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筠砜被紧紧绑着,见苏灵让小船离去,正不知她何意,又听得苏灵在身后把玩扇子,便说道:“扇中藏有暗器,苏姑娘还是还给在下,免得误触机关,伤了自己。”
苏灵听了走到他前面,再细细打量一番,说道:“想不到游公子正人君子模样也会用暗器伤人呀。”
游筠砜看了苏灵一眼,说道:“刀剑过于凌厉,棍棒不易携带,扇轻合手。”
苏灵合起扇子,想了想,问道:“听说游家有三位公子,你排行第几?”
游筠砜反而说道:“应该我来问你,听说白羊帮多出没北方,如今为何到墨州来了。”
苏灵应道:“我们本来呢也不拘于一个地方,天南地北都去得,想我帮派遍布天下那该多好。”
游筠砜笑道:“想要发展是好事,不过你一来就得罪了潮忻家,要在墨州立足可不易。”
苏灵哼了一下说道:“怎么是我得罪潮忻家。噢,你们找我们麻烦我还得忍着了?刚才你不是说前因后果你都清楚,这是场误会,现在你又说我得罪了你们,早知道就该带着飞雪走,让她爹上门来赔礼道歉。”
筠砜耐心劝道:“你若真的把飞雪带走,潮忻家虽爱女,却不轻易受人胁迫。到那时你未必等来赔礼道歉,反而整个白羊帮难以在墨州立足。听我一言,早早将解药送给飞雪和我两位师弟,趁如今他们尚未走远,若姑娘再肯低头过去致歉,这事儿或者便罢了。“
苏灵哪里听得进去,板着脸说道:“废话真多。走,跟我去白羊帮。”说着转身就走,听得游筠砜没动静又回头道:“你走不走?”
游筠砜全身被绑,无奈说道:“你叫我如何走路?”
“那我不管,你还想不想要解药。”苏灵板着脸,看着游筠砜双腿并在一起,勉强向前跳着步走,忍不住笑出声来。
筠砜亦觉不妥,怎奈务必要到解药,只得再向前跳步,只听苏灵笑个不停,便说道:“白羊帮还有多远,如此走路需走多久?”
苏灵忍住笑随口道:”离此七八里,五六户人家,要问几时到~怕是得花落了再开花。”
筠砜明知苏灵戏弄自己,亦不接话,继续向前跳。反而是苏灵笑够了,问道:”我这么耍你,你为什么不生气?”
筠砜停下说道:“我此来若能消除两家误会便不虚此行。又何来气生?游某自问对姑娘对白羊帮都不甚了解,看来行事作风亦与别家不同,若我去白羊帮自当入乡随俗。以己推人,白羊帮要入墨州也同样需要让步。”
苏灵更觉无趣,扭着头说道:“谁要听你讲这些大道理,啰哩啰嗦。”
筠砜见苏灵已然听进去了一些,如她真能转变也是好事,便接着说道:“你若是不想当面致歉,这些话我替你传达亦可。白羊帮并非只你一人,上下难免为此事所累,而为大局所虑,冰释前嫌总好过针锋相对。”
苏灵听得烦躁,况且也并非真带游筠砜去张家,想了想伸手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结,一边儿说道:“走走,今日你欠我个人情,他日要还。“
筠砜取下身上的绳子,收在一起放在地上,整好衣衫,对苏灵说:“好,在下记在心里。只是还有我师妹师弟们的解药。”
苏灵用的并非毒药,只因因南方潮湿,特意配置的祛湿药,混在炒熟的杂粮粉里自用,且味道怪异,方才紧急拿出来诓人用。筠砜此时求取解药,自然不能说清玄机,正好带着哄孩子吃的糖豆,苏灵便从腰间取出三个,故作慎重地拿手里。
筠砜不免疑惑问道:“这——”
苏灵忙点头道:“嗯,没错,糖豆。里面有我独家解药。十两银子一个,爱要不要。”
“要,”筠砜忙道,低头摸摸腰间未带银两,又说道:“这三十两银子可否先欠下,明日还给姑娘?”
苏灵只觉放走他已然大大吃亏了,焉能再白拿解药,即刻收起糖豆说道:“那就明日来换解药。”
筠砜等不得,身上不曾多带值钱物品,只得取出腰间玉佩,拿在手中道:“这枚玉佩颇有价值,可先换得解药。便是姑娘遇不上在下,去我游家店铺亦能换得三十两银子。”
苏灵拿过玉佩好生看过,见刀工精巧细致,知是好货,便作大方般将解药交给筠砜,又笑道:“吃了我的解药还要戒酒一月,素食一月,行善一月,打坐一月……”
筠砜听得繁琐,直问道:“是否还需念经一月?”
苏灵笑着点头道:“正好,背背书念念经什么的,呆在家里省得出来惹麻烦。”说罢要走,又听筠砜喊道:“我的扇子——”
苏灵故意打开扇子扇了几下,笑道:“初次见面就收到公子这么份大礼,多谢了。”
筠砜上前拦下,道:“别的可以给你,但是扇中有暗器恐会伤人,姑娘还是还给在下。”
苏灵看看筠砜,又看看扇子,倒没看出来暗器藏在何处,斜着眼睛问道:“哪有暗器,一把扇子而已,你不会舍不得给我,说来蒙人吧。”
筠砜小心看着苏灵拨弄扇子,恐她不防误触机关,说道:“扇柄中确有毒针,上面涂了麻药,可使人昏睡半日。”
“既然这样,那你刚才救你师妹时怎么不用来对付我?“苏灵从扇子上眯着眼睛问道。
筠砜道:“前几日他们带走的孩子,保育堂已经查验过,并不是那些丢失的孩子。也有人认出其中一个孩子是被丢弃的。我想师弟师妹们或者与你们有所误会,解释清楚便好。“筠砜心中确实有意使用毒针,这话隐忍未出口。
苏灵心中明镜似的,亦觉他行事还算坦荡,何况此人功夫未明,硬抢中了毒针反倒麻烦,索性丢开手还给他,道:“行吧还你,不过你欠我俩人情,记得还啊。”
筠砜接过,谢了苏灵,又问道:“苏姑娘,白日里我曾见过你,当时你与钱家公子争执,果有其事?”
苏灵倒是有些意外,回忆着说道:“当时你在?怎么你认识他啊,那不出来还钱?哦,你在楼上,这就对了。怎么,打抱不平呀。“
筠砜摇头道:“我不认识他,只是随口问下。”
苏灵冷笑道:“我一人的话你未必信。想那家店老板,也问不出啥。罢了随你怎么看,反正钱到我手,想拿回去不可能。别忘了你还欠着我三十两银子外加两份人情,还有上次掳走孩子的帐我还没算呢。”
筠砜自嘲遇上个贪得无厌的女子,不觉摇摇头,见苏灵转身走开,目送她走远,方说道:“出来吧。”
小九便远远从暗处快步走出,问:“公子没受伤吧,解药可拿了?”
筠砜点头道:“嗯,拿了,回去吧。”又觉不放心,命“方才之事不可外传,不然唯你是问。”
小九暗笑一声,连忙拱手应是。
苏灵至张家,众人已归各自安置妥当,而意外见得师兄苏夜魄着一身黑衣在灯旁假寐,心中一喜,将前后经过禀明,并拿出游筠砜之玉佩。
夜魄接过交代苏灵去休息,沉思片刻,出门来到虞县府衙外,见门口灯笼明亮,下有两名衙役轮值,巧的是县令姚斐因听说潮忻飞雪中毒前去看望方才回来——其身后还有数个衙役。夜魄不欲多人看见,从袖中取出一颗豆子向姚斐掷去,先探虚实。
这位姚县令,约莫三十岁年纪,留着短须,身材精干,虽事务繁杂,亦未忘记操练武艺,听见风声,轻松躲过,侧头看见夜魄亮出游家玉佩起身示意跟来,便悄声告知了护卫,随夜魄到避人处。
姚斐问道:“这位侠士造访姚某不知所为何事?”
夜魄恭敬行礼,才道:“深夜惊扰大人,是关虞县孩儿丢失之事,某得知一条线索。”
姚斐近日正为此事烦扰,便问:“这宗案子有何线索?”
夜魄为免自家再被官府盯上,派人暗地打探得出消息,见问答道:“孩儿丢失非我白羊帮所为,近日发现虞县北有一小村,多有外人进出,又时常有人携带木箱往来,大人可留意此处。”
姚斐见夜魄说得不甚明白,问道:“侠士指哪个小村?”
夜魄抱拳说道:“事关重大,大人细细查访自然明白。”
姚斐低眉思索,又笑道:”若真能破此案,侠士便立了大功。“
夜魄道:“不敢,白羊帮只是提供了一点点线索,此案仍要靠大人及诸位官差们来解决。若然有益,望大人为我白羊帮孩儿落籍。”
姚斐轻捋胡须,点点头算作应了,眼看夜魄返身走开,犹有怀疑,命人乔装查访不提。
次日一早夜魄问苏灵:“师妹有些日子不见,武功可有长进?”
苏灵笑道:“师兄可要比试比试?”
夜魄笑道:“好,追得上我,这玉佩便还你。”说罢右手挥动已跑出门去。
苏灵火速站起边追边道:“那可是我三十两银子,师兄你也太不厚道了。”
夜魄轻功极好,眨眼之间奔去半里,苏灵为自己银子奋起直追,间或夜魄故意停下,与她交手几招,随后又跳开跑远。野外绿树苍翠,飞鸟高鸣,二人在林中忽悠来去,好似花间蝴蝶一般,如此半日,两人汗出力乏,挑了棵大树半躺在枝干上稍歇。
苏灵追了半日,正觉筋骨舒展四肢微酸,躺在树上听鸟叫蝉鸣好不快活。
夜魄半枕手臂,闭上眼睛,口嚼草叶,问道:“师妹,觉得墨州如何?”
苏灵说道:“山青水蓝,是个好地方。”
夜魄又懒洋洋问:“那比青莹如何?”
“墨州是墨州,青莹是青莹,他人地方再好总比不过自家。”
“师父常道,人在江湖,四处可为家。咱们要是能在墨州立足,你我当这里的羊大头怎样?”
苏玲听了笑笑,说道:“得了吧师兄,去壶山你要在壶山当羊大头,过南莽你又要留南莽,前年去了九渑一趟你又爱上那儿了。这回是墨州,下回哪儿啊?”
“这回不同,我是真看上这儿了。”
“行——就跟你在这儿做羊大头,看你给这儿能待多久。”
夜魄想起一事,笑眯眯地地闭上眼睛。二人吹着凉风,苏灵忽觉口干舌燥,寻思旁边似有个小湖,从树上跳下,走至湖边低头捧了些水喝,甚觉清凉,随手摘下荷叶意欲带水回去,忽听见一阵婉转的笛声传来,抬头看见对岸凉亭之中,一人好似昨日所见的钱酉,另一人似那颇有钱的女子。
苏灵丢下荷叶,借着矮树芦苇悄悄走近再看,果就是他二人。那女子手持一只竹笛,吹奏一曲荽南,钱酉旁坐静听。苏灵犹对钱酉无甚好感,准备回身时忽见夜魄走近。他向前望望压低身子问道:“我当你干嘛去了原来在这儿。好好的笛子声不听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苏灵撇撇嘴,对夜魄说:“那男的我嫌弃。师兄,那个叫钱酉,昨日见过,也不知道他什么来历。”
夜魄嘲笑道:“怎么?看上他了,那我去打个招呼认识下。”随即作势起身。
苏灵赶紧拉住他,再看那二人不曾注意,才说道:“那个钱酉不是什么好东西,坑别人的钱还要威胁人家,身怀武艺又藏着掖着,八成要干坏事。”
夜魄却认得梅婕云,眯着眼睛细看二人光景,歪头笑道:“怎么,担心那姑娘?梅家的二姑娘,怎么在这儿?”夜魄低眉寻思,又道:“梅家的姑娘也要送去习武,这里已离卓如不远,与其担心她,倒不如担心他。”
苏灵听了点点头,想道:“那姑娘看着傻乎乎的,既是世家女子,且会武艺,料也无妨。不知师兄如何认得她。”当下问道:“师兄,梅家的姑娘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都没个丫头跟着。”
夜魄抬眉笑道:“她人就在眼前,自己去问。”
这里梅婕云吹罢一曲,回头一笑转身坐下。
钱酉婉如仍旧沉浸于笛声中,轻吟道:“细雨笼烟楼,斜风送客舟,几点飞花落,陌上有人愁。声声唤鹧鸪,切切语不休,孤叶何所幸,横笛引墨州。”
梅婕云饮下口中茶,笑道:“这是民间小曲,墨卿你太过夸赞了。”
钱酉摇头道:“虽是民间小曲,然而听梅姑娘吹奏,清幽婉转,好似墨州美景在我面前展现开来,更有一调一步一景色,令人心生向往。如此好音色,婕云姑娘实在过谦了。”
梅婕云客气一笑,低头继续饮茶。
钱酉亦举杯饮茶,一边观其神色,一边思量着又问道:“婕云姑娘,有句话不知——”
梅婕云笑道:“当然可以。”
钱酉便小心问道:“看姑娘言谈举止不凡,不像普通人家女子,为何独自一人出门?”
梅婕云恍然一笑,放下手中茶杯,道:“我当要问什么,原来是这个。我家里人口众多,可以说是遍布墨州,一路衣食无忧。带个丫鬟出门反而不便。”
钱酉点头,再问:“难不成姑娘是空官梅家?”
梅婕云点点头:“正是。”又见钱酉尴尬低头不语,便笑道:“空官梅家只是虚名,墨卿不必介怀。”
钱酉点头笑笑,轻叹口气说道:“梅家名大势大,我一介布衣书生,竟不敢与姑娘交谈。若昨日有得罪姑娘之处,姑娘见谅。”
梅婕云见钱酉有疏离之意,开解道:“梅家虽大,却从不以声名交友。墨卿,大丈夫立足于世,唯雄心壮志,非眼前财与身后名。你我既为友,自当抛开名利之心。”
钱酉如大悟般抱拳说道:“婕云之话,竟令我羞愧万分。是啊,大丈夫自当抛却名利,一心为国为家为民。你我为友,更应坦诚相见,肝胆相照。“钱酉再看梅婕云,见她眼中赞许之意,遂猜出她的喜好。
二人又游玩半日方回,正巧遇见游筠砜,三人便到二楼雅间,菜肴已上,钱酉执壶斟茶。
游筠砜谢过,婕云便问他:“兄长这次去卓如做什么?”
筠砜答道:“一是家里缺几味药材须得来一趟,二则也是看看几位师父。算来也有两年不曾见过张师叔了,这次有空必去拜会。”
婕云笑道:“师娘信里说等这段过了要搬去庄里住,兄长这次一定要去。”
筠砜却问:“这为何要搬去庄里?”
婕云道:“师父师娘年岁大了,现在只有一女一徒。想是顾及以后,卖了房子搬去庄里。”
筠砜点头,又对钱酉笑道:“我二人说话,冷落了钱公子。正要请教公子从何处来?”
钱酉笑笑,说声不妨,随后自家再说一遍。这三人正说话,听外面有马嘶鸣,又听有人叫喊,小九打开窗户看时,见隔壁院内有匹马惊了,仓促间,外面几个侍卫围上前勒马,冷不防又一匹马惊起——却有位女子翻身上马强拉缰绳——这马才渐渐慢下来停住。
楼上三人认出这女子是苏灵,见她下马把缰绳丢给那几个侍卫,对着店家喊道:”喂,你这儿马没管好受了惊吓,亏得我拦下来,不然伤了人,碰了东西你亏多少。得今儿的房费就给我免了当酬劳。”
店主一时迟疑,内里有宫人手持佛尘站定对着众人说道:“里头的说了这小丫头有能耐,她的费用都记账了。”
苏灵一听笑着拍手道:“好好,店主你可听见了,我要一间好房,再来个人伺候着。”
宫人打量下苏灵,笑而不答。店主赶紧点头应承下来。
游筠砜见苏灵作风不觉好笑。而苏灵这边掐着腰抬头时也看到了楼上三人,笑道:“倒是巧了。”
筠砜便合扇抱拳说道:“苏姑娘,既是遇上,便请一同用些茶饭。”
苏灵不论梅钱二人面色迟疑,只管上得楼来说声打搅便挨着筠砜坐下。杯碟已添,另加了几道菜。
钱酉见游筠砜如此招待苏灵,陪着笑说道:“姑娘方才真是好身手。钱某佩服。”
苏灵本想奚落一番,当着梅婕云的面便罢了,斜着眼说道:“小事儿一桩。”
钱酉讪讪的,当即低头不语。梅婕云起身为苏灵斟茶,笑道:“苏姑娘刚才出手利落,不知师承何处,现今在何处高就?”
苏灵因师兄交代,对婕云道:“我只是白羊帮的羊倌儿,不敢谈高就。昨日见姑娘,还未请教姓名。”
婕云点头报了姓名又问道:“素日未听兄长提起过姑娘,敢问你们如何相识?”
苏灵顾着夹菜未答,筠砜便说道:“昨日才相识,故未曾向云妹提起。”
婕云有意笑道:“昨日才相识,今日又见,可是约好了么?”
苏灵边嚼着菜,边说:“我是他债主,当然要约着还债。游家公子,银子备下么?”
小九在旁听了哼了一声,听得苏灵向他说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小九不敢答,赶紧向后退一步。
婕云慢慢夹口菜,心想这苏灵到处索债,莫非惯常蒙拐骗?再看筠砜倒殷勤催苏灵吃菜,心有好奇,问道:“苏姑娘夜色重重的赶来,不知要去哪里?”
苏灵与夜魄追逐半日,赶路间午饭将就应付,此时遇上精致好菜,不免胃口大开忙着吃饭,见婕云问话,将饭咽下匆匆说道:“去卓如,有正事儿。”说罢接着吃饭。
筠砜见苏灵风卷残云一般,问道:“菜若不够,可以再加。”
苏灵边吃边摇头说够了。筠砜摇摇头,慢慢夹着菜吃饭。
钱酉亦去后上的菜里夹一块鸡蛋,却被苏灵持筷敲下,抬头又被苏灵翻个白眼,顾及游梅在侧,钱酉自知理亏只得让开,低着头吃饭。
梅婕云见此,便从先上的菜中夹了些菜放进钱酉碗中,对他摇摇头。
众人动作皆看在筠砜眼中,他已到过苏灵所说的店家查看,果然免店主只推不知,柱子已用红漆刷过遮住痕迹。再看钱酉苏灵二人此间作风,难分正邪,只待观其以后。
饭罢各自休息。游筠砜思量着要回自己的玉佩,便敲开苏灵的门,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说道:“苏姑娘,这是三十两银子有余,可否将玉佩还我?”
苏灵茶饱饭足后,心甜意洽时,笑着倚门说道:“游公子是大家公子,我不担心你赖账,不急。”说着就抬手接过银子,掂量一下果然三十两有余,笑道,“银子呢我就收下了。玉佩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去。”
筠砜意外,说道:“苏姑娘,若是别的东西也就罢了,这玉佩虽不十分贵重,却是游家家传,还望姑娘还给在下。”
苏灵略抬头看筠砜,灯光照去见他面朗神俊,目光闪动。对此佳人自然要欣赏一番,不觉多看了一会儿,反使筠砜略觉失礼,低眉避开。
苏灵笑道:“公子的玉佩太贵重,故不敢随身携带。既是游家的宝贝,自然会还给公子。”
筠砜想了下说道:“不然你告诉我玉佩放在什么地方,我派人去取好了。”
苏灵眼珠打转,说道:“就在昨日见面的地方不远,打听白羊张家就行了。站在这儿说话多不方便,不然我们进屋细说?”
筠砜不敢进屋亦不敢多留。这边苏灵看他走了,仗有隔壁宫人付钱,支使奉茶焚香打水洗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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