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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宋家旧事

宋寄言瞥一眼裘思宇,见其双眼迷离,神思天外,知他准又在肖想什么龌龊事,撇一撇嘴,拿出木盒中鸡蛋大的夜明珠,入手莹润,散发幽幽光辉,可惜时值正午,光照逼人,反倒显得这夜明珠黯然失色,如一颗寻常琉璃球。

裘思宇见她盯着夜明珠不语,身子前倾,凑近几分,闻着少女清香,笑道:“这夜明珠难得,我好容易才从家中珍库挑出这颗最好的,妹子可还喜欢?”

宋寄言不动声色地挪了位置,将夜明珠放回木盒,侧首一笑,道:“我自然十分喜欢,只是裘公子将这颗最好的给了我,就不怕我姐姐知道了怪罪于你?”话毕,脸上显出忧色。

裘思宇只当宋寄言真是为他着想,心中洋洋得意,摆手道:“妹子放心,这夜明珠实则是有一对,到时不缺你姐姐那一份。”

宋寄言面上一喜,柔声道:“那真是太好了,若是姐姐怪罪,我说什么也不能收下这颗夜明珠。”心中却暗想,这厮还说给她挑了最好的一颗,原是有着一对,也不知用这张嘴哄骗了多少女子,回头让他把另一颗也心甘情愿地奉上。

心里既生计策,宋寄言便顺着他先前的话问道:“方才裘公子提到的那比武大会,令尊和我爹怎想着要办这个?”

裘思宇道:“妹子有所不知,在四十年前,这江湖每隔五年便要办一次比武大会,当时各门派高手云集,都要争一争那天下第一的位置,据我爹说,那天下第一非只是个名头,比武最终取胜的人可获刻有天下第一的金字腰牌,为江湖人士敬仰,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便可号令各派,唯他马首是瞻。”

宋寄言“哦”了一声,恍然道:“这却是个好事,可如何又能保证没有门派毁约?要是有门派不听从那天下第一,敌众我寡,这该怎么办?”

裘思宇手肘支在桌上,摇头笑道:“凡事需得有个规矩,各大门派若都参与进来,剩下的小门小派哪有不遵从之理?而这天下第一的位置向来由几大门派争夺,平日这些门派就无人敢招惹,谁若不听从,那下场想必也不用我多说。再则参与的门派都需签字画押,掌门更要当着群雄的面向天起誓,这些名门正派最重名声,即便只是顾忌今后在江湖的地位,也会秉公执行,甚者还会对不守规矩的门派进行打压,如此上行下效,若有门派违背,将是与大半个武林为敌,人人得而诛之。”

宋寄言听得心头剧震,愣了愣,道:“如此说来,爹要办这比武大会,是想争那第一的名头?”裘思宇笑了笑,道:“这事全由我爹与宋伯父商议,其中缘由,我就不知了。”

宋寄言登时冷了脸色,没好气道:“我还当你懂得多了,却连这也不清楚。”裘思宇忙赔笑道:“妹子就别为难我了,许多事我确然不知,要是知道,哪敢有所隐瞒。”

宋寄言瞧他一眼,见他面色如常,若非尤擅伪装,便是真的不知,想来再问不出什么,嘻嘻一笑,起身道:“我还要去后山练剑,裘公子自便吧。”

裘思宇见远处抱剑行来的王永元,也不好再纠缠,只得起身行礼道:“三小姐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在下便先告辞了。”宋寄言对他眨了眨眼,低声道:“裘公子只管放心,我定与姐姐多说好话,夸一夸裘公子为人。”

裘思宇转身又与王永元见礼,而后踱步行出庭院,宋寄言蓦地俏脸一沉,冷哼道:“相鼠尚有皮,人却不要这张脸了。”

王永元皱了皱眉,冷声道:“要不要我去给这小子些教训?”宋寄言噘嘴道:“这点小事哪用劳烦五叔叔亲自动手,我尚能应付,爹真是被裘家下了**药,怎会看上这厮?”

“许是有其他打算。”王永元道,“庄主不是识人不清之人。”宋寄言闻言,秀眉紧蹙,不想再谈论此事,便转移话头,问道:“爹可与叔叔们说了,这比武大会在哪日举行?”

王永元道:“暂定于三月二十五日,在江湖上有些声望的门派都邀请了。”宋寄言卷起长鞭,与王永元边走边说道:“那休姐姐也会去吗?”王永元摇头:“这次主要邀请的是各大门派,光瑞侯说到底是朝廷的人,大抵不在邀请人中。”

“是吗?”宋寄言轻哼一声,道,“那便没有必要前去,我对天下第一又没什么兴趣。”王永元叹道:“这可由不得你了,此次比武大会乃五里庄与飞来庄共同出面举行,你作为三小姐,理应到场。”

宋寄言垂首踢脚,目光一转,回首笑道:“五叔叔,雪风居那边有消息了吗?”王永元道:“请帖是寄到了,不过还没给答复,你想见顾逸?”宋寄言忙摆手道:“没有,我就是在庄上待着无聊,大家都有事做,阿涟前几日又回了家,身边都没个说话的人。”

王永元沉吟道:“正好这几日我也无事,倒可以陪你练剑。”宋寄言苦着脸道:“五叔叔就不要开这种玩笑了,我要能认真练剑,早已把饮水剑法使得炉火纯青,哪还用被姐姐责骂?”

王永元听她如此说,抬眼道:“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言儿,你夜间时常会去后山练剑,我见你分明已将剑法练得有了几分剑意,为何与我们对招时,偏要装作记不住招式?”

宋寄言一愣,弯眉笑道:“那五叔叔要帮言儿保守秘密,言儿就告诉你。”王永元略一默然,叹道:“我不和他们说就是。”

宋寄言扬了扬手上的飞雪剑,神色黯然,喃喃说道:“我只要一日拿着这把飞雪剑,便什么剑法也使不出来了。”王永元浓眉深锁,随即沉声道:“你几时生的这想法?原以为你只是不爱习武,却不想是这般。习武之人若是心有郁结,不能及时纾解,便会变成心魔,此生再难精进。言儿,你该早些与庄主说,此事非同小可。”

“哪有那么容易。”宋寄言摇了摇头,停步道,“五叔叔若想帮言儿,便说说周景和的事吧,那日你和四叔叔有意隐瞒,是不是说明,那周景和与飞来庄确有干系?”

转眼到了祠堂,王永元望着正前方水池,岸边杨柳青翠,水面平滑如镜,映着葱茏山色与两人倒影,俄而微风吹过,搅碎一池春色,身周景物好似突然活了过来,万物皆在呼吸。

王永元神色一缓,忽道:“我便只说我见到和听到的。”宋寄言点头道:“我听着。”

王永元直视宋寄言,一字一句道:“若周景和不死,如今与你娘也会是江湖上让人称羡的一对。”宋寄言呆了呆,双目睁大,道:“那我爹呢?我娘如何又与爹在一起了?”

王永元叹道:“庄主以前不过是飞来庄里一名不起眼的庄客,此事江湖中人皆知,也不消我多言。周景和与你娘确是青梅竹马,周家当年也是城中有名的商贾,周老爷生平好做善事,接济了不少人,那时前朝皇帝昏庸无道,南方突逢旱灾,赋税却愈加繁重,周老爷不愿见百姓受苦,便与其余商贾联名上书太守,只望官府能减免赋税,让百姓度过此次旱灾。”

“那天的日头很大,周家开仓放粮,救济逃难来的百姓,难民结队领取食物,突然从远处跑来一伙人,他们穿着破烂,力气却大,将队伍打乱,抢夺难民手中的食物,周家仆役不好对那些人动手,反倒被打了一顿,场面混乱不堪。恰逢飞来庄老庄主,也是你外公,来城中拜会周家,便让手下庄客制住那伙人,方才平息下来。”

王永元就着石阶坐下,续道:“也是在同一日,半月未有消息的太守,带兵前来周家,以通敌叛国罪要抓周家所有人回去审问,周老爷不愿舍弃庄客亲友逃生,便将妻儿托付给老庄主。不料这一别,再见时已是在刑场,那太守大声读了周家罪状,判处满门抄斩,那日围观的城中百姓和难民,无一不以袖抹泪,大骂老天不公。后来周夫人受此刺激,伤心欲绝,在夜里趁人不备,也拔剑自刎了,独留下一个孩子。”

宋寄言叹息一声,道:“这孩子便是周景和吗?”王永元点头道:“不错,周景和自小在飞来庄长大,那时他遭此变故,一度性情孤僻,寡言少语,庄上的孩子都怕他,唯独你娘时常找他嬉戏,倒也让他变得开朗,他习武刻苦,老庄主也着意培养,将饮水剑法传给了他。”

“后来各地起义,老庄主率领庄客杀入城中,一剑割下太守头颅,又将尸首悬挂城门三日,众人拍手称快,也算祭告周家在天之灵。而周景和与你娘感情日笃,老庄主也有意让二人成亲,便在回庄路上提及此事,不料周景和当着众人面回绝了这桩婚事,你娘自觉受辱,一人神伤跑回飞来庄,周景和却与众人分别,未回庄上。一月后便传出他与人在临柏崖死斗,双双坠崖身亡的消息,之后大家去临柏崖寻了几日,却都无功而返,过了两月,你爹便向老庄主求娶你娘,入赘宋家,改换宋姓。”

宋寄言愣了半晌,幽幽说道:“周景和真的死了吗?”王永元道:“那临柏崖高百丈,怪石参差,松柏深深,神仙掉下去也难活命,若真有命活着,也该回庄,或让人带个口信回来,二十多年未见音信,与死也没有分别。”

宋寄言默了默,猛然想到房里的那封亲笔信,问道:“他离开庄那些时日,就没有寄书信回来?”王永元摇头道:“未曾。”

“言儿,我知道的就是这些,虽然不知你为何问起周景和,但庄主与二小姐亦感情深厚,你心中若有事,该多和庄主聊聊,别让他担心。”王永元起身,继续往后山走去。

宋寄言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步,忽地抬眸道:“这些事,五叔叔如何得知?”王永元一顿,叹道:“你四叔叔便是难民的孩子,他家里人在那次旱灾全饿死了,是周家救了他。周家遇害后,也不知后来他如何做了那太守的谋士,在老庄主杀到城下时,他与老庄主里应外合,深夜大开城门,放了众人进城。有些是他与我说的,还有的便是我随便听来的。”

宋寄言听得心头一震,想到平时总是笑嘻嘻的宋柏,心道:“四叔叔曾说自己六岁时还在街边讨饭,原来并不是骗她。”

济世堂外,钟柳函举着药材出神,唐百生久等人不至,从院中走出,见她这副模样,踢了踢一旁的弟子,低声道:“她这样多久了?”那弟子抖着簸箕,抬眼随口道:“要有一刻钟了吧。”

钟柳函听到声响,回神转身,却见唐百生扬手拍在弟子头上,嘴里念道:“就你嗓门大。”不由疑道:“师父,你们这是……”

唐百生忙笑道:“无事,我让他背书呢。”钟柳函微微颔首,复捉袖继续拨弄药材。唐百生向那弟子眼神示意,那弟子捂着头嘟哝着离开。

见弟子走远,唐百生笑着走到钟柳函对面,柔声道:“我见你回来这两天心神不定,有什么事想不明白,可以和师父说。”隔着木架,钟柳函望向唐百生,想了想,叹道:“只是有些担心姐姐,也不知她如今怎样?”

“那丫头!”唐百生冷声道,“她是光瑞侯,身边办事的人不少,无病无灾的,你担心她干什么?”钟柳函摇头轻笑,问道:“师父可还记恨上次的事?”

唐百生吹胡子瞪眼道:“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随即叹了口气,缓缓道:“你想清楚了?真喜欢她?”钟柳函点点头,微笑道:“师父也是来劝我的?”

唐百生摆手道:“我不管你这些,这世间能找到合心意的人不容易,都说‘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这话倒也有点道理,不过那丫头性子还得磨磨,且你的身体也是个问题。其实天衍宫中人在外界眼里,从来不受礼教拘束,管外人说什么,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治好你身子,你爹不是连暗器都给了她,你也无需操心。”

“爹给了姐姐暗器?”钟柳函皱眉道,“他们都没和我说过。”唐百生闻言,方知自己说漏了嘴,心虚道:“那就要问你爹了。”

钟柳函摇头道:“也罢,此事自有他们的道理,如今追问也无意义,不过我现下想到一事,要问问师父。”唐百生松了口气,道:“只要与医药相关,你便问吧。”钟柳函问道:“师父可曾听说过‘回春丹’?”

话音方落,但见唐百生神色大变,道:“此乃大邪大恶之物,药方早已在百年前被销毁,如今又重现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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