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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一九九、只养一个

这是哪来的小姑奶奶!

沐清臣承认自己招桃花,但委实不愿承认自己连花骨朵都招!

他的手扣住萧重柔的手腕,眉梢一挑,凤眼微讶,修长手指搭上萧重柔的脉络,再次确认了一遍,哭笑不得道:“你是采花贼?”

“本来就是嘛。”萧重柔好大方地承认,低头就寻到沐清臣的红唇,啵得亲了一大口。

黑夜之中,沐清臣的脸皮暗暗泛红,除了沐女,他还是第一次被姑娘家亲。他微微有些懊恼,却如何都没办法对身上这小家伙生气——不知为何,身体就是无法对她生出防备,若她真是采花贼,自己可是大大不妙。

好在。

沐清臣坐起身,任由萧重柔像只无尾熊一般挂在他身上,弹指点燃火烛,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怀里的小人儿:“还是个没及笄的小娃娃,便是想当采花贼,也得再过个三两年。”

被他搭脉探出了身体的秘密,萧重柔微微懊恼,自己怎么就忘记了这人虽然沉迷于水务,可是天文地理,巫蛊杏林,琴棋书画……那都是博览精通的。

“女孩子的身体,你怎么能随便探究!”萧重柔跟沐清臣耍赖。这般的撒娇求宠,再次感受,恍如隔世,她真的好想念好想念呀。

沐清臣无语,这据说不能随便探究的女孩子的身体此刻还挂在他身上呢。他伸手揉了揉萧重柔的发,扶着她坐正身子:“你现在还是个无须介怀男女的小娃娃,要想当女孩子,也得再过三两年。”

萧重柔不依,身子又往沐清臣怀里钻去,沐清臣明明有意提防,还是着了她的道。他揉揉眉心,心里升起一股略带着纵容的无奈,低头看她,才发现她的眼睛璀璨如紫微星,不可思议的漂亮,一如沐女;也在这时,他才发现,她长得虽不是倾国倾城,但客观而言,却也比沐女美多了。不过,在他心里,哪家的小姑娘都比不上他家的小沐女。

萧重柔的嘴角微翘,有着孩子的淘气,也隐隐展现出少女的天真:“三两年后,你就让我采吗?”

咳!

沐清臣一口气差点错位,将萧重柔推开,却是首次一本正经地向女人解释:“不行,我定亲了。”虽然在他眼里,这娃娃连个女孩都算不上,却不知为何,哪怕只是一个玩笑,他都不敢辜负了她。

“可是……”萧重柔还待分辩。他的那门亲事,□□是要黄的。若是能成,她自然全力相助,毕竟那女人与他青梅竹马,是他心中上上之选;可若是那女人抛弃了他,她能不能替补啊。

“乖,别说话,跟着我运气。”沐清臣一边柔声说着,一边将温煦的内力度入萧重柔体内,搭脉时除了知道她还是个小娃娃,他也清清楚楚了解她的内伤有多重。明明受了成人都无法抗住的内伤,还有心与他戏闹,这小娃娃的意志力让他颇为赞许,好感更多了一分,若不是他已经有了沐女,真想收她做干女儿。不过,他既有了沐女,就只能放弃这个小娃娃了,不论是父亲还是夫君,在他看来,都是一心一意才好。

温暖的气流流经四肢百骸,被他抛弃后,除了父母兄弟外,她从未让他们照料过,不是不曾有其他人对她释出善意,只是这些关怀不是来自于他,她便都不想要。

那一字轻柔的“乖”,让她全部的坚强都化作乌有,满心的委屈溢出心房,萧重柔扑入沐清臣怀里,低低啜泣。

真是个小娃娃啊,说哭就哭了。沐清臣怀揣着满心慈爱,轻拍着小人儿的背,直到她在他怀里哭着入睡,才将床位让给她,自己坐在床沿,守到天明。

“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日月五星,谓之七政;天地与人,谓之三才……”

梦里有男子低低的温润吟诵,温暖的手指会帮她掖被角,也会一遍一遍温柔摩挲她额角。她知道容貌平凡的自己在那个男子心里是世上最可爱的宝贝,因为那般沉静端正的人,在陪着她入睡时,总会忍不住干出伸手戳戳她婴儿肥的脸颊的傻气动作。

那时候,一大一小相依为命,没有女主人就没有摇篮曲。夜里伴着她入眠的就是这《幼学琼林》。

那是一个,再也回不去的梦啊。

琼林,琼林。

明明她自幼学的是琼林,明明她有很努力学,为何越长大琼林越远?

萧重柔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搜寻着沐清臣的身影,房里却只有她一个。

又只剩下她一个了?

萧重柔无由来的恐慌,跳下床,往门口跑。

门在这个时候打开,沐清臣端着汤药走进来,见萧重柔起来了,柔声笑问:“醒了?”

萧重柔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过去抱住沐清臣的腰,呜呜呜,她以为他又不见了。就跟之前那样,什么都没说,一切都仿佛没有改变,只是在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早晨,她醒来后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沐清臣右手轻抛,药碗稳稳落在桌上,左手搭在萧重柔的背上,右手轻抚着她柔软的发顶:“怎得了,做噩梦了?”这丫头哭得他心都疼了。

萧重柔才不理他,痛痛快快哭了好久,方毫不客气地抓住他的袖子擤了一把鼻涕,随后很努力地凝聚所有怨气,狠狠瞪了沐清臣一眼,翘着一张红艳艳的小嘴不说话。

沐清臣弯身将她抱起,放在桌子旁的凳子上:“来,喝药。好在这里本就有几个伤患,采买这些药不算突兀。”他可没忘记,这小丫头被人追杀着。

萧重柔倒没计较苦不苦,乖乖捧起药碗,在及笄前,她可没几日安生日子过,必须得有健康的身体才好。

眼前小娃娃就喝药而言,可比他家沐女乖。沐清臣看着萧重柔乖巧斯文的样子,不由露出一丝微笑,取了衣服转到屏风后换上。

从屏风后出来时,萧重柔已经喝完药,正托着腮看他,不着地的双脚无聊摇摆着。

沐清臣走到她旁边坐下,萧重柔露出一个娇蛮的笑涡,抓住他的袖子又擤了一把鼻涕。沐清臣怔住,轻扶额角,笑着叹了口气:“小娃娃,我哪里得罪你了?”

萧重柔气哼哼道:“可得罪大了。”

沐清臣笑:“还望指点。”

萧重柔哗啦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用力点着沐清臣额头,气呼呼道:“你知不知道,瘦马鲜羊、采生折割、生奴死祭,我啊,差点都遭了道!”

瘦马鲜羊、采生折割、生奴死祭。

区区十二个字,却让沐清臣听得心惊。

萧重柔嘟着嘴唇,不说话了,眼睛里的怨怼似真幻假,难以分辨。

沐清臣心里有些诧异,自己与这小丫头素未蒙面,为何她眼睛里的怨怼那么真切,仿佛经年累月无法痊愈的伤口。

“你叫什么?”原本只想救她一回,助她一程,毕竟他肩负的事情已然太多,一个沐女都已经无法好好呵护,哪能分心再护翼他人;但萧重柔眼里的怨怼却让他生出一分歉疚,仿佛自己真的欠了她良多一样。

“我姓辜,无辜天真的辜,双名囡囡,就是乖宝宝的意思。”萧重柔好不天真道。

辜囡囡。

沐清臣无奈摇头,真是个淘气包。

虽然九成九相信这名字是眼前小丫头随口捏造来占他便宜的,沐清臣还是去掉姓,喊了这个名:“囡囡。”

他这温柔一声“囡囡”,让萧重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跟萧衍喊起来完全不一样。萧重柔气呼呼瞪着他:“谁准你喊囡囡了,要连着姓氏一起喊,懂不懂礼貌啊。”

沐清臣扶额,但他素来端方,不肯配合萧重柔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依旧温柔唤了一声“囡囡”后,略显严肃地问:“那些人为何追杀你?”

“说了我是采花贼。”萧重柔特别自豪道。

“……”真是个难缠的孩子,自己怎么会觉得她跟沐女像呢?

沐清臣不说话,萧重柔便也不说话,气恼的眼睛气鼓鼓地瞪着他——这个把她抛下的大混蛋。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沐清臣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家在哪里,家里可有父兄?”

萧重柔拍开他的手,气恼地指着他:“你在打什么主意?又想收我做女儿吗?哼,小姑奶奶告诉你,我有一个爹爹,四个哥哥,想收我做女儿,别说我爹爹答不答应,你得先问问我大哥哥肯不肯多出一个比他们岁数还小的爹!”

“又?”沐清臣奇怪道,“为何说‘又’?”

萧重柔眼睛飘了一下,挺起胸膛道:“你眼睛瞎了吗,看不出小姑奶奶天上地下第一可爱,自然是谁都想要我这样的女儿啊。”

沐清臣莞尔失笑“我没这意思。我家里有个女儿了,我这辈子养一个女儿就够了。”

他话说完后,淘气的娃娃并没有顶嘴,他朝她看去,才发现小丫头用一种很奇怪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有惊喜,有错愕,有难以置信,有激动万分,而她的脸上则泛起了古怪的红晕。沐清臣下意识地伸手探她的额,没发烧。

两人安静了好一会儿,萧重柔很不确定地问:“真的养一个就够了吗?”

沐清臣点头:“即便同是自己的子女,一颗心也得分成两半来养,有时候还难免会偏心,如此想来,不如只养一个的好。”

“可……可你的未婚妻会答应吗?”毕竟沐女不是你的亲骨肉。

沐清臣的眉心泛起了一丝苦恼,压在心里从未与人提及的秘密却没由来想跟眼前小姑娘诚实:“我曾与她谈起过此事,她并不是很赞同。”事实上,那一位从来都不喜欢沐女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我告诉你哦,在京畿有一家叫晚枫落的酒家,东西特别好吃,你一定要去尝尝。”萧重柔忽然神来一句。

“额?”沐清臣微微错愕,笑着应承,“好。”

“我想吃冰糖葫芦,你去给我买。”萧重柔命令道。

“饿了吗?”沐清臣柔声解释,“喝完药要过两刻钟方可吃早膳,等吃完早膳,你若想吃冰糖葫芦,那也是可以的。”

萧重柔娇蛮道:“那你可以现在就去给我买!我不管,现在就要,不能吃,看着也好。”

沐清臣投降,站起身,在她小脑袋上揉了下,开门离去。

除了冰糖葫芦,他还买了棉花糖,蜜饯,葡萄干等小孩子爱吃的零嘴,可当他抱着这些东西回来时,房间里早已经空空的,空到让他的心都觉得失落了——他,又一个人了。

巫憬憬迷路了。

树林似乎一模一样,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方位,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唯一知道的是萧重柔是不会来带她回去的。这个擅长躲猫猫的瞳逸,可把她害惨了。

站在一棵栗子树下,巫憬憬抬头看着满树的花束,浓郁的味道很是怪异,涩中带腥,并不是很好闻。颈子还在淌血,巫憬憬懒得管它,想着流多了自然就会结痂。

屋漏偏逢雨,人在落魄时,便是夜间的风都会更冷更急一些,满树的花粉洒下,落在她的发上,她的身上。明明不好闻,她却懒得挪动地方。

她很累。

不仅仅是此刻的疲惫,更因为她方才答应沐清臣的承诺——她会改的。

巫神的神谕她会遵从,妻子的本分她会做好,即便剜心刮骨、痛彻肺腑,她都会做到,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到,就跟娘亲一样。

只是想到她看得到生命尽头的枯沧人生,便觉得巫人原该不怕死,因为活着,也没有太多生趣。她想,她只能学到娘亲的一半—安分忍受命运,却学不会娘亲的另一半——在忍受中经营出自己的春和景明。

或者,大多数人活着,本就不是为了生趣。

只是,很努力很努力活着而已。

就好像有些虫子生而是蝴蝶,衣袂翩翩,阳光下展翅,花丛中嬉戏,以花蜜为食,与伴侣宿飞,世世代代被文人墨客讴歌诵美;而有些虫子生而为工蚁,没有光鲜的衣服,也不会载歌载舞,甚至都没有传宗接代的资格,只有一把子用不完的力气,一辈子低着头为他人找食。

再一次,她打心底里羡慕萧重柔,虽然她的生命里充满了惊险,可她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并努力朝着她想要的前路奔跑,不像她,明明才十七岁,却已将生命望到了头。

巫憬憬的内心空洞绝望,她的耳边却烦躁喧嚣,她捂住耳朵,闭上眼睛,木然站立着。

巫憬憬。

巫憬憬。

巫憬憬!

一声声的呼唤由远及近,巫憬憬睁开眼睛,意识到这些声音并不是幻听。

有人来寻她了。

那人是,

暮钦晋。

巫憬憬抬头,远远眺望着向她走来的他,他披着满身星月,在漆黑的森林里格外明亮,在他两侧寂静矗立的沉花默树都仿佛鲜活了起来,向她摇曳起枝丫,仿佛在跟她说:快过来,走我们这条路。

巫憬憬低下头,不敢踏错一步。

暮钦晋方才是真的气了,也是真的累了,才会将巫憬憬独自留在融江畔,图一个眼不见心不烦。之前她一口一个“要嫁沐清臣”他其实没有很信,可方才远远见两人在月色下相互书写“情”字,那一幕却真的刺痛了他的眼睛,也让他的心开始不确定了。

月色下的那一幕太动人,比牵手、拥抱、亲吻以及其他一切肌肤相亲还像爱侣。状元郎撩起人来,当真比他这个惯常出卖皮肉的风雅旖旎。

他并没真打算将一个姑娘家夜里抛弃在江畔,只是站在前方远处,隐着,等着,也反省着。

他发现自己又错了。

巫憬憬是郑伊为他选的妻室,她可以是一枚棋子,可以是一个摆设,也可以是一架登云梯,却绝不可以是他心上人;他可以娶她,可以怜她,也可以与她肌肤相亲,却绝不可以与她交心。

他错了,错就错在对她过于在意,错就错在身为猎手却对猎物患得患失。

不论她是真爱他还是虚情假意,都不该是他去琢磨的,当他开始琢磨时,巫憬憬便已不是他的棋子,他已被她拉入局中。

既然错了,那他就改。

不论她是真爱他还是虚情假意,他早该为她料定棋路:娶她,最大化地利用她,尽己所能地补偿她、保全她,在他有生之年都护着她,不让她步云宁殊后尘,要死也得死在他之后,还有就是,在他死之前,都不要去爱她。

他,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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