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薰回到小屋刚要收拾,宫女端来蟹肉混沌、牛肉胡葱馅饼和虾仁蒸蛋来。
“圣上说娘娘宴饮没吃东西,喝了好些酒,要送这些来。”
惟薰点点头。
不久之后因为铸钱的事使得两地物价飞涨,百姓苦不堪言。弹劾何党的奏表雪片一样上来,不只何秉塘免职归乡,其他何党主要官员也被贬官。不过袁悟还是给他老师面子,不久恢复了太傅名位。但何党自此倒台了。
惟薰坚持杀人偿命,一条命没了,就要有一条命去偿。主谋何秉塘、何仪洪怎么样也不能杀,最后落在冤大头何家四房何仪滩身上。何仪滩一直是何仪洪的跟班,何仪洪有事都是要他出头,这次投毒也要吩咐他去做。何仪滩被砍了头,行刑的时候吓得腿都软了,要人搀上的刑台。
三何自从为娼*妓戴孝后也成为宫内宫外的笑柄。因为何品琴、何怡琴被降为修容,而何舒琴还是妃位,这令何品琴姐妹非常恼火。
“我一个大房嫡女,还不如三房一个丫头养的位份高了。”
何舒琴也改换门庭投靠了惟薰。她有自己的打算,惟薰不能生育,袁悟总要借腹生子,自己若是能成为惟薰的亲信,不只可以扬眉吐气,还能作后宫半个主子。
这时候有人向惟薰告密讲何家议论她不能生育。
惟薰道:“我是不能生,他们家四个,也没有一个生的。”
惟薰把三何叫到跟前,拿出起居来,见从入宫起袁悟都去过谁的宫里。何品琴宫里去过二十一次,何怡琴去过十二次,何操琴去过两次,何舒琴去过六次。其他的都是上幸中宫,上幸中宫。
惟薰坐在交椅上翻着厚重的起居道:“你们说我不能生,圣上也去过你那里二十几回,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何品琴跪在地上气鼓鼓的不说话。
内监道:“传得越来越离谱,说圣上有隐疾,这是天杀的罪过了。”
惟薰道:“既然你们都被圣上幸过,又不曾生养,留着你们无用,都撵出宫去。”
何舒琴磕头道:“娘娘息怒。圣上从来没有宠幸过我们,我们何来龙子。求娘娘开恩,不要撵我们出去。”
惟薰道:“你们姐妹刚入宫时圣上何等恩宠。没宠过你们,他宠的是谁啊!”
何舒琴道:“圣上着实没有。娘娘留我们在宫里作个摆设,要我们在娘家也有脸,撵出去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奴婢们死也不敢勾引圣上。”
惟薰道:“你呢,圣上也没有临幸过你。”
何品琴道:“有!!!”
“好!!!撵出去。”
何品琴道:“我是圣上封的,撵也要圣上撵我。”
“叫圣上去!”
何怡琴忙道:“三姐,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真的撵了出去,我们家可是一点脸也没有了。”
何品琴怒道:“你闭嘴!”
何怡琴不敢开口。
惟薰道:“好啊。叫稳婆去验,我倒要看看是圣上不行还是你们不行。”
何品琴不肯,被人硬拉到内宫去。过了一会儿稳婆进来道:“回娘娘,都验过了,三位着实还是女儿身,不曾被圣上临幸。”
惟薰道:“她们没有,何操琴呢?人死了没有。”
内监道:“听说还活着。”
惟薰道:“去验,看有还是没有。”
“是!!”
惟薰很意外,他真的没有骗她,可是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以后和他在一起会更自在些。可是他就真的那么喜欢何良琴吗?其他的女子连替身都不算。
消息传到袁悟那里,内监道:“几个娘娘哭得要死要活的。”
袁悟道:“平日就是太放纵她们了,要她们知道规矩也好。”
袁悟本以为她知道自己和四何是清白的会对他好些,可这些日子还是冷冷淡淡。也不搬回来和他一起住,他巴巴过去她也不许他住在那里。
一天夜里他又可怜巴巴去找,和蛟国的战事越来越近,她们俩几乎天天见面,但还是公务,她一点都不在意他了。
惟薰正在灯下研究行军的地图,见他进来也不理。他绕到身后伸出两只蹄子搂住道:“这么多日子,气也该消了。闹也闹了,那老东西也赶回老家了。还不好?”
惟薰平静道:“为了我。你为了谁你自己知道。”
他抚弄她头发的手停了下来。
惟薰道:“借刀杀人这一招,从皇子玩到登基,到底还是这一计最顺手。你早就想除掉何党,又不想落下欺师的恶名,更重要的是不希望要何良琴伤心对吧。你好似极其恩待何家,实则何家除了何良琴,你谁也不在乎,谁都可以死,包括你口中的恩师。继位之初你需要何秉塘这帮腐儒为你粉饰英明,掩盖你得位的真相。现在他们已经没有用处,却不识时务,要干扰朝政,结党弄权。你利用我来除掉他们,在天下面前一副无能无奈的姿态,因为我才不得已贬谪了他们,把恶名留给我,英明留给你自己。从始至终你就不是迁就我,是在利用我。”
袁悟笑道:“没错,我早就想处置他们。他们在朝堂太碍眼了,看得人抓狂。可我没有利用你的意思,我想找棋子有很多选择。我不过是想要你高兴些。这样一举两得又有什么不好。”
惟薰道:“我为什么要高兴。你觉得我同何家该有什么过节。”
袁悟道:“那件事没有人会相信。”
“凭什么!凭什么她去就还是冰清玉洁,我就成了失贞不洁之人!”
袁悟道:“有人敢嚼舌头我杀了他!”
惟薰道:“你老丈人一家嚼过多少次,你杀了谁!”
袁悟无话可说。
“你把我当(女表)子玩,当鹰犬用!”
“我没有!我是虚情假意,我是表里不一,可是我在你面前从来没有过。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从来没有利用过你。”
惟薰自嘲的一笑。没错,他从来没有讲过一句假话,骗都不曾骗过她。她想起谪仙的话来:“他就是骗我,我宁愿他骗我一辈子,也不要告诉我。”
谪仙说过,惟薰一辈子等他那一句话,哪怕是骗她的也好。可是最后也没有等到。
袁悟不能把何秉塘砍了,如果不是顾及何良琴,他也不是不能砍。但是这一闹,已经发出去恢复何秉塘上卿的圣旨又被八百里加急追了回来。
大战在即,他们俩不能不见面议事,又恢复了上一次的样子,白天去前朝议事,除了公务一个字也不说,晚上各自回各自的地方睡觉。谁也不理谁。
朝臣们却不觉得他们会离婚。因为这次和上一次疏离冷静不一样,两人都是气鼓鼓憋着一腔怒气的样子。是两口子冷战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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