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未曾圆房,于玉珞而言是件好事,她料定自己始终是要离开此处的,若有羁绊反对她不利,浅浅应付了几句,此事便揭过去。
玉珞收回眼,缓了片刻又瞧向小郡主:“孩子金贵吃穿用度是该如此,但近几年皇阿玛节俭,府中开销的确大了些。”
这些本该不必说到明面上来的,毕竟皇子府中每年吃穿用度都需要内务府拨银出来,后宫流水有皇贵妃掌管,康熙爷即便不知也是会亲自过问。
瓜尔佳氏抽出帕子替小郡主擦嘴,侧头慢慢点着:“福晋未曾养过孩子,哪里知晓平日里该吃些什么,用些什么。”她垂眼说着,话语间像是要夹枪带棒一般。
自从小郡主出生,后院奴才都跟个金疙瘩似的看着,关键十三爷还对格格宠爱有加,时长带小郡主去宫中向康熙爷请安,如今玉珞说到要缩减吃穿用度,瓜尔佳氏自然是不愿的。
她出身并未玉珞高,可胜在入府早又有孩子傍身,眼珠子似的看护着,吃穿用度都向爷报备过每样都是最好的料子和食材。
“我未替十三爷诞下孩儿,可也见过寻常百姓家为了点吃食将孩子发卖。”玉珞从主位起身,语气柔和。
瓜尔佳氏出生世家,对于玉珞所说闻所未闻,甚至下意识得抱紧小郡主,瞳孔中是担忧与惊愕交加:“福晋说的是哪儿话,郡主岂能和平头百姓相提并论。”
玉珞目光平淡:“自是无法相比,可有朝一日,被贬为庶民,你说郡主是怨恨你这个额娘,还是我这位嫡母?”
“福晋的话妾自当遵循,可郡主年幼,妾是郡主额娘理当将最好之物给她。”瓜尔佳氏以为玉珞要苛刻郡主吃食用度。
“我何曾说过要缩减郡主之物?”玉珞瞟了瓜尔佳氏一眼,那轻轻一眼,叫人心底略微一惊。
瓜尔佳氏笑着掩饰:“是妾曲解了福晋意思,郡主到了午休时刻,妾先带郡主离去,日后有空在来向福晋请安。还望福晋尽早抓到偷盗之人,还妾一个清白。”瓜尔佳氏牵起郡主手向玉珞跪安。
“我定会为你做主。” 玉珞自然不信瓜尔佳氏话,可面上依旧表现出一副信她的模样。
随后瓜尔佳氏带郡主离去,拂春替玉珞拿了些果子回来,她中途与对方打了照面,看哪模样心中更加笃定自己想法。
“福晋,侧福晋凭空捏造得贼人是在给您使绊子。”拂春自打跟了个玉珞便一心一意替她办事。
玉珞接过拂春递上的果子用帕子擦拭其表面,平静道:“我自知晓贼人是编造出来,她料定我找寻不到蛛丝马迹,可却忘了我自幼出生商户,与账本打了十几年交道,早养成过目不忘的习惯。”
有这话拂春安心多了,竟然连她都忘了自家主子对管家之事是何其的得心应手。
“奴婢方才瞧见康熙爷身边公公亲自到府中唤太子爷进宫。”拂春说道。
太子爷是康熙帝第一位皇后所生,更是明立的太子,对他尽心尽力教养着,幼小带在身边,寄予厚望。
玉珞又将果子放回碟中,她没食欲吃:“四爷可有离去。”
“四爷向来同十三爷交好,估摸是要在小坐一阵。”拂春道。
玉珞此刻满脑子想着该如何找寻钥匙线索一事,藏进袖口中的玉佩漏出头,余光瞄到又将其塞回袖子中,寻了个由头让拂春出去忙活。
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玉珞顺着绳子将它抽离袖口,指尖摩挲着玉佩表面,冰凉手感贴着前端指腹来回把玩起来,她发现这玉佩底部像有缺陷,凹陷进去一块儿。
捏起看能发现中间部分空心,玉珞试着滴水进去,结果从绳子处渗出,水流穿过玉色愈发红润。
前任宿主虽说已为她试探了条成功且可借鉴之路,可最终还是因为中途存在的细微偏差导致失误,她心中多有困惑与不解,收起东西存放好。
屋子一角堆放着她当时验查过的账本,本想叫瓜尔佳氏前来质问,可对方料定她下一步行为,前来请罪,还带了郡主过来,想她当着孩子面岂会重责。
“福晋,十三爷送走四爷正往您这过来。”拂春候在门边提醒。
先前玉珞派人与胤祥身边张瑞说了账目一事,胤祥听了几句,对于后院知法犯法之人生了恼意。
他一进门便将账目摔到八仙桌前,语气带着气愤:“爷平日待人亲和,到让人以为是个好欺负的了。”大步走到圆凳旁,撩开衣袍坐下。
玉珞眼帘微垂:“都怪妾身,原本后宅事宜不该惊扰爷,牵扯郡主与侧福晋,妾身想来想去通报爷一声为好。”
胤祥回府时张瑞多少告知了些,如今边疆战事吃的紧,民税增涨,皇阿玛最近头疼得很,大哥近来四处抓他们把柄,前脚刚寻出由头叫人递折子上去弹劾二哥,宫里就派人宣召太子进宫。
近几年皇阿玛越发注重农产,连同官员一**至北南下传达旨意,特此派人寻遍北方找寻精通耕种之人,甚至躬行农耕推崇新发。
此法盛行多年,直至今年又进行改良,中途传教百姓胤祥也参与其中,甚是知晓。
见胤祥未出声,玉珞以为他不知,开口道:“郡主自周岁宴后,每年庆生府中皆要大办酒席,银子如水般流出去,只是到底是郡主位分在此,免得让人误会。”
没曾想两人念头居然合到一处去了,他明白玉珞是提醒自个即便是太子爷子嗣生辰都未敢大操大办如此奢华,郡主不及公主理应低调。
“难为福晋替爷着想。”胤祥看桌上摆了果子,伸手抓了颗放进嘴里。
玉珞谦虚道:“妾身既为福晋,应当以身表率。”
胤祥腰间还挂着玉珞替他系上的香包,出去转了圈回来,香包面上居然抽了丝,她坐在身旁就那么顺手的伸过去碰了碰,抬眼时撞进一双幽暗墨瞳,双眸相对隐藏得克制差点就没了边界。
玉珞快速瞥开眼:“妾身疏忽,绣工欠佳,叫爷丢脸。”
“无碍。”胤祥收回眼,扯下腰上其余香包,“爷就喜欢福晋做的。”
“是。”玉珞轻轻回应他。
“今晚留在正院睡。”胤祥离去时丢下的话。
晚间胤祥从书房移步正院,天气骤然寒冷下来,院子外积了厚厚一层雪,进入正院身上透着凉气,屋子里已经开始烧碳,暖意迎面袭来,身子渐暖。
他脱下外袍,看着桌上出现的暖锅,热气缓缓升空,像一层薄纱笼罩在人脸上,使玉珞艳丽五官有种朦胧的美。
玉珞摆好食材正准备到门口迎接胤祥,抬头发现人早进门,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他眼神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含着淡淡笑意,那一刻,她只感觉自己胸口悸动不断,甚至无法将眼抽离。
锅子里煮着许多时令食材,汤汁咕噜冒起水泡,里头煮得肉丸由鲜红变成淡色。
玉珞意识到自己此刻状态,连忙将眼挪开:“想必爷该饿了。”她用长勺捞起熟透并开始翻滚得肉丸送到胤祥碟中。
因宫中规矩,张瑞需候在他身旁试毒,连测完所有食材,然后备下一份锅底留存,这才安心出去等候。
吃暖锅玉珞喜欢自己涮菜,她见天凉特意让小厨房多准备了些酒酿丸子让府中下人们暖身,主动则担任起伺候胤祥进食的任务。
中途叫人进来添水,两人吃了将近一个时辰,吃多容易积食,胤祥注意到暖炕上摆着的棋子,忽然来了兴趣同玉珞下起棋,回回落子玉珞总要揣摩许久才敢落下,连下好几把棋,次次都是胤祥艺高一筹。
“福晋棋艺尚且,平日还需多精练。”胤祥赢得很没意思,把棋子往盒里一放,“贼人之事,爷已派人去查,这等子家事涉及亲信,福晋操持起来难免左右为难。”
他下炕叫张瑞进门伺候更衣,就在胤祥更衣期间,瓜尔佳氏派人前来传话说是病了想请爷过去瞧瞧。
玉珞正坐在梳妆台前卸钗环,望向铜镜中出现道纤长声影,低头梳发,静静听张瑞向胤祥通报。
“侧福晋抱恙,爷该去探望。”她劝解道,比起与胤祥同榻,玉珞更愿意他去瓜尔佳氏哪儿留宿。
自打两人成婚以来,这是第二次留宿正院,他们并无夫妻间情谊更未有肌肤之亲,若要共眠也只是和衣而睡。
毕竟玉珞还需要适当维持一下她福晋的位置,府中能够侍寝之人属瓜尔佳氏一人,往常椒房专宠居多,反而涨对方气势。
可她没做长留打算,得宠与否对她无意。
胤祥走后,拂春替玉珞惋惜,伺候她洗漱:“福晋为何放主子爷离开?侧福晋对您...”
“莫在抱怨。”玉珞摘下耳环,“爷心思从未在我身上,如何留住。”她本来也没打算留胤祥,现在希望尽快找到回去钥匙回归现代,什么破系统!
宝宝们,前面几张需要修改,暂时停止更新,后期会慢慢开始隔日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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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分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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