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她头发彻底干爽后卫峤抱起人便直奔精细雕花的架子床而去。
喜春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拉着他的衣襟害羞道:“我癸水还没结束呢。”
卫峤把人放到床上,捧着她的脸低声道:“我知道,就像那天那样就好。”说完吻上她的唇,大手便覆上她的手。
喜春手酸痛不已,卫峤却餍足地拥着她靠在床头上用手指缠起她的缕秀发把玩。
没和喜春做这件事情以前,他以为房事不过是为了繁衍子嗣的手段,不会有什么乐趣。可自打那日他在喜春身上初尝禁果,他便一发不可收拾地迷恋上了这档子事。只要和喜春在一起,他就总想要和她做这件事。就像一个尝到甜头的孩子,总是不住地想要索取更多更多。
六月初十,卫峤去紫竹巷赴丘玖的约会。
丘玖从阿贵手里接过两坛宫里秘酿的梨花春,笑着把卫峤请到自家凉亭下头喝茶。
凉亭上攀爬着满架青翠的葡萄藤,只是茂盛的葡萄叶之间只有零星四五串紫色的葡萄,那葡萄穗子结得还不甚饱满,每串上头至多有十多颗葡萄。丘玖拿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下两串吩咐老张头去洗净。
卫峤好笑地看着他献宝一样地把两串稀稀拉拉的葡萄用水晶碟递到自己面前,调侃道:“这是什么稀世珍果值得你这么宝贝?”
“你尝一颗就知道了。”
卫峤拿起一颗,入口香甜无比,除了葡萄味还隐隐能尝到一股花香。
丘玖看卫峤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也被这紫金露征服了。他也吃了一颗后才对卫峤解释道:“这是紫金露葡萄,是去岁我在万花楼拿我的一副斗方跟一个西域的商人换的,全京城就这一株,我可是费了好大心血又施肥又浇水等等整整一年才结出的这几串果子。”
“如此说来,真是要感谢丘大画师热情款待了。”卫峤朝他拱手道。
丘玖拱手回礼,“岂敢岂敢,丘某一介草民岂敢在昭王殿下面前放肆。”
卫峤看着面前的这个好友有些无奈,“皇上允你入宫为官,你为何拒绝呢?”
丘玖倒了一杯他带来的梨花春一口饮尽,在口中回味半晌后才道:“丘某觉得如今的日子就挺好,自在随心,我挣的银子也够我一辈子吃喝不愁,何苦非要进入官场呢。”
“你乐意就好。”卫峤闻言点点头,人各有志,他亦不能强求。
丘玖给他也斟上一杯酒,“我看昭王你最近这眉间的喜色是怎么都掩饰不住啊,可是为了就要娶美娇娘而开心?”
听他说起明初晴,卫峤心中倒没什么别样的感觉,他是期待娶她过门,也用心准备着大婚的事宜。可他现下的这份喜悦却并非是因为她。
没见卫峤承认,丘玖便知自己猜错了人。他这好友身边就没有别的女人,不是因为明初晴,那便是因为那失而复得的姜喜春。听阿贵说人都要做了旁人的新娘,卫峤才巴巴地把人抢回来的,用的招数还不甚光彩。卫峤总说他是可怜她才把人留在身边,在他看来,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两人谈天说地,又手谈了几局,知道二更初才上了马车回王府。
喜春白日里和水仙去落月池摘荷花,两人在湖上泛舟,玩了整整一个多时辰才上岸,回来便觉得疲累不已,早早便洗漱完歇下。
卫峤在明安堂洗漱完后又去朝霞院找喜春。卧房里头的灯烛尽灭,只有月光透过窗棂照进屋中,顺着薄纱般的月光卫峤一路走到了床边。
初夏的天气有些炎热,喜春只穿了一件小衣,两只细白的胳膊抱着锦被露在外头,整个人朝里睡得正香。
卫峤小心地上床躺好,他本只想睡在她旁边,可是侧过身看到她光裸的脊背他身体就像有火在烧。
喜春突如其来的怀抱热醒的,她伸出想要推开,反而被人抱得更紧。
“卫峤,我热。”喜春抗议道。
卫峤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双唇轻轻舔舐着她敏感的耳垂。
“喜春,我想你。”
他嗓音低哑,手中的动作未停,喜春的身体也被他撩拨地发烫。她其实也想他。想到九月渐近,喜春翻过身,素手捧住他棱角分明的脸。
“我也是。”说完在他的唇上深深落下一吻。
接着剥去卫峤身上的里衣,又解下自己的小衣。凭着自己的想法两只手在他身上肆意游走。
第一次完全由她带领,感受她柔软的两只手攀上自己脊背的卫峤只觉得浑身颤栗。
喜春的力气终是不抵,过了一阵就萎靡下来,想要结束。卫峤正在兴头上,心里被她激出来的火还烧得他浑身难受。他一个翻身,伸手拂去她额头上濡湿的发丝,吻干她额头上的香汗。
等到卫峤尽兴,喜春只觉得自己浑身散了架。叫水沐浴过后,再次入睡已是四更时分。
翌日午后卫峤趁喜春看书的时候亲手喂给她一颗葡萄,见她眼神一亮,他便把整盘葡萄都递到她的面前。
“这葡萄好甜。”
“你喜欢?”
喜春点点头。
卫峤招手在阿贵身边吩咐几句,翌日就见阿贵拿了十坛宫廷佳酿换走了丘玖葡萄藤上剩下的所有紫金露。看着空空荡荡的枝头,丘玖怅然长叹,等了一年最后他就只吃到了一串。明年的紫金露他绝对要留下来一个人慢慢品尝,再不跟卫峤那厮分享。
卫峤在府中和喜春腻了几天便重回朝堂。颜仲行对他分外倚重,虽撤了他龙羽卫统领的职务,却任命他为兵部尚书。
兵部之前一直由成王一脉把持,曾多次发生侵吞军饷军粮的事情,害得颜仲行与息海打仗时因后方粮草不济几次发生事故,幸得颜仲行临战经验丰富,才多次转危为安。虽然上过折子弹劾,但再颜仲游的包庇下,最后都是不痛不痒的结束。
兵部从上到下都是腐木一块,虽现在成王已死,兵部里头仍旧有不少大大小小的蛀虫。虽然边疆安宁暂无战事,却也不可任由官员如此颓废下去。卫峤一面剔除蛀虫,一面简拔有为的官员,不过半月时间,兵部的风气焕然一新。
喜春一连几日都只在晚上见过卫峤,他回来时她已经睡熟,他走时她还未醒。有时喜春早上醒来看着身边空荡的床铺都怀疑他究竟有没有回来过。
这日卫峤依旧深夜才回府。喜春原本午后只想小憩一会儿,不料一觉睡到了日入时分,睡得太久不仅头痛得很,本该睡觉的时辰也没有了困意。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点灯起来缝制着给卫峤的里衣。
卫峤总是穿着她之前送给他的两件里衣,洗得都已经发旧。让他换新的他只说自己穿着她缝的最是舒适,于是喜春没办法只好答应他给他多做几套拿来替换。
卫峤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喜春在罗汉床上低头专心缝着衣裳,昏黄的烛光映出她婀娜的身影,美得不可方物。卫峤不由地停住脚步安静地注视着她。
喜春听到开门的声音,抬头望向门口,见他正站在珠帘之后目光温柔似水地看向自己。
“你回来了。”她喜悦道。
卫峤拨开珠帘,走到她近前,拿走她手里的针线放到一边,怜惜道;“晚上就不要缝衣裳了,熬坏眼睛就不好了。”
“我会心疼的。”
喜春听出他嗓音有些沙哑,仔细看他的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起身轻触他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
“卫峤,你生病了知不知道?”她无奈地嗔怪道。
把人拉到罗汉床上坐下,喜春赶紧出门去院里的后罩房找阿贵。只要卫峤歇在石榴院,阿贵都会陪着过来以防他需要有人侍候,喜春便让他住在后罩房那间收拾好的空屋子里。
卫峤今日的确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上午和下属说话就开始喉咙痛痒,只是一忙起来就忘记了。现在被喜春提醒,才发觉真是生病了。
阿贵还没有睡下,听喜春说王爷生病,连忙打着灯笼去前院找府医。
“王爷这是风热之邪入体,才致营卫失和。索性才是病程初期,微臣给王爷开一副解表的方子,吃下几日应当就能康复了。”
送走府医后,阿贵拿着药方去府外头的生药铺抓药。喜春在小厨房给卫峤煎了药,守着他吃下去才放下心来。
卫峤喝下苦涩的药汁,心里却暖烘烘的,有她这样的关心,他倒是宁愿多病几次。
听到卫峤说胡话,喜春气得甩开他握住自己的手,“你明明知道我担心,还说这样的话,成心让我不好过。”
卫峤赶忙向她赔不是,“好了,好了,我说错话了。我很快就好起来,以后都不会生病了。”
因着生病,卫峤告了两日的假。皇帝闻他染病,不仅派了太医过来诊治,还特地让他在府中多休息几日。卫峤放心不下兵部的事务,吃几次药觉得身体已然大好,虽没回衙门当值但仍旧白日里在明安堂处理着兵部的文书。
喜春吃过午饭收拾着阿贵新送过来的好几盒首饰,看到里头有一只珍珠菊花发簪,一下子让她想起在卫府时张云瑶送给她的那一支。
张云瑶的确做过很多坏事,喜春在心里还是感念她在卫府时曾经给自己的关照,便让水仙去街上买了一些香烛,在朝霞院旁边的桃花林下给她做了简单的祭拜。
卫峤听阿贵说起喜春祭拜的事情,晚上不经意问起她,喜春也如实说了是为张云瑶而祭。卫峤心中有些不悦,却也没有说什么。
隔了两日王厨子又新做了一样荷花糕,据说是他专门找人雕的模子。做出来的糕点整体是淡粉色,看上去晶莹剔透,里头还可见荷花花瓣和新鲜莲子做的内馅儿。
喜春给王厨子打赏了几个银锞子,便带着荷花糕去明安堂找卫峤。卫峤的书房在明安堂的东厢房,她穿过垂花门还未走到书房门口,就见阿贵客气地送一个穿着蓝色绸布的中年男子出门。
赵舆过来给卫峤送茶,刚好碰到喜春,看她手里拿着食盒向她行礼道:“姑娘过来给王爷送东西?”
“是,我院子里的厨子做了些荷花糕,我拿过来给王爷尝一尝。”
“诶,真是凑巧了,方才明府的管家才过来送了一碟荷花酥,说是明家大小姐亲手做的。也不知道比起这王厨子的谁更好吃呢?”赵舆笑道。
喜春捏着食盒的手不自觉变紧,脸上的笑容凝在脸上。水仙瞪着对面的赵舆,心里想着这个赵舆真是不会说话。
赵舆看到喜春低头不语才发觉方才自己一时口快说错了话,他忙打哈哈,“老爷正在里头,姑娘请吧。”
喜春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卫峤的目光落在那碟荷花酥上。荷花酥的花瓣层层叠叠,粉色的花瓣中心还有嫩黄色的花心。明家大小姐不仅身份高贵,连做点心的手艺都没得说。喜春很是觉得自惭形秽,很想转身就回朝霞院去。
“你怎么来了?”卫峤起身过去牵喜春的手,柔声问她。
“姑娘给王爷送糕点来呢。”赵舆笑着插话道。
卫峤笑着从她手里接过食盒,拿出里头的那碟荷花糕,拿起一块尝了一口,入口是清爽的甜味夹杂着浓郁的荷香。他称赞道:“好吃。”
见他把那块荷花糕吃完,喜春脸色才露出一抹微笑,“王爷你喜欢就好。”
看她的眼神不时落在那碟荷花酥上,卫峤立刻挥手阿贵把它撤下去。又拉着人坐到自己的腿上,亲手喂她吃她自己带来的荷花糕。
赵舆见两人举止亲昵,赶忙把水仙拉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书房的大门。
见屋中只剩二人,卫峤再无所忌惮,搂住她的腰肢,俯身含住她的红唇,恨不得把她的气息通通吞进腹中。喜春木然地接受着他的亲吻,心里还想着明初晴的事。卫峤看她蹙起眉头,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停下更深一步的念头把人拥在怀里。
“怎么了?”
喜春握住他的手指,仰起头看他,“明府的管家过来做什么?”
卫峤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没想到她心里原来是想着这件事,他随口道:“没什么,初晴知道我生病,派管家过来探病的。”
喜春点点头靠在他的胸膛没有再说话。
“我如今病也好了,恐怕回了朝堂又要忙起来,明日我带你去东阳湖游船好不好?”卫峤看出喜春这几日情绪低落,有意想带她出门散散心。
翌日清晨,吃过早饭卫峤便带着喜春坐着昭王府的马车直奔东阳湖。正值夏初,东阳湖畔风光旖旎,绿树成荫,水波荡漾。站在画舫之上,吹着迎面而来的清风,喜春郁结的心绪顿觉开阔不少。
吃过精心烹制的一桌荷宴,又听卫峤请来的女说书先生给她表演了两个时辰精彩纷呈的节目,酉时初踏着依旧明媚的日光离开画舫时,喜春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和这阳光一样,变得暖洋洋的了。
不过好景不长,才上马车行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听到前头传来闹哄哄的一片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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