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今天竟然没赶我走?”梅念丝毫不顾及形象,两口一个小笼包还边对着秦庵挑衅。
“当然不赶,相反,我还想和你商量件事,”秦庵露出一个平易近人的微笑,梅念却莫名觉得瘆人。
眼下梅念同秦庵坐到了同一张长板凳说悄悄话,陈择年视线便自然而然落到了池丘身上,他眨眼问:“兄弟,你这第几个本啊,还能继续让梅念带?”
池丘捧碗喝粥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比着手指头小声说了句:“第四个。”
“前六个副本大阿尔卡纳牌除了出场顺序,牌都差不多是固定的,只要过了那么几个副本,就能大概猜上一猜。”
陈择年“哦”了一声,眼睛一亮追问道:“那这样老玩家不就能提前知道副本里会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池丘呛了一口水,咋咋呼呼说:“怎么可能,只能推测出牌面。每一张牌会给每一个玩家打造一条世界线,就比如这个副本,我们这些人就处在命运之轮为我们打造的同一条世界线中,只有……”
“池丘,”梅念不知道什么时候同秦庵讲完了话,笑着朝他伸手:“把你那边的酱香饼给我拿一块。”
等池丘将酱香饼给梅念递过去,陈择年继续问:“只有什么?”
池丘恼怒:“只有你们这种新人才会不知道,哪儿那么多问题,我要吃饭了,不许打扰我吃饭。”
秦庵似笑非笑面朝池丘说了句:“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即便知道秦庵嘴里可能吐不出什么好话,池丘还是不免好奇,他于是扬着脑袋问:“像什么?”
“窝里横,”秦庵说:“都第四个副本了还没一点长进,怎么不想想自己的问题。”
“梅念又还能带你多久?”
陈择年看池丘的表情,眉毛和嘴巴都快弯成动漫里q版人物的波浪线,似乎下一秒就能哭出来,这小子心理承受能力比他还是差远了。
“好了好了,秦儿别逗他了,早餐吃完我们还去干正事儿呢。”
梅念则好像事不关己,捧着下巴一脸看好戏,时不时还十分应景地笑上两声,池丘到最后简直他们谁都不想看见。
又因为秦庵几人都是直接买了三晚的住宿,外加担心天黑的太快,所以今天一早并未等前台小姑娘过来,也就没见着小黑板。
所以听周遭玩家说涨价了他们还纳闷。
陈择年最先反应过来,他拉住离他最近的一个玩家,面色凝重问:“涨了多少?”
“翻倍了,直接就翻倍了,现在一晚上直接要一百!”
玩家说完便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秦儿,买三晚果然是对的,照这个速度涨下去谁还住的起旅馆啊,咱们要不要回去了问一问能不能买了提前囤着?”陈择年道。
“嗯,我觉得这个提议好,你觉得呢?”秦庵眼神瞧向梅念,好像有很复杂的情绪,又似乎只是随口一提。
梅念难得靠谱一次,说:“年哥哥,我觉得你这个提议不怎么样,你可别忘了我们的身份是什么,是赌徒啊。所谓赌徒,难道就只有在彩票店才算是赌徒吗?小旅馆的房费难道就真的会一直这么涨下去吗?”
是啊,命运之轮这个副本太难定性了,埋的坑也格外多。
这里面有太多的可能性,就像罐罐竟然可以被选择天赋阵营的秦庵使用。那么,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还会藏着多少未知的危险与馈赠。
秦庵率先打破这片短暂的静默,“嗯,我觉得你们说的都非常有道理,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再等一晚。”
其他人:“……”
等到了彩票店,秦庵十分儒雅地拍拍手,然后笑眯眯道:“那就这样,按我们先前说好的。”
梅念点头,池丘听完却坐不住了,他愤愤不平:“凭什么你们一人只买一百块,我和梅姐就要一人买一百五?”
秦庵摊手,一脸为难:“我其实也不想这样,但实在囊中羞涩,昨晚上还又倒霉被人偷了,钱又跟着光头一起消失找不回来。”
“哎,刚才还吃了一顿饭……”
“…那你们也不能……”池丘转头朝梅念寻求支持。
梅念倒不怎么在意,只客客气气一脸微笑,她先对池丘说:“你和我都对彩票这个东西不了解,姑且信他一回,代价嘛就是他脖子上那颗东西。”
“你说是吧,小秦?”
“当然,”秦庵面不改色,“我再多加两个人,行吗?”
关菱和君蕾远远瞧见熟悉的人,便笑着同他们打招呼。
“队长,陈择年好像在叫我们过去。”
君蕾说:“那就过去看看。”
秦庵抬眼,陈择年便面向君蕾大大方方道:“是这样,昨天我们试过,这个副本的中奖率大概是和运气没什么关系。所以我们便想着能从编号入手,但编号太少也不容易看出规律,所以还是得用死办法,多买。”
“你们也看见了,六百元买一整本到头来回本最高也才一百五,只到了三百的一半。而副本里除了第一晚在被子里发现的六百,就再没从其他地方得到过一分钱,所以我们就只能不断地试错。”
“既然是试错就得付出成本,两位如果考虑过后觉得不合适,就当是我们打扰了。”
陈择年一番话说得极为真诚,几乎可以说是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得失也尤其分明。
秦庵这时候上前一步,多补充了句:“君队长不必担心,我们没有想试探你们是否有别的出路,也不会过多纠缠。”
“不是担心,”君蕾说:“我答应。”
陈择年没想到君蕾会答应的这样快,关菱笑嘻嘻地补充:“其实昨天我们就试过了,用加持幸运的道具的确没用,不止如此,别的道具我们也试过,但对命运之轮这个副本基本无效,所以你们没说谎。”
原来是这样。
池丘一刻也不忘他们受的委屈,见状便道:“那她们买多少?”
“什么意思?”关菱和君蕾同时看向陈择年,陈择年在心里给池丘记了一笔,面上还是波澜不惊老实给两人解释了一遍。
这要求的确不太合理,对梅念二人陈择年还能面不改色说出口,但到了君蕾这边多少有些心虚。
却不想君蕾只是笑了笑,很快便道:“没问题,其他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秦庵说:“记录所有买过的彩票编号,尤其中奖编号。”
因为买过的彩票在玩家手里过一段时间便会消失,如果不用纸笔记下来,数字太多到最后压根记不住。
关菱摸着脑袋问:“编号在哪儿?”
秦庵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拿出来一张十块的彩票,这是陈择年向关菱她们说明情况时他抽空去买的,虽然没中,但现在正好拿来作个说明。
他手|指向最下面一排,后指尖落在一个位置,几人立马会意。
人太多梅念依旧挤不进去,她只能挎着脸杵在门口干着急,很显然,她并不打算就这么落魄下去,“年哥哥,年哥哥——”
陈择年面无表情好像没听见,只将居民中间马上就要挤到前面的池丘推了回去,池丘踉跄出人群前一秒脸上还写满了震惊,“陈择年,你特么……”
说实话梅念不太想要池丘抱她,因为俩人现实太熟了,但现在又实在没办法。
可池丘一个人挤进去都费劲,更遑论还带着一个她。
“混蛋,我早上还请你吃包子……”梅念越想越气,她现在都快被挤扁了。
池丘这个没用的东西。
陈择年叹气一声,向后退了半步,他个子高,在人群中好似鹤立鸡群。梅念吃力地抱住池丘脖子,躲着身后朝她袭来的属于居民的手臂。在她快要忍无可忍时,面前忽然伸过来一只骨骼分明的手,陈择年迅速对她说了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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