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琚的话音落在孟弥山的耳畔,他的眼中划过一丝杀意。
此刻回过神来,他觉得眼前之人处处透露着诡异之处,他未曾报过姓名,可对方不仅知道他的身份,更是知晓他有一个妹妹。
“我孤身一人,何来妹妹。”孟弥山再次试探。
“兵部尚书夫人孟氏是你的姑母,你借着她攀上定国公却不求一官半职,是为了你那个先天体弱的妹妹。”
“我说的对么,孟大公子。”
前世,孟弥山捉拿薛道琼时的犹豫逃不过他的眼睛,于是派人调查了孟弥山,却只查到二人有这一层关系,并未过多交集,如今细细想来,能让孟弥山以身涉险与虎谋皮的只有他的宝贝妹妹。
“我能救她。”楼琚先一步制住孟弥山欲动的身子。
“我凭什么信你。”孟弥山自认打不过楼琚,只能死死的盯着他。
“看来定国公的人不过如此。”楼琚轻笑,薛道琼自始至终都未能查到他的身份,倒也是让他有可乘之机,逃脱了灭门的灾祸。
不,与其说没查到,不如说是因为他在薛道琼的眼里不过是区区一只不重要的蝼蚁。
“你是楼家失踪的二公子!”
孟弥山好似想到什么,心中的惊叹宣之于口。楼家二公子失踪多年,谁也不会去想一个了无音讯的人其实一直潜伏在身边。
“失踪?不如换个称呼。”楼琚勾唇。
“我叫,白、屈。”
看着此刻逆光而立的楼琚,孟弥山只觉得自己在做梦。
那是一双极清的眸子,带着疏离的清贵,像远山的轮廓,看着近,实则隔着万重云。
可下一刻,却掺杂着算计与诡谲。
“白屈,法华寺的白神医…”孟弥山喃喃道,眼中燃起希望。
“你真的能救我妹妹!”
他本以为和定国公的交易要以失败告终,却没有想到会遇上新的转机。
“所以,我们的交易。”
楼琚一个眼神示意决明。
话已至此,如若孟弥山依旧不愿,那么今日种种便会成为他复仇的把柄,即使曾经作为左膀右臂,今时今刻,只有死路一条。
“只要您能救我妹妹,孟某以您马首是瞻。”
楼琚松了一口气,说到底他也不想失去孟弥山这个助力。
将楼府处理干净后,三人来到了一间客栈。
楼琚伫立在窗边,淡淡的月色裹着他的白衣,裹着他的清,裹着他的寂,裹着他所有未说出口的心事。
“如今楼家已经入狱,先生打算如何?”孟弥山端着茶推门而入,此刻的他已经改口称楼琚为先生。
“在尘埃落定之前,我们还有机会。”楼琚端详着手中的白珏,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昔日他作为太傅教姜洇抚琴的时候,也是这般明月,琴弦震颤的嗡鸣穿堂而过。
“可就凭你我,如何能对得过定国公,又如何能让陛下收回成命。”孟弥山抿唇,他不知道楼琚一人要如何抵挡千军万马。
“谁说…只有你我。”
楼琚收起玉珏,轻抿了一口热茶,递给孟弥山一封信。
“将此信找人传给定国公,告诉他,失踪多年的二公子正在召集楼家旧部。”
至于做什么,让薛道琼自己去琢磨。
“先生不怕定国公派人来抓……”孟弥山咂舌,有些搞不懂楼琚在干什么。
“我要的,就是他来。只要他来了,扰乱他本来的计划,我们就有机会。”
“而我们借此,去为你妹妹找到另一棵龙涎草。”
不治好孟泣微,孟弥山永远只是趋于表面的服从,但他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孟弥山拍案而起,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又只好坐下,眉头紧锁,仿佛能掐死一只苍蝇。
“我只想让你没有后顾之忧。”楼琚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好笑。
“可是另一棵龙涎草在北域王宫,想从北域王手中拿东西,远比定国公还要难上加难。”孟弥山急切道,当初他调查过,若非北域那株实在难以求得,他又何必与定国公纠缠。
“我不仅要拿,我还要他心甘情愿的奉上。”楼琚眼中溢满志在必得的筹谋。
薛道琼,好戏、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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