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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没忘

苗文道果然说到做到,第二日一早就把一本《三字经》和一套文房四宝交给喜春。又教她写了“人之初”三个字之后才出门去礼部的衙门上值。喜春对着苗文道写下三个字反复练习了一天,等到苗文道回来时看到她已经写得有模有样了。

拿起她条案上的宣纸,看着她写的满满一页的人之初,苗文道不吝夸奖:“真不错,第一天便能写成这样,喜春,你可以呀。”

苗文道的话让喜春大受鼓舞,接下来的每天除了下午陪着冯大娘绣一个时辰的手帕,其他时候都在屋里认真地练习着苗文道给他写下的字,每天苗文道下值后还缠着对方教她认识更多的字。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喜春就能读完整本三字经,苗文道给她的一本话本她也能连蒙带猜磕磕巴巴地读完了。

第一次感觉到学习快乐的喜春,重新对读书这件事情有了新的认识和理解,原来为自己而读书真的是件高兴的事情。

冯大娘见喜春学习的热情比当年她家玉生考秀才那会儿都要高涨,有时她睡了一觉起来见喜春屋里的烛火都还未熄。

“好孩子,读书是件好事,可是咱们也要爱惜身体。再说你又不用考功名,俗话说滴水成河,粒米成箩。大娘相信,你只要能坚持每天学上一点,一年下来进步也会是很大的,可别熬夜把身体熬坏了。”

听了冯大娘的话,喜春不再熬夜读书,只每次学习的时候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坚持几天后竟然发觉这样的效果丝毫不输用时间堆积起来的时候。

苗文道手上的事情大约还有十天就要结束,晚饭桌上他对喜春和冯大娘二人说起这件事,“娘,家里要带走的东西可以收拾上了。”

双柳巷的这个二进的小宅是他爹买给他在京城里头安身用的,他一个月前已经给家里去了信,再过两天家里就会派可靠的仆人过来看宅子。

“咱这儿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把衣裳和用惯了的器具带上就好,其他的东西都可以在兰台县当地置办。”冯大娘想了想道。

喜春对苗文道说的这个消息格外高兴,能够离开京城去兰台县意味着离她回家又进了一步。

翌日,冯大娘拉着喜春出了门,“喜春,大娘知道庆阳街有家霍记成衣店的衣裳做得很好,这马上快要过年了,咱们趁着还没有离京赶紧去买上两身,到时候出了京城可不一定能碰到这么好的样式了。”

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霍记成衣店,店里面基本都是卖的女子的衣裳。喜春当时离开卫家时没有带衣裳出门,这几个月冯大娘已经给她亲手缝了好几套衣裳。她给冯大娘钱,冯大娘推脱着不要,最后抵不过她的坚持才象征性地收了半两银子。今日出门前她特意带了钱,喜春看着店里琳琅满目的衣裳,有心也要为冯大娘买上两件。

喜春一眼相中了一件绿底柿蒂纹滚兔毛边的氅衣,冯大娘试过之后果然很是合身。冯大娘高兴地摸着衣裳的纹理,掌柜的见状赶忙过来夸赞:“大娘,你穿这件氅衣真是再合适不过了,简直就像比着你的身材量身定做的一般,您这儿媳妇啊真是会挑。”

喜春看着一旁挂着的淡紫色氅衣想起了往事,一时没有听到掌柜的话。

冯大娘那头听到掌柜称喜春为自己的儿媳妇,心里头高兴得紧,招呼掌柜给喜春拿出几套最时新的衣裳。喜春被冯大娘推着进了试衣间,穿在她身上的衣裳样样好看,冯大娘取舍半天才定下了里头最显喜春气色的三件。

冯大娘拿着衣裳到了柜台,喜春看着冯大娘掏出荷包就要付钱,赶紧挤到柜台面前抢先把银子递到掌柜面前。

“今天我来付钱,您可不许和我抢!”

冯大娘知道喜春身上有些钱,可是喜春孤身在外她就不想让她花钱,无论何时,女子身上有银钱傍身才好。冯大娘刚想让掌柜把喜春的钱还给她,自己重新付,就见掌柜已经过好了戥子,把余下的二两半银子递还给喜春。

“大娘啊,这么孝顺的儿媳妇要付钱给您老买衣裳,您就乐着去吧。老朽我做了这么些年生意,孝顺的儿媳妇可是不常见呢。”

听掌柜误会自己和冯大娘的关系,喜春正要解释。冯大娘见状开口,“是是是,老身享福呢。”说着就把喜春拉着出了成衣店。

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家江南饭馆,冯大娘拉着喜春就进去,“走,今天中午大娘请你吃饭。”

两人吃了一条鱼,一盘大煮干丝和一碟香菇青菜。吃得肚饱溜圆,冯大娘又拉着喜春在街上闲逛消食。到了永定街,冯大娘又想起自己还没给锦绣布庄的掌柜说自己不接绣活的事,拉起喜春又进了布庄里头。说完话正要回家,街面上忽然经过一队吹着喜乐往女方家里送聘礼的人马,街上的行人纷纷站在街道两旁驻足观看。

街上被堵得走不动道,喜春和冯大娘也只好在布庄门口的台阶上等着队伍过去,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送聘礼的车队人马才走完。

冯大娘感慨道:“呵,好生豪气,真不是这是哪家和哪家结亲?”

站在冯大娘前头的一个中年汉子道;“嗨,我告诉你吧,这是卫府和明家结亲,卫峤卫大人你知道吧,那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听到这话,喜春的心好像被人剖出来**地放置在冰天雪地中央,她离开了卫峤,一颗心还没有离开。卫峤给明家大小姐的聘礼如此贵重,想来她在他心里地位也是一样。而她自己,确实对于卫峤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

人潮散去,冯大娘准备招呼身边的喜春回家,扭过头去发现喜春不知何时已经是满脸的泪水,连鼻尖都哭得红彤彤的,看上去好不可怜。冯大娘拿出手帕给喜春擦去眼泪,柔声问道:“好孩子,怎么了这是?”

喜春扑到冯大娘怀里,呜咽地哭出声。周围两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对着哭泣的喜春吹口哨,冯大娘对着二人使出一记眼刀,二人便灰溜溜地离开。

冯大娘怜爱地轻拍喜春的后背,“好孩子,别哭了,有什么事情跟大娘说。”

喜春哭了一阵,心中好受许多,想起现在她和冯大娘还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这样哭下去总是不好。便止住眼泪从冯大娘的怀里出来,低头擦去自己眼角的泪水,“大娘,我们回家吧。”

喜春没说自己突然哭泣的原因,冯大娘也没有追问,只是猜测她可能是想家了。毕竟喜春一个小姑娘孤身来到京城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离家那么远,想家也是正常的事情。

卫府里头,卫峤在书房里临帖,阿贵进来给他送上新沏的茶水。

卫峤抬头看了他一眼,“聘礼都送过去了?”

阿贵点点头,笑道:“回老爷,都送过去了。奴才看,明府上上下下都挺满意呢。”

“这就好。”

卫峤低头瞥见书案上的砚台,忽然想起几个月前喜春站在这里给他磨墨的场景。那时候的甜蜜都不是假的,她却就那样一句话也不留地走了。石榴院里服侍的她的丫头说她什么也没有拿走,真不知道她那个傻样怎么在外头生活。不过当年她都能凭着阿贵给的一两银子从新江到京城,想来她也不会在外头饿死。

只是自己还对她不够好吗,除了正妻之位不能给她,他给了自己认为能给的一切。

阿贵看着卫峤手里毛笔凝成的墨汁快要滴到宣纸上,赶紧出声打断卫峤的沉思,“老爷,墨要滴到纸上了。”

被阿贵一喊,卫峤才醒过神来。他把搁在砚台上,端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

“有没有她的消息?”卫峤装作不经意地问。

“谁?”阿贵有点摸不着头脑。

卫峤撇了撇嘴,“算了,你下去吧。”

阿贵端着托盘回到茶房,正巧扶清和两个小丫鬟在炉子上头架着铁网烤栗子,阿贵扯扯扶清的衣袖,两人便走到廊下说话。

“扶清,你说老爷说的她是谁?总不会是喜春姑娘吧?”

扶清白他一眼,阿贵样样都挺好,就是脑袋有时候容易一根筋。

她道:“自然是姑娘了,不然还会有谁值得老爷挂心?”

“老爷不是说不准提她嘛。”阿贵挠挠头,老爷说话向来算话,怎么到喜春姑娘这儿就不一样了。

今年初的时候,扶清意外和来府中找卫峤的龙羽卫秦印相识,两人几乎同时都对对方一见钟情。秦印是个偏远地区县令的庶子,通过武举考核进的龙羽卫。家里没有帮衬,现在还在京城里头赁房子住。他每月都在攒钱,说能够在京城里买的起一个小宅院就来娶她。

两人情趣相投,十分聊得来,可即便这样也是有闹矛盾的时候。秦印来卫府找她,她都让人说自己不在,可是躲着他的时候,在她心里,她也从来没有忘记过秦印。

忘记掉一个喜欢的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老爷和喜春的感情她都看在眼里,老爷恐怕打心底就没忘记过喜春姑娘。

“阿贵,以后你还是打听着姑娘的动向吧,要是老爷问起,你也好回答。”

双柳巷那头,喜春和冯大娘一起打包要带走的东西。一晃眼在京城这间小院里也住了几年时间,想到要走冯大娘一时还有些舍不得。

苗文道下值回来路过丰悦楼,买了他们家招牌的蒸蹄髈。冯大娘又做了她拿手的酱烧鸭和蒸酥肉。

“肃卿,娘记得你明日是休沐吧?”

苗文道看向冯大娘,笑道:“娘记得不错,明日正是儿子的休沐日。”

冯大娘笑道:“既然如此,那今晚这一桌好菜,应当配上一壶好酒才是。我那屋里有壶昨年在高记酒庄打的青梅酿,这酒是那酒坊老板三年前做的,只有十壶。我可是跟好多人争抢才买下来的。你们两个等着,我这就回房去取酒,咱们今晚三人也好好喝上一杯。”

不多时,冯大娘就从房里取回了酒,拿出三个白瓷酒杯满满登登倒上三杯,挨个递给喜春和苗文道。霎时间满屋都是青梅酿的酒香。

喜春端起酒杯浅浅尝了一口,味道醇和馥郁,很是好喝。不禁朝上首坐着的冯大娘赞道:“大娘,这酒真好喝。”

“喜欢就多喝点,这酒香醇却不醉人的。多喝几杯无妨。”

就着美食,喜春和冯大娘一起饮了好几杯酒。冯大娘喜欢却不胜酒力,哪怕青梅酿不是烈酒,几杯下肚也已经是头晕眼花。将大娘送回房后,苗文道和喜春一起收拾了饭桌,两人接着在偏厅里头围着碳炉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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