐弟妹几个也面如土色。
接着十几个凌迟刑架子一下子都立起来,好几个直接晕死过去。
这时候白露、未艾跪行到谪仙跟前。
未艾道:“嫡母该死,可臣父绝无此心,更不敢造谣君上。君上明鉴。”
白露也道:“我姐弟敢用性命担保。求君上绕我父一命。我姐弟二人愿一命偿一命,求君上饶父母死罪。”
谪仙道:“她固然是你们嫡母,可心机歹毒。你大哥大嫂和侄子就是被她害死的。”
未艾道:“百善孝为先。嫡母固然不慈,子不可不孝。望君上念及我长兄同黎君的交情,绕他们一命吧。”
谪仙长叹一声,久久道:“难得你兄妹三人能以怨报德。”
便向清眸示意。
清眸向季华鬓道:“认还是不认!”
季华鬓高声道:“君上恕罪,婢子认罪。此乃婢子弟妹所为,婢子未能约束,死罪死罪!”
清眸道:“君上有旨,韦家一行,死罪可免,以发带头。”
话音刚落,韦修平、季华鬓、韦倾国、韦霆被人粗暴的剪去头发,头皮被剃得鲜血淋淋。然后那头发被火点燃。紧接着人上前给她们黥面,除了脸上,韦修平和季华鬓被剃得血淋淋的光头上,还被纹上“贼”“娼”两个大字。
然后人端上韦修平的田黄石官印来。
“韦相国,您亲自来吧。”
韦倾国拿起官印,一闭眼,把印章摔得粉碎。
兰经看到这一幕,心被贯穿了一样。虽然很快就又恢复平静,但已经被谪仙见到。
谪仙关切的看了看他,他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担心。他回来后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季俶、季华鬟、季裳拂、季襦拂拂和一干造谣的人等被绑在大柱子上行三日红花剐。其他从犯在下面手起刀落间被砍掉了脑袋。
那几个人哭嚎道:“都是季华鬓做的,我们冤枉!”
刽子手开始行刑,满地鲜血人头,柱子上的人鬼哭狼嚎,惨叫不绝。祭台旁的火焰熊熊的烧着,一幅人间地狱。
谪仙看着眼前的一切,想着自己当年的九劾九诛大概就是这个模样。不对,应该比今天的排场还大。生时九鼎食,死时九鼎烹。生死都不要想有人比得过她。
韦倾国她们被逼迫看着他们被活剐。韦倾国吓得晕过去,很快又会被冷水泼醒、被打醒。因为谪仙下旨,不要同时剐,要一个一个的刮。季俶第一个,然后依次季华鬟、季裳拂、季襦拂。因为一个要剐三天,第一第二天行刑后剐剩下的人带回牢里和她们关在一起,第三天剐剩下的骨头架子也照旧放回去。第一天韦俶被抬回去,见他已经变成骨头的两条腿,几个人吓得大喊大叫。第二天上身的肉都剐没了,能看见肋骨里面还在跳的心脏。第三天,一副人骨头。每夜都有血淋淋的或死或不死不活的骨头架子在身边,每过三天身边的活人就会变成一副血淋淋的骨头架子。后面几个在牢里要么精神失常,要么想办法自尽,还没被剐已经恐惧的生不如死。不过狱卒精心看顾,决不能要她们受刑之前就死掉,第二天仍旧要准时去看。韦家也被硬逼着看了十几天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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