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仙侠玄幻 > 青山未眠 > 第3章 入亭

第3章 入亭

暮色漫过青瓦时,杜钰卿提着食盒小跑过来,发梢沾着新落的梅瓣:"先生让添些银丝炭,说今夜要落雪呢。"小书童踮脚将梅花酥码在案几上,"沐秋师姐制的酥皮用了雾凇蜜,陆公子定要尝尝。"

南门涧捡起滚落的山楂核,在棋盘上摆出星宿阵:"白先生这'悟梅居'暗合洛书九宫,东厢窗棂的冰裂纹实为地脉图谱。"他忽然拈起核子嵌入棋盘天枢位,"贺兄觉得,这像不像三日前南冈城防图的缺口?"

贺琉正擦拭香炉的手顿了顿,青铜兽首腰牌在暮色中泛着幽光:"南门公子可知,残缺的城防图往往藏着真章?"他指尖轻弹炉灰,青烟在空中凝成南冈沙盘虚影,某处塔楼赫然缺失。

陆青怀中诗稿突然无风自动,程子南的"千山烬雪"四字渗出霜痕。他伸手触碰沙盘虚影,缺失处竟浮现半枚青铜镜碎片:"原来白先生所谓'摘尽梅花',是要我们看见被花瓣遮蔽的虬枝。"

"正是此理。"

白先生的声音自廊下传来,老者怀抱古琴,弦上凝着冰晶,"梅瓣飘零时最美,却让人忘了深埋地底的盘根。"他拨动琴弦,冰晶坠地化作水镜,映出众人扭曲的倒影。

杜钰卿蹲在水镜前戳弄自己的影子:"先生说镜中人是前世残念,沐秋师姐却说是心魔所化。"小书童掏出口袋里的饴糖投入镜面,涟漪中竟浮现程子南抚琴的残影。

"好琴技!"沐秋捧着茶盘款步而入,杏色裙裾扫过镜面,"程公子当年在此谱《折梅引》,特意留了第七阙的空白。"她将茶盏分与众人,盏底沉着的梅瓣随水流打转,"他说这阙该由听琴人补全。"

贺琉的茶盏突然迸出裂响,青铜腰牌泛起微光。南门涧用棋谱挡住飞溅的茶汤:"贺兄这'苦命人'演得辛苦,不若尝尝沐秋姑娘特调的雪顶茶?"他指尖蘸着茶汤在案几勾勒,是玄阴教噬魂阵的破解图。

陆青忽将诗稿覆在水镜上,程子南的残影伸手点向他心口:"你父亲埋下的不是杀招,是破局的钥匙。"众人看去,见镜中陆青魂魄深处嵌着枚青铜镜片。

"执镜者见众生相,持棋人算天下局。"

白先生突然按住颤动的琴弦,"陆公子可愿对弈一局?"古琴应声翻转为棋盘,冰晶棋子自动归位。

南门涧凑近观察棋局走势:"白先生这'镜里观棋'的布局,倒像程公子手谈的风格。"他忽然将黑子落在死穴,"置之死地而后生,陆兄觉得如何?"

陆青捻着白子迟迟未落,檐角铜铃忽然齐鸣。程子南的叹息混着风雪卷入棋室:"青儿,棋子落地生根前,记得看看执棋人的手在发抖还是含笑。"

更鼓敲过三更时,杜钰卿蜷在炭炉旁打盹,怀里还抱着半块梅花酥。沐秋轻手轻脚地为众人添茶:"程公子曾说,世间最锋利的不是刀刃,是映出真相的镜光。"

贺琉突然起身推开北窗,寒风卷着雪粒扑灭烛火。月光透过冰裂纹花窗,在地面拼出完整的青铜镜纹路:"三日前我在刘将军书房,见到城防图缺口处开着一株冰梅。"他解下腰牌按在镜纹中心,"那梅根缠着的,正是这枚镜片。"

诗稿在月光下泛起幽蓝光芒,程子南的残影愈发清晰:"陆卫将军以血脉温养镜片二十年,等的便是今夜——"

他虚指陆青心口,"破镜不重圆,方见真乾坤。"

"先生让添的沉水香,说是能宁神静气。"小书童踮脚将香饼填入青铜甗,忽然指着壁龛惊呼:"这尊药师像的眼珠会动!"

南门涧用银签拨弄香灰,在供案上勾出星图:"贺兄可觉得,这星位与三日前城防图缺口如出一辙?"

他忽然将香灰洒向药师像,琉璃眼珠映出地脉流动的金线。

贺琉的青铜腰牌泛起微光:"南门公子可知,真正的城防从来不在图纸?"他解下腰间皮囊,倒出冻着梅瓣的泉水,"就像这寒潭水,看着澄澈,底下却沉着百年前战死的魂灵。"

陆青怀中诗稿无风自动,程子南的残影在雾气中凝实:"且看潭水倒影。"水面浮现冰棺轮廓,棺中少年心口的冰刃与陆青佩剑同源。

"这便是镜傀之术的精髓。"白先生拄着鹤头杖踏入祠堂,杖尾惊起梁间宿鸟,"以血脉为引,执念为薪,烧出的不过是自欺的幻火。"他忽然用杖尖点向药师像,琉璃眼珠滚落,露出藏在其中的半枚青铜镜。

杜钰卿捡起镜片对光细看:"里面有个小人在练剑!"镜中幻影舞剑的轨迹,恰是陆青晨起练的"破军式"。

沐秋抱着焦尾琴倚门而立:"程公子当年在此奏《安魂曲》,特意将第七阙刻在横梁。"她指尖扫过冰弦,震落簌簌尘埃,显出梁上密密麻麻的往生咒。

"原来如此。"

南门涧突然将铜钱嵌入地砖裂缝,"陆老将军布的不是杀阵,而是赎罪局。"铜钱遇地气翻转,露出背面镌刻的"慈悲"二字。

贺琉的腰牌突然发热,在青砖烙出焦痕:"三年前程公子剖丹那夜,我在北坡拾到这枚残缺的兵符。"他将铜符按在焦痕处,裂缝中竟渗出琥珀色的松脂,"陆兄可知,最锋利的剑往往收在最朴素的鞘中?"

陆青的剑穗无风自动,梅香陡然浓烈。梅婶提着食盒跨过门槛,新焙的梅花糕还冒着热气:"少爷尝尝,这次添了北海的雪蜜。"她掀开笼屉时,垫底的油纸赫然是《平云记》残页。

"梅夫人好巧思。"贺琉掰开糕体,露出冰晶状的镜片碎屑,"三年前那乞丐接过食盒时,可说过'甘苦同源'?"

程子南的残影忽然握住陆青手腕,引他触摸冰棺幻象:"当年我化形乞丐受你施舍,便是要看看这'慈心'能否化开陆家百年戾气。"冰棺应声龟裂,露出封存的青铜剑匣,匣身纹路与陆青心脉共振。

杜钰卿凑近观察剑匣锁孔:"这个梅花孔,和陆公子剑柄的纹饰好像!"小书童掏出随身带的饴糖试图填充,糖粒竟融化形成钥匙形状。

"慢着。"南门涧突然用茶汤泼向剑匣,水雾蒸腾处,诗句浮现——

破镜不重圆,梅枯香自远"

白先生杖头铜铃骤响,惊散祠堂阴霾:"陆公子现在可明白?你祖父复活的不是肉身,是陆家代代相传的愧怍。"他掀开棺盖虚影,里面躺着的竟是布满裂痕的青铜剑。

沐秋的琴音忽然转调,弹的正是《安魂曲》缺失的第七阙。屋外老梅无风自动,落英在雪地拼出"释剑"二字。陆青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剑锋梅纹遇雪发光,映出程子南消散前的微笑。

"少将军看。"梅婶掀开食盒夹层,露出垫底的旧襁褓,"您出生那日,程公子在雪地里舞了整夜的剑,说这孩儿命中有劫,需以梅魄为引......"

南门涧用龟甲承接飘落的梅瓣,甲纹竟与陆青掌纹重合:"原来程公子早将破局之法,种在二十年前的雪夜里。"

贺琉的青铜镜突然映出祠堂全貌,九盏长明灯的位置暗合北斗:"少将军可知,真正的太生镜从来不是器物?"

他捏着镜片,飞溅的琉璃在月光下化成无数梅瓣,"是那些不甘闭上的眼睛。"

"先生让添的沉水香,说是能宁神静气。"小书童踮脚将香饼填入青铜甗,忽然指着壁龛惊呼:"这尊药师像的眼珠会动!"

南门涧用银签拨弄香灰,在供案上勾出星图:"贺兄可觉得,这星位与三日前城防图缺口如出一辙?"

他忽然将香灰洒向药师像,琉璃眼珠映出地脉流动的金线。

贺琉的青铜腰牌泛起微光:"南门公子可知,真正的城防从来不在图纸?"他解下腰间皮囊,倒出冻着梅瓣的泉水,"就像这寒潭水,看着澄澈,底下却沉着百年前战死的魂灵。"

陆青怀中诗稿无风自动,程子南的残影在雾气中凝实:"且看潭水倒影。"水面浮现冰棺轮廓,棺中少年心口的冰刃与陆青佩剑同源。

"这便是镜傀之术的精髓。"白先生拄着鹤头杖踏入祠堂,杖尾惊起梁间宿鸟,"以血脉为引,执念为薪,烧出的不过是自欺的幻火。"他忽然用杖尖点向药师像,琉璃眼珠滚落,露出藏在其中的半枚青铜镜。

杜钰卿捡起镜片对光细看:"里面有个小人在练剑!"镜中幻影舞剑的轨迹,恰是陆青晨起练的"破军式"。

沐秋抱着焦尾琴倚门而立:"程公子当年在此奏《安魂曲》,特意将第七阙刻在横梁。"她指尖扫过冰弦,震落簌簌尘埃,显出梁上密密麻麻的往生咒。

"原来如此。"

南门涧突然将铜钱嵌入地砖裂缝,"陆老将军布的不是杀阵,而是赎罪局。"铜钱遇地气翻转,露出背面镌刻的"慈悲"二字。

贺琉的腰牌突然发热,在青砖烙出焦痕:"三年前程公子剖丹那夜,我在北坡拾到这枚残缺的兵符。"他将铜符按在焦痕处,裂缝中竟渗出琥珀色的松脂,"陆兄可知,最锋利的剑往往收在最朴素的鞘中?"

陆青的剑穗无风自动,梅香陡然浓烈。梅婶提着食盒跨过门槛,新焙的梅花糕还冒着热气:"少爷尝尝,这次添了北海的雪蜜。"她掀开笼屉时,垫底的油纸赫然是《平云记》残页。

"梅夫人好巧思。"贺琉掰开糕体,露出冰晶状的镜片碎屑,"三年前那乞丐接过食盒时,可说过'甘苦同源'?"

程子南的残影忽然握住陆青手腕,引他触摸冰棺幻象:"当年我化形乞丐受你施舍,便是要看看这'慈心'能否化开陆家百年戾气。"冰棺应声龟裂,露出封存的青铜剑匣,匣身纹路与陆青心脉共振。

杜钰卿凑近观察剑匣锁孔:"这个梅花孔,和陆公子剑柄的纹饰好像!"小书童掏出随身带的饴糖试图填充,糖粒竟融化形成钥匙形状。

"慢着。"南门涧突然用茶汤泼向剑匣,水雾蒸腾处,诗句浮现——

破镜不重圆,梅枯香自远"

白先生杖头铜铃骤响,惊散祠堂阴霾:"陆公子现在可明白?你祖父复活的不是肉身,是陆家代代相传的愧怍。"他掀开棺盖虚影,里面躺着的竟是布满裂痕的青铜剑。

沐秋的琴音忽然转调,弹的正是《安魂曲》缺失的第七阙。屋外老梅无风自动,落英在雪地拼出"释剑"二字。陆青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剑锋梅纹遇雪发光,映出程子南消散前的微笑。

"少将军看。"梅婶掀开食盒夹层,露出垫底的旧襁褓,"您出生那日,程公子在雪地里舞了整夜的剑,说这孩儿命中有劫,需以梅魄为引......"

南门涧用龟甲承接飘落的梅瓣,甲纹竟与陆青掌纹重合:"原来程公子早将破局之法,种在二十年前的雪夜里。"

贺琉的青铜镜突然映出祠堂全貌,九盏长明灯的位置暗合北斗:"少将军可知,真正的太生镜从来不是器物?"

他忽然捏碎镜片,飞溅的琉璃在月光下化成无数梅瓣,"是那些不甘闭上的眼睛。"

"少将军该换药了。"

梅婶端着漆盒停在书房门口。

南门涧以银签挑开漆盒鲛绡,寒雾漫过他咳得发青的指节:"梅夫人这梅花酪,用的是钟山寺后山第三重冰层的寒潭水?"

他用银针刺破酥皮,冰晶在晨光中折射出祠堂冰棺的虚影,"七分梅雪混三成沉砂,程公子改良过的古方果然精妙。"

梅婶的银簪"当啷"坠地,簪头莲花纹里滚出裹着血丝的晶砂:"南门公子说笑了......"

"是说您寅时在地窖温养镜片的事。"刘故提着紫檀药箱跨过门槛,判官笔尖朱砂正滴在展开的城防图上,"少将军请看,西北角的缺口与钟山寺佛塔裂痕走向一致。"

陆青怀中镜片骤然发烫,程子南的残影在茶雾中凝实。青衫虚影拂过博古架第三层,药师像底座裂纹间卡着半卷《饲镜录》——书页边缘的茶渍泛着三年前的陈香。

"老身去取新艾绒。"梅婶转身时,发簪在窗纸投出虬曲暗影。

刘故咬破指尖,血珠渗入暗格铜锁:"二十年前程公子换我半身血脉,等的便是此刻。"锁芯锈蚀声惊得梁间燕振翅,翎羽扫落积尘如雪。

南门涧将温好的雨前茶泼向暗格,九枚镜片应声悬浮。青光交织处,幻象渐显:梅婶将襁褓放入冰棺,婴儿心口的朱砂痣正与陆青昨夜咳在雪帕上的血痕同形。

"少将军请用药。"梅婶捧着药盅进来时,褐渍中的梅瓣正拼作"父债"二字。陆青剑尖轻挑,汤药在青砖蜿蜒成"子偿":"三年前那盒梅花糕,梅婶特意少放一味作何解?"

"少的是雪妖泪。"南门涧掰开晶砂,露出冻在核心的乳牙,"因真正的药引——"他忽然将银针指向陆青剑穗梅纹,"是程公子分魂时藏在此处的半缕命魄。"

梅香倏浓,程子南的残影覆住陆青执剑的手。剑气破开冰棺幻象,露出泛黄的《罪己书》。陆卫的字迹间夹着朱批:"以杀止杀,不过新雪覆旧雪,终是寒上添寒。"

"少将军请看这个。"刘故抖开褪色的襁褓,金线梅纹里缠着降魔绦银丝,"夫人临终前拆了程公子的发绳,说这是留给您的退路。"帛裂声里,钟山寺地脉图渐显,与程子南诗稿边角的墨痕严丝合缝。

梅婶突然剧咳,指缝漏出的冰晶裹着残魄:"公子说...待二度梅开......"她颤抖着拔出银簪,莲花芯里的青铜钥匙沾满药香,"佛塔下...有..."

"梅夫人每夜咳血温养镜片,这病根是二十年前落下的罢?"南门涧掀开药箱夹层,琉璃瓶中的乳牙与冰棺少年齿痕完全契合。

陆青将镜片按向棺椁铭文,青光中浮现程子南跪在佛堂的场景。残影提笔批注:"你父亲剜心时,我正断发为绦——有些债,原不该压在后人肩头。"

院中老梅炸裂,残桩绽开的红梅芯里,冻着当年施舍的糕点。

“腊月梅,六月霜,痴儿不识雪里糖…”

梅婶跪在焦土间哼起摇篮曲。

修订4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何事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逆鳞

纯白恶魔

洄天

至尊瞳术师:绝世大小姐

天界选秀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