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薰这段日子因为爱之的事伤心身体弱了些,进山采灵回来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意识到是着了邪气,要调养灵愈一段日子。
“你好好的,我睡几天就好了。”
袁悟听她的意思,大概是她要吃药然后到山里的洞穴里睡上一段日子。
“那我去陪你。”
“洞里很冷的,你不要去了。”
“不!”
惟薰吃了药就呼呼睡起来。现在是夏天,螭国的天气尤其的热,好在洞里很凉爽。惟薰躺在床上盖着薄被沉沉睡着,洞里还布置了书案家具,要袁悟长住。他每日处置完公务就在床边看她睡觉。她是太累了,这样睡几天也好。每日他精心的给她搽脸洗脚,给小雪梳毛擦爪子。
多年后他也又这样的给她梳头搽脸,只是……那时候他恍惚希望还是现在,她总会醒来。
惟薰讲最多二十天就会醒过来,只是已经过了还在睡。太医讲或许有延迟也不一定,可以再等几天。三十天快过去了,惟薰还是不醒,袁悟彻底着了慌。太医是惟薰提拔起来的,医术很是了得。他讲惟薰脉象还好,可能醒的晚些也不一定,可以再观望几日。
袁悟怒道:“观望!再醒不过来治你的死罪!”
惟薰被带回宫里,宫里又鸡飞狗跳起来。太医们想方设法怎么能把她唤醒,药吃下去还是睡的呼呼的。袁悟着了慌,日日以泪洗面。四十天过去就是不醒。见药吃下去不奏效,又遍访京师名医进宫诊病,同时从全国及列国召寻能治的名医。
其中也有好些骗钱的江湖骗子,但只要讲能治袁悟都要亲自见。无数的偏方呈上来,袁悟不能随意要她喝,要太医们看哪些靠谱哪些不行。他现在很后悔为什么不学医术。
因为惟薰还是不醒,病急乱投医,神佛巫术也请了来,寝宫内外日日都有僧尼道士作法。小雪站在门口,看着外面乱七八糟,香火纸钱乱飞。
袁悟又突发奇想是不是三何冲撞了她,要人去宫里搜,竟然真的搜出了镇压的东西。袁悟怒道:“你个贱人!!!”
说着要人廷杖打死何品琴。
何品琴道:“圣上要打死我,也看在我姐姐的份上。”
袁悟想起何良琴,又只得作罢。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何品琴被打得皮开肉绽嗷嗷欲死。三何被剃了头发,然后头发被巫师烧掉作法。不知为什么,袁悟总是觉得要是把何品琴杀了惟薰就会醒过来。于是他总是用一种杀人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何品琴,何品琴吓得几乎半疯了。
磕头求饶道:“圣上饶命,不要杀我!”
这反倒弄巧成拙,袁悟意识到原来不止自己,其他人也觉得杀了何品琴有用,下令要杀何品琴。
袁恒道:“听说过尊可扶贱,你听说过贱可扶尊的吗?她的命值钱到可以救嫂子也是稀奇。杀了她,何家那个又千里迢迢过来闹。更不要安生。”
袁悟觉得有道理,这才不杀何品琴了。
此时有巫医道:“小人斗胆,灵龟据说有醒灵之效。”
袁悟听了也觉得有理,听老人讲当年太*祖皇帝就是神智昏聩,得了这只神龟之后变好的。
宫人忙道:“灵龟是我螭国的护国神兽。”
袁悟道:“灵龟有娘娘重要吗?若是能救醒娘娘,亡国又如何!”
说着要人杀龟放血,把养了一百多年的灵龟杀掉。这灵龟是太*祖皇帝南征途中得之,梦里有天神讲可保螭国国运,历代先皇都精心养护,不敢有所差池。
又是几天过去了,惟薰还是不醒。袁悟搂着人哭得死去活来,朝政一点都不管。小雪头蹭着他那意思没有那么严重。
宫人们受感染也跟着哭起来。朝臣听袁悟如此痛心疾首,也以为惟薰危在旦夕,也悲痛不止。
一日惟薰醒来听到外面吵的厉害,穿了衣服出去和小雪站在门口。见一堆的僧尼道士在焚香烧纸作法闹得热闹,她们俩站了好久也没人留意到,情形太混乱了。
一个宫女正烧纸,抬头看到她,又叹气低头继续烧纸。突然她意识到什么,抬头又看了她,大喊道:“娘娘醒了,不是我眼花了吧!”
人们寻声望去,见惟薰披着头发和小雪在那站着。
“圣上,娘娘醒了!”
袁悟正和人商量,回头见她就在哪儿站着,扑过去搂住大哭起来。惟薰被闹得一脸懵。小雪也是叹气,自己会说话就好了。
袁悟把她抱进屋里,哭得哽咽的话都说不明白。宫人也都哭得哽咽失声。还是袁恒过来把前因后果讲了。
惟薰难以置信道:“我就是多睡了几天,没有什么的。”
袁悟哭道:“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醒了,吓死我了!”
她捋着他的毛安抚道:“没事的,我好好的。你太紧张了。”
袁悟只是喜极而泣搂着她哭,宫人向她倾诉着这些日子的忧虑愁苦。
有个宫人说道:“圣上忧心坏了,讲要是不成太医也赐死。”
惟薰听了,原本还好言安抚他,气急道:“你再敢凶太医,再敢杀太医!”
袁悟马上止住哭,兔子一样温顺道:“都是我不好,我是一时性急失言了。”
司薰省的人最恨人对医士不敬。惟薰要人叫进几位太医来好言安抚。
袁悟也道:“朕一时情急,卿等不要认真。”
太医们磕头谢恩。
后宫终于又恢复了安宁,惟薰下令赏赐宫人。听说何品琴着了惊恐,在宫里疯疯癫癫,又要人去安抚不杀她了。
忙活了一上午惟薰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梳洗,便要宫人烧汤沐浴。进到汤池里他就是紧紧搂着道:“我不是作梦吧。”
“我活得好好的,不要胡思乱想了。”
好一会儿袁悟才松开她给她好好洗澡,说了这些日子的事情。惟薰见才一个月的工夫,人瘦了好多,又很憔悴。袁悟本就非常好看,这样真是淋雨娇花,要人怜爱无比。
她把他的头搂在怀里道:“你受苦了。宝贝。”
他在她怀里撒起娇来。犯了一会儿贱情不自禁贴上嘴唇亲起来,两人鱼水缠绵几番。惟薰也意识到自己身上不对劲,道:“我睡着的时候你是不是也那样了。”
他道:“说吸阳气可以醒过来。”
惟薰道:“你从哪知道的。”
袁悟道:“好些戏本传奇里不是都是死后吸了阳气又醒过来的。”
惟薰无奈道:“那都是假的。真是病急乱投医,这么不正经的。”
惟薰洗完澡觉得非常的饿,要御膳房尽快做大肉面来,做好后里面多加整颗的生蒜。宫人忙跑去要御厨做。
袁悟好几天不思饮食,现在终于吃得下去东西。两人热腾腾的吃下去,越吃越觉得肚子空,竟然一共吃掉了六碗。
吃完饭他们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休息。惟薰又犯起困来要睡。袁悟还心有余悸,道:“不要睡,我害怕。”
她笑道:“怎么会?我会醒过来的。我好困。”
然后扎进他怀里呼呼睡起来。袁悟不敢睡,就那样静静的守着她。外面宫人们忙着收拾作法的残局。过了一个时辰,袁悟把她推醒,见她模糊不情愿的睁开眼睛,道:“可以叫醒。宝贝,你继续睡吧。”
惟薰嘤咛道:“讨厌,我好困。”
袁悟松弛下来也跟着睡着了。后来惟薰醒了他还在睡,一直睡了一天一夜。
惟薰起来坐在床边作针线活,要宫人进来说话,讲起这些日子的情形。
宫人道:“圣上这是累着了。”
惟薰捋着他的毛,见他呼呼睡着道:“是啊,看来是累的不轻了。”
小雪也趴在脚边呼呼睡着了,这些日子因为袁悟它也累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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