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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密道石室

如此接下来的两箭,两人皆射中靶心,观礼席叫好声不绝,获者赶至场中,待看过二人箭靶,举旌喊道:“上耦上射,三中靶心,一次环外!上耦下射,四中靶心!”

有司抽出算筹分置两旁,转身对宾拱手道:“上耦下射赢半筹。”接下来便是次耦、下耦以及主宾耦比射,静澜郡主年岁不大,但因先皇善武,宫中有专门教导骑射的老师,与郑有识比射下来,却也只输了一筹。

上耦两人上堂,吴云见面前人无甚表情,一咬牙,接过侍者端来罚酒,一饮而尽。钟柳函淡然道:“惠平县主好酒量。”

吴云低声道:“愿赌服输,投壶、射礼我皆不及你,待射礼结束,我自会去找光瑞侯赔罪。”钟柳函神情微愣,此人虽傲慢无礼,却也是守信之人,不由微笑道:“如此,便有劳惠平县主。”

负方射手依次喝下罚酒,三番射便也结束,静澜郡主面泛红晕,举杯逐一向各参礼者敬酒。待走至钟柳函身前,静澜郡主望着远处蔡霈休所在席位,笑道:“有一事,还需钟姑娘为我解惑。”

钟柳函道:“不知静澜郡主有何疑惑?”少女方要启唇,似想到什么,话在舌间打了个转,开口问道:“在钟姑娘心中,如何看待女子为政?”

钟柳函双目一睁,瞥一眼四处,乐声激昂,众人推杯换盏乘兴饮乐,她直直盯着眼前人,复垂眸道:“昔有齐柔嘉助齐王一统天下,卫铭净出使敌国,救城中万民于水火,向来都是能者居之,何有女男之说。”

静澜郡主举杯笑道:“不错,自然是能者居之,我敬钟姑娘一杯。”当即仰首,将杯中酒饮尽。钟柳函看着杯中黄酒,耳边鼓声息下,轻快的笛声扬起,余音悠远,不禁让人心驰神往,方才那一番对话,好似随着鼓声的离开而消散,钟柳函举杯饮下,见静澜郡主与次耦的公子对饮,若有所思。

钟柳函随一众参礼者送走郑有识,回身之际,便见蔡霈休站在人群中,定定地望着她,见人察觉过来,凝眸展笑,冲她招手。

钟柳函只觉面上一热,微微垂首,缓步走到她身前,蔡霈休拉起她双手细看,点头笑道:“这双手除了治病救人,不想射箭也这般厉害。”两人四目相对,钟柳函心下一乱,偏过头去,轻声道:“姐姐什么时候来的?”

蔡霈休道:“来得不早不晚,看了两场精彩的比试,那惠平县主心高气傲,说话是不好听了些,你何苦为我与她置气?”钟柳函道:“姐姐都知道了?”蔡霈休柔声道:“想一下便明白了,你与这些贵族小姐素不相识,如何能与人起冲突?元三说你心情不好,想来只能是与我有关。”

“前几年,我和我娘闲言碎语听过不少,对这些早就已不在意,倒忘记顾及你的感受,不要生气了。”蔡霈休语调轻软,拍拍她手背。钟柳函见她脸上并无勉强之色,点头笑笑。

静澜郡主应付完上前的宾客,走到二人身前,对蔡霈休笑道:“钟姑娘射术精湛,不知出自江湖哪家门派?”钟柳函瞧一眼蔡霈休,转而行礼道:“凝熙乃白平城顺河县人士,无门无派。”

“是吗。”静澜郡主神情骤变,屈指袭来,蔡霈休心下一惊,抢上一步,抓住静澜郡主手腕,蹙眉道:“凝熙不会武功,静澜郡主这是何意?”

静澜郡主轻轻一笑,将手收入袖中,道:“本以为钟姑娘只是为人谦逊了些,哪知竟不是习武之人,得罪了。”她招式出的狠厉,直朝面门而来,若不是蔡霈休及时拦下,如何也要伤了眼睛,钟柳函脸色泛白,皱了皱眉,却从她脸上看不出丝毫惭愧之意。

蔡霈休心念数转,正巧苏锦宜向她们走来,神情放缓,沉声道:“还望静澜郡主莫要再开这种玩笑,毕竟不是人人都愿与你玩乐。”随即带着钟柳函转身离开。

静澜郡主轻笑一声,并不作恼,心想:“皇兄把光瑞侯困在京都倒是埋没人才,四季图一事至今未有进展,就不知还要过多久才能消了火气。”

“这静澜郡主心思深沉,从来喜怒无常,你日后还是尽量避开她,我怕她把主意打在你身上。”

钟柳函点点头,见蔡霈休神情肃然,扯上她衣袖,蔡霈休停步回首,便见钟柳函担忧道:“我给姐姐惹麻烦了。”蔡霈休一怔,握住她手,道:“不是什么麻烦,我只是有些生气。”

“她在生我的气呢。”苏锦宜走过来说道。蔡霈休无奈道:“女儿哪敢生娘的气,不过娘以后还是不要带凝熙来参加这种宴会了。”苏锦宜叹道:“此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不过之后的宴会只多不少,你可不能再跑了。”

蔡霈休摇摇头,道:“年年如此,也不见这些夫人小姐厌烦。”苏锦宜笑道:“那你说让她们从何处找乐趣?”蔡霈休默然不语,这京都就如一个牢笼,将众人困在其中,外表如何加以粉饰,与那刑部大牢也没有什么分别。

三人走出庭院,见那王济源仍在外等候,蔡霈休松开握着钟柳函的手,道:“我去去就回。”紧走两步,到王济源面前,笑道:“还未感谢王公子陪我前来,你父亲一事我已有对策,到时我书信一封,王公子将书信夹在拜帖中,一同送到士大夫郑有识府上,他自会派人与你见面。”

王济源面露欣喜,拱手道:“多谢君侯。”蔡霈休却低声道:“如今我正好有一事需王公子相助。”王济源遂躬身道:“但凭君侯差遣。”蔡霈休道:“还要劳烦王公子跟我一日。”虽不明白蔡霈休用意,王济源还是点头应下。

眼见蔡霈休返回,苏锦宜问道:“我们稍后就要回府,你与王公子可有安排?”蔡霈休笑道:“自然是听从娘先前的安排,王公子邀我今夜逛灯会,便不和你们回去了。”

苏锦宜点头道:“我便先带钟丫头回去。”苏锦宜挽着钟柳函手臂,便要离开,两人擦肩而过时,蔡霈休握住她垂下的右手,又迅速松开,钟柳函捏着手中物事,回首望来,便见蔡霈休眨了眨眼,无声说着什么。

钟柳函嫣然一笑,原先眸中流露的寂寞之意,已是全数消散,微微颔首,便随苏锦宜穿过游廊,去了前院。

眼下时日尚早,蔡霈休问道:“王公子可有想过回京?”王济源摇头道:“以前也曾有过报国之志,如今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蔡霈休听此,不由叹道:“身困于城,然心不在此,实在为难。”王济源一愣,试探道:“待结束家父一事,小生或可为君侯分忧。”

蔡霈休轻笑不语,待走至郡主府外,方回身问道:“王公子目前在哪处安身?”王济源答道:“暂住于如意客栈。”蔡霈休道:“王公子便先回客栈歇息,酉时我会派人将书信送到客栈。”

飞来庄内,宋寄言穿过庭院,径自往后山走去,阿涟跟在其后,见她垂首沉思,不觉问道:“小姐可是要去祠堂?”宋寄言一双细眉拧起,不耐道:“你若想跟着我,就不要多嘴。”

宋寄言绕过水塘,却未从正门进入祠堂,而是走一侧小路去了后山。阿涟不放心她一人上山,便也不再多言,默默跟在后面。却见宋寄言到达平日练剑处,手放在一棵细高的松树上,树身布满道道剑痕,宋寄言又行至另一棵树前,绕树察看一阵,心想昨夜她走得匆忙,只来得及刻上几个记号,白日来找,倒没那么好辨别。

阿涟心中疑惑,跟着宋寄言走走停停,最后却是来到祠堂一角,前面有假山与数道高墙阻隔,这处若从祠堂外走来,却如何也到不了,分外偏僻。宋寄言眼看三面皆是青瓦高墙,一时又失了方向。

阿涟见她蹲身找寻什么,望着四下,轻声提醒道:“小姐今晚与少庄主约了去城内游玩,可别误了时辰。”宋寄言抬头望天片刻,此时方至申时,离约定时辰尚早,蹲身摸着墙面,道:“你帮我找找这四周可有机括。”

她昨夜见那黑影到了此处,不敢离得太近,眨眼却不见了踪影,若不是这四下有什么密道,便是越墙入了祠堂。两人摸索一阵,却没有一处松动,宋寄言干脆俯身在地,拿手敲击地上石板,依然无获。

她气馁起身,拍打身上尘土,提了一口气,就要跃起,阿涟忙抱住她腰身,急道:“小姐使不得,此处乃宋家祠堂,你若翻墙进去,便是为贼,是对列祖列宗的大不敬。”

宋寄言气道:“若是翻墙便成了贼,那天下习武之人不知翻了多少院墙,天下人尽为贼,哪还差我一个,祖宗有灵,定不会怪罪于我。”阿涟却是拼命摇头,如何也不让她运功上去。

两人拉扯一阵,宋寄言趁她松懈之时,手上一挣,正欲跃起,阿涟只得飞身扑上,宋寄言真气一泄,双双撞在墙上。宋寄言还未来得及呼痛,只觉墙壁微微一晃,她面露欣喜,扶腰立起,使劲推动墙面,纹丝未动,提气运劲,用力一推,依旧毫无动静。

宋寄言揉了揉腰身,对阿涟道:“快来帮我一起推。”阿涟心中大惊,却不知此处为何会有个暗门,当即起身,与宋寄言一同使劲推门。这暗门却极为厚重,两人使了浑身气力,也才勉强推出容一人通过的两尺宽小口。

宋寄言心下一沉,这墙壁纯粹凭人用蛮力推开,并无机括启动,昨夜那人该是有深厚内力,才能在瞬息间推开墙壁,入了这密道。宋寄言吸了口气,抬脚正欲进入,阿涟当先闪身入内,待确认并无危险,才唤她进来。

两人又把暗门恢复原位,取过墙上挂的火把点燃,却见前面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一眼望不到尽头,宋寄言举着火把,低声道:“走吧。”阿涟侧首看她,但见昏黄的火光下,宋寄言神情淡然,一双明眸中跳跃着火光,是她从未见过的坚定之色。

两人向前走去,只觉甬道一路向下,越行越低,不时有阴风吹来,约莫走了有小半时辰,道路变得宽敞,分出了几条岔路。宋寄言绕着周遭察看,却是有三条岔路,当下心头犯难。

只听阿涟道:“不如先回去,要是迷了路,谁又能来救我们。”宋寄言道:“既走到了此处,哪有反悔之理?你若害怕,便退回去吧。”阿涟却不知她为何执着于此,眼前的小姐仿佛变了个人。

宋寄言闭目静立感受,发现那风是从左边第一个岔路吹来,当即睁眼说道:“走这边。”却是往中间那条岔路走去。

阿涟急忙跟上,疑惑道:“小姐怎知是走这条路?”宋寄言摇头道:“风是从最左边的岔路吹来,那条路该是通往某处的出口,这另两条路无风,便是在另一端堵实了,总能走到尽头,到时我们退回去就是。”

阿涟“啊”了一声,迟疑道:“那岂不是死路?”宋寄言皱眉道:“什么死不死的,说点吉利话都不会。”阿涟忙打着嘴巴,连声道:“活路,活路,都是活路。”

蓦然间,宋寄言只觉脚下道路抖动,但觉前方一阵疾风压来,当下飞身抱住阿涟,翻身滚到一侧,只听得轰隆隆的雷鸣之声,数千石头滚下,宋寄言登时抓着阿涟起身,足尖轻点,踩着石壁急速后掠,待退出数丈,便见那落石堵了大半甬道,再难前进。

若是稍晚一步,两人便要被这些落石压在底下,阿涟拍着胸口,粗喘着气,心有余悸地看向宋寄言,便见她拍掉身上泥沙,捡起落在一旁的火把,皱眉道:“这条路走不了了,我们退回去走最右边那条。”

阿涟呆了呆,问道:“你究竟是何人?”自从进入这密道,阿涟便生了疑心,实在是宋寄言表现的与平日相差太大,而方才她带着自己躲避陷阱时,所展露的轻功,并不是往常的宋寄言能办到的。

就听宋寄言轻笑一声,缓缓道:“此事待出去后,我再与阿涟你细说,我除了是宋家三小姐,又还能是何人?”阿涟听其语气,确是宋寄言无疑,心下松了口气,叹息道:“小姐,你怎么突然变厉害了?”

“该怎么说呢。”宋寄言拉她起身,笑道,“只是最近想通了一些事,又勤奋练武罢了。”阿涟摇头道:“小姐当我是小孩吗?我可不信。”

宋寄言噘嘴道:“不信就算了,我们先去另一条岔路,这祠堂下如何会有密道,还需调查清楚。”

两人重新进入最右边的岔路,不过一会儿,便见前方出现一道石门,宋寄言按下门侧机括,石门自行拉开,里面却是一间石室。宋寄言拿着火把察看周遭情况,方走几步,蓦地踩着一件物事,向下一看,便见地下倒着一具骷髅,衣衫破烂,露出内里深深白骨,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直视着她。

阿涟惊叫一声,宋寄言捂嘴连退两步,脸上亦是露出惊恐之色,抬眼间,又见石室角落一具白骨,上半身歪躺下来。宋寄言脚下一软,当即坐倒,面色更是由红转白,直至转为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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