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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知往事入书府

千乐歌还未反应过来,一道熟悉的剑气便从她耳侧袭来,她本能仰头避开,下一刻,肩膀已被一双手揽住,身子也停了下来,少年有些冰冷的声音在耳侧响起:“离她远点。”

千乐歌这抬眼才看清,雾气萦绕的树丛间正斜斜坐着一个女子。

身穿一身如火的红裙,那红衣层层叠叠,全是纱,却掩不住那下面如雪的肌肤,若隐若现,身姿婀娜,赤脚系着一个紫色的铃铛。

眉眼如她声音一般极妩媚妖异,此刻却侧着头,像是有些阴冷,露出的手臂连同面颊都有一丝浅浅的血迹。

千乐歌一愣,牧云倒头一次第一招便显出如此重的杀意。

那姑娘微微眯了眯眼,被伤了脸十分愤怒,但转头看过来,似认出了他,手指轻轻一抚脸上的伤口,那伤口便瞬间消失了,她挂上饶有兴致的笑:“小郎君,实在是巧,罗刹城一别,又见面了。”

她轻轻摇晃着双腿,紫色铃铛便叮铃铃响了起来:“再见面,就送我这样大的礼?我可不是很开心。”

牧云收剑,略往前站了站,将千乐歌挡在了身后,回敬道:“那你可要做好更不开心的准备。”

他面色更冷:“正想杀你呢。”

她略一挑眉,撇了撇嘴:“一如既往的凶啊。”

千乐歌侧头,看了看四周,那黑衣的少年已不知所踪了。

罗刹城,又是冥府的人?

那姑娘托着腮,看见了千乐歌的动作,像是十分感兴趣,手指微微一点她:“你这样护着她,这是你相好的?”

牧云眼眸微微一眯。

她眼睛亮了一瞬:“长得着实不错,我也很喜欢,不如,都跟本仙姑回冥府吧。”

仙姑?千乐歌尚在思忖间,牧云已屈指提气,星辰剑陡然上了一层耀眼的灵光,冷冷道:“不如先想想,让谁来替你收尸?”

两道气浪相击,火红妖异的花朵便极速在林子里铺开了。

千乐歌瞧着,瞬间确定了这人是谁了。

红裙紫铃,怒放的无叶无根彼岸花。

这是冥府五殿,红罗殿主,摄魂仙姑,曼陀铃。

不过对了几招,她轻飘飘一跃,落在了远处树杈边,道:“一如既往不会怜香惜玉。那些讨厌的人来了,不和你玩儿了。”

她一挥手,红色的烟雾瞬间在林子里弥漫开,铃铛的声音混着她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小郎君,美人儿,后会有期啰——”

千乐歌还在想讨厌的人是谁,牧云已近了她身,手指避重就轻将她上上下下查了一遍,皱着眉:“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千乐歌看着他这一番细致摸索,没说话。

牧云便又摸了她的脉,似在查,见她久久不语,盯着她,眼底有了一丝寒意:“又被下毒了?听不见了!?”

千乐歌有些好笑的抚开了他的手:“没有。只是——”

只是牧云对她这样上心,生怕她磕到碰到似的,竟让她觉得有些无法适从。

牧云见她神色如常,又没查出什么问题,才略放下了心,听着她这一句,凝重道:“只是什么?”

千乐歌移开目光,囫囵道:“只是,只是我自己也避得开嘛,不用这样担忧。”

她顿了顿,继续道:“那个黑衣的人呢?”

牧云见她没事,便也将视线挪开落在林子外面,声音淡了下去:“她带走了。也是一阵红雾。”

千乐歌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牧云也只看着林外,一语不发,千乐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尴尬,好似不说话了,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她手指隐在袖子里扣了扣自己的腿,清了清喉咙:“那女子——”

“她是——”

谁知她刚开口,牧云也适时开口,两人便异口同声说的同一个话题。

千乐歌便有些惊奇的抬眼去看他,他也侧头来看她,两道视线相撞,他眨了眨眼,率先挪开了,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千歌已知道了?”

他这熟悉的有些笑的声音,总算让千乐歌找到熟悉的相处方式,冲淡了那尴尬的气氛,便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是五殿?你和她已对上过了?”

牧云略一颔首:“罗刹城里对上过。她会使些毒气烟雾,有些难缠。”

千乐歌还要再问时,林子外来了浩浩荡荡好一群人。

均着琉璃心境袍,是鉴心门弟子。

走出林子,山钎正义愤填膺的蹲在那一开始差点被杀了的鉴心门弟子旁边,身侧还有两个中年人,像是那弟子的父母。

妇人以袖掩面,在呜呜哭泣,叫着家门不幸之类的话。

一问,才知道方才那黑衣的少年,叫书良,这位差点被他一剑砍了的少年是他弟弟,叫书谨睿。

是弟弟,却也不是亲生的。书良父亲是书谨睿父亲的弟弟,老家遭遇水患,除了书良全被大水冲跑了。

书良无处可去,书谨睿家作为他大伯,收留了他。

这片茶园,便是书谨睿家的,书谨睿家世代茶商,颇有些积蓄,茶园占地极广,在云雾山算作世家大户。

多养一个书良绰绰有余。

但书良此人极睚眦必报,心狠手辣,表面道貌岸然十分会装可怜,又身世凄惨,经常有人被骗。

如此长到十五岁,到了鉴心门五年一度的弟子选拔日。

书谨睿根骨不错便被看上了,但书良一定也要去,撒泼打滚,不然就是他大伯家对他不好厚此薄彼,他本就不是书谨睿家亲的,这话传出去不得让人戳他书家脊梁骨,于是上山面见鉴心门掌门,给书良买了一个侍从的位置。

陪着书谨睿上了山,在山里为非作歹,什么坏事都干,终于在某日因为玩心大起放出摇光兽,就在这片茶园,咬死了众多茶农,还有鉴心门的弟子。

鉴心门岂能纵他如此作恶,要带回门去受门规惩戒,八十一鞭叩心鞭。

那鞭子手臂粗布满玄铁倒刺,平日都放在盐水里浸着,被打个十鞭子就要一命呜呼了,何况八十一鞭。

书良眼看着自己性命难保,只得哀求他大伯家,要保他性命。

书谨睿家各种筹钱,各种哀求,但鉴心门门规森严,再不饶恕。书谨睿家没法子,只能一边安抚他能保住命,一边再想办法。

等要到受刑当日,几鞭子下来,他发觉他大伯家骗了他,大怒。

恰这时,冥府五殿,曼陀铃来了。

在刑场救下了他,并将他收入了殿内,在这一带恣意妄为,很是猖狂。

扬言要让他报了仇才会离开。

曼陀铃能在冥府立足,位居五殿,自然手段了得,鉴心门抓了颇些天都一无所获,还损失了不少弟子。

今日,茶农在采茶间隙闲聊,说了几句这书良恩将仇报,丧尽天良的话,被他听见了,当场便大开杀戒。

千乐歌回忆起那少年的面容,一身邪气,表情阴狠,已入了鬼道了。

于是三人便又下山,走访了当地的民众,和鉴心门门内弟子,说的都大差不差,听到他书良多是义愤填膺,十分厌恶唾弃。

还谈到了那位丧于凶兽口中的女弟子,唤做羽尘,是个很乐于助人,心善的姑娘,只是和他多说了几句话,便被他起了歹心,骗到茶园,让凶兽吃了。

千乐歌行在回客栈的路上,心道此人在这些口中倒是真坏,从始至终都很坏啊。

只是现下这二人不知隐去哪儿了,若要守株待兔,又要闹出人命才会发现踪迹的。

报仇?

他最开始不应该杀的是他大伯一家吗?怎么先去茶园杀人了。

千乐歌步子一顿,既然他迟早是要去杀他大伯一家,那去他大伯家守株待兔不就行了?

打定这个主意,她便转了方向,询问了书家的位置,准备去蹲一蹲。

还未走到书家,先看见了三个着黄橙色衣袍的人,上绣着鸟类,服饰格式相同,束着冠,腰悬佩剑,像是十分苦恼。

为首的留着一抹八字胡,焦眉愁眼,唉声叹气。

这儿是鉴心门辖区,这三人服饰统一,应当是其余门派的弟子。

还未走进听到为首的那人道:“事情毫无转机,回山也不知道怎么和掌门师兄交代,还得罪了——”

他话未完,抬头迎面和千乐歌三人狭路对上,闭紧了嘴巴。

这是一道小巷,左右不过三人宽。

千乐歌正预备侧站将路让开,山钎已一抱胸,背着巨剑站在了路中,中气十足:“你们得罪谁了?”

千乐歌嘴角一抽。

那三人面面相觑,都有些莫名其妙。

山钎见他们并不回答,手成拳大拇指一指身侧的千乐歌,神采奕奕:“你们可有什么冤屈?不要怕得罪谁,我们阁主——唔!”

话未完,千乐歌已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带上礼貌疏离的微笑,冲他们一颔首:“抱歉。”

山钎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定在千乐歌脸上,像是疑惑。

那为首的人将他们一行人猛盯左右打量,像是认出她来了,略略拱手,试探道:“阁下可是月阁阁主,千乐歌?”

山钎一抬眉毛,是个喜不自胜的笑。

千乐歌眼下被认出来了,只得放下手,在山钎身上擦了擦口水,把手背在了身后,微笑:“是我,阁下竟认识我?”

那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间闪过一丝古怪,答:“在百花宴上远远看见过身姿,不过我派坐的远,没怎么看清。”

他笑着指了指她身后的牧云:“见着星辰剑,才敢确定。”

千乐歌略一点头,还没说话,他继续道:“千阁主来这里做什么?可是这里有什么邪祟灾祸?”

千乐歌瞧着他那表情,像是有些小心翼翼,心道自己现在的名声是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有邪祟灾祸了?

便笑了一下:“没有。只是恰好路过。”

那人倒像是松了口气,喔喔了两声,便道自己是为门派来买香茗的,眼下还要赶回去,便带着人和她们擦肩而过,走远了。

千乐歌看着他们背影极快消失在巷弄里,感觉这三人实在奇怪。

山钎一手搭在额上眺望:“还没说得罪谁了呢!这就走了?走的也太快了。”

千乐歌收回目光,像是自言自语:“这三人服饰,我倒没有看见过。”

“澜江派。”牧云适时出声,“前些年在万宗仙门里倒还排得上号,近些年被傅柏崖压着打,辖区边境一退再退,好些年没收到新弟子,宗门实力早已一落千丈,没见过,也正常。”

千乐歌侧头看他,奇道:“但,你竟知道?”

牧云本侧着头在看那三人走的方向,感觉到她的目光,略垂下眼看她:“‘橙衣绣羽浮波影,金线回纹隐浪痕’,说的就是他们这身绣着鱼鹰鸬鹚的衣裳。那夜千歌光在打瞌睡了,自然不记得。”

哪夜?千乐歌一想,他说的是去赴百花宴的前一夜,师兄给她恶补万宗仙门各派知识的那夜。

后半夜她听的昏昏欲睡,她师兄说话又实在温润催眠,睡着了也不怪她,被他这一戳破,便面上有些挂不住,咳了咳佯装正色:“原来如此。不过,你还记着,结果都一样,大差不差。”

牧云听到她这么说,挑高了眉,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山钎并未发现她们的不对,奇怪道:“澜江派,不是在江那头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千乐歌摇着扇子,只觉牧云那目光隐隐有些让她招架不住了,忙不迭往前走了:“也许真是来买茶的,别管他们了,快些去书家是正事。”

到了书家那颇富贵雅致乌瓦白墙的院落,千乐歌诚恳点头:“果真有钱。”

山钎朝旁边望了又望,收回头,揉了揉脖子,感叹:“好大。”

三人入了府,书谨睿遭此大难正躺在床上瑟瑟发抖,听到他们三是来保护书家的,只恨不得从床上爬起来连磕几个响头了。

千乐歌被他早上那一扑,扑的有些心理阴影,见他要动便忙不迭退开,半分不敢让他近身。

一番好说歹说,送走了那有钱的书家父母,三人才落了个清净,沿着这院子走,看怎么守合适。

敲定了方位,千乐歌便在这院里乱走,见四处设有游戏的箭靶,武场,刀剑之类的繁多,但书谨睿看着并没有多高深的修为,难道是给书良设的。

她这念头一起,便猛的想到白日听到的事,鉴心门弟子选拔,为什么书良没被看上,反而书谨睿被看上了?

若是有内情,鉴心门上上下下,怎么都是这个口径。

难道书良是在被曼陀铃救下之后,入了鬼道,才变强了?

一番思索连同之前遇见的澜江派三人,都给她心里留下了不好的种子。

思虑片刻,她问了院里小厮书良的房间,推开门,是个不大的院子。

干净整洁,打理的很妥帖。

推开内室门,里面床铺桌柜,倒同书谨睿房里的差不多,只是房间比书谨睿的大,那些东西放在里面,略显稀疏。

走出院门,她拉上门,心道这里面也太干净了,瞧着倒像根本没人住过似的。

思忖片刻,她又转回了书谨睿院里,书谨睿这院子极雅致,仆人侍女众多,还设有偏殿,灶房,假山盆景掩映,看着生气盎然。

千乐歌一一推开他院里的偏房门,屋里没什么灰尘,干净利索,也没有什么人住过的痕迹。

便静静坐在屋脊处,看着天幕渐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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