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薰回到她的小屋,和她走的时候差不多,不过桌子上那些书被收拾的整齐些。她在床上坐下,望着这小屋子,想起他的样子,这些日子也瘦了好多。他那样喜欢何良琴,应该会把她接回来。
她两只手抱着头,这些日子她也是很焦虑的。等到帮他灭了蛟国,她也要走了。或者打完这一仗就走吧。不知道什么时候何良琴就会来,那时候再走就太丢人了。
第二日袁悟还在睡着,听外面道:“圣上,琼台来人讲娘娘要圣上去琼台见新制的琼武。”
袁悟收拾了过去,见她手里拿着很长很长的纸,和人说着些什么。他一到众人行过礼,惟薰道:“这是新制琼武的图册,圣上过目。”
她把那册子递给他,他接的时候手碰到她的手,她触电一样很快移开。
从早上一直说到下午,两人说了无数句话,嗓子都哑了,全是公务,一句闲话都没有。中午御膳房送了饭来。她在一张桌子上吃,他在另一张桌子上吃。自从瘸腿后,除了一起睡那一次,这是第一次呆的这样长,清早到天黑。她一眼都不看他。
袁惜和他一起回宫,坐下道:“仪润和我讲,惟薰和他说她要走。打完这一仗就走。”
“她要走?去哪儿里。”
袁惜道:“去哪儿里难道会比咱们这里差。”
“要走就走好了。”
袁惜道:“我都告诉你了。你们俩要都下决心断了对彼此也好。”
“她不是我什么人,何来了断。”
袁惜笑道:“也对。强扭的瓜不甜。”
夜里惟薰正坐在案前办公。这时候门被人推开了,她抬头是他站在灯影里。
她转过头去继续写。
袁悟走到跟前平静道:“我听说你要走。打完这一仗就走。”
惟薰心里针扎一下,迟疑了片刻道:“嗯。”
袁悟道:“也好,你自然不愁没有好去处。你我都有不对的地方。临走带些东西走,你便什么都不缺,也是君臣一场的心意。”
“好。”她握笔的手一抖,一个字化成了一个模糊的墨团。
袁悟从屋子里出去了。惟薰坐在桌子前,眼泪扑簌簌的流下来。
以后的日子她们经常要见面,因为战事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认识以来第一次两人这么多日子没有吵架,心平气和的。说的都是公务,再也不说别的。其他人也觉得她们不对劲,就是普通的君臣了。
一日去验琼司试验琼武,试过之后地上好些瓦砾,惟薰走着一个不稳要跌倒,袁悟忙过去扶她,道:“小心。”
惟薰笑道:“谢圣上。”然后把胳膊从他手里抽走。袁悟有些尴尬。此时他留意到她手腕空荡荡的,那只红玉镯子不见了。她刚来螭国的时候进贡了一块极珍贵的红玉,他觉得和她很像,要匠人作成送镯子送她,她一直戴着。
大臣在后面道:“之前闹得那样轰轰烈烈,现在这样客客气气的。”
另一个道:“两口子一起过打得沸反盈天,离了婚反倒客气起来了。”
前朝大臣也知道他们要分开了。最开心的当然是何氏一党。好些人想劝和,倒不是为了他们,而是螭国需要惟薰。暗中上书的人很多,劝袁悟不要因小失大。
袁悟怒道:“何为小,何为大。朕是昏君吗?少了一位大臣就不能兴国。”
因为他们两个的关系,大臣们也不便说太多了。毕竟这不是一个人的事。
后宫仍旧在节俭,宫人们道:“娘娘便是要和圣上离婚了,后宫的事该管还是要管的啊。”
四何得知他们要分开了,都喜庆洋洋的。
一日四何在何品琴宫里闲聊,何怡琴道:“她走了,圣上也会把大姐姐接回来了,毕竟没有朝臣拦着了。”
此言一出何品琴的笑容凝固起来。她无心再聊,过了一会儿就讲乏了众人都散了。
进到寝宫何品琴道:“我真傻,这么多天乐得傻子一样,全身替别人乐的。”
宫女道:“这倒是,她在,大小姐就不会入宫的。她又生不了孩子,太子还是姑娘的。她一走,大小姐进宫,定然是中宫,还有姑娘什么事?”
何品琴拳头砸在腿上,道:“我要想想办法才行。”
这些日子袁悟和朝臣们商议战事,常要到后半夜。他们围着地图各抒己见,小雪毛茸茸一大只在角落里窝成一团,露着两只圆耳朵,搂着它的兔子玩具睡觉。
宫人端上夜宵来,红枣黑米粥和油焖大虾。大臣们趁着吃东西的时候闲聊起来,说起列国的国君国相。说到旼国,惟薰道:“旼君精明城府,算是南方诸国国君之首了。他的名字也好听,弥芳馝泽,听上去就是香草一般的俊朗君子。”
又说起魏闵多疑好妒,无人君之德。焦元天狂妄自大,滑稽蠢笨。
仪润道:“听人说黎君虽年轻,精明干练却比北方诸国那几个国君还好。”
惟薰道:“能要谪仙看中的人还能有错。”说起黎国的趣事和兰经的事情来。
惟薰拿起一只虾到小雪鼻子前,小雪闻到味道睁开眼睛,惟薰逗它玩了一会儿给它吃。
这时候宫人端着一碗粥进来道:“贵妃说夜深了,要圣上用了这碗燕窝粥早些安寝吧。”
屋里的气氛马上不对起来。惟薰不动声色仍旧逗着小雪玩。
袁悟道:“要贵妃早些睡吧,不必等我。”
人道:“夜深了,圣上也早些安寝吧。”
宫人拿着灯笼照着各大臣出去。宫人道:“小雪跟着圣上走了。”
惟薰点点头,往她的小屋走,夜很深了,各宫都熄了灯火,回到她的小屋她第一次觉得这屋子这么的冷清。
她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只大红绣着蔷薇花的荷包,里面是一缕她的头发。当初她送给他的,他不肯收还给了她。他也不爱何品琴,却能把她的荷包戴在身上。里面还有一捋头发,她把他每日落在枕头上的头发捡起来攒够这些,放在身上就好像他陪在身边一样。现在不放了,被发现就不好了,自己这辈子竟然会这么没出息。
袁悟回到寝宫,小雪枕着爪子尾巴对着他躺着。他拿起刷子给它刷毛想讨好它,它却不理他。过去它和他很亲的。
白天小雪和她一起玩,夜里去他那里睡。
惟薰拉着它两只前爪道:“那里有吃的吗?总去哪里睡干嘛。还是你舍不得他要和他多呆一会儿。他才不会舍不得你呢?”
这时候何品琴宫里的宫人来到门口,对里面吴庞嚷道:“贵妃要我来问,今日圣上来宫里用膳,点心是想吃甜的还是咸的。”
吴庞大声道:“圣上说了,只要是娘娘亲手做的,都喜欢。”
惟薰仍旧和小雪一起玩,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宫女和吴庞小声道:“你看她现在的样子,以前的张狂劲哪去了。”
吴庞道:“她也总算开窍,不自讨没趣了。圣上不喜欢她的。”
晚上袁悟去何品琴宫里用膳就寝,何品琴给他夹菜。何品琴道:“国事虽重,圣上也要保重龙体。”
袁悟点点头。
他的胃口不是很好,碗里的菜一口没动,只自己夹了几筷子。
现在袁悟已经不和何品琴睡一张床,都是到偏殿去睡,吃完饭他就到偏殿躺下。
寝宫里何品琴在镜子前端详着自己。她换上一身红绸睡袍,里面穿着大红抹胸,露出胸口大片的雪白皮肤,又在身上擦了蔷薇花味的香粉。本来是一副娇嫩妩媚模样,而此刻却是一副发狠蓄力的神态。
“多久了?”
宫女道:“有半个时辰了。时候可以了。”
何品琴道:“你说能不能行。”
宫女道:“这是最厉害的迷心香了。用了三倍的分量。比**香还要威力无穷。”
何品琴闭上眼,头靠在椅背上,咬牙道:“要是不成就……”
宫女道:“姑娘,不会的。天底下哪个男人不好色。尤其有这药,一定可以的。到时候木已成舟,一日夫妻百日恩,圣上怎么会忍心责备姑娘。姑娘不能白喝了这么多天的做胎药,要是能怀上皇子,那可是皇长子啊。”
何品琴手扶住剧烈起伏的胸口,努力镇静下来,深吸一口气直奔偏殿去了。
何品琴进去见香烟袅袅,袁悟已经迷晕了。她在床头站了一会儿,一时不知所措,然后伸手慌乱去解袁悟的衣服。袁悟也被她弄醒,这迷香的功效是迷情,只有轻微助眠的作用,他睡得一点不熟。袁悟见眼前一个红衣女子,影影绰绰,他感到很不好,喘着粗气,心里有一团火在烧。
“你怎么在这儿。”
何品琴见他现在的样子知道迷香起了作用,扑上去道:“圣上。”然后慌乱的脱了衣服,露出白嫩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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