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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振作

好的,这是润色后的版本,在保留原有情节、人物关系和核心冲突的基础上,提升了语言的时代感(南北朝至唐宋氛围),优化了细节描写和情绪张力,并增强了宅院环境的刻画:

润色版:北院风露

车和子屏息寻到那三间灯火通明的下房。她隐在窗棂下的阴影里,悄然推开一丝窗缝。只见那三位本该“病倒”或“忙碌”的管事嬷嬷一个不少都在屋内,围坐一桌,正自斟自饮。这三人原是沈府中不上不下的仆妇,打发到这北院管事,不过是因年资熬到了头,并非真有才干。油灯映照下,鲍嬷嬷从一只竹篮里提出一只烤得皮脆油亮的肥鸡和一碟切得厚厚的酱烧肉,置于桌上。那位称病不见的唐嬷嬷则捧出一只温过的锡酒壶,替众人斟满浑浊的酒液:“不是什么好酒,凑合着暖暖身子。”她压低声音,“那新来的车押班……究竟是个什么路数?”

鲍嬷嬷撕下只鸡腿,含糊嗤笑道:“不过是个毛丫头!瞧着比梅小夫人还嫩生些,能顶什么用?”

唐嬷嬷咂了口酒:“不是说在南边管过上千人的大宅门吗?”

史嬷嬷撇着嘴,满脸不屑:“啧啧,那种娇小姐管家,怕是当‘办家家酒’耍罢!陈家的朝廷,末了不也跟个笑柄似的……”

“噗……哈哈哈!”三人爆发出一阵毫不掩饰的哄笑,继而甩开腮帮子大吃起来。杯盘狼藉之际,鲍嬷嬷抹着油嘴道:“不过有桩事,王押班嘱咐,让她自个儿在院里再挑两个贴身丫鬟。”

史嬷嬷惊疑:“她身边不是有嬷嬷、侍女了?今儿不还弄来个私身?”

“可不是嘛!”唐嬷嬷掰着指头算,“这么一算,跟前就有七个人伺候了!快要比梅小夫人都气派了!”

鲍嬷嬷眯起眼,压着嗓子添油加醋:“模样倒是标致得紧……”

史嬷嬷眼神闪烁:“风声里还说,夫人和将军早有打算,只等新宅一搬定,她屋里至少还要添十个人手!”

“那不是……得有品级上房夫人那份例了?!”三人相顾骇然,头碰头低声窃议起来,“……原来说将军册封府里位份时,是预备给她个正经名分的!只碍着她年纪太小,性子又烈,才先给了个押班身份压着。如今抬举她来管这北院,分明是要历练成蔡夫人、陶夫人那般掌管内宅的体面夫人了!”

鲍嬷嬷一拍大腿:“怪不得!夫人怎会平白让个小姑娘担此重责!”

唐嬷嬷顿时慌了神,急得跺脚:“坏事了!我今儿托病没去点卯,岂不是把这未来的大佛得罪狠了?!”

史嬷嬷出主意:“明儿你去回话,只管说病重了些,起不了身……”

灯影幢幢,笑语依旧。窗外的车和子却如遭重击,木然收回手,窗缝悄然合拢。那番话如同淬毒的冰锥,刺得她浑身发冷。她踉跄着退入浓墨般的夜色里,只觉一颗心直往下沉。

二更天的梆子声已远。偌大的北院一片死寂,人人沉入梦乡,唯余车和子形单影只,在曲折幽暗的回廊下踽踽独行。廊柱的木香混着夜露的寒气,包裹着她混乱如麻的心绪。

嬷嬷们的字字句句,尖锐地刺破了表面的安宁。在这沈府高墙之内,谁人不知她车和子,不过是一件被沈凯之预定、尚未纳入囊中的“藏品”?只因她年纪尚小,性子又不如媚奴等人柔顺可人,才暂得“押班”身份存身。可搬入新宅之后呢?那几乎注定的结局——如同一只华美的雀鸟被关入精心打造的笼中,成为沈凯之众多姬妾中一个!

万籁俱静,唯有天心星斗分外璀璨。车和子茫然驻步,望着那遥不可及的星河,徒然伸出手——玉指纤纤,却注定捞不起一颗微光。

她生来便是要做主的性子!当年在陈都,连母亲为她安排的太子妃之位,她都因不喜太子何兴那等只会吟风弄月的纨绔性子而心生抵触。如今,陈朝覆灭,太子何兴不知何处,婚约已成昨日黄花。可她的命运,竟落到比当初还要不堪、还要身不由己的境地!

倏忽间,她瞥见围墙边一棵虬枝盘扎的老枣树,树影浓深,竟一直蜿蜒探向高耸的院墙!一抹黑暗中的微光骤然刺破心头的绝望。她心一横,撩起裙裾,攀着粗砺的树皮奋力向上。枝杈刮擦着脸颊衣衫也浑然不顾,只一心向着墙外那想象中自由的夜空。

然而,当她终于攀至树冠顶端,气喘吁吁地望去——北院的围墙依旧壁垒森严,墙外也只是重重叠叠、依旧属于沈府的黛瓦屋顶!那想象中的旷野与自由,如同梦里的蜃楼!

委屈、不甘、愤怒瞬间汹涌成潮!车和子抱紧冰凉的树干,对着漫天缄默的星辰嘶声呐喊:“我车和子一生,未曾害过一人!为何命运待我如此凉薄?!”她将积压在胸中所有的屈辱、愤懑、窒息感尽数倾泻:“天地之大,我路在何方?!——路在何方啊!”

少女凄厉的呼声在沉寂的深夜里格外尖锐,却只是惊起几只寒鸦。很快,那微弱的声响便被更远处此起彼伏、细碎而压抑的啜泣声吞没——这北院的每一个角落,又藏着多少苦命人的幽怨哭声?

星空无言地倾泻着银辉,洒在她泪痕狼藉的脸上。车和子无力地将头靠在粗糙的树干上,迷蒙地呢喃:“若是我拼命向上,向上……总能……离星星更近一些吗?” 蓦地,树下传来一个焦急颤抖的老妪声音:“姑娘!万万不可啊!万事好商量,何苦轻生!!”

“我……我没想寻死……” 车和子哽咽着回答,从树上滑落下来,双脚触及冰冷地面,“只是……想离星星近些罢了。”

一位面目模糊的老嬷嬷从树影中走出,声音温和得如同暖水:“人有坎坷道阻时,天无绝人之路生。小姑娘,一时乌云蔽日,终有拨云见月时。”那声音奇异地抚慰了她纷乱的心。

老妪柔声道:“姑娘是江南水乡来的吧?老婆子给姑娘哼一曲《采菱曲》……”

夜风轻拂,老妪苍凉的歌声低低响起: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

(《越人歌》——传为春秋古歌,盛行于南朝)

那古老的韵律如水般流淌,车和子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倚着老枣树粗粝的树干,竟在寒露侵骨与歌谣的安抚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日,刺眼的晨光将车和子生生照醒。她蜷在枣树下,夜露打湿了鬓角与衣衫,骨头都冻得发僵。幸而四下无人,她急忙扶着树干站起,蹑手蹑脚溜回卧房。

小萍还在酣睡。惠儿却顶着两团乌青,一见她回来,几乎扑上去:“姑娘!您一夜未归,奴婢都要吓死了!”

车和子忙压低声音:“……可曾有人知晓?”

“还……还没有。”惠儿猛摇头,“但…夏姐早上来传话,三位管事嬷嬷天没亮就等在花厅外,急着伺候姑娘早饭呢。”

“昨日对我嗤之以鼻,今日倒恨不得把马屁拍穿。”车和子心中冷笑,却也不急,慢条斯理地净面更衣,未施脂粉,素面朝天地踱入花厅。果见鲍、史、唐三位嬷嬷早已垂手躬立,恭候多时。

车和子自顾坐下用膳,仿佛她们是空气。

唐嬷嬷偷眼觑了一下少女清丽的侧颜,忍不住捅了捅史嬷嬷:“嘶……瞧瞧这张小脸,那身衣裙的料子……怕是江南织造新贡的软烟罗?梅小夫人身上也未必有……”

话音未落,车和子手中银箸一顿,眼皮也未抬,只清冷冷地一扫。那目光似有实质,三位嬷嬷顿时噤若寒蝉,脊背绷得更直。

车和子见敲打得已显三分成效——虽不敢指望她们真心相助,至少不敢再如昨日般轻慢。她便敛了威势,嘴角勾起一丝浅淡笑意:“几位嬷嬷站着辛苦,不如一同坐下用些?”

“不敢!奴婢们不敢……”三人忙不迭躬身推辞,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惶恐。

车和子示意侍立的夏姐,托出三吊钱送到三位嬷嬷面前。她语气平淡,却字字清晰:“我这人管院,规矩也简单。嬷嬷们尽心办事便好,”她顿了一下,目光如静水般扫过三人,“那些‘水磨石穿’的小事,自己心中有杆秤便罢。若真弄得院里的姊妹连口安稳饭都吃不上了……”她话语顿住,留白处寒意逼人。三人皆是一凛。

鲍、史、唐哪曾见过这般直白又隐含锋芒的软硬兼施?忙不迭接过沉甸甸的钱串,口中连连谢恩告退。

人虽退下了,那几句警告,她们究竟听进去几分?车和子心中并无把握。她转回身,看向神色憔悴的惠儿:“惠儿,这北院里……究竟有多少难以启齿的苦楚?”

惠儿眼圈瞬间通红,扑簌簌落下泪来:“姑娘……姐妹们何止是吃不饱!能活命便是万幸了!”

车和子心中早有准备,北院一百三十余口,真正有份例月钱的不过寥寥数十人,其余皆是依附院中人、仅靠那点口粮度日。旧例每人每日有三合米,纵是壮劳力也该勉强够。然则兵燹初定,粟贵如珠,这米粮又不知被盘剥了多少层!

“我会做些针线……”惠儿抽泣着,满是辛酸,“只好拆了破布纳鞋底,偷偷跟外面婆子换些黍米饼子,否则……否则早跟阿杏、二妞她们一样,饿得下不了床了……”

车和子心口窒闷,管家千头万绪,她首当其冲要解决的,竟是这最根本的饥馑困顿!她正思忖着从何处下手,眼角余光瞥见窗外——史嬷嬷正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灰色布囊,步履匆匆地朝着她院门方向走来。那布囊颇有些分量,沉甸甸地坠着她的手。和子眸光一凝:“她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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