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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阴影与光的边界

“听起来……很不真实。”

薇薇安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声音在开阔的屋顶上显得有些轻。

“是啊,”

芙蕾轻轻叹了口气,气息在微凉的空气中形成一小团白雾,

“对现在的我来说,也有些遥远了。记忆就像褪色的壁画,很多细节已经模糊。”她顿了顿,侧过头,看向薇薇安,“但那种感觉,那种置身于广阔、洁净自然之中的宁静与敬畏,我还记得。”

她伸手指向远处那些喷吐着黑烟的烟囱。

“而这个,是另一种“力量”的象征。人类用智慧和**,撬动了自然的力量,创造出了前所未有的……这些东西。”

她的语气里没有明显的褒贬,只有一种观察者的平静,

“它带来了便利,也带来了新的枷锁和更深的沟壑。每个时代,都有其光辉与阴影。”

薇薇安顺着她的手指望去,看着那些如同黑色巨人般的烟囱。

那就是力量吗?将天空染黑、将河流污染、将无数人变成机器齿轮的力量?她想起码头那些背负沉重货物的身影,想起工厂里那些面色苍白的童工。这种力量,与她所熟悉的、在拳台上击倒对手的力量,似乎同源,却又如此不同。

“你见过……很多这样的“力量”?”

薇薇安问道,目光依旧停留在远方的烟囱上。

“很多。”

芙蕾的回答很轻,

“有的时代,力量源于对神灵的信仰和集体的意志,建造起通天的塔楼和宏伟的神殿。有的时代,力量源于对知识的探索和理性的思考,发现了星辰运行的规律和微观世界的奥秘,而有的时代,力量源于对资本的积累和机器的轰鸣,就像现在这里,也有的时代……力量源于毁灭性的武器和思想的禁锢。”

她的声音平缓,像在陈述一本厚重的史书,但薇薇安能感受到那平静话语下,所承载的无数文明的兴衰、无数生命的悲欢。

“那……“更好的时代”,是什么样的?”

薇薇安终于问出了这个她最关心的问题。

她转过头,金色的眼眸在夜色中灼灼地看向芙蕾,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渴望。

芙蕾迎上她的目光,浅蓝色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下,仿佛蕴藏着流转的微光。

她思考了片刻,才缓缓说道:

““更好”,是一个很主观的词,VV。没有一个时代是完美的。但我见过的,那些在我看来“更好”的时代,或许并不是拥有最先进的科技或最强大的武力。”

她抬起手,指向自己的胸口,又指向薇薇安的心口。

“而是那里。是那个时代的大多数人,能活得更有尊严,更少恐惧。是知识的壁垒被打破,普通人也能追寻智慧的光芒。是劳动的成果能被更公平地分享,而不是被少数人贪婪地吞噬掉结果,也是像你这样的人,不会因为出身和性别,就被迫在泥潭和拳台上证明自己的“价值”,是每一个独特的灵魂,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而不是被强行塞进时代的齿轮里,磨灭掉所有的光。”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重锤,一字一句地敲打在薇薇安的心上。

尊严?公平?追寻智慧?属于自己的位置?

这些词汇对她而言,如同芙蕾描述的星空一样遥远而陌生。

她的人生信条是弱肉强食,是活下去,是证明自己“有用”。

芙蕾所描述的,是一个她从未敢想象,甚至无法理解的世界。

但奇怪的是,听着芙蕾用那样平静而确信的语气描述着,她的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仿佛在内心深处,某个一直被冰封的角落,被这番话悄然唤醒,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共鸣。

“那样的时代……真的存在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存在过。”

芙蕾的回答笃定而温柔,

“或许存在于过去某个短暂的黄金时期,或许正在未来的某个节点酝酿。整个时空很广阔,VV,广阔到足以容纳所有的可能性。”

她看着薇薇安眼中那丝动摇和渴望,语气变得更加柔和,

“这就是为什么我说,你值得更好的。不是施舍,而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那种不属于这个冰冷齿轮的、炽热而坚韧的灵魂。你值得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被禁锢在这里,慢慢耗尽所有的光。”

夜风吹拂,带来远处模糊的市声和屋顶的凉意。

薇薇安久久没有说话。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布满伤痕和老茧的双手,这双手擅长偷窃、械斗、在拳台上将人击倒。

它们属于东区,属于“黑狼”和“恶犬”。但芙蕾却说,她值得更好的。

她想起芙蕾为她处理伤口时的轻柔,想起她分享食物时的自然,想起她在帮派据点前说“噪音而已”时的平静,想起她此刻描述的星空与“更好的时代”。

这个名叫芙蕾·克洛诺斯的女人,像一道强光,蛮横地照进了她黑暗的人生,让她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自身的狼狈,也第一次……窥见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可能性。

一种强烈的、前所未有的情绪在她胸腔里翻涌。

不是愤怒,不是悲伤,而是一种混合着迷茫、渴望、以及一丝微弱却顽固生出的……希望。

她猛地抬起头,金色的眼眸在夜色中亮得惊人,直直地看向芙蕾。

“芙蕾。”

她清晰地叫出了她的名字,不再是试探,而是带着一种郑重的确认。

“嗯?”

芙蕾微微歪头,头顶的两根呆毛随之摇晃,等待着她的话。

薇薇安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让她更加清醒。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不大,却带着砸碎某种枷锁般的决心:

“带我看看。”

薇薇安的话语在屋顶的夜风中消散,但其中的分量却沉沉地落在了两人之间。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请求,这是一个宣言,是第一次明确的冲击。

芙蕾注视着她。

在远处工厂灯火微弱的光晕下,薇薇安的脸庞半明半暗,那双金色的眼眸却像淬炼过的琥珀,燃烧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火焰——不再是毁灭一切的暴戾,而是想要挣脱、想要探寻的渴望。

她挺直的脊背和微微扬起的下颌,勾勒出一种近乎决绝的姿态。

几秒钟的寂静,只听得见风穿过废弃仓库缝隙的呜咽。

然后,芙蕾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清浅却无比真实的弧度。

那不是一个带着疏离感的礼貌微笑,也不是那种有点“屑”的调侃,而是一种……混合着欣慰、认可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温柔的微笑。

她的浅蓝色眼眸中,仿佛有冰层融化,漾开温暖的涟漪。

“好。”

没有多余的疑问,没有“怎么带你去”的困惑,只有一个清晰而坚定的回应。

她向前一步,更加靠近屋顶边缘的矮墙,与薇薇安并肩而立。

漆黑披风的衣角与薇薇安旧夹克的袖口几乎相触。

她没有指向某个具体的远方,而是抬起手,在空中划过一个包容的弧度,将整个被烟雾与灯火笼罩的伦敦夜景,乃至更远处看不见的地平线,都囊括其中。

“看,VV。”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引导力量,

“虽然此刻我们被这片烟雾笼罩,看不到星辰,但它们就在那里,在所有的烟雾和尘埃之上,亘古不变地运行着。”

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工业阴霾,投向了无限遥远的宇宙深处。

“时空也是如此。你现在看到的、感受到的这一切——这令人窒息的烟雾,这冰冷的机器,这街巷间的挣扎与不公——都只是无限可能性中的一种。是时间长河里的一段湍急却短暂的支流。”

她侧过头,看向薇薇安被夜色柔化了棱角的侧脸。

“我会留在这里十年。”

“这十年,或许我无法带你瞬间跨越到那个“更好的时代”,但我可以陪你一起,看清这个时代的脉络,找到它坚硬外壳下的缝隙。我可以告诉你其他时代的人们如何欢笑、如何相爱、如何在困境中守护内心的光。”

她的语气平静而笃定,仿佛在陈述一个即将展开的计划。

“我们可以一起打造一艘船...当十年期满,我不得不离开时,我希望你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和智慧,无论选择留下改变,还是走向别处,都能真正掌控自己的航向。”

薇薇安静静地听着,芙蕾的话语像涓涓细流,浸润着她干涸已久的心田。

没有虚无的承诺,没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只有一份沉甸甸的、基于“现在”的陪伴与指引。

打造一艘船……一艘能让她自己航行的船。

这个比喻,奇异地打动了她。

她不再仅仅是被命运抛入泥潭、只能挣扎求存的困兽。

芙蕾让她看到,她或许可以成为一名水手,甚至……一名船长。

她低下头,看着脚下那片她挣扎求生了十几年的、庞大而冰冷的城市,第一次,不再感到纯粹的压抑和愤怒,而是生出一种想要去理解、甚至去征服的**。

“好。”

她学着芙蕾的样子,给出了一个简短却无比坚定的回应。

这个“好”字,标志着她们的关系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

从最初的试探与庇护,到此刻,成为了拥有共同目标的“同行者”。

芙蕾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

她不再多说,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向远方。

薇薇安也沉默下来,与她一同站在屋顶的边缘,俯瞰着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伦敦的夜色依旧深沉,烟雾依旧浓重。

一颗种子已经播下,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一天。

夜风吹拂,扬起芙蕾白色的发丝和薇薇安黑色的长发,在黑暗中短暂地交织,又各自分开。

屋顶的夜谈像一场清醒的梦,在薇薇安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当她们沿着吱呀作响的防火梯回到地面,重新踏入东区污浊的空气时,某种无形的改变已经发生。

薇薇安依旧是她,是“黑狼”,是“恶犬”,但她的内核里,似乎被注入了一丝微小的、却异常坚韧的定力。

回到那间狭小的公寓,两人都带着夜露的微凉和精神的疲惫。

没有再多言,默契地重复了前一晚的安排——分享那张狭窄的铁架床。

这一次,薇薇安躺下时,身体的僵硬感减少了许多。

她依旧保持着警惕,但那更像是一种习惯,而非针对芙蕾的防备。

听着身边芙蕾轻浅规律的呼吸,感受着那份奇异的、跨越时空的安宁,她比预想中更快地沉入了睡眠。没有噩梦,没有对明日帮派事务的焦虑,只有一片深沉的黑甜。

翌日清晨,薇薇安先醒了过来。

熹微的晨光再次从木板缝隙透入,将房间里的尘埃照得纤毫毕现。

她侧过头,发现芙蕾已经醒了,正靠坐在床的内侧,手里拿着某个她无法理解的世纪的便携全息相册,指尖轻点,变幻着一些薇薇安无法理解的、流动着光彩的影像。

她的侧脸在微光中显得沉静而专注。

听到动静,芙蕾转过头,浅蓝色的眼眸对上薇薇安初醒后尚有些迷蒙的金色瞳孔。

“早,VV。”

她的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比平日更添几分柔和。

“……早。”

薇薇安坐起身,活动了一下脖颈和肩膀。

左肩一片轻松,指关节的伤口也已经结痂。

身体状态好得出奇。

芙蕾收起全息相册,像变戏法一样,从披风内袋里又拿出两个用油纸包好的、还带着些许温热的食物。

“尝试了一下这个时代面包房的早期出品,味道比昨天的黑麦面包可能稍好些。”

薇薇安接过,拆开油纸,里面是一种看起来更蓬松些的白面包,中间夹着一点火腿和芥末酱。

她咬了一口,口感确实比她常吃的粗糙黑面包好上太多,她默默地吃着,感受着食物带来的能量和暖意,一种陌生的、近乎“家”的日常感悄然弥漫在心间。

“今天有什么安排?”

芙蕾一边小口吃着自己的那份,一边问道。

薇薇安咽下口中的食物,金色的眼眸恢复了平日的锐利,但少了些戾气。

“要去见老大,汇报昨晚的事。然后……可能有些零散的“活”要处理。”

她顿了顿,看向芙蕾,“你……”

“我跟你一起去。”

芙蕾的语气依旧自然,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说过,我会陪着你。”

她晃了晃手中吃了一半的面包,“而且,我对你们这个时代的……社会组织形式,很感兴趣。”

她用了了一个非常学术化的词,听起来与□□格格不入,但从她口中说出,却带着一种奇特的合理感。

薇薇安本想拒绝,但想到昨天在帮派据点,芙蕾的存在无形中确实让她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她发现自己并不排斥芙蕾的陪伴。

那种仿佛有坚实后盾的感觉,让她在面对帮派那些豺狼时,能多一分底气。

“随你。”

她最终仍是这两个字,但语气不再那么生硬。

再次来到帮派据点所在的酒馆后院,气氛与昨日明显不同。

那些原本带着恶意或淫邪的目光,今天收敛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敬畏、忌惮和更深层次探究的复杂情绪。

“黑狼”昨晚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屠夫”比利,展现出的实力和冷酷震慑了不少人。而跟在她身边那个神秘的白发女人,则更添了几分莫测高深。

裂颚杰克站在院子中央,看到她们进来,脸色阴沉地哼了一声,却没再出言挑衅。老算盘从办公室里探出头,推了推单边眼镜,招呼道:“黑狼,老大在里面等你。”

薇薇安点了点头,对芙蕾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在外面等待,然后独自走进了那间烟雾缭绕的办公室。

帮派老大,“剃刀”摩根,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精瘦男人,穿着不合时宜的丝绸马甲,手指间夹着一根雪茄。

他坐在一张宽大的橡木桌后,眼神锐利得像鹰隼,打量着走进来的薇薇安。

“昨晚干得不错,黑狼。”

摩根的声音沙哑,带着长期吸烟留下的痰音,“比利那家伙,太嚣张,也该有人收拾他了。”

他吐出一口烟圈,目光似乎无意地扫过门外芙蕾隐约的身影,“你那个朋友……什么来头?”

薇薇安心中一凛,知道这才是重点。

她面色不变,语气平淡:“一个路过的人,暂时借住在我那里。”

“哦?路过?”

摩根显然不信,但也没立刻深究,只是意味深长地说,“有本事的人是好事。但别忘了,你是“剃刀”摩根的人,吃的谁家的饭,就要替谁家办事。有些朋友,可以交,但别交得太深,免得……引火烧身。”

这是警告,也是提醒。

薇薇安听懂了其中的意味。

摩根欣赏她的能力,但也开始忌惮她身边出现的、不受控制的因素。

“我明白,老大。”薇薇安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神色。

“嗯。”摩根满意地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小袋钱币,推到桌边,“这是你昨晚赢的份子。最近码头区那边,有几个新来的船主不太懂规矩,你去教教他们。带上几个人,做得漂亮点。”

“是。”薇薇安拿起钱袋,掂量了一下,收入怀中。

这是例行公事,也是维持她地位的必要手段。

她退出办公室,看到芙蕾正安静地站在院子角落,目光似乎被墙角一丛在恶劣环境下顽强生长的、不知名的紫色野花所吸引。

她的姿态从容,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入其中,仿佛她只是一个冷静的观察者,在记录这个时代的某个片段。

“走了。”薇薇安走到她身边,低声说道。

芙蕾收回目光,看向她,浅蓝色的眼眸仿佛能穿透表象,看到她与摩根谈话后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事情办完了?”

“嗯。”薇薇安不欲多言,“要去码头区。”

“好。”

两人再次一前一后离开据点。

这一次,薇薇安能感觉到,暗处投来的目光更加复杂。

除了畏惧,还有更多审视和算计。

芙蕾的存在,像一块投入浑水的明矾,虽然让一部分杂质沉淀,但也让水下的暗流更加汹涌。

去码头区的路上,薇薇安带着两个手下,执行着摩根交代的任务——用暴力和威胁“规训”那些不听话的船主。

过程粗暴直接,薇薇安处理起来驾轻就熟,拳头和眼神是她最有效的语言。

芙蕾依旧跟在后面,保持着距离,既不干涉,也不远离。

她观察着薇薇安如何运用力量建立秩序,观察着码头工人在暴力面前的恐惧与麻木,观察着这个时代最底层的运行逻辑。

在一次薇薇安用指虎砸碎了一个船主船舱里的木桌以示警告后,芙蕾在她转身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极快地说了一句:

“他右手小指缺了一截,虎口有厚茧,是常年使用某种特定工具留下的,不像是普通水手。”

薇薇安脚步微顿,没有回头,但将这条信息记在了心里。

这无关战斗,却关乎对目标的更深层了解。

芙蕾的观察力,细致得可怕。

任务完成得很快。

回程的路上,夕阳西沉,薇薇安让两个手下先离开,自己和芙蕾走在逐渐被暮色笼罩的街道上。

“你看到了,”

薇薇安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这就是我的生活。恐吓,威胁,暴力。”

“我看到了。”

芙蕾的声音平静无波,“这是这个环境赋予你的角色,也是你选择的生存方式。”她顿了顿,补充道,“但我看到的,不止这些。”

薇薇安看向她。

“我看到你在挥拳时,刻意避开了那个船主身边吓坏了的孩子。我看到你拿走钱时,只拿了该拿的份额,没有趁机勒索更多。我还看到,你对手下说够了的时候,他们立刻停手,这说明你掌控着分寸,并非一味嗜血。”

芙蕾一条条说着,语气客观得像在分析标本。

“暴力是你使用的工具,VV,但它还没有完全吞噬你。你依然在用它践行着你那套的底线。这在泥潭里,非常……难得。”

薇薇安愣住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这些近乎本能的、在血腥中保留的一丝微弱坚持,会被芙蕾如此清晰地看见,并赋予意义。

她一直以为,在芙蕾眼中,自己这些行为不过是泥潭里的打滚,肮脏而不堪。

一种酸涩的热流涌上她的眼眶,她猛地别过头,看向街道另一边肮脏的墙壁。

“……你看得太仔细了。”

她闷声说道。

“因为值得仔细看。”

芙蕾的回答轻描淡写,却重若千钧。

就在这时,芙蕾的脚步几不可察地放缓了半分,她的视线似乎无意地扫过街角一个卖廉价怀表的小摊,但眼角的余光,却精准地捕捉到了身后不远处,一个迅速隐入人群的、穿着不起眼棕色外套的身影。

从帮派据点出来不久,她就隐约感觉到这道视线了。

对方很谨慎,跟踪技巧娴熟,但在芙蕾经历了无数时代、磨砺出的惊人感知力面前,依旧无所遁形。

有人,在盯着她们。

或者说,在盯着VV。

芙蕾的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锐芒,但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平静地走在薇薇安身边,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风暴,似乎正在酝酿。

而她们这艘刚刚决定共同打造的“船”,即将迎来第一次真正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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