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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前一晚几乎没合眼，柒星还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准时出现在办公室的打卡机前。指纹核验的 “嘀” 声落下时，她忍不住揉了揉发沉的太阳穴 —— 偌大的办公区空荡荡的，只有零星几个工位亮着灯。
“哟，柒星你居然来了！” 几个先到的同事立刻围了过来，语气里满是诧异，“听说昨天领导们都喝醉了，今天一个都没来呢，你还来上班？这酒量也太厉害了吧！”
柒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带着倦意的苦笑：“我还好，昨天没怎么喝。”
“那你昨天没跟赵文言一块儿回来啊？” 旁边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同事突然凑近，语气里带着点八卦的好奇。
柒星轻轻摇了摇头，刚想开口，就被对方接下来的话打断：“跟你说个好笑的！听说他昨晚要跨马路中间的护栏，结果没跨过去，脚下一滑直接摔了，把两个门牙都磕掉了！半夜还打电话让李阳送他去医院。哈哈哈”
好像又觉得不该笑，用手捂住了嘴巴，笑意却从眼角跑出来。
“啊？这么严重？” 柒星猛地睁大眼，嘴角差点没忍住往上翘，赶紧低下头掩住笑意，再抬眼时已经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 正愁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赵文言，这下倒省了不少事。
“对啊，当时留了不少血，李阳当时吓的都不敢动，给你看照片。”说着女同事把手机递到面前。
柒星扫了一眼，眼底满是嫌弃，“是挺吓人的。”
“对啊，不过也活该，我跟你们说，以前赵文言还追过我呢，他真的感觉有点那什么.......”一个女生看了眼周围的监控，小声嘀咕。
“就是，就是...”其他人附和起来。
柒星不再插话，就在一旁默默地听着。直到大家聊天热情散去，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可没过多久，身体的不适就涌了上来。她鼻子突然变得不通气，眼泪还一个劲地从眼角往外流，手边的卫生纸用了一张又一张，没一会儿就空了一包，她还是低估了秋雨带来的病毒。
柒星一只手用纸堵住流鼻涕的鼻子，另一手拿出手机，在微信里通过号码搜索添加了染月的好友。屏幕亮了又暗，她盯着聊天界面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看到 “对方已同意添加你为好友” 的提示。
她深吸一口气，飞快地敲下文字：“昨天谢谢你，住宿费一共多少？我转给你。”
没过几秒，染月的消息就发了过来“4000”
“卧槽！” 柒星没控制住，直接低声骂了出来，周围几个同事瞬间投来异样的目光。她赶紧低下头，手指攥着手机，他怎么不去抢？昨晚晕头转向的甚至都没好好看一眼那么豪华的酒店！
她点开银行卡界面，看着余额犹豫了几秒，还是咬咬牙把钱转了过去。
可染月并没有接收，反而回了条消息：“先欠着吧 改天请我吃饭。”
紧接着，又一条消息弹了出来：“要 人均1999 的那种标准。”
柒星猛地抬头望向天花板，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想打人的冲动。但下一秒，她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什么，飞快地回复：“没问题，我请客，不过得麻烦您开车。”
手机另一边坐在会议室的染月脸色微沉，心里默念着您这个字，‘我是有多老？’
他转身问周明：“大五岁很大吗？”
周明一脸茫然，但本能还是摇头。
染月很满意这个本能反应。
会议室其他人都在等着染月发话，齐刷刷的看向他，这时周明提醒：“染总，关于本次会议TOD投标您这边还有什么建议？”
又是您...
染月手机只回复了一个字：“好。”他抬起头，“我只有一个要求，必须拿下这个项目。”
其他人面面相觑，多少人盯着这块肥肉，他说拿下就能拿下，也太狂妄了。但也没人敢出声。
......
柒星看到‘好’字，嘴角上扬，鱼上钩了。她趁热打铁：“那明天早上八点见？”
对方几乎是立刻就回了过来：“周末早上八点 你确定不是报复我”
虽然没有一个标点符号，柒星感觉**裸的质问。
柒星对着屏幕发了个憨笑的表情，回复：“不是，我们公司楼下不见不散！”
过了许久，聊天框里又跳出一个 “好” 字。
到了下午，领导们才陆续来上班，脸上还带着明显的宿醉痕迹，脚步都有些虚浮。龙彪刚走到工位，就看到坐在那里擤鼻涕的柒星，忍不住笑着走过去：“徒弟，你可真行啊！昨天看你喝酒跟喝水似的，酒量至少有三斤吧？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呢！”
柒星赶紧放下卫生纸，声音带着点浓重的鼻音，小声说：“师父，其实没有那么多啦。”
“那也比你师兄强多了！” 龙彪摆摆手，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他原本酒量挺好的，昨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喝了一点就醉了，还把牙给……”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住，从身后拎过一大摞文件递过来，“不说他了，这个 TOD 项目交给你负责，你当项目负责人，主要是统筹管理各个专业的负责人。这里还有些参考文件，你先拿去学学，有不懂的随时问我。”
他顿了顿，又幽默地补充道：“这个项目跟单纯做设计不一样，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有总体组给你兜底。要是哪个专业的人不听你的，你就记在小本本上，回来跟我说，我帮你解决。”
柒星双手接过文件，厚厚的一摞压得她手腕微微下沉，可心里却满是欢喜：“谢谢师父！我一定好好做！”
龙彪推了推鼻梁上厚厚的眼镜，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年底有个省级设计奖，我觉得这个项目有机会拿奖，你回头统筹写个大纲，让各个专业配合你完成申报材料。”
“好的师父，我记住了！” 柒星用力点头，心里的兴奋又多了几分。
等龙彪准备转身回工位时，柒星突然叫住他：“师父，我想跟您请一天假。”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龙彪停下脚步，关切地看向她。
“嗯，昨天淋雨了，有点感冒，” 柒星吸了吸鼻子，泛红的眼眶和浓重的鼻音让她的话显得格外真实，“我想回家调养两天，不然感冒传染给同事们就不好了。”
龙彪想了想，直接点头：“这个项目你功劳最大，不用你说就想给你几天假休息了。这次我给你五天假，工资正常发，不过你得保证及时回消息。要是有人找你找不到，跑到我这儿来告状，那我可就收回你的假期了。”
“真的吗？谢谢师父！您太好了！” 柒星惊喜得差点跳起来，她入职这么久，连年假都没舍得休过，这次加上周末两天，再凑上下周末的两天，足足能有九天不用打卡上班！手里的文件仿佛瞬间轻了不少，她抱着文件，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赶紧回去休息吧，” 龙彪挥挥手，已经坐在电脑前开始敲键盘，“以后喝完酒第二天不舒服，不用硬撑着来上班，打卡让李阳帮你补一下就行。”
“知道了师父！” 柒星笑着应下，抱着文件快步收拾好东西，就准备下班。
人逢喜事精神爽，在电梯里，柒星突然又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明天是师娘的生日，可自己一早就要出门，根本没时间当面祝寿。她干脆改变路线，先打车去商场逛了一圈，最后买了一套价值不菲的 “辣妹” 化妆品。
然后拎着礼物直接来到了师父家门口，柒星没敲门，把礼物轻轻放在门口，如果她进去又避免不了要寒暄一阵，家里还有两个小孩，万一把感冒传染了也不好，她便拿出手机给师娘打了个电话。
“师娘，提前祝您生日快乐！” 电话接通后，柒星的声音里满是笑意，“明天我有点事情，没办法亲自去给您道喜，就把礼物放在您家门口了，希望您能喜欢。”
“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客气！” 师娘的声音带着温柔的笑意，“不能来就不能来，还特意买什么礼物，你师父要是知道了，肯定要生气。”
“不会的师娘，” 柒星赶紧解释，语气里带着点小机灵，“这是师父给我的经费，他没时间给您挑礼物，我就借花献佛，帮他给您买了，您就安心收下吧。”
“你啊，真是会说话，” 师娘被逗笑了，“那我就收下了，改天有空来家里吃饭，师娘给你做好吃的。”
“好嘞！谢谢师娘！” 柒星开心地应下，挂了电话后，才脚步轻快地转身离开。
她手里还拎着一套给自己买的化妆品，就当提前送自己的生日礼物。
柒星回到宿舍时，窗外的夕阳正把云层染成温柔的橘粉色。时间过得真快，这一天感觉什么也没做，就过去了。
她把厚重的 TOD 项目文件摊在空床上，指尖划过 “省级设计奖” 那行标注时，嘴角还忍不住向上扬。这可是她入职三年来，第一次独立统筹重点项目，要是能拿个奖，想想都觉得浑身是劲。
可下一秒，浓重的鼻音就把她拉回现实，鼻塞让呼吸都变得沉重，她赶紧翻出感冒药吞了两片，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3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晨光透过纱帘照进宿舍，柒星已坐在梳妆台前，指尖捏着隐形眼镜片，对着镜子轻轻眨眼。镜片贴上眼球的瞬间，酸涩感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眼，感冒病毒带来的疲惫顺着眼尾的红血丝往外渗。她蘸取浅杏色眼影，在眼窝处轻轻晕开，又用豆沙色唇膏勾勒唇线。
戴上隐形的瞬间，柒星有种错觉，好像此刻坐在镜子前的是林红。化妆都是为了美，但不同的是，有的人是为了取悦别人，而有的人是为了取悦自己。
她身着一袭黑色长裙，拿起桌子上黑色口罩，最后戴上那副黑色墨镜，镜片映出她泛红的眼眶，像把所有情绪都藏进了阴影里。
出门前，她检查了背包：笔记本电脑被防震垫裹得妥帖，吃饭的家伙是走到哪带到哪；里面还塞着折叠牙刷、便携式化妆品，还有包未拆封的湿纸巾，是怕路上有突发状况，需要在外留宿。
柒星走到写字楼楼下时，路边早餐店的热气还在飘，她买了两份豆浆油条。
不知道染月的喜好，她特意让阿姨在豆浆里多放了半勺糖。
刚站定没几分钟，银黑色 SUV 就像从晨雾里钻出来似的，缓缓停在面前。车窗降下的瞬间，秋风带着凉意吹过来，染月的墨镜滑在鼻梁上，露出的下颌线利落得像刀削，薄唇轻启：“上车。”
柒星盯着他身上的一身黑色西装，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默契也太离谱了，连墨镜都是同款，她甚至怀疑宿舍是不是被装了监控，不然怎么连穿搭都能撞得这么巧。
柒星把包放到后备箱，径直走向驾驶室，“介不介意我来开车？”
染月摊了摊手，长腿从车里迈出来，黑色皮鞋踩在柏油路上，他比柒星高出大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里裹着点暧昧的笑意：“刚好，昨晚没休息好，开稳点，我容易晕车。”
“放心，拿驾照一年了。” 柒星拉开车门坐下，手在方向盘上轻轻握了握。她没说的是，这一年里，她只偶尔开公司的公车去工地，还是手动挡，自动挡倒是第一次碰，但看着中控台简洁的按钮，心里莫名有点底气 —— 应该比手动挡简单吧？
发动车子前，她拆开早餐袋，咬了口油条，豆浆的甜意漫过舌尖，才腾出一只手摸向中控台：“往回掰，这是雨刷？” 话音刚落，雨刷突然 “唰” 地扫过前挡风玻璃，把她吓了一跳。副驾驶的染月靠在椅背上，声音带着点慵懒的沙哑：“嗯。” 顿了顿，他又补了句，“你真的能行？”
“没啥问题。”柒星递过他那份早餐：“你不吃一点？”
“我不吃早餐。”
“好的，那我们出发了哦。”
然后自信的放开手刹，挂挡，踩油门，车子稳稳的出发。
染月坐上副驾驶，默默地抓住了头顶上的扶手。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此刻不用多说，当然是没有！
车子驶出市区，路边的高楼变成了低矮的树木，染月才慢悠悠开口：“去哪里，不会把我卖了吧？” 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却没真的担心。
柒星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后视镜里映出她的笑容：“到了你就知道了，路程有点远，你困了就睡。”
“怎么可能，你开车我可信不着！” 染月嘴硬着，可没过多久，副驾驶就传来沉稳的呼吸声。柒星侧头看了一眼，他的墨镜滑到了鼻尖，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脸色比平时柔和了不少。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染月已经很久没睡得这么踏实了，果然最好的睡眠就是睡在别人的副驾驶上。
等他在睁开眼的时候，早已远离城市的喧嚣，车子平稳的穿梭在乡间的小路。染月是被饿醒的，“你是要把我卖到哪里？”
说着他降下车窗，雨后的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芬芳，尽情享受是独属于大自然的气息。层层叠叠的田野、错落有致的农舍，像是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
柒星忍不住轻笑：“ 那我一会按斤卖好呢，还是按色相卖好呢？”
染月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点痞气：“我是有原则的人，可以卖身，但绝不能出卖色相！”“还有多久能到？”
“大概半小时左右吧，时间刚刚好。”柒星说着，打了个方向盘，避开路边的小水坑。
“要不还我来开？”
“不用。但如果一会是侧方位停车的话，就你来。”
染月听了，眼底漫开笑意，是那种带着宠溺的温柔，
柒星猜的没错，林红家外面已经停了很多车，刚好有个位置，和车身差不多，她试了一下只能停进去半个身位；最后染月却丝滑的一次停进去，就像车的轮子是自己的四肢一样精准。
雨后的太阳突然变得刺眼，柒星下车时，阳光晃得她眼睛发疼，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她赶紧重新戴上墨镜，镜片挡住了泪光，却挡不住心里的酸涩翻涌。
不知是开车开久了，还是感冒引起的头晕。
担心自己摔倒，她自然的挽着染月的臂弯。在门口登记的本子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对着大爷说：随5000，我俩一起的。
大爷捏着信封，指尖能感觉到里面钞票的厚度，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们两眼。前面的人最多随两百，这两个年轻人一出手就是五千，差距大得让人惊讶。
他打量着柒星的墨镜和染月的穿着打扮，好像又明白了什么，轻轻点了点头，把名字记在了册子里。
染月摸了摸柒星的额头，目前感觉还没有发烧，侧身轻声问：“这顿饭超预算了，值得吗？”
柒星头晕好多了，便松开他的胳膊，语气轻的像风：“对于她来说，值了吧。”
林红，我带他看你来了，你会开心吗。
院子里已经坐满了人，桌子上的菜冒着热气，有的桌已经吃到一半，筷子碰撞碗碟的声音、说笑的声音混在一起，显得格外热闹，却让柒星觉得有点窒息。
这不是她第一次参加葬礼，似乎与印象中的场景不太一样。
染月跟在她身后，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好像早就知道目的地。走到屋里，林红的黑白照片挂在墙上，相框周围摆着白色菊花，柒星拿起三支香，点燃后递了一支给染月，两人对着照片深深鞠躬，烟雾缭绕中，柒星的肩膀微微发抖，即使她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可是她还是不敢相信生命竟然如此脆弱。
林爸和她后妈出来迎接，后妈脸上堆着笑，林国栋也脸上看不出任何悲伤，目光落在染月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转过身问柒星：“这是你们领导？”
柒星摇头：“不是的，朋友而已。”
林爸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失望写在脸上。他拉着柒星走到一旁，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急切：“林红是不是在你们公司被领导欺负了，才被辞退的？这种情况是不是能告你们公司？能给一笔赔偿款？”
柒星心里一凉，指尖攥得发白：“对不起，我不清楚这方面，您可以咨询律师。”
林爸冷哼了一声，冷嘲热讽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她朋友圈那个特别假的‘朋友’？”
柒星也不再客气：“你就是她后爸？”
“放屁，老子是她亲爸。”
柒星耸耸肩：“不是有句老话，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也没什么区别。”
林国栋刚想发火进行驱客，柒星歪着头微笑着说：“我是随了钱的，您可不能撵我哦。”
林国栋活了这么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此刻却有火发不出。“你自便吧，我还要忙。”
“好的，林叔叔。” 柒星的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乖巧，听得林国栋更气了。
在讨好和气人方面，柒星好像都很擅长，因为她生活的环境，造就了她的性格。
柒星带着染月不客气的坐在了客厅里的重要宾客位置，因为只有屋里的这三桌的客人还没开动，染月看了看四周笑着问道：“这合适吗？”
“这可是花了钱的，叔叔说的自便，有什么不合适的。” 柒星拿起筷子，早就饿坏了，也顾不上礼节，看旁边人动了筷，就夹了块糖醋鱼放进嘴里。鱼肉的酸甜味在嘴里散开，她才想起问：“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对我带你来这一点都不生气？”
柒星心里默数了一下，桌子一共26道菜：锡纸鸡、大肘子、糖醋鱼、油酥鸭、夹沙肉、大酥肉、香辣虾、爆炒鸡杂、爆炒肥肠、白灼虾、清蒸鱼、尖椒兔、凉拌鸡、凉拌猪蹄、凉拌毛肚、小泥鳅、香菜牛肉、腊肉炒菌子、荣昌卤鹅、烧白、红糖发糕、三鲜汤、凉面、萝卜汤、老鸭汤、水果拼盘。
“我早就猜到了，不然我能配合你穿黑衣服？”染月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小口，又嫌弃的放下。
柒星震惊的挣大了眼睛：“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故意掉钥匙的时候。”染月的肚子传来咕咕的声音，染月的声音顿了顿，又补充道，“不，从在规划局汇报时你异常的状态时候就知道了。”
柒星陷入了沉思......许久轻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我演技挺好的，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
染月看着她，眼神里带有一丝复杂，为什么，因为没有人骗过他，也没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
柒星放下筷子，等待他的回答。
染月点了一只烟，淡淡地说：“因为不知道你最终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勾引我，还是报复我？”
柒星：“那现在知道了吗？”
染月点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失望的情绪。
柒星问：“那你生气了吗？”
这次染月没有说话，柒星眼镜下的眼泪滴落在镜片上，她接着追问：“那你为什么那样对她？”
她夺过染月手里的烟，放进自己的嘴里，浓烈的烟味呛的她咳嗽，在外人眼里，他们像吵架的小情侣。
“有些事情真相可能由你自己查清，而事实永远不是在别人的嘴里。”染月的肚子传来的咕噜声却打破了着严肃低沉的场面。
柒星在回味他话里的分量，强忍着心里的悲愤，拿了一个空碗，拆开一双新筷子，放到染月面前，语气里带着点催促：“饿了就快吃吧，一会村里的老人来了，肯定要打包，你就什么都吃不到了。这一筷子下去，可就值好几百呢，赶紧吃回本。”
染月看着碗里的筷子，没动，皱了皱眉：“我怕吃坏肚子。”
“你可真娇贵。” 柒星白了他一眼，“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我不可能再请你第二顿了，也没机会了。” 说罢她夹了块大肘子放进他碗里，酱汁沾在碗边，透着诱人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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