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苏禾带到了我的学校,然后去了食堂,我拿自己的饭卡刷了两次饭,之后我们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那是最靠窗户的位置。苏禾最爱的位置,我记得她曾说过,坐在这里,看着窗外的风景总是有种说不出的美好。于是,我便学起了她,也想像她一样这般的享受,只是,我做不到她那样。
毕竟,我不是苏禾,我是棉小小。
饭刚吃到一半,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掏出来一看,是安然打来的,于是我接通了手机。
“小小,我今天晚上有事,不能回来陪你了,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我看了看苏禾,她也在看着我,苏禾冲我微笑了下,便继续埋下头吃饭,我呼出一口气,对手机里说:“嗯,我可以,我已经接到苏禾了,我们正在吃饭。”末了,我顿了下,又道:“你要不要过来一起?”
“不了,你们吃吧,我还有事先挂了。”说完安然挂掉了手机,此时我的手机里正发出“嘟嘟”的响声,于是,我也挂了手机。
吃完饭后,我带着苏禾参观了我们的校园,之后把她带到了女生宿舍,这时已经是下午,我告诉苏禾今晚我的舍友安然不回来了,你晚上睡她床就行,正好可以躲过那个宿管大妈的法眼。
苏禾听我说完后,点点头,然后坐在了安然的床上。
我看着苏禾,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似乎没有带洗漱用具什么的,我赶忙走到苏禾的行李面前,拉开一看,果真什么也没带,就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
我拉过苏禾问道:“你身上带钱了吗?”
苏禾望着我点点头,说道:“我妈有给我钱。”说完把行李的一个拉链拉开,我低头看去,里面静静躺着几张红色的人民币,这就好办了。
我又拉着苏禾说:“走吧,带你去买洗漱用具。”说完便拉着苏禾走出了女生宿舍。
我们握着彼此的手在学校附近的小超市里买了洗漱用具以后,我担心苏禾赶了一天路,身体疲倦,想带她回寝室好好休息一下,苏禾一定让我带她好好逛逛,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先把东西放回到宿舍,然后陪她去逛街。
还好大学没有初高中那样繁忙的学业,可以好好陪陪她,虽然我们分开只短短一年,我却感觉隔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大街上车水马龙,人山人海的很是拥挤。我拉着苏禾在大街上漫无目地的走着,生怕一不小心就弄丢她。
当走过一家专卖店时,苏禾突然拉住了我,我不解的望着苏禾,然后顺着苏禾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不禁瞪大双眼。
在专卖店的玻璃窗前,我看到了安然,她正在和一个女孩买衣服,我看到那个女孩穿着漂亮的红白相间的连衣裙从试衣间出来后很是开心的在安然面前转了一圈,然后我看到那个女孩一把抱住安然,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这让我很是震惊。
我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她们依然在专卖店里,安然还象征性的揉揉女孩的头发。
苏禾的本意是让我看她喜欢的衣服,而我却顺着她的本意看到了这样令人不解的一幕。
我记得安然好像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她在学校外面还有个妹妹或者朋友之类的女生,而且我和安然就像我和苏禾一样从来都不会隐瞒彼此。那么此时的这个和安然在一起并且行为举止有为亲密的女生是谁呢?
我的这些异样的举动全部毫无保留的映在苏禾的眼里,看到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她很是担心的轻抚我的头发,问道:“怎么了小小?怎么愁眉苦脸的?”
听到苏禾温润如水的声音后,我才慢慢回过神,我看向苏禾,她正微蹙着眉,很担心的看着我,为了不让苏禾担心,我立马微笑了下,摇摇头说:“我没事啊,好的很呢!”说完我又看了眼专卖店,那里已经没有安然和那个女生的身影,我安心的微呼出气。
我一遍遍在心里想,一定是我看错了,一定是。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我会莫名的安心,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很是轻松。
这时,马路对面的有音像店里传来了至上励合的《替我幸福》。
你现在好吗?会替我幸福吗?
我们破碎的童话,他有陪你写完吗?
你会快乐吗?就算我不能再旁听。
是真的吗?我可以假装不牵挂。
你幸福吗?唯一回答。
歌声很是沁人心脾,歌词却是深入人心。
我想起一年前,每当苏禾听到这首歌,都会撕心裂肺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狠狠地哭泣,我却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她哭,帮不了她,让她不难过。有时我会忍不住问她那个人是谁,在哪里,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跑去狠狠扇他一耳光,然后让他滚的远远的。
苏禾似乎看出了我的小心思,怎样都不告诉我。
而现在,我担心的看向她,她的脸上扔微笑着,并且不带一丝难过,反而有种让我感觉类似错觉的放下。这种放下不是对他,而是对他们的曾经。
苏禾放不下他,也忘不了他,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人总要向前看,那些甜蜜如初的曾经也都只是过去式罢了。
可是我仍怕,我害怕她现在平静如水的微笑,我忙拉了拉苏禾的衣袖说:“走吧,苏禾,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回宿舍吧。”说完便带着苏禾往女生宿舍走去。
回宿舍之前,苏禾说想买酒,来庆祝我们的久别重逢,又能一起玩,一起哭,一起笑的日子,于是我应允了。
回到宿舍后,我们收拾了一下宿舍,便开始坐在地上大喝起来,我们聊了好多,从东南西北聊到天南地北,再然后,苏禾打了个饱饱的酒嗝,脸颊已慢慢爬上红晕。
“小小,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呀。”苏禾似乎喝多了,疯狂的吐槽自己,我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静静地看着她。
“他个王八蛋,就这样把我抛下了,可是我还是会忍不住去想他,我真的好想他。”说完蹲坐在地上,抱着双膝,把脸买下来低低的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苏禾抬起头看着我,傻笑起来,她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
“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
“别再喝了!”我气愤的伸手就要夺过她手里一只握着的啤酒瓶。
可她却挣扎着摆脱了我抢瓶子的手,喃喃道:“你就让我喝吧,我不喝睡不着觉,睡不着我就会想他的。”
说完她继续拿啤酒往自己嘴里猛灌一大口。
看着苏禾现在的样子,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就连呼吸也好窒息。我上了自己的床,背对着苏禾,无声的抽泣着,一直没有睡着。
要没有酒精的加持,我也看不到这样脆弱的苏禾,谁都不想把自己最无助的一面在自己最在乎的人面前展现的淋漓尽致。
当宿舍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响时,我转过了身,看到苏禾已经抱着酒瓶睡着了,我无奈的摇摇头,轻手轻脚的走下自己的床,小心翼翼的拿走了苏禾怀里的瓶子。扶起醉酒的苏禾,轻轻把她放到床上躺好,然后把一地的酒瓶收拾好后,我才又回到自己的床。
“顾洋……”我听到苏禾轻微的呢喃着。
在我听到睡梦中的苏禾喊着顾洋的名字时,我以为是我出现了幻觉,就没在想。
“顾洋,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我真的好爱你……”这回我听的很真切,原来伤苏禾那么深的人是一个叫顾洋的男生,为什么我会联想到我身边的这个朋友,顾洋呢。
我苦笑了下,为我这个大胆的猜测感到可笑,也许是同名呢。于是我不再想,看了一眼苏禾便睡下了。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起来了,喂得就是帮苏禾去超市买醒酒药。
我下床,穿衣服,洗漱每一个动作都很轻,生怕会把苏禾吵醒,最后我关上了宿舍的门,心里的石头才终于落了地,我才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我在超市里正在挑选那个醒酒药好的时候,我的手机在衣袋里震动起来,我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拿手机,拿出来一看,是顾洋打来的,按下接听键。
“小小,晚上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嗯,好啊。”
顾洋听到我答应了,好像很开心,他又说了几句,刚要挂手机时,我突然叫住他,“你说哪个牌子的解酒药好一些?”
当时顾洋就无奈了,告诉了我立马挂了手机,我对这手机翻了个白眼,把手机放回衣袋里,拿着解酒药就去交钱了,之后又在附近的早餐店里买了早餐。
回到宿舍时,我看了眼桌上的闹铃,才八点钟,我又看了看苏禾,她还在睡,我没叫醒她,我把解酒药和早餐放在安然书桌上,便坐在自己椅子上吃起早餐。
回想刚才在外面,结完账,顾洋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紧张的样子,我没忍住笑了一下。
顾洋以为是我喝醉了,要过来找我,我连忙告诉他不是我,是苏,是安然,他便放心了,我们都挂了手机后,我在想为什么我没有说是苏禾喝醉了,反而用安然来顶替?我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我总有一种这样的想法,就是不能让他们见面,绝对不能。
我对我的这种想法感到愕然,我不禁的回想起这一年来和顾洋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时刻,虽然我们是朋友,但他却对我百般照顾,无微不至,我感觉自己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因素在不断滋生,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那种感觉很是微妙。
“傻笑什么呢?我一回来就看到你坐这傻笑。”是安然,她很无趣的打断了我的遐想。
“没,没什么。”我尴尬的对她笑笑。
她刚走到她的床边,就看到了苏禾,安然看向我,我赶忙解释,我说她就是苏禾。
安然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向我,似乎在说,废话,我还不知道她是谁。
“昨晚我们喝了点酒,她喝多了,你昨晚也不在,我就让她先睡你床上了。”
我还没说完,苏禾便打断了我,很豪爽的说:“没事,这不是还有两个空床么,就让她住在这吧。”
我很感激的看着安然,她却鄙视我这个白痴的行为,径自走到洗手间去洗漱了。
苏禾这时也刚从睡梦中醒来,她坐起身,用手揉着吃痛的太阳穴,我见状连忙把解酒药递给苏禾,让她喝掉。
苏禾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接过我手中的解酒药喝了起来。
喝完后,她把解酒药瓶给我,我接过,把它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将桌子上的早餐递给她,她却一直盯着我看,我不明所以的问苏禾:“为什么这么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说完还在脸上胡乱摸索着。
我看到苏禾呼出一口气,继而说道:“我喝多了,昨天晚上……”她顿了下,低着头又说;“昨天晚上没有说什么吧。”
我愣了下愣,苦笑下,摇摇头,不再作答,我怕我一出口便会伤了彼此。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苏禾之间有了间隙,有了不可告知的秘密,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我怕随着时间流走,我们会走错了路,然后在不知不觉中松开了彼此紧握着的手,等到发现时,为时已晚,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我再次把早餐递到苏禾面前,她接过我手中的早餐开始吃了起来。
洗手间的门开了,安然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挑逗的说:“没有我的份吗?会不会有点偏心了啊,好歹我们也在一个宿舍里一起住了一年多呢!”
我早就猜到今天安然会回来,所以我特意多买了一份,我手指着桌子上的另两份早餐,安然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激动的边夸我边饿狼似的扑过去拿起一份早餐大快朵颐起来,我也毫不犹豫的拿了最后的那份早餐,把它送进了我的嘴里。
吃完早餐后,我问苏禾还有安然要不要陪我和我一个朋友去玩玩,她们俩互相看了看彼此,然后不约而同的一同问我,那个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我看了看苏禾,说:“是男的”,她们就都说不去,才不去当电灯泡。
我鄙夷的看了她们一眼,便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我没有告诉她们,那个男生是顾洋,就连我自己都很诧异这是为什么,我为什么没有很坦然的告诉她们。
躺在床上刚想睡觉,突然想起来自己很长时间都没有给家里打电话问候问候,也不知道爸妈现在怎么样。于是我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打给了在北京老家的父母。
手机那头响了几下便接通了,妈妈苍老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到我耳朵里:“小小啊,怎么想起来给家里来电话了,没上课吗?”
我不在躺着,坐起来靠着床头,对着手机那头说:“我想你和爸俩。”说完这句话我的心里开始莫名的难受,好想回去看看他们。末了,我看了眼苏禾,她也许因为昨天晚上喝太多了,所以现在又睡下了。
我又对着手机那头说:“妈,苏禾现在住在我们学校的宿舍里,我们一起挺好的,您告诉苏阿姨让她放心好了。”
“嗯,知道了,小小,要和爸爸说说话吗?”
“不了,妈,您代我和爸问好,我还有事先挂了。”说完我挂掉了手机。
我抱着双膝,努力给自己找寻温暖,爸妈,我好想你们,你们等我,我放假了一定回去看你们,想着想着我把头埋在了双膝间,失声痛哭。
幸好,苏禾和安然都睡下了,没有让她们看到我的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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