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戏袁悟留宿在何品琴宫里,何品琴头朝里躺着,转身看旁边包的粽子一样合衣躺在身边的袁悟。她试探着一只手放在他胸口,袁悟身子一震,又向外窜了窜,道:“睡吧。”
袁悟那样子好像守身如玉,别人摸一下都不行的大姑娘一样。何品琴再也不敢有什么举动了。
第二天袁悟早早就走了,宫女服侍她梳妆的时候,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心事重重的样子。
宫女安慰道:“姑娘别灰心,这才几天。日子长着呢。”
她点点头,道:“我总不会一辈子都是姑娘的。”
惟薰已经走了三个多月,一点消息也没有,宫人议论她大概是不会回来了。
华王袁惜出使归来,听说这件事,向袁悟道:“你犯什么混,喝几杯黄汤就不作人了!”
袁悟道:“我怎么了,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你要作死谁拦你。也好,人走了,你也称心如意了。”
袁悟怒道:“我怎么称心!她害我没了中宫,现在她把人作践完一走了之,就不管了。”
袁惜道:“你够了,你是天子,她作践了你?你要么赶她走,要么杀了她。何良琴嫁人又怎么样,抢过来就好了。这么简单的事,堂堂一国之君,你闹得这么鸡飞狗跳一塌糊涂,也不怕人笑话。”
袁悟气得进寝宫去了,屋子冷冷清清,他倒头就睡。
后半夜值夜的宫人道:“圣上是不是又醒了在屋子里走圈呢?”
另一个道:“大概是习惯有人睡在身边,现在没了不习惯吧。”
“后宫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嫔妃,找个服侍就好了。”
“吃惯了山珍海味哪里还咽的下米糠。”
“倒也是这个道理。”
一天袁悟大朝回来正换衣服,吕恰兴冲冲进来道:“圣上,娘娘回来了!”
袁悟睁大眼睛,然后瞬间恢复常态道:“她回来就回来了,大惊小怪干嘛。”
宫人们笑而不语。
惟薰的腿已经好了很多,就是还有些瘸。回来先去琼台处置公务,她制琼武主要靠的是玄薰,又结合红薰,威力强大还不似谪仙那样辛苦。她现在暂时成了瘸子,见了她的人便都觉得一瘸一拐走路真是很好看。可见西施捧心是倾国倾城,东施捧心就是效颦了。
处置完事情已经晚上,惟薰打开抽屉从盒子里挑出一张一百多两银子的银票,给主事道:“这些日子辛苦了,给外面的人喝杯酒吧。”
主事谢了出去。惟薰待人很好,出手也阔绰,手下的人都很敬重她。当然倒也不全因为这样,还是她才德很能服人。
手下人拿到银票道:“喝什么酒,兑出来咱们分了。”
一个道:“要说咱们娘娘,还真是中宫的气派。”
另一个道:“少说两句,要圣上听了小心脑袋。”
仪润在她对面坐下道:“气色好多了。犯不上和他生气。”
惟薰一只扶着头,叹气道:“怎么说都是我对不住他。”
仪润道:“你不过抢了他,他抢了江山怎么不说。”
惟薰笑道:“你小心要他听到了。”
仪润道:“我也知道疏不间亲。不过你也不会出卖我的。”
惟薰笑道:“什么亲啊。他和我只有仇罢了。”
惟薰回到小屋正收拾东西,一个小宫女抱着一袋子粗麦子进来道:“这是这个月给娘娘的口粮。”
惟薰开箱子从一盒子金馃子里取出一只给她道:“多谢了。”
“谢娘娘赏。”
那宫女转身刚要走,惟薰又叫住她道:“前些日子服侍我的那两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宫女道:“知道,他们都是新到扶桑宫的。”
惟薰又取出两件首饰给她道:“那烦劳你把这个给她们,一人一件。”
“好,奴婢这就给她们送过去。”
小宫女路上看着手里两件金手镯,上面还嵌了宝石,心想:我不给她们行不行。然后她觉得自己敢昧下就是找死。
她把两件首饰交给那两个宫女,道:“娘娘赏赐的。”
两个宫女难以置信的接过首饰,挑了好久,觉得那件都好,好不容易才一人一件分了。
小宫女道:“我送了袋粗麦子去,给了我这个。”
一个宫女道:“这中原是不是满地的黄金,她哪来的那么多钱。”
另一个宫女突然道:“圣上正和她生气呢?知道咱们要了她的东西不会罚咱们吧。因为何姑娘的事恨不得弄死她,别到时候咱们也落个赐死的罪。”
说得另外两个也害怕起来。
“要不还回去。”一个低声说。
三个人看着手里的金子又都舍不得。
说话间吕恰来了,道:“你们三个干什么呢?”见到她们手里的东西问道:“哪来的?”
三个见瞒不住,只得实话实说,说完觳觫道:“您老人家说怎么办?”
吕恰道:“什么怎么办,赏你们的就拿着啊。”
“圣上知道会不会降罪啊。”
“圣上没事降这个罪干嘛。圣上又不是桀纣昏君。”
三个人这次放心的把东西收下。
那夜袁悟没有叫她,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大概他根本不想见她。
第二天袁悟在御花园召见弘国使臣,惟薰过去见两个人在讲些什么。出了那件事以后她也无心打扮,只是穿着素色衣服,首饰簪花也不戴。弘国使臣回头见了看直了眼。她就是粗布麻衣看见的人也没有不直眼的。
她过去只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和那使臣聊起来。袁悟见她比之前更瘦了,脚还是瘸的。袁悟怒目而视那使臣,向身边内监道:“他什么东西!”
内监道:“圣上息怒。不看直眼反倒不对了。不要说他们,就是奴婢们这些半残之人,在宫里见到了也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啊。”
说得袁悟竟无以反驳。
惟薰和使臣聊完自离开了。使臣向内监问道:“这位是谁啊?”
内监道:“琼台尚书,也是我们的中宫。”
使臣意味深长笑道:“又是一位琼台尚书作中宫,这琼台的砖是直通中宫吧。”
回到寝宫吕恰向袁悟道:“姑娘要奴婢和圣上讲……”
“她说什么?”
“姑娘说弘国不可亲近。”
“然后呢?”
“没了。”
“哦。”
后半夜守夜的宫人道:“圣上天天后半夜走圈,不累吗?”
袁悟在屋子里踱着步,三个多月没见,今日在花园第一次见,人瘦了好多,脚还没有好。他也懊悔了,不管怎么样,也不该酒后说那样的话,要宫人那么做。只是他真的很伤心,良琴是他的青梅竹马,从十几岁就认定的妻子,他父皇母后给他选的妻子。她母后说过,人从出生落地起富贵贫贱的命就定下来。小门小户家的女子命薄运浅,娶妻就要是良琴这样的女子,出身高贵,诗礼大家,这才配得上他们皇室。而今她没有成为他的皇后,反而成了瘫子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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