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春扭过头望向卫峤,“我想写一封信。”
他睨着她的眼,“写信,给谁?苗文道?”
卫峤握住她肩膀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迎着他眸中的升起的怒火,喜春仍旧点了点头,“卫峤,苗大哥和冯大娘都是好人,我至少该对他们有个交代。”
卫峤的视线在喜春身上上下扫过,最终落在她大红喜服下头的鸳鸯喜鞋上。他喉头上下滚动,望着喜春祈求的双眼略略点头,“可以,我可以让你写信,也能派人去送到他手上,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只要你说我都可以做到。”喜春心中怀着对苗文道和冯大娘巨大的愧疚,现在只要能做一点弥补的事情让她付出什么她都愿意。
卫峤伸手摸上她的脸,沉声道:“我要你今晚和我洞房。”
喜春闻言一滞,明亮的眸子染上一抹恐惧的暗色。卫峤用手指按住她因吃惊而微张的红唇,笑道:“怎么,不愿意吗?如此我也不会强求。”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她按捺住自己想要流泪的情绪,伸手拽住卫峤的衣袖。卫峤本就对此早有把握,听到她轻声说的那句“我愿意”,嘴角更是露出得逞的微笑。
喜春在书案上写好了给苗文道和冯大娘的信,心中没有提及卫峤,她怕苗大哥会想不开跟卫峤之间起冲突。苗大哥是一个县令,定然是斗不过卫峤的。她只说是自己反悔,不想嫁给他所以才夤夜离开。她在信中给苗大哥和冯大娘道歉,是她辜负了他们给她的关爱和照顾,她让他们不要找他,从此以后忘记她这个人。
喜春搁笔,等待墨干后把信装好。卫峤看着她行云流水地写字,心中充满惊诧和欣赏,她的字虽还称不上好看,比起几个月前她怎么都学不会写自己名字那时候已经是有了巨大的进步。
喜春把信装好,用浆糊封口后交给一旁的卫峤。
卫峤从她手里接过信,看着信封上头的“苗大哥亲启”几个大字,心中还是有些不快。撇嘴道:“才几个月你就能写得这手好字了,看来那苗文道倒是个合你胃口的老师。”
喜春不想和他拌嘴,她只想早点把信送到苗大哥手上。
“卫峤,你说话算话。”
“自然。”
卫峤叫来门口的阿贵,把信交到他的手上,“明日一早,你派人把信送到苗文道手里,想他明日也该醒了。”
阿贵收好信,识趣地迅速离开了房间。
卫峤扭头看向还站在书案边的喜春,歪着头冲她笑道:“我答应你的做到了,你答应我的也该兑现了。”
喜春知道他说的什么,又羞又怕,低下头盯着自己喜服裙摆上绣的金莲花。
好半晌才嗫嚅道:“我不会食言的。”
这家客栈的天字号房里带有一间浴室,让人放好水后,卫峤让喜春去沐浴。喜春看着准备好的寝衣,确认关好浴室的门后,方才缓慢地解开了自己衣裳。她在浴桶里泡了很久,直到满桶水彻底变凉才起身穿上那身石榴红色的寝衣。
卫峤在罗汉床上摆着棋谱,他心里有团火在烧,却始终没有开口催促喜春。她是个实诚人,既然答应就不会反悔。
今夜过后,她便彻底就是他的人。
嘎吱一声,卫峤循声望去,只见喜春从浴室里头出来,发丝微湿,肌肤是粉嫩的白。穿着一身红衣,比这三月的春光还要明媚耀眼。
喜春朝他走过去,瞥见她在下棋,她也不去看他的脸,只出声道:“我洗好了。”
闻到她浑身的馨香,卫峤浑身燥热。他舔了舔嘴唇,对她道:“你先去床上等我。”
喜春依言离开,她的味道却好似一张网把他越网越紧。摸着自己加速的心跳,隔了好半天,才叫人进来换水。沐浴完后,卫峤穿好寝衣便朝那雕花的架子床走去。她乖巧地坐在床边,一头青丝铺在她的背后。
喜春听到浴室开门的声音,她紧张地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感觉到卫峤坐到自己的身边,她更是羞得想要找起地缝躲起来。
她紧张到颤抖,卫峤也是一样,他起身熄灭掉前屋的蜡烛,只留下卧房中的两支红烛。
放下秋香色的床帐,卫峤把喜春轻轻放到床上,注视着她艳若桃李的脸庞,在她的额头落下深深一吻。他的吻一路向下,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纤细的脖颈。大手与她的小手十指相扣,喜春紧张地狠狠回握住他的手,指甲在他的手背抓出深深的凹痕。
卫峤在此事上也没有经验,他努力回忆起方才趁喜春沐浴时看过的春宫图册。要让她欢愉就要让她放松。卫峤温柔地剥开喜春的寝衣,又脱下自己的衣裳。两人第一次赤裎相对,喜春紧闭双眼,始终不敢去看他。
他克制住内心居高不下的**,耐心地等她觉察到此事的快乐。双双情动之时,卫峤吻住她的唇,把她的声声娇语全部拆吃入腹。
“喜春,睁眼,看我。”
完全得到她后,卫峤动情地引诱喜春看他。他现在觉得美妙十足,他相信身下的她亦是如此。拗不过他的痴缠,她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向卫峤。昏黄的烛光之下,他的一双桃花眼沁满水雾,好看的薄唇是胭脂般的绯红。卫峤本就生得好看,此刻更是魅人心魄。
喜春想起初见那日他在凉亭里打盹,月光之下美得仿若仙人,现在比起那时,更有许多世俗的气息。喜春抬起头在他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得到她的回应,卫峤俯身加深这个吻,更是热情地痴缠喜春到了四更。
看着怀中疲惫睡去的喜春,卫峤小心地给她把碎发撩到耳后,又温柔地给她掖好被角,方才心满意足地入睡。
翌日清晨,喜春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觉得浑身酸痛非常。感觉到身边的热源,她侧过头发现卫峤正睡在自己旁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诸多痕迹,昨晚的事情一下子涌上心头。瞥见被甩在床尾的寝衣,小心地从卫峤怀里起身去够那衣裳。
卫峤一早就已经醒来,见她未醒便也装作睡着的样子。此刻看她光裸着后背去拿衣裳,身体某处又开始想念她,她的滋味太迷人。昨晚不是她哭着眼向他求饶,怜她太过疲累,他定要再缠着她再要一回。
喜春三两下穿好衣裳,正准备下床,扭头却发现卫峤正睁开眼看向自己。他眼神清明,半点不似刚刚睡醒的模样。
“你……你醒了?”
见她拢着衣裳,一脸防备的样子,他微微蹙眉,“嗯。”
喜春觉得身上黏腻,想要越过他下床让人打水沐浴。卫峤拉住她的手腕,“去哪儿?”
“洗澡。”
瞥了她脖颈上的红痕,他不自然地轻咳两声,“在这儿等着。”说罢起身穿衣,唤人进来准备好热水和衣裳。
等人走后,卫峤才撩开床帐,将人打横抱起送到浴室之中。卫峤正要离开,喜春开口叫住他。
“什么事?”
“信,你答应的。”
卫峤扭头看向她明亮的双眸,冷声道:“信我方才已经让人送去了。随信送去的还有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权当是你这段时间在他那里的食宿费用。”
喜春想起苗大哥为了他们的婚礼置办的种种物件,她点点头,“多谢你。”
卫峤没再说话,迈步离开浴室。
洗漱完毕,两人坐在一起吃着早饭。喜春腹中饥饿,连吃了一碗红枣粥,半笼小笼包和一根油条。卫峤见她吃完油条嘴边满是油光,从洗脸架上拿过手巾温柔地给她擦干净嘴角。
喜春有一瞬间的晃神,好像回到了那时刚出宫在卫府的日子。浓情蜜意,满眼都是彼此。可是随着后来的事情,她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即便昨日他们如此亲密,他和卫峤都是没有未来的,卫峤心中的妻子始终是明家大小姐。他把自己从苗大哥身边抢过来,只是因为他的占有欲作祟。
吃过饭,卫峤本打算带喜春去逛逛这西金城,这座小城盛产玉石,城中有许多店铺卖各类玉石首饰和摆件,虽精美不及京城江南等富庶之地,胜在那股天然的质朴之气。
“我不想去。”喜春开口回绝了他的邀请。
“为什么?”卫峤开口问她。
她埋下头,有些羞于启齿,见卫峤盯住她不放,才开口道:“我……我腿痛。”早上沐浴那会儿,她看见自己那处红肿一片,方才走路都还磨得生疼。
卫峤好半晌才明白过来她说的什么意思,他昨晚开始很是温柔到后来就有些克制不住,恐怕就是那时伤到了她。他起身抱起她就往架子床走去。
喜春看他走向床的方向,以为他白日里头也要那样,赶紧拉扯他的衣领,“卫峤,现在是白天,你放我下来。”
他嗔怪地瞪她一眼,“想什么呢,我看看你是不是伤到了。”
经过一通检查,果然跟他想的一样。他怨恨自己的粗鲁,温柔地给她理好衣裙,又将人抱到罗汉床上。
出门对阿贵耳语几句,不多时阿贵捧着几本书走了进来。卫峤接过书放到罗汉床上的矮几上,对她道:“你看书解解闷,我出去一趟。”
喜春的耳根子现在还烫得很,冲他点点头,等人走后才从阿贵拿过来的书里头挑了一本话本来看。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