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西征大捷的喜庆,袁悟追谥袁恪为诚仁太子,那女孩为诚仁太子妃,为两人修了陵寝合葬。太子妃的父母、哥哥也安葬在周围陪葬,封了爵位。
对于袁忱也一笑泯恩仇,恢复了他的王位,追封侧妃为正妃。他自认为很对得起袁忱,要他们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合葬在一起。
他对惟薰道:“我要是把他那正妃给他塞进去,看他怎么办?”
惟薰想起好些君王,死后都不能和心爱的后妃合葬,而是和不喜欢的后妃合葬。活着还不够,死了还要千秋万代的在一起受折磨,想想就恐怖。
说起来袁悟道:“人说魂魄有知自当地下相见,灵魂还是可以在一起的。”
惟薰道:“但是你希望死后自己的骨头不是和喜欢人的骨头在一起,而是和不喜欢的人的骨头在一起吗?”
袁悟笑道:“怎么会,你的骨头想不和我的在一起大臣们也不会答应的。”
惟薰一只爪子支着头道:“怎么,大臣如果不提议你就不想吗?”
袁悟道:“我死前一定会下遗诏要皇后与我合葬的。”
惟薰道:“你怎么知道会死在我前面。一个人会孤单的。”
惟薰只是讲夫妻两个剩下一个很凄凉,袁悟却想到自己死后她身边也没有子孙,道:“要么我们一起死。你要是愿意。”
惟薰道:“要是我先死了,你也就好好的过吧。”
袁悟道:“不会的,那我们约定好,不管谁先死,另一个都一起。”
惟薰认真道:“我觉得我会死在你前面的。我还是希望你活着的。”
袁悟道:“不要这样讲,我不想一个人。”
两人眼见越说越伤感,马上不再提这个事儿了。
袁悟感慨道:“我大哥还是很好的,他是被父皇母后逼死的。”
惟薰道:“好在他们没见过我。”
袁悟庆幸道:“好在他们走的早,要不然不知道会对你怎么样?”
惟薰挑着眉毛笑道:“我是说,好在他们没有遇到我,要不然又少做了几年天下。”
袁悟这才恍然大悟,神佛都奈何不了她,何况是他父皇母后。想来还是老大、老三看中的人太弱了。
他傻笑着把她搂进怀里道:“你真好。”
“什么?”
他笑道:“因为你够好,没有人可以伤到你。”
“是吗?”她咬着后槽牙道。
他心虚道:“那是因为我和别人不同。”
“哼!”
这时候宫人把给袁恒制好的新印呈上来。惟薰拿出来看了看道:“新印章新气象,从新开始。”要宫人送到静王府。
惟薰经常问起他们那几年的事情,因为实在太热闹了。他们吵架的时候袁惜就说过:“好容易过了两年安生日子,又闹起来了。”
服侍过先帝夫妻的老人也讲,宫里怎么就没个安生时候。
每次提起当年的事情,袁悟都要忍不住感慨一句:“那时候可真是热闹。”
袁恒的事儿一出,德宗夫妻并不想家丑外扬,尤其刘家祖上是中原世家大族,不能像袁恪那姑娘说杀就杀。
袁恒正在病中,文德皇后要人传话道:“告诉那畜生,刘家那个已经要我赐死,要他死了那条心。”
袁悟讲过,他父皇母后做的事,好像深怕自己不会断子绝孙一样。
袁恒信以为真,毕竟那两位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他腾的从病榻上起来,拔出佩剑要去宫里杀人。德宗怕家丑外扬不许他回王府,关在宫里,要人日夜看守不许出去。袁恒握着剑杀气腾腾谁敢阻拦,寝宫里德宗正给文德皇后揉太阳穴,听外面慌乱吵嚷道:“静王持剑要杀人!”
德宗忙出去,见袁恒持剑在外,一干侍卫正阻拦他进来。
德宗怒道:“畜生。不要拦他,我这条老命等他来杀。不死在他手里也要他气死。把我同皇后害死,他就称心如意了。”
袁恒大喊一声,冲散侍卫伸剑就要杀,德宗吓得脚挪不动地方,他万万没想到袁恒真的要杀他。文德皇后惊得大喊一声。
侍卫反应迅速忙过去阻拦住。德宗夫妻还在惊恐之中,袁恒发疯的咆哮道:“要我杀了这两个禽兽不如的畜生!生而不养,你们也配作父母吗?你们不认我是你们的儿子,我也不认你们是我的爹娘。我今日就杀了你们两个祸害!!!”
德宗夫妻没想到逆来顺受的老六会如此癫狂,霸道自负的两人生平第一次如此恐慌。好容易人夺下袁恒的剑,袁恒大喝一声:“退下!!!”
侍卫宫人忙放开他,令一群宫人侍卫在德宗夫妻周围围成一圈保护圈。袁恒眼中冒火杀气腾腾的靠近,他们同德宗夫妻两个恐慌的后退。
袁恒咬牙切齿道:“不是我要你们生我的。我忍了你们夫妻十六年。我告诉你们,我不欠你们的!你们遗弃我在外,纵容老五老七羞辱我,身为父母对我无端折辱。而今更加伤天害理杀我心上人。所有人都听着,我就是喜欢男人,他们两个畜生生出一个断袖来。今日我杀不了你们,自此不仅生生世世永不相见,我告诉你们,我化成厉鬼,哪怕还有一丝魂魄,定要取你们性命,要你们不得好死!!!”
袁恒说完拂袖而去。文德皇后猝然倒地,德宗忙抱起来,高喊传太医来。
袁恒直接持剑出了宫。回到王府心腹告诉他刘世毅没有死,但是他讲是被他强迫的,已经回到老家去了。袁恒笑着点点头,自此行踪不明,生死未卜。
文德皇后生了大病,人也老了许多。袁惜命人去找袁恒,找了好些日子也没有消息。
一日上朝德宗在朝臣前痛斥袁恒不孝,皇后忧虑成疾,要削了袁恒的爵位。
袁惜听了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道:“老六喜欢男人怎么了。你非要逼死他不可吗?”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德宗也目瞪口呆。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
“你个逆子!”
“我是逆子,你也杀了我!当年皇后不顾及有孕在身,为图虚名,执意长途劳顿拜谒文懿皇后,在路上七月生子生下老六。明明是你作夫君不知体恤妻子,作母亲不知爱惜腹中胎儿。夫妻二人不知悔过,反而诬陷老六克母不祥,襁褓之中便遗弃在外。接回宫后非但无愧疚之心,悉心照顾,反而屡次折辱。诸公讲,天下有这样无心肝的父母吗?天子应慈爱百姓,你连自己亲生儿女都不知爱惜的人,又如何慈爱百姓。你也配坐在上面!”
德宗气得要吐血,道:“好啊,我无慈爱之心,你们母亲总有生育之恩。她已经愁白了头发,你们怎么还不肯绕过她。”
袁愉顺口道:“四哥,都是那贱种做出伤风败俗……”
话还没说完,袁惜上去几个响亮的耳光打得袁愉口鼻流血,打完又一脚踢倒在地道:“你叫你六哥什么!他是贱种。他爹不是你爹,他娘不是你娘。他是贱种你又是什么。还是他不是你爹亲生的,是你娘偷人生的!我打死你个目无尊长的畜生!”
群臣忙去劝解,讲小孩子不懂事,信口胡说。
袁惜道:“看看,你就是你们教出来的好儿子。都是你的儿子,老七被你们溺爱成什么德行,老六又要你们作践成什么样子。已经死了两个儿子,你却痛惜爱妻添了白发。会生不会养,你们妄为人父母。今日不用二圣赐死,我这就回去自尽,免得日后落在两个胡亥手里。”说着把管帽摘下朝德宗丢过去,接着又脱下官服扔到德宗身上,然后转身头也不回走出朝堂。
德宗气得说不出一个字,站在御座前直跺脚。群臣垂首低头也不敢做声,这样的天家骨肉失和,轻易不便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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