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晚期的秦知章笨拙地陷在沙发里，浅蓝色孕妇裙下隆起的腹部像盛满月色的瓷碗。
她歪着身子去够滑落的《孕期指南》，发梢垂在脸颊边，努力半晌也够不到半米外的书，憋得脸颊泛红。
季屿川闻声从工作室冲出来时，正撞见她气鼓鼓地叉着腰，发间别着的小猫发卡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活像只炸毛的猫："帮我嘛！"撒娇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七分委屈三分娇嗔。
季屿川无奈又宠溺地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捡起书，却在递出前突然顿住。他俯身时雪松香水混着纸张的墨香扑面而来，在她唇上轻轻一啄："奖励呢？"
秦知章红着脸推他，耳垂泛起樱花般的粉色："大建筑师怎么越来越幼稚了。"话音未落，隆起的小腹突然传来轻轻的颤动，像小鱼摆尾，又似蝴蝶振翅。
两人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季屿川小心翼翼地贴着她肚子，温热的呼吸透过棉质睡衣传来："宝宝又在踢妈妈了？"
他的睫毛扫过她的皮肤，眼底盛着比图纸上任何设计都璀璨的光，"刚才ta动了三下！"秦知章抚上他的发顶，指尖触到几缕被电脑屏幕蓝光染得微冷的发丝——那是他熬夜修改婴儿房设计图留下的痕迹。
整个孕期，季屿川化身超级奶爸。
晨光熹微时，厨房飘出杂粮粥的香气，他系着印有小猫图案的围裙，手机里播放着"孕期营养搭配"的视频；深夜秦知章腿抽筋，他立刻翻身坐起，带着困意的声音却格外温柔："马上就好，忍一忍。”
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痉挛的小腿，拇指有节奏地按压穴位；工作室原本陈列建筑模型的墙面，如今贴满婴儿房设计图，三维效果图里，婴儿床的弧度精确到毫米，爬行垫的材质分析报告贴在最显眼处，旁边还画着两只卡通小猫守护摇篮的简笔画。
某个暴雨倾盆的深夜，秦知章突然想吃酸辣粉。季屿川二话不说套上外套，抓起车钥匙就冲进雨幕。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在空荡的街道回响，他跑遍三条街，终于在街角找到亮着暖黄灯光的小店。
回来时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前，怀里的酸辣粉却裹着三层保温袋，热气透过塑料袋氤氲在车窗上。"小心烫。"他舀起一勺粉，在唇边吹了又吹，"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碗里的红油上镀了层银边。秦知章吃得满足，汤汁沾在嘴角。季屿川伸手替她擦去，指腹擦过她因怀孕变得柔软的脸颊。
窗外的雨声渐渐轻了，婴儿房设计图在夜风里微微晃动，图纸角落那对卡通小猫，此刻正抱着星星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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