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了?”
梅念不可置信望向秦庵,嘴角有克制不住的笑,“你们被抢了多少?”
秦庵朝她看了回去,梅念不觉得有什么,靠着陈择年乐呵呵继续笑。
池丘恨不得自己立马消失在原地,才能不受这场灾难波及,他瘪着脸道:“姐,走了姐。”
关菱气|急性子居然打玩家的主意,便无有顾忌直接将人踹醒。急性子睁眼后看见面前站了一群人,爬起来就想跑,君蕾眼疾手快,大概率是给他用了什么定身的道具,人竟然直愣愣僵在了原地。
“跑,还跑,”关菱朝人屁股就是一脚,“老实说说吧,昨晚上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秦庵已经尽可能避着光头周身染上的鲜血,但气味尚存,他不由得皱了眉头,转身去卫生间洗手。
梅念兴致勃勃盯着秦庵的背影,她叫陈择年:“想不到秦庵还是个爱干净的。”
陈择年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划过一丝落寞,而后温柔看向卫生间的方向,“他不是爱干净,只是养成了习惯。”
“什么意思?”梅念听不明白。
陈择年说:“是别人带给他的习惯。”
梅念原本还想继续问那个人是谁,可却突然有人大叫了一声,是昨天吵架两个新人中的高个儿,“你们看天花板!”
君蕾离得最近,她下意识抬头,只见已经进了不少灰尘的圆形吊灯附近用血写了四个大字。
【我爱慈善】
这四个字的边缘已经被晕染,外沿呈现出弯弯曲曲的波浪状,而且时间过去这么久,血竟然还是鲜红,隐约还有汇聚下滴的趋势。
“小心!”关菱连忙将君蕾往自己身边一拉,同一时间,“嘀嗒。”
那滴血正正落在了君蕾刚才的位置。
高个儿抿了抿嘴唇,差点成为第二个陈择年,多亏矮个儿捞了他一把,两个人对视后心有余悸,幸好他们昨天没有真赌气。
秦庵从卫生间出来,高个儿正好挡在了门口,矮个儿余光瞥见拉了高个儿一把:“王德,你挡人路了。”
王德扭头瞧见秦庵不善的面容,瞬间没了心气儿,讨好道:“您请。”
秦庵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撂下一句“谢谢”,然后半搀着陈择年准备出门。急性子却在这时候开口了,他眼神死死咬住秦庵后背,似乎上面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奇怪的地方?有啊,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奇怪的地方!”
关菱觉得急性子是狗急跳墙想要倒打一耙:“你最好把一切都说清楚,我最讨厌撒谎的人了。”
“我才没撒谎,”急性子扯着嗓门道:“昨天夜里我是去了那两个人的房间,也确实拿了他们一点钱,但我用的道具可是灵异类道具,他们怎么可能知道会是我拿的?!”
灵异类道具算是道具种类里比较稀有的一类,它们通常不具有实质性的伤害,但可以通过幻象让你仿佛真得见到了鬼,一般就是拿来吓人的,起个祸乱神志以假乱真的作用,其中少数可以使人短暂丧失行动能力。
陈择年大惊失色,这厮竟然还想倒打一耙,“你好好说,说清楚了,这叫一点钱吗,你把我俩都偷干净了,连饭都要吃不起了你怎么不说。”
“而且跑题了大兄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就准你有道具不准别人有了是吧,气死我了真是,”陈择年左看右看找不着趁手的东西,往右手边一瞧,秦庵一本正经在门口望着他,眼里满是支持,陈择年脑子一亮朝他伸手:“玻璃瓶子给我。”
什么玻璃瓶子,除了秦庵所有人都是一脸纳闷。
秦庵却是想到陈择年要做什么,只笑了笑便把罐罐交了出去。
陈择年掰开急性子的嘴便开始往里倒,不管不顾地倒,“我让你说,这下你不得说个够,嘴都合不拢了吧。”
“呸呸呸,”急性子一个劲儿地想往出来吐。
陈择年捏住人下巴再将头向后一倒,笑了:“别舍不得咽,多着呢。”
急性子从头到脚就一张脸还能动,被陈择年喂了东西五官现如今紧紧拧在一起,神情比吃了屎还难看,可下巴又被陈择年捏着,吐也吐不出来,只能憋的一张脸通红。
其他人好奇那瓶子里装的是什么新鲜玩意儿,梅念也好奇,她凑上前抬头问:“年哥哥,这个瓶子里装得是什么?”
陈择年:“你也想吃吗?”
梅念:“……”
“秦儿,接着,”陈择年顺手给人抛了回去,梅念看上去有点闷闷不乐,皱着眉头腮帮子鼓鼓的,他于是笑说:“没什么,就是一个长得好看点的盐罐子。”
原来只是个生活类道具,不过吃了那么多盐,也怪不得急性子脸会憋成那样,这倒是给在场某些玩家提供了一些生活类道具的新用法。
“该去吃饭了,”秦庵百无聊赖淡淡靠在门口。
陈择年转身便走,只留急性子面目可憎地在后面喊:“我的钱,把我的钱还给我,把我的钱还给我……”
没有一个人理他。
他又改口:“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求你们把我的钱还给我……”
秦庵两人昨天一天都没吃一顿饭,现下已经饿得不行,便就各自点了一碗粥,一屉小笼包,另外还有些别的小食。
无缘无故丢了三百多块,陈择年味同嚼蜡,秦庵注意到人低落的情绪,缓慢开口:“你给他留了二十。”
毫无厘头的对话,陈择年却瞬间瞪大了眼,他知道秦庵指的是谁,也知道自己不该那么做。
二十块无足轻重,急性子最后极有可能还是会死,但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他交了三天房费,够他再活两天了。万一这两天里事情又有了什么新的转机谁也说不准。
好吧,陈择年承认他这就是在自欺欺人,但他真的,依旧迈不出去那一步。
“…对不起,”陈择年将手里的小笼包放了下来,他不敢看秦庵的脸,“我知道他昨晚上偷我们钱就没想过给我们留后路,但那个光头他…我也承认看见尸体时我害怕了,是我把副本世界和副本里的人想的太简单,但真的…秦儿,我还是做不到毫无负担让一个人可能会因为我丢掉性命……对不起……”
秦庵喝了勺粥没说话,陈择年还是没敢看他,眼神有焦灼成分。
对方已经很明确想要他和秦庵的命,他竟然到现在还无法真的做到狠心。就这么不懂变通?就这么跨不过那道坎儿?有什么东西比命还重要?
陈择年觉得秦庵大概率会怪他,但不是怪他蠢,也不是怪他优柔寡断,多半是怪他浪费钱,把钱留给了不相干的人,甚至还是害过他们的人。
可秦庵却说:“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啊?”
副本里的小笼包很是逼真,不仅味道和记忆里的一样,甚至还能看见上冒的腾腾热气。
秦庵说:“这世上本来就有各式各样的人,有像我这样冷血的,就也该有像你这样善良的。就像你自己说的,如果不是因为你,虞哥离开这些年,我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你不该为此感到抱歉,给了就给了,我知道,也没拦着,但再多就不允许了。”
原来你知道啊。
“陈择年,并不是每个犯过错的人都值得你拉他一把。所以今后,再有这种事,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离我远一些,再等我回来,就可以了。”
“吃吧,”秦庵将陈择年那屉小笼包往他面前一推:“我们会活着出去的。”
须臾。
梅念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她伸手想去拿秦庵手边的包子,被秦庵连屉端走了,梅念什么也没捞着。
“年哥哥…”
陈择年将最后一个包子给到梅念手里,“下不为例,今后我和秦儿得靠省了。”
“嘁,小气,”梅念咬了一口包子,“姑奶奶吃你一个,还你一笼。”
“池丘,走,咱俩买包子去!”
点完餐池丘却没着急走,他和梅念在里间看向对方,池丘先说:“当心玩脱,陈择年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单纯。”
梅念玩着头发,眼睛眯了起来,“是吗,那就更有趣了,一屉包子而已,我还是请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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