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里静悄悄的,可以说是死寂。宫人们已经累傻了,一个个呆若木鸡的呆着。昨夜运冰运水闹了一夜不曾睡,早上又收拾这水帘洞。累傻了还是其次,显然圣上又不自在了,身心俱疲啊。吴庞已经被关了紧闭,更要他们胆战心惊的。
吕恰见袁悟去了小屋,深怕两人闹出人命,听里面的动静才放些心。知道他们两个做起那件事来要好些时候,要宫女在外面观望,自己先回去。宫人们都累得一夜没合眼,要他们轮班去睡觉吃饭。
宫女进来对吕恰小声道:“他们睡了。”
吕恰点点头,见外面天已经要黑了,但愿不要像上次一样醒了又闹起来。
这时候小雪头上戴着一朵花走进来,到跟前示意他该喂它了,吕恰要人拿来吃的和水给它。小雪吃完饭,要宫人擦完嘴和爪子就进到寝宫,躺在它的小窝里睡了。
小雪也在小屋里,它看出袁悟是来“欺负”惟薰的,不是来欺负惟薰的。它知道非礼勿视听,就一只离开要他们独处了。
从中午到晚上,它在前朝和后宫玩。被大臣侍卫宫人各种陪玩、爱抚、投喂之后回寝宫来吃饭睡觉。它也知道那两只要睡很久才会醒来,不要去打搅。
何品琴宫里也是闹得鸡飞狗跳。自从昨夜圣上夜里离开,何品琴又羞又怕,一直哭个没完。
她倒在床上,头发乱蓬蓬的,哭得眼睛都肿了。尤其扶桑宫来人讲暂时不许她宫里任何人出去,她更害怕了。
宫女安抚道:“姑娘别怕,有老爷在,圣上也不会把姑娘怎么样的。”
何品琴哭道:“就是不死,后半生生不如死,有什么意思?”又问道:“回来的怎么说。”
“没打听到什么。也出不去了。”
“早上出去的不是回来了吗?快说!”
宫女见实在瞒不住道:“也没有什么。就是圣上说着了热伤风,今日没有上朝,中午去她屋里了。”
“她们不是散了吗?”
宫女道:“这也未必不是好事,没准圣上气就平了,也就不追究咱们宫的事了。”
何品琴气道:“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朝臣治我个弑君,可怎么办。那个女人恶毒的很,她只会撺掇圣上不要饶过我。”
宫女哭道:“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他们俩在小屋直睡到第二天午后,正午的阳光照在床上和地上散乱的衣物上,惟薰先醒的,动一下就觉得乏的要命,全身骨头要散了。她见自己在他怀里睡着,薅一下他的耳朵,他嘤咛一声继续睡。不是梦,昨天都是真的。又见窗外大亮着,这是睡到了什么时候。
她不发一语,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着。他既然用这种办法要她屈服,他不是说要散的吗?羞辱她有瘾吗?她抬头看了他一样,收回目光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这么多日子努力的要留下最后的体面,这一次都前功尽弃了。他一定要看不起她透了。她应该宁死不从的,那样他还会高看她一眼。昨天什么都和他做了,还那么的主动。她只是意乱情迷,不是失忆。现在一幅一幅的画面都飞速的在眼前过了,每一场的情景都想起来了。她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她真想弄死他算了。还睡得这么没心没肺。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胡思乱想了好久,心情终于平静下来。她又抬头静静的看着他一会儿,摸了摸他的脸,这样睡着了好可爱。他们自从在一起就天天的吵架,只有他睡着的时候她可以好好看看他。所以她习惯的总是比他醒的早。她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算了,这是最后一次了。反正他从来没有看得起过她。在他眼里自己只是娼*妓的女儿,又用那种办法接近他,他永远不可能高看她的。这次做不做又能怎样,也是后来她才知道的,他们袁家把出身看得非常重,父母给七个儿子定的婚事都是资质平常但家世显赫的贵戚。
她也知道其实是她舍不得他,如果不是他,她是不会俯就的,就算是下了药她自然有办法逃脱。哪怕只是能偶尔看到他她就很满足了,便是看不到,知道他就在不远处住着也行。可是他竟然这样羞辱嫌弃她,她要死了他也不管不顾。她还幻想他对她至少会有一点感情,哪怕一点也好。可是他知道她就快饿死了,还是那样的冷漠,还故意在那天放烟花给妃子过生日,好像是在庆祝她就要死了一样。她也彻底死心了。但是琼台铺的摊子太大了,她不能不做完就走了。原本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要离开他的,回来之前也是深思熟虑决定好的,可是见了他又什么都推翻了。她不想走了。
“哪怕他只是在利用我,对我没有丝毫感情,我一想到见不到他就受不了。我是不是太贱太没出息了。”
谪仙哭着说出这些的时候她也忍不住想哭。
压抑着情感道:“一点都没有,要是我也遇到一个真心的,他就是天天打我骂我气我,天天乱找女人,我也……我也不舍得离开他。”
谪仙哭得更伤心了,道:“就是啊!”
她想起一句话来,道:“不爱是遗憾,爱了是磨难。”
谪仙听了道:“我的爱情就是一场磨难!”
她心里道:“那我的爱情就是一场炼狱!”
有时候她想老天爷为什么要她爱上一个人,像四姑那样一辈子遇不到也好。
她鼓起了很大勇气才说要分开,他哪怕有一点不要她走的意思,他不用说是因为感情,哪怕说是国政离不开也行。没想到他就那样平静的答应了。一直以来为了国政他才不得不忍耐她,现在是她自己要走的,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摆脱她了。也不必顾及她的感受,和何品琴她们恩爱起来,深怕她听不到看不到。她还想着他见她把镯子摘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反应,现在看来他大概从来都没有留意过她手上戴过镯子。自己真是傻的可以了!
临走还要羞辱她一下。无所谓了,他把这当作羞辱,她就把这当作最后的回忆好了。至少他的身体是属于过她的。
胡思乱想了好长时间,她又眼神犀利的看了他一眼。心里道:“山猪吃不了细糠。不喜欢我是你傻!”
她挣扎着起来穿衣服,她一起来他也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她坐在床头背对着他穿衣服。
“你去哪?”
“你管我!”
他的头又疼了,昨夜还好好的,果然一穿上衣服就变了一个人。
“你昨天……你也是愿意的。”
惟薰冷冷的道:“又不是没有过,多一次少一次又能怎么样。”
昨天刚捋顺的毛又支棱起来。难道他就是她的玩物吗?想要的时候就那样温柔,说喜欢他不要离开他,利用完了就这样冷漠绝情。
他起来把她压倒,扯掉她身上的衣服,又做起那件事来。
“放开我。”
“是你说的多一次少一次又能怎样。”
惟薰被他紧紧搂住又那样了一次。她也没有反抗,等他弄完抱得松了一些一爪子推开他,几下穿好衣服就去外屋了。
身上都是汗,应该洗个澡的,可是没有现成的洗澡水,她只能简单的清理收拾一下。袁悟没起来,还在床上躺着,听外间她收拾了一会儿,然后门“砰”的一声打开了门,把四件首饰朝他身上一丢就出了门。
他一抖被子,把首饰扇到地下,蒙起头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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