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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二二六、平庸的人

巫府。

夜幕刚落,灯火半醒。

巫憬憬的阁楼之下今日守夜的是巫寒悯。巫大少的夜素来是精彩热闹的,如今一个人摇着蒲扇坐在楼下小凳子上,着实有些折损风流,埋汰倜傥。

原本他是想让巫寒惊来守夜的,毕竟他这弟弟光棍一条,在哪打盹不是打盹。巫寒惊倒是也肯答应,可惜他老娘不肯,说是光棍一条更应该多去逛逛夜市,参加聚会,才有机会相看到中意的姑娘。

母命难为,巫寒悯只能在此落寞地与母蚊子为伴,他对女人素来怜香惜玉,对母蚊子却不尽然,啪啪啪已经打死了几十个。夏夜的蚊子是真多呀。

巫寒悯抬眼看看紧闭的窗子,跃上阁楼,敲敲巫憬憬的窗子:“憬儿,你屋里有没有蚊子,要不要大哥进来帮你打蚊子?”这丫头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门窗紧闭,简直是把屋子当棺材用。

“大少爷,大少爷,不好了。”门房兼伙房兼茶房的家仆小跑着过来道,“大少爷不好了,你的外室闹上门来了!”

巫寒悯一听,扔下蒲扇就跳下窗台往自己院落跑。殊不知的是,当他匆忙赶去应对自己的外室时,他妹妹的“外室”也偷偷摸摸找上门了。

笃笃笃。

窗户上又传来敲击声。

巫憬憬滑动轮椅打开窗子,摇头道:“我可以……自己……打蚊子。”

“几回花下坐吹……”窗外,暮钦晋正抱着一捧荷花摆着风雅模样念着云既异教的情诗,听到巫憬憬的话,顿住,“有蚊子?”

诗歌可以下次再念,蚊子不可现在不打。

暮钦晋翻进窗子,将荷花放在巫憬憬怀里:“我来。”

啪啪啪,南燕的太子殿下,施展着大内高手教的武功,开始打蚊子。

这一场人蚊大战,南燕皇族大获全胜。

大获全胜的皇族太子走回他的姑娘身边,蹲下:“有被蚊子咬着吗,痒不痒,你这里可有花露水?”

巫憬憬摇头。

暮钦晋叹气:“是没有被咬着,还是没有花露水?”看着巫憬憬呆呆的脸,他笑,“是我不好,明知你不爱说话,还一次问这么多。我一句句问,有被蚊子咬着吗?”

巫憬憬摇头。

暮钦晋笑了笑:“那就好,不过,这么多蚊子,真的没有咬着吗?”

巫憬憬摇头。

“他们说我的信不像情诗,”确认了巫憬憬没有被蚊子咬着,暮钦晋开始撒娇,他的脸蓦的放大在巫憬憬的面前,温热鼻息将两人之间的空气化成薄雾,幻真幻假,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委屈,“你不喜欢?”

巫憬憬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戳了戳怀里的荷花,凉凉的,是真的;她抬头,又轻戳暮钦晋的脸颊,温温的,是真的。

暮钦晋顺势握住她的手指,目光锁住她迷茫的眼睛,愈发委屈:“不喜欢就不喜欢,为何还要撕了?”

巫憬憬的目光望向楼下,寻找巫寒悯的身影。

“他走了。”暮钦晋好心解答。若是其他人守夜还不好办,还好是巫寒悯守夜,他让云既异去“提点”巫寒悯那些外室几句,总会有痴心人找上门来。

暮钦晋从巫憬憬房里找出一只花瓶,灌了水,插好荷花,将巫憬憬搂入自己怀里:“好看吗?”似乎为了跟老头儿攀比,暮钦晋忍不住强调了一句,“这是东宫第一簇荷花。”

巫憬憬摇头:“跟我无关的。”他不懂她和老头儿一起看荷花的意义。

暮钦晋不高兴道:“是我亲自为你采的,怎会与你无关?”他越说越气,又从怀里取出一叠纸张,塞入巫憬憬手里,“我以前没写过情诗,写的不好我可以改,你为什么要撕掉?那可是我第一封情诗。喏,这些是我新写的,哪里写的不好你都可以当面告诉我,不许再撕了。”他说这是他第一次写情诗,确实没骗她。少时郑伊也曾让他为她写情诗,他咬着笔琢磨词句时恰巧被郑太傅看到,郑太傅不许他写,为此还罕见地训斥了郑伊。老师说,会写诗的人往往写不好文章,尤其是一国储君,更不应该擅长写情诗。写诗需要的是跳跃夸张的思绪和浪漫易感的情怀,而储君需要的是严密完整的逻辑和务实、公允、坚硬的心。

巫憬憬道:“我不嫁你的……也不……与你好。”当人没有了完整的躯体,连自尊都会跟着破碎,她不想再以残废的样子面对暮钦晋。

暮钦晋正欲质问,低头看她脚踝上五个大包,浑身发凉,心口剧痛,轻声问:“一点知觉都没有吗?”

巫憬憬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脚踝上蚊子叮咬的包,拉了拉裙摆,盖住。她是不是该苦中作乐,腿废了也是有好处的,起码被蚊子咬了,是不痒的。

第一次相见时,被巫寒惊阻挠;昨夜又被巫憬憬的鸦客符驱赶,直到此刻,暮钦晋才有时间来探查巫憬憬的伤。

他搂着怀里的巫憬憬站起身,轻轻松开她,立刻往下滑,软软的,似无骨。暮钦晋心一慌,赶紧将她捞住,锁在自己怀中,心闷疼闷疼,他快经受不住了。

殃言徊看着面前不请自来的娇客,有些许的意外——看样子像是巫寒悯养在外头的外室,却不知为何找上门来。

这女子生得弱柳扶风、烟雨朦胧,似一簇刚经过雨的丁香,她向殃言徊行了礼:“贱妾名唤丁香。”

殃言徊指了指椅子:“坐吧。”

丁香落座后,见殃言徊既不询问她来意,亦不搭理她,只得主动道:“贱妾住巫苍巷丁香树下,那处宅子是贱妾的夫主买给贱妾的,”丁香看向殃言徊,慢慢的,亦是字字清晰地说道,“贱妾的夫主亦是夫人的夫君,巫寒悯巫爷。”

花厅里安静了片刻,殃言徊抬头冲着丁香笑了笑,“哦”了一声。

丁香原是青楼里的花魁,迎来送往,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也遇见过不少妻室打上门来教训她的。

但她从未见过殃言徊,也未听闻过她。

京畿里多的是风流男子,他们的妻子即便不明里大闹,暗中亦不免使些手段。很多外室都是青楼女子赎身的,她们之间多少还有些联系。在她们的圈子里,日常都有哪个姐妹今日被哪家夫人打了,哪个姐妹被哪家夫人强行落了胎,哪个嫁做人妾的姐妹悄无声息地死了……如此这般的消息。唯独巫爷这位妻子,从未成为她们的谈资,她似乎真的明里暗里都不曾对巫爷管束半分,也不曾为难过她们这些巫爷外头的女人半分。

有些性情软弱的姐妹暗地里称殃言徊是“菩萨”夫人,丁香却不认为,她觉得殃言徊之所以为不难她们,不是她心肠好,是她平庸。

在丁香的认知里,女人不论是长相、才华、家世、品性……但凡有一处过人之处,定当会滋养出傲气与自尊,绝不会放纵自己的夫婿胡来。

是以,丁香一直认为巫爷的妻子是一个平庸的人,有着平庸的容貌、平庸的才华,平庸的性情,最让丁香不甘心的是,眼前这人对巫爷的情意亦是平庸的,她甚至觉得自己爱巫爷远比眼前这位夫人多得多。

她错了。

起码她的容貌不平庸,甚至比她还美丽。那是一种她低头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如果不是无心一瞥或许不会被发现的美丽,可一旦目光所及,便忍不住想一看再看,进而生出占有之心的美丽,一种格外温柔的美,让人觉得表里如一的温柔。

在看清殃言徊容貌的刹那,丁香觉得巫爷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也很好奇,眼前这位夫人美丽至斯,怎肯安分守在家里,任由夫婿在外花乐。

或许,她对巫爷也不是没有管束的。

丁香忽然想起,巫爷在为她赎身前就清清楚楚地告诫她:她去留自由,但绝无可能入巫府,亦不许孕育他的子嗣。

或许,这就是眼前这位夫人对巫爷的管束,丁香有些嫉妒,也有些怨恨,原来她不在意巫爷,只在意自己的地位,只在意子嗣。

丁香此刻心里充满了嫉妒,她忍不住故意道:“贱妾原是春风楼的姑娘,两年前被高七少看上欲强纳为妾,是巫爷怜惜贱妾,收我做了他的女人。”她说到这里,停下看殃言徊,“如此一来,贱妾也算是夫人的妹妹。”

殃言徊原本在走神,见丁香忽然不说话了,她眨了眨眼睛,笑了笑,又轻轻“哦”了一声。

丁香有些郁闷,这人怎么这样,外室都找上门了,还如此漫不经心,她继续道:“高七少的事情,夫人可曾听过?”

殃言徊冲她笑了笑:“故事很长吗?”

丁香愣了愣:“有点。”

殃言徊起身道:“稍待。”她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走了回来,手里捧了一杯茶和一盆针线。她将茶端给丁香:“既然故事很长,那得有杯茶润喉,只是府上如今人手不够,热茶是没有了,丁香姑娘勉强用凉茶吧。”说完,她走回自己座位,指了指手里的针线活,笑着解释道,“做活不影响听故事的,我在给小姑子做一个靠枕,活儿还差些就能收尾了,你慢慢说,我会认真听的。”

丁香看看面前的茶,又看看低头认真做针线的殃言徊,有些迷茫,又有些离谱。好在能混成青楼花魁的,自然也不是简单人物,丁香当真举起茶杯,轻啜了一口,继续道:“高七少是一个魔鬼。他不仅玩弄别人的女人,还喜欢看别的男人玩弄自己的女人。他常常在宴会的时候逼迫自己的姬妾伺候客人,若是自己的姬妾惹怒了他,他还会让下属去外面找乞丐来□□她们。据说不仅是姬妾,便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赠氏,亦曾被他用来待客。赠氏并非暴病而亡,是不堪受辱,才自尽的。”

殃言徊轻“呀”一声,指尖冒出了血珠子。

丁香歉仄道:“抱歉,夫人,你是名门闺秀,贱妾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吓着您了。”

殃言徊摇摇头:“名门还是寒门,都有干净与污浊,高府难道还不算名门?”她之所以会走神,是想起之前与自己有过婚约的那位探花郎,如今正是高相的得意门生,而当初抢了自己姻缘的堂姐,嫁给他不过一年就死了,似乎正是暴病而亡。

世事难料呀。

丁香道:“实不相瞒,当贱妾得知高七少欲纳我为妾时,我是连死的心都有了。是巫爷救了我,抢在高七少之前为我赎身,为了我,巫爷还与高七少在春风楼打了一架,”丁香说这话时,眼里既有崇拜,又有甜蜜,盈盈目光看向殃言徊时又多了一些难以压抑或者本就不愿遮掩的得意,“因为贱妾,巫爷挨了一顿鞭子,又跪了一日祠堂。巫爷对我恩重如山,贱妾感激不尽。”她嘴里说着感激,言语里却都在隐隐炫耀巫寒悯对她的喜爱。巫寒悯是一个性格非常好的人,花楼里的姑娘没有人不喜欢他,都想着能伺候他。但他从不与其他花客抢人,也从不仗势欺人,她丁香可是巫寒悯唯一出手过的女人。大家都说巫寒悯对她是不一样的,她心中为此既有甜蜜又有得意。她的目光停在殃言徊身上,期待着她的反应。

“也得感激我的。”殃言徊忽然道。

丁香怔住:“什么?”

殃言徊道:“那时我正怀着小愉儿呢,原本公爹是罚夫君跪十日祠堂的,我坚持陪着夫君跪,不肯离去,公爹怕我伤了胎气,才草草让夫君跪了一日。”殃言徊冲着丁香笑道,“丁香姑娘,救你这件事情,我虽非自愿,也是出过力的。”

丁香原本是想向殃言徊炫耀,炫耀她的夫君为了她和高相的儿子打架,为了她跪祠堂,结果眼前女人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吟吟说当初她也一起出过力。丁香被她说的有些狼狈,道谢也不是,不道谢也不是,只能急忙转移话题:“贱妾此番前来,是想问一问夫人,夫主他在府里否,为何不去巫苍巷了?贱妾很思念他,落落也是。”

殃言徊道:“落落?”

丁香笑了笑,羞赧道:“是贱妾的女儿。”

殃言徊道:“你这女儿是四条腿那种,还是有翅膀那种?”

丁香道:“夫人,你在说什么?”

殃言徊放下针线,细细打量丁香,目光落在了她手腕处三道粉红血痂,笑了笑:“原来是只猫呀,叫落落,倒也好听,丁香落雨,与你很配。”

丁香的脸唰得一下红了,站起身硬撑着道:“落落自然是个女孩子,是我与巫爷的孩子。”

殃言徊道:“丁香姑娘,我的夫君虽然风流,却是极有分寸之人,绝不会在外留下子嗣。”

丁香道:“万一呢?肚皮在女人身上,男人想管也不一定管得住的。”

殃言徊道:“若是万一,夫君定会承担后果,将你跟孩子接进巫府,好生照料。便是被公爹打断腿,他亦会让你们的孩子记入族谱,堂堂正正的做巫家的少爷小姐,而非让他的孩子在外当个不清不楚的野孩子。更何况,夫君是个磊落的人,他有女人,从未瞒我,他有孩子,自然也不会瞒我。”

殃言徊看向丁香,正色道:“夫君他是一个磊落、知分寸、有担当的人,你既是他,”殃言徊顿了顿,无奈笑了笑,“你既是他知己,何必埋汰他。”

丁香慢慢坐了下来,苦笑道:“夫人聪慧,落落确实是只猫,一只白脖子四蹄踏雪的黄狸,很好看的。”

殃言徊道:“嗯,听着就很好看。”

丁香知道自己败了,她不想再与巫爷这位夫人说话了,她单刀直入道:“夫人,巫爷为何不去我那儿了?”

殃言徊又拿起针线活,想了想道:“唔,可能是没钱了吧。”

“没……没钱?”丁香愣住了,话都说不利索了。来之前,她想了很多答案,唯独没想过这样的答案。

殃言徊指了指空空的花厅:“是呀,没钱。家里仆人不够,你家巫爷都得亲自干活呢。”

丁香皱眉道:“干活?干什么活?”

殃言徊道:“挑水、劈柴、扫地、看家护院、修家具……多了去了,唔,厨房是不让他进的,如今没有银子重新修厨房了。”

“什么!”丁香刷得一下站了起来,“巫爷那般金贵,怎能做这种粗活”,她立刻当着殃言徊的面开始脱衣。

殃言徊脸红道:“你做什么?”

夏天衣服穿的少,丁香当着殃言徊的面很快就露出心衣,她解释道:“夫人莫恼,大家都是女子,这没什么的。我们这样出身的女子,最怕变数,亦最离不开钱,我出门时一直都有傍身银子的。” 丁香撕开心衣的隔层,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放到殃言徊面前,“这银票是我傍身用的,不是很多,夫人莫嫌少。”

殃言徊看了看银票,五百两,不算少了。她也有些愣住了,她见多了正室给外室银票的,外室给正室银票的还是第一次见。

丁香见她不接,解释道:“这银子不是我挣的,是巫爷给我的铺子的收益,银子很干净,不是……不是花银,不脏的,它原也该属巫府,还望夫人不要嫌弃,用这银子明日就雇些仆人,万万不能让巫爷做这些下等活。”

殃言徊还待推拒,丁香按住她的手义正严词道:“夫人,你是巫爷的结发妻子,怎能因为一些虚无的脸面,推拒旁人的好意,让自己的夫君做苦力呢!你若觉得拿我这样出身的人的银子不体面,就当借的好了,等夫人度过眼下难关,再连本带利还我就是。”

殃言徊有些无语,看着眼前的丁香,知她是真心的在为“她的巫爷”做苦力而心疼与生气,已经从紫丁香气成红辣椒了。殃言徊的心里有些触动,也有些难受,原来她的夫君是这般招人喜欢,原来不只是她,也有旁的女子真心喜欢着他。

丁香福了福道:“劳烦夫人转告巫爷,丁香如今有铺子,也有余钱,丁香不图他什么,只图他这个人,只要他来,衣食住行,丁香都会将他伺候好的。”

丁香踏入花厅时,巫寒悯就赶到了。但他没有走进花厅,反而躲在暗处,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待丁香离去后,巫寒悯才走进花厅。

殃言徊将那张五百两的银票交给他:“你的外室,一个叫丁香的女子给你的,她心疼你做家务,让我给你雇些仆人。”

巫寒悯道:“抱歉,是我的错。”

殃言徊问道:“什么错?”

巫寒悯道:“是我没有约束好她们,她们不该来找你的。”

殃言徊露出了一个恍然顿悟的表情,低低笑了开来。

巫寒悯道:“飒飒,你笑什么?”

殃言徊道:“方才丁香来的时候,我就有些走神。”

巫寒悯道:“你在想什么?”

殃言徊道:“我在方才才突然意识到,作为夫君的正室,我这是第一次被外室找上门呢。”殃言徊看向巫寒悯,“我猜,之前一定也有其他女子想要找我,都被夫君拦下来了吧。”

巫寒悯夸张地耸耸肩,摊手道:“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万能的不是你的夫君,万能的是钱,你瞧,人一旦有钱,什么事都能办得漂亮,人一旦没钱,就容易狼狈。”如今没有银钱就没有眼线,外室找上门他都拦不住。

殃言徊低头轻笑,心里五味成杂。当初得知她要嫁给巫寒悯时,众人有羡慕的,也有嘲笑的。羡慕的是她嫁入了巫家,成了巫家的大少奶奶;嘲笑的是她嫁给了巫寒悯,一个成日里花天酒地的公子哥。那些嘲笑她的女人都说,嫁给巫寒悯,莫说他青楼里那些相好的,便是他那几十个外室都够她闹心的。但其实,嫁入巫家后,巫家简单得很,公婆对她都很好,只会训斥夫君从不说她,巫寒悯在巫府也只有她一个,没有通房也没有妾室,也从来没有所谓的外室闹上门。若是她不去深想,不去贪图,她比大多数女人都过得好。

“五百两?”巫寒悯看着手里的银钱略略差异,他只给了丁香一间铺子,这五百两对于丁香也不是小数目。

殃言徊叹了口气,道:“你这位外室也是个妙人。”

巫寒悯道:“自然是有可人之处,才会收做外室。”他说这话时盯着殃言徊,却还是看不清她的心思。

巫寒悯“啧”了一声,自嘲道:“原来逛花楼久了,一旦落魄,还能转身就改做小倌。夫人,你家夫君身价不低呢,你瞧,五百两银子。”他将银票塞回给殃言徊,“既然给了,你就收着吧,如今钱都紧着憬憬那处,你手里定不宽裕。”

他拍了拍殃言徊的肩膀:“我出去一趟。”

“夫君。”殃言徊喊住巫寒悯,将银票交还给他,认真道,“你想出去见谁都可以,那是你的自由,嫁给你之前你就跟我说清楚的,我当时点过头,如今亦心意不改。可这钱我不能要,”殃言徊琢磨着词句,思索了片刻,方道,“我的夫君我不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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