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清,荣庆元年秋
雁过归巢,风过无痕,日光斜撇,攀在屋檐的枝叶微微颤着,庄雨峙倚在门前捧茶看景,少年眉眼如画,清秀俊美,锦衣蓝衫,底绣几朵玉兰,风姿绰约。
陶雾从京都捎信回来,气喘吁吁
“阿君!京城来信了!”只见陶雾深青短衫,风尘仆仆,包里鼓鼓囊囊带了许多玩意儿。
待人站稳,小嘴叭叭开始数
“糖人,糖葫芦,烧鹅烧鸡,京城时谈,话本…哎阿君,信在这儿!”
陶雾一件一件小玩意儿掏出来,最后怀里抽出皱巴巴的纸张,庄雨峙见了,白皙的小脸同样皱巴巴的,弹了弹陶雾的脑袋。
“除了信,没一样东西是买对的,你呀…”少年低眸读信,顺手帮陶雾拍了拍尘灰。
陶雾挠了挠头小声道:“阿君自是记得清楚,小的一去七八日,除了有信记着牢牢的,其他的便过一日忘一件,早就忘干净了。”
庄雨峙浅笑着折了信,“带错就带错罢,小玩意儿留着你自己用,休息几个时辰,晚边就动身去京城。”
“啊?!又去京城啊!”陶雾泄了气。
信中姑父丁怀弗不少关心,说长道短,将京城夸得天花乱坠。
近年新帝登基,天下太平康定,庄雨峙科举中了状元即将入仕,回氐城两月有余,姑父在京城写了几十封信。
这几日宣渊帝在御书房与庄雨峙的那丞相姑父交谈,似是对雨峙颇有些兴趣,频频提起他,丁怀弗只得一催再催。
庄雨峙对这位威武君王也略有耳闻,城内百姓提起却都冒起冷汗,先帝在世时,宣渊帝不过是位连封号也不配有的王,少年时就在氐城,只是离京城近了些。曾管辖氐城时,据当地居民口述,只道那少年天生厉害,文能翩翩,武能从军。
“陛下当年可是清风俊朗,可是... 哎呀!阿君,我可不能再说了,就饶了老奴吧!”府中老管事擦了擦汗,给庄雨峙添了杯茶,低着头匆匆走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氐州城内妄议皇帝,要治大罪,老管事讲了几句已是冒险,庄雨峙自然不能再盘问了。
他抿了口茶,也只是好奇,怎的一位治国有道的少年帝王,上位不足三年能让天下皆以太平,却让街坊百姓闻人色变?真是...令人愈来愈期待起来。
庄雨峙想亲自看看,这位李鹜,到底是怎样一位皇帝。
浅春渐浓,庄雨峙披了件浅灰裘衣,与家人道别,他父亲早逝,只有姑父养着他们一家,要道别许是没什么必要,庄雨峙抬眼看了看庄夫人房间,屋门紧闭,大概是要歇息了。
庄雨峙微微欠身鞠了一躬,转身便要走,陶雾替阿君裹了裹披风,二人还未抬脚,只听房中一声脆响,庄夫人将桌上的茶盏狠狠砸在地上。
天忽的开始飘雨。
“说好的不去京城不趟浑水!那里是什么好地方,就像他那短命的父亲,好高骛远!不成大器!”随即又是咚咚几声,闹个不停。
“母亲莫怪,儿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院内有人轻声道。
雨下大了,庄雨峙没回头,兀自上车去向了京城。
车中,两人静默一会儿,陶雾主动开口:“阿君,我们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啊?”
不知道,短则三月,长则十余年,或许一辈子吧。”庄雨峙看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大起来。
不知那位皇帝如何安排,是走是留,庄雨峙怎能做主,只能走一步是一步,至于何时归家,想这个实在早了些。
他从未想过走了要回家,或是,他根本没想过这里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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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在此
一个不要动脑子的带脑子的权谋供宝贝们欣赏[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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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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