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呜哇!”赵乐宴大张着嘴巴,似要将风都吞进嘴里。
她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摇摇欲坠,魏锦戍见状,吓得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了回来。
魏锦戍眉头紧皱,厉声说道:“公主,你刚才那样很危险。”
醉意上涌,赵乐宴一点儿都不知道害怕,反倒因为他的着急而有些兴奋:“你担心我危险?”她的脸颊泛起红晕,酒楼外挂着的灯笼光亮映照得她整个人宛如一颗熟透的桃子,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见他不吱声,赵乐宴双手揪住他胸前的衣襟:“魏锦戍,我危不危险和你有什么关系?”借着酒劲,她不自觉耍起小性子,“别装出一副好人的模样,我才不会上你的当。”说完,她倏地松开他。
“再说了,这里是榕忆酒楼,楼没那么高,比你能藏人的落梨园矮多了。”她虽醉了,但却不糊涂,他费心寻到落梨园那么清幽的地儿,说没有藏人,她才不信。
“这儿虽没落梨园高,但终究是二楼,若摔下去,当心像费公子那般折了腿,只得在家闭门休养三个月。”魏锦戍半哄着半吓唬。
“我才不会像他那样蠢笨,摔下去呢,”话落,她还没意识到什么不对,慢悠悠掠过魏锦戍,踩上齐腰高的长凳,居高临下地睨着窗前的人儿,“魏锦戍,你瞧,我站在高处,比你还高出许多呢。”
一旁的赵亦烽给奚芫芫喂完水,闻言抬头,猛然瞧见宴儿站得高高的,吓得他心脏都要蹦出来了,慌忙放下瓷杯,冲到宴儿跟前,举起双手,在下面稳稳托着,要是宴儿真摔下来,他还能及时抱住她。
“宴儿,你喝醉了,听话,快下来。”早知宴儿和芫芫醉得这么厉害,他一开始就不该纵着她们喝那么多。
“我不下来,我要站在高处,克服对高处的恐惧。”
“什么恐惧啊。”赵亦烽听不懂,一脸茫然。
“阿兄,你脸怎么那么红?”赵乐宴盯着赵亦烽的脸瞧,“阿兄,是不是刚才我和嫂嫂喝交杯酒,没带上你,所以你嫉妒到脸红成这样啊。”
赵亦烽真没招了,坦白道:“被你气的,”说着,他去拉宴儿的手,却被宴儿躲开,“宴儿,下来,当心摔着。”
赵乐宴举起双手,指尖轻易便能触到灯盏的流苏:“我当时要是抓住了,就不会摔下去了。”她那时要是抓住任何一样东西,或许,都不至于丧命。
赵亦烽听得云里雾里:“你和你嫂嫂酒量这般差,下次绝不能让你们沾酒。”说完,看向奚芫芫,只见她摇摇晃晃起身,走出了包厢,赵亦烽心头一紧,生怕她绊摔了,赶忙朝魏锦戍喊道:“锦戍,你还愣在那儿做什么,快过来。”
闻声,魏锦戍回过神,疾步走过去。
赵亦烽望了眼魏锦戍,嘱咐道:“锦戍,我把宴儿交给你了啊,你照顾好她啊。”说完,匆匆就去追奚芫芫了。
魏锦戍仰头看着她闹,耳畔却回响着她方才的话,眸中不自禁露出疼惜。
“公主。”他轻唤。
听到他的声音,赵乐宴收回视线看向他,他的这张脸不管何时何地瞧,皆是绝色。
“抓住我。”魏锦戍应着她方才的话,她若想抓住什么,抓住他便好。
赵乐宴醉眼蒙眬地望着他伸出的手,指节分明的手指似在**裸地勾引。
她不由恍惚,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快要碰到他的手时,她猛然顿住,对着他这张绝色的脸,理智倏然回笼。
他日后是要叛乱的,她断不能被他的脸蛊惑了。
她下意识要收回手,反被魏锦戍擒住手腕,他湿漉漉的双眼像浸了春水,让人想怜他,靠近他。
她觉得他就是魅魔托生,故意接近、百般迷惑……只为了把她炼成他宏图大业里的一颗棋子。
“我抓住你了,公主。”
“抓住我?”赵乐宴喃喃,任他握着自己的手腕,他的掌心传来灼人的温度,他这张脸在摇晃的灯盏下显得有些虚幻,与她记忆中某个濒临的瞬间奇异般重合。
在她的记忆中,她分明记得自己什么都没抓住,可为什么总觉得这瞬间似曾相识……这年头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
“魏锦戍,你是不是想勾引我?”
魏锦戍闻言微微一怔,刚想开口,她就将手抽回去了。
“我才不会被你勾引,你死了这条心吧。”说完,她就要下来,奈何脚下踩空,身子一晃,脚下的长凳也跟着倾斜起来。
她觉得自己像只断了线的纸鸢,直直朝下方栽去。
魏锦戍瞳孔微缩,身子向前倾,张开双臂,稳稳地将她接入怀中。
赵乐宴闭着眼,迎接她的不是冰冷的砖地,而是一个坚实而温热的怀抱。
周遭静谧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她能真切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桂花香。
她不自禁地揪紧了他胸前的衣襟,额头抵着他的肩膀,方才那瞬间失重的惊悸还未完全散去,但他温暖的怀抱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魏锦戍似感受到怀中的人儿身子在微微颤抖,他不由得收紧了手臂,将她牢牢护住。
“别怕,公主,我已抓住你了。”魏锦戍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赵乐宴轻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桂花香,心跳逐渐平复,只觉得很安心,忍不住打趣他道:“魏锦戍,你身上好香啊。”
“公主,”魏锦戍嗓音发哑,“你醉了。”
“我醉了,我承认。”赵乐宴醉意朦胧,窗外的风悄然钻了进来,轻柔地拂过她的脸,将她的醉意吹散了几分。
赵乐宴盯着他深邃难辨的双眸,心头莫名一颤,慢慢冷静下来,声音极轻地说道;“先放我下来。”
魏锦戍不多言,下一秒,利落地将长凳踢开,将她抱坐上桌子,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她的耳根悄然染上了一层薄红,逼仄的空间扰得她的心更乱了。
魏锦戍迎上她的目光,喉结轻滚,身子缓缓朝她倾来,每一次抬眼与垂眸,都在小心翼翼试探,确认她没有抗拒,他才敢更近一步。
……
窗外长街的嘈杂声也掩不住两人乱了的心跳,此刻,他们两个人的眼中唯有彼此的身影。
赵乐宴憋红了脸,看着他的脸由远及近,却越来越模糊,她不自觉闭上双眼,用力地抿紧了唇,只觉他的鼻尖轻轻蹭过自己的鼻尖……
“嗝儿——”她实在憋不住了,她能憋住呼吸,但止不住酒嗝啊。
赵乐宴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这嗝儿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她差点……差点……
不行,赵乐宴,你清醒一点,眼前的人虽长着一张绝色的脸,但他是凨国的祸害啊,理智!理智!
魏锦戍忙递上一杯温水:“来,喝点水,止止嗝。”
赵乐宴盯着他手中的水,抬眼望着他:“你不会在水里加了什么吧。”
魏锦戍也不辩解,直接当着她的面喝了一口,见状,赵乐宴急忙从他手里抢过瓷杯:“你都喝了,我喝什么。”话落,她已仰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喝完后,满足地舒了一口气。
“公主,还想再喝点吗?”
赵乐宴的目光落在他手里拎着的那壶温水上,摇头:“不喝了。”
魏锦戍拿过她手里的瓷杯,放回桌上。
他身子未退,仍将他困在方寸之间,酒气混着他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搅得赵乐宴喉咙发涩。
他忽又凑近半分,声音压得极低:“公主。”
这绝对是明晃晃、**裸地勾引啊!
这张脸,这身材,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继续。”话落,她盯着他好看的唇,她的心跳在耳畔擂鼓,仅存的理智摇摇欲坠,忍不住扑了上去……
男色当前,理智终被冲昏了头……
下一秒,在离他咫尺之近时,他的手指稳稳地抵住她的额头,阻止了她的下一步,
“魏锦戍。”她轻声道,指尖不由蜷进掌心。
正当她愠怒得腮帮子鼓起时,魏锦戍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像是抱着一件珍宝。
“公主,你醉了。”
赵乐宴沉溺着他的怀抱,笑道:“嗯,我醉了。”
“那公主知道我是谁吗?”魏锦戍的呼吸拂过她的鬓角。
赵乐宴从他的怀中松开些许距离,仰起脸:“当然啊,我是醉了,又不糊涂,”她脸上染着红透了的云霞,笑得有几分娇憨,“你自然是魏锦戍啊,莫不是,怕我认错人?”
酒醉壮胆,她伸出手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子,指尖传来的温热让她心尖一颤,方才被压下的悸动再次蠢蠢欲动。
她伸出手,手抚上他胸前的衣襟。
“魏锦戍,我想……”指尖下的衣料细腻微凉,顺着那起伏的线条缓缓向下,意图描摹那轮廓,“……亲你。”她声音含混,带着不自知的媚意,尾音消失在两人之间骤然缩短的距离里。
下一秒,作乱的手猛地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攥住,阻止了她进一步的动作。
“公主,”他的声音比刚才沉哑,似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你醉糊涂了。”
赵乐宴醉眼迷蒙:“有些事糊涂些才好呢。”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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