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昀博明白,苏蕴柏这一次的出差差不多需要一个星期。
他当天就定了机票,本想着先回到京城后告诉苏蕴柏他先回北京了,但中途却被打断。
“要回去?”许朝暮跟苏昀博打视频,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声音清冷,“回来,治病。”
苏昀博一顿,他下意识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今天去医院知道的。”
“你生病了?去医院干什么?”
“哦,炸你的。”
“……”苏昀博扶额,“行,你真可以,许朝暮。”
许朝暮没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苏昀博。
许朝暮说:“能治,留下。”
“……”苏昀博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着。
“苏昀博,”许朝暮咬牙切齿:“你他妈要是敢走,看老子揍不揍你,直接把你从北京逮回来。”
许朝暮生平第一次爆出口,他声音冷冽,清冷,听着像是不染浮尘的翩翩公子。
苏昀博挑了挑眉,有些惊讶:“许朝暮,你也会爆出口啊。”
许朝暮直接翻了个白眼,他没有回答苏昀博的问题,他说:“你等着,要是我下班去找你,不在……”许朝暮勾了勾唇,“那你就等着,等治好后,老子一定揍你。”
“好啊,那我等着。”
后面许朝暮和苏昀博没再说话,但视频并没有挂断。
许朝暮很了解苏昀博,如果不这么盯着,他苏昀博恐怕会真的跑了。
许朝暮一会儿看着电脑打字,一会儿又看向视频里苏昀博。
这一举动弄的苏昀博哭笑不得:“我说,这位许大董事长,你还工作吗,这么盯着我看,到时候被你家那位知道了,可别吃醋了。”
“他不敢。”
苏昀博只是笑笑没说话。
这一天,两人的视频就没断过,除了手机没电了,苏昀博去充电以外。但在这充电的几分钟里,苏昀博没有乘机走,而是乖乖的在房间里带着,一会儿看文件,一会儿看电视。
苏蕴柏很忙,这一天都没有给苏昀博发消息,如若换作平常,苏蕴柏肯定会时不时的发给苏昀博消息。
夜幕落下,那白日悄悄地爬上了天空。
苏昀博的手机早就充好了电,但他没有接许朝暮打来的电话。
因为他睡着了。
直到“碰碰”的敲门声传来,他才悠悠转醒,他慢吞吞的坐起身,揉了揉眼睛,他很久没有睡的这么好了。
忽的,那熟悉但疼痛再一次传来,但那门外的敲门声,喊叫声以及打来的电话铃声,他疼得额头冒出了些冷汗,手有些颤抖,但他还是强撑着拿起电话,刚按下接听键,手机就掉到了穿上。
同时,那门外的敲门声也消失了。
“苏昀博!”许朝暮的声音很着急,声音也难免大了些。
“嗯,我刚在睡觉,没听见,睡太死了。”苏昀博克制住那颤抖声,“怕什么,我又不会跑了,要是被你知道了,你可是要揍我的。”
“死个屁!”许朝暮深吸几口气,声音小了些,“开门。”
“……”苏昀博似是无奈叹息:“好,现在就来。”
本来没有多久了距离,但苏昀博却硬生生走了三四分钟。
苏昀博故作轻松问:“你们怎么来了。”
他看眼许朝暮身旁的晏竹舟,似是开玩笑问:“难不成要来这跟我撒狗粮?”
许朝暮没说话。
“……喂,”苏昀博别回头,眨了眨眼,最终却还是举起手,悄悄地擦了下快掉的泪水,随后转过头看向他们两人,他扬起笑:“先进来吧,在外面吹风,你可别感冒了。”
许朝暮吸了吸鼻子,他别过脸,“好。”
许朝暮和晏竹舟走了进去,坐下。
“苏蕴柏呢?”许朝暮看着苏昀博问。
“他不知道,我在他出差后才去检查的。”
“……”许朝暮的样子看上去是很想骂苏昀博,但最终还是软下语气说:“跟我去医院,好吗。”
苏昀博少见许朝暮这样,他只是愣了愣,他抿了抿唇:“……好,但先别告诉他。”
许朝暮没有丝毫犹豫,“好,现在就跟我去。”
苏昀博盯着许朝暮看了几秒,随后点点头。
十五分钟后。
苏昀博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许朝暮拿着个手机,打电话。
等许朝暮打完电话,苏昀博直接爆出口,“许朝暮,你他妈敢骗我……”
可苏昀博骂到一半,就哽咽住了,他直接翻过身不去看许朝暮。
“苏昀博,我可告诉你,你一定要给老子治好,好好接受治疗,要是让我知道,你没好好接受治疗,不对,你一定要好好接受治疗。”许朝暮的手死死握紧自己的双手,直到陷入肉里都没察觉,语气却显得有些生硬了。
他只感觉他说这脏话全跟苏昀博说了,全被激出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苏昀博抬起手回了挥手,就跟个赶苍蝇似的手势。
许朝暮在原地站了会儿,转身走了出去。
关门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医院里,很清晰,几乎是落针可闻。
苏昀博缓缓转过身,他看向门口,慢慢坐起身。
他的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许朝暮葱进家门到刚刚的场景,他鼻尖一酸,泪水快落下时,又被他快速擦去。
他突然想起在他还没继承公司时 ,他刚知道父母逝世后的第二天,许朝暮来了北京。
当时许朝暮在自家公司也同样是继承公司,虽许朝暮这个位置岌岌可危,随时都会被拉下来,但许朝暮来陪他了。
许朝暮比他早继承,许朝暮比他有经验。
那一年,许朝暮一边教他,一边处理公司事务,忙的不可开交。但好在,苏昀博写的快,并且他大学学的也是适配的,他很快就学会了,在拿下那块重要的地后,许朝暮第二天就回去了。
无声无息,就跟许朝暮刚到医院时陪着他一样,悄无声息的回去了。
江陵竭在知道都第一时间也来了北京,只有他一个人,当时,江陵竭依旧和凌云疏在一起了。
江陵竭陪着苏昀博在公司站稳脚跟后,也是在一天下午,回到了伦敦。
江陵竭和许朝暮是除了苏蕴柏和他的父母以外,能够感觉到家感觉得人。
然而此刻,许朝暮和晏竹舟就在病房外。
许朝暮坐在长椅上,低着头,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话也没再说,而晏竹舟,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旁,同样什么话也没说。
同一时刻。
英国中午十二点
苏蕴柏把工作压缩成了两天,他知道苏昀博很重视这个合同,所以他一定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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