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城郊，粉色超跑行驶在柏油马路上，微风吹拂余小鱼发丝，她手指整理发丝别在耳后，扭头看见……一大片湖！
“余助理，你看见有人掉钱了？”
司懿还是习惯和余小鱼说相声的日子。
余小鱼回头撞进司懿眼眸，“司总，人生还有比赚钱更快乐的事。”
“比如？”
粉色超跑车门如展翅飞翔的羽翼，司懿停车，绕到副驾驶，“人还是得多看文学作品。”
“余助理已经从满脑子黄色废料净化到思考人生哲学了。”
余小鱼下车，冲司懿一笑，“比如，陪上司渡过一个愉快的周末。”
司懿俯身进入车厢，拿起准备好的猫猫风筝，奶酪张大嘴巴模仿西部菱斑响尾蛇。
一回头，余小鱼早就跑到公园草坪上。
牛马都向往草原吗？司懿也是牛马，不过她是领头牛。
湖水！我来啦！余小鱼脱掉鞋子拎在手里，撒欢似的狂奔，助跑、跳跃。她要以最优美的姿势落入湖水中，投入湖水母亲的怀抱！
三、二、一！
我们可以看见，余小鱼在跳板上旋转一圈，踮起脚尖，像鱼一样灵活地跳入………司懿怀抱。
司懿一手拿着风筝，一手揽着余小鱼腰肢，“余助理，你干嘛呢？”
“太兴奋了，打算跳水助助兴？”司懿不打算松手，非得把余小鱼拖拽到安全区域。
余小鱼颓然地坐下，双手托腮，司懿挨着她坐下。余小鱼目光里满是向往，湖面对面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大山。
特别适合游泳！
“司懿，你知道吗？”
余小鱼声音如秋水一般，“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湖水。”
“我的家乡只有一汪清泉。”数以千计的锦鲤生活在泉水中，虽说是流动的泉水，但余小鱼和人类一样向往山川湖泊，向往大海。
余小鱼暗暗许下誓言，鱼生有机会一定要去打卡大海，到时候她要拍很多照片，发鱼友圈，在其他鱼面前狠狠装一把。
“你很喜欢水吗？”
司懿的声音如风，轻轻佛过水面，没有掀起一丁点涟漪。
“当然！没有鱼……人不喜欢水。”
该死的鱼嘴，怎么还没改掉习惯用语！差点在司懿这个人类面前暴露身份。
余小鱼：“人离不开水。”
鱼也离不开水。
“你想踩水吗？”
“想！”余小鱼重重点头，她站起来挽起裤腿，迫不及待踩在岸边台阶上，入秋的水被阳光晒过后还带点温度，到了晚上凉得刺骨。
余小鱼在水里踩来踩去，溅起水珠，“司总，水一点也不凉，你要不要试试？”
她朝司懿伸出手。
司懿抬头看向余小鱼，远处蓝天白云，春光无限，近处是余小鱼笑意盈盈的脸。
最终她没能说出扫兴的话，掌心轻轻搭上余小鱼掌心，余小鱼捏住司懿手掌。
“司总，你别紧张。”
司懿呼吸沉重且缓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余小鱼，不敢移开视线。
“司懿，你快看！”余小鱼双手捧起一滩水，一条小鱼在她掌心里游。
她眼眸明亮，对世界万物都保持好奇心，那是司懿早已丢失掉的童真。
“你蹲下。”余小鱼仰望司懿，她突然觉得司懿没有传闻中的那么不近人情，相反她温柔、平和，她的存在宛如微风翻动书页。
掌心里的小鱼游了一圈，甩了甩尾巴跟余小鱼告别，余小鱼闭上眼睛，默念，“小鱼小鱼快快游，四面八方皆自由。”
她倏地睁开眼眸，纤长眼睫颤动，和司懿对视。片刻寂静，她们只能听见湖水潺潺流动的声音。
余小鱼问司懿，“司总会向往自由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余小鱼思索一会，“我觉得公司像蜂巢，员工像工蜂，司总就是那只蜂后。”
“司总每天都很忙，忙着开会，忙着设计，忙着打板，忙着社交。”余小鱼往后倒下，躺在草坪上，伸手遮挡烈阳。
司懿跟着余小鱼一块躺下，手臂挨着手臂，呼吸缠着呼吸，她偏头去看余小鱼。
“余助理似乎很向往大海。”
余小鱼也回头看向司懿，“那当然。”
“有机会一起去看海。”
余小鱼兴奋地问：“什么时候？”她坐起来，“现在就出发。”
司懿躺在草坪上慢悠悠地说：“放长假。”
余小鱼：QAQ
人类好无趣啊！不管做什么都要等放假！
余小鱼无奈地伸小拇指，“那司总和我拉钩，一万年不许变，变了就是小猫吃榴莲。”
“不是小狗吗？”
余小鱼咬牙切齿，愤愤地说：“我讨厌猫猫。”
司懿勾住余小鱼手指，“一言为定，我请客，余助理买单。”
余小鱼：“………”
“你让我陪你来城郊做什么？”余小鱼张开手指，任由阳光从指缝中穿过。
“找灵感。”司懿拿出画板，水彩纸、铅笔、水彩笔，颜料盘。
余小鱼托腮，灵动地眼睛看着司懿，“那你找到灵感了吗？”
司懿蘸了一点水，落到颜料盘上，“找到了。”
她找到了她的缪斯。
“我看看。”
余小鱼挪动屁股，紧紧挨着司懿，她全程没有说话，安静观赏司懿作画。
铅笔笔尖擦过纸面，发出唰唰唰的声音，司懿神情专注，落笔到起稿一气呵成。
画纸上的模特没有五官特征，脸颊上布满红色鳞片，连衣裙裙摆像是灵动的鱼尾，金色和红色互相点缀。
余小鱼不懂怎样去评价一张设计图，她描诉自己眼睛看到的，“司懿，你画得好像一条锦鲤。”
“就是锦鲤。”
余小鱼头顶顶着问号：啊？
“余助理，你知道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吗？”
余小鱼追问：“像什么？”
“鱼，一条鱼。”
聪明、警惕、可爱。司懿指尖碰到鱼尾时，锦鲤会甩甩尾巴从她指尖溜走，司懿手里拿着鱼饵时，锦鲤会游回司懿身边。
“那为什么是锦鲤？”余小鱼擦干净双腿上的水渍，慌乱穿上鞋子。她仔细看过脚丫，也没长鳞片呀？司懿怎么知道她马甲是一条鱼？！
完蛋了！马甲掉了一地！
“你知道动物塑吧？”司懿担心余小鱼听不明白，给余小鱼解释，“就是把人或者角色想象成某种动物。”
“所以，余助理一定是锦鲤塑。”
余助理心跳极快，却强壮镇定，双手掌心撑在草地声，靠近司懿，可爱地说：“司总的动物塑，是猫猫。”
司懿：？
“毒舌、傲娇、有领地意识。”余小鱼指着司懿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走路没声音。”
“我更像蛇。”司懿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破绽，“冷血、阴森，对人没有任何情感。”
“说谎。”余小鱼跪在草坪上，食指和中指分开形成一个猫耳尖，落到司懿头上，“你快看，这样就很像猫。”
司懿望着湖面中的自己，有那么一点像猫。透过湖面，她看见一只小猫舔舐伤口，那是幼年的她。
小猫冲她叫了一下：喵呜～
长大后的司懿要照顾好自己。
一颗石子落进湖面，掀起的波澜将司懿从回忆中拉出。
几只蝴蝶围绕余小鱼身边，司懿唤醒本能反应，一动不动盯着蝴蝶，动作快速敏捷抓住一只蝴蝶。
余小鱼歪头，“司总，你手痒吗？”
司懿：我爪子痒。
“我们还有一下午的时间。”司懿穿上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她伸懒腰的动作很奇怪，双手撑在草坪上，腰线下榻，双腿并起。
余小鱼：“司总，你腰椎间盘突出吗？”
司懿尴尬起身，“习惯了。”
“这是普拉提老师新教的动作，我练习惯了。”司懿赶紧瞎编了个理由圆谎。
“余助理。”
“嗯？”
“你不觉得无聊吗？”司懿按住余小鱼肩膀，“你在这等我。”
司懿跑回路边，拿上纯手工打造的鱼竿，提上鱼桶，喘着气跑回湖边。
余小鱼差点一个趔趄，摔进湖里，“干嘛？”
“钓鱼。”司懿盘腿坐下，将鱼饵拴在鱼钩上，干净利落甩钩，回头朝余小鱼微微一笑，“这么美好的周末，当然要钓鱼渡过啦。”
余小鱼眼冒金星，耳朵里传出一阵耳鸣，她双手捂住耳朵。
她想象中，司懿抖了抖毛茸茸的猫耳朵，张开血盆大口，舌头舔舐过沾满血的尖利牙齿。
‘这么美好的周末，当然要吃鱼渡过啦！’
‘我要吃烤全鱼，红烧鲤鱼，鲤鱼豆腐汤，鲜蒸鲈鱼。’
‘我不仅要吃你，还要吃掉你二舅、三舅、堂舅。办全鱼宴，邀请全部猫猫来吃！桀桀桀！’
司懿担忧地看着余小鱼，“小鱼，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们先回去？”
回去……？！余小鱼鱼生最擅长的事就是坚持到底，不管做什么她都会坚持到底。
“钓吧。”余小鱼眯着眼睛，阴恻恻地笑，“司总，不是最喜欢钓余吗？”
我要让你‘空军’，一条鱼也钓不到！
司懿钓鱼，让余小鱼想到她看过的某部电影，里面有个女人要打美人鱼回来煲鱼头汤。
如果，司总知道她是一条锦鲤，会不会也把她打回来煲鱼头汤。她好想告诉司懿，锦鲤鱼的肉不能吃！
余小鱼试探司懿想法，“司总，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我是一条鱼，你会对我做什么？”
司懿听到余小鱼天真浪漫的幻想，勾唇笑了，她对着余小鱼轻柔地说：“我会提醒你。”
“藏好你的鱼尾巴。”
余小鱼：你不会吃了我，好人啊！
恭喜司总获得好人卡×1[眼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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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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