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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谣言

好的,这是润色后的版本,在保留原有情节和人物关系的基础上,优化了语言流畅度,降低了文言感,增强了场景感和人物情绪:

润色版:花园私语与暗夜诗心

严下堂西侧院,暖阁内。

胡大夫的手指搭在钱琼瑛的腕间,凝神细诊。如今他每十天便要来为这位有孕的夫人请一次平安脉。片刻后,他收回手,捋着胡须笑道:“夫人身子骨虽略显单薄,但胜在年轻康健。安胎药按时服用,日常饮食再丰盛些,便足以保母子平安了。”

钱琼瑛微微颔首。冯嬷嬷立刻奉上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里面是五两银子——这是沈家的旧例,大夫诊出喜脉,主家必有厚赏。胡大夫心中暗喜,当初他确诊钱琼瑛有孕时,已得了一百匹上等绸缎的彩头,抵得上他半年的俸禄。如今每次来诊视,赏赐依旧丰厚。若这位夫人能顺利诞下男丁,他后半辈子的养老钱怕是都指日可待了。他正暗自得意,瞥见一位明丽少女步入暖阁,认出是常与钱夫人往来的车姑娘,忙躬身告退。

车和子也不拘礼,径直在钱琼瑛对面坐下。钱琼瑛见了她,脸上露出真切的笑意:“你递来的拜帖,还缺一样东西——你的画押呢?”

沈家的夫人、姬妾乃至掌事侍女,都有自己的画押印章。车和子如今掌管北院,自然也有。她笑道:“那东西不过是领用物料时才用得上的玩意儿。”她眨眨眼,“我若盖了画押,钱姐姐打算送我什么好东西?”

说着,她取出带来的礼物——一对制作精巧的傀儡娃娃,虽非亲手所制,却是她儿时珍爱的玩物。

“姐姐知道我不擅女红,”车和子略带自嘲,“虽是旧物,但都是好东西。”

冯嬷嬷在一旁笑着帮腔:“旧物才好呢!老话说,集百家旧布缝成‘百家衣’给婴孩穿上,能保孩子无病无灾,平安长大。”她接过娃娃,小心收好,又笑道:“车大姑娘的东西自然是顶好的,只是……都是女孩儿家的玩意儿,怕是用不上呢。”话里话外,无不期盼着钱琼瑛能一举得男,母凭子贵。

钱琼瑛轻轻抚过小腹,神色平静,对腹中是男是女并无半分期待。她转头望向窗外,冬日难得的暖阳洒满庭院。“和子,陪我出去走走吧。”她轻声道。

两人便起身,向严下堂后的小花园走去。

沈家宅邸虽非顶级门阀那般豪奢,却也布局雅致,自有古朴气韵。宅邸占地不算广阔,没有动辄百亩的园林,但百年经营,一草一木皆见章法。府中有正香堂与严下堂两处小花园,都不甚大,其间点缀着几处小院落,本是给家中晚辈居住。只可惜沈家子嗣稀薄,沈舍那出嫁后,只剩沈浩一人居住于此,常令沈凯之叹息不已。如今钱琼瑛有孕,对渴望子嗣的他而言,无疑是天大的惊喜。

严下堂的小花园小巧玲珑,不过几座亭台楼阁,几畦花圃,最显眼的便是三四棵前人种下的老杏树。车和子与钱琼瑛漫步至树下,远远便望见六角亭里坐满了叽叽喳喳的年轻侍女们。这里是府中女眷闲暇时最爱聚集闲聊的地方。

冯嬷嬷见状,立刻道:“老奴这就去把那些丫头们打发走,免得扰了夫人清净。”

“不必了。”钱琼瑛难得见到这般充满烟火气的热闹场景,竟有些留恋,“在屋里闷久了,听听她们说话也好。”

车和子也笑道:“才几天功夫,苏姐姐又成了众星捧月的焦点了。”只见亭子中央,苏梦云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被一群侍女簇拥着,神情颇为享受。

两人站得稍远,听不真切。钱琼瑛轻声问:“想听听她们在聊什么?”

和子当然好奇。两人便悄悄走近,藏身于亭后一棵老杏树的阴影里。冯嬷嬷机灵地命人搬来两个锦墩,伺候她们坐下。

亭中,苏梦云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淳静公主何玉媛的旧事,如同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你们想听何玉媛哪段故事?百鸟裙?万花宴?还是那场名动建康的烟花雨?……我都能给你们细细道来!”这些故事,多是她在建康时道听途说的传闻,真假难辨。

有侍女听得乏味,抱怨道:“苏姐姐,这些故事你都讲过八百遍了!还有没有新鲜的?”

“就是,没有我们就走了!”

眼看听众要散,苏梦云哪肯失了面子?她故意卖起关子:“罢了罢了,不说故事了。”

“苏姐姐,那你知不知道何玉媛现在在哪儿?”果然有人忍不住追问。

苏梦云得意一笑,她在府中消息最是灵通,就等着人问这句呢。“你们可知道,原本这何玉媛,说不定是要送到咱们沈府来的……”

“啊?!”侍女们齐齐惊呼。

“但是……”苏梦云拖长了调子,满意地看着众人急切的眼神,“将军没要!转手就送给了沈大姑娘的夫婿——魏王韩柱!”她故作惋惜地叹口气,“可怜魏王妃,日后怕是有得头疼了。”

“那何玉媛虽美,可名声……”有侍女小声嘀咕。

“可不是嘛!”苏梦云立刻接话,“俗话说得好,陈朝哪处最污糟?还不是那围宫外苑!陈朝的公主们,出嫁前有多少情郎,谁说得清?何玉媛更是拖到十八岁还没嫁出去!陈末帝一着急,就把她赐婚给了新科探花郎。那探花郎虽有几分才学,可一没家世二没钱财,何玉媛哪看得上那穷书生?”

她故意顿了顿,压低声音,营造出神秘气氛:“后来……那探花郎死了……”

“怎么死的?”侍女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听旧陈宫里的老女官说……”苏梦云脸上露出夸张的惊骇表情,“……是被何玉媛活生生……用枕头闷死的!”

“啊——!”年轻的侍女们吓得花容失色,只觉得苏梦云在讲鬼故事。

“她说的是真的吗?”连一向对宫廷秘闻不感兴趣的钱琼瑛,也忍不住低声问和子。

和子缓缓摇头:“何玉媛……她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小姑娘,一辈子都长不大罢了……”

苏梦云却越说越起劲:“还有啊,你们猜猜,何玉媛在陈朝到底有多少情人?谁数得清呢?陈朝皇室荒唐,那可是天下皆知!难怪都说陈朝的公主虽美,却没几个正经人家敢娶……”

少女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亭子里好不热闹。

苏梦云正说得唾沫横飞,眼角瞥见何招儿的侍女柳儿正穿过花园小径,立刻像被掐住了脖子,噤了声。

柳儿是奉何招儿之命,来给钱琼瑛送贺礼的。她远远瞧见杏树后的钱琼瑛等人,便径直走了过来,将贺礼奉上——是两对精致的丝绦络子,以及几页何招儿亲笔誊写的诗稿。

何招儿感念钱琼瑛上次宴会替她解围,又听说钱琼瑛喜爱书香,便将自己写的一首诗,抄录相赠。

钱琼瑛展开那素雅的花笺,上面墨迹清秀:

“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秋风庭院藓侵阶。一桁珠帘闲不卷,终日谁来。

金锁已沉埋,壮气蒿莱。晚凉天净月华开。想得玉楼瑶殿影,空照秦淮。”

“好诗……”钱琼瑛低声念诵,神色间染上淡淡的哀戚。她懂这诗中的故国之思,谁又能不怀念曾经安稳的岁月?

女子命苦。南陈亡了,做女儿的,若命好,父母尚在,拼死也要护住女儿周全;若命不好,父母或已亡故,或为求自保,将女儿献出换取活路……

钱琼瑛合上诗笺,轻声道:“我从前也爱写诗,可如今……却是一个字也写不出了。”

柳儿回到何招儿位于北院西侧的僻静小院。这院子与西园仅隔着一片果林,清幽却也冷清。正房是何招儿的居所,右厢房住着玉茹、柳儿两位贴身侍女,左厢房则是两位小丫鬟和嬷嬷的住处。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临窗的书案上。何招儿正对着那首送给钱琼瑛的诗稿默默垂泪。一滴泪珠毫无征兆地落下,正砸在“秦淮”二字上,墨迹瞬间洇开一团模糊的湿痕。何招儿顿时手足无措,怔怔地看着那被泪水毁坏的诗稿。

帘外,柳儿默默注视着这一幕。卫国公主自刎殉国的惨烈画面再次涌上心头。亡国了,可这些旧日的宗室贵女,为何还是这般沉溺于自怜自伤,不肯向前看?柳儿没有进屋安慰,只默默坐在门外的石阶上。暮色渐沉,昏黄的光线笼罩着小小的院落,又一天在无声的哀伤中悄然流逝。

是夜,晚风带着初冬的凉意。车和子留宿在钱琼瑛的严下堂西侧院。她在钱姐姐的书架上随意翻看,大多是杨三三爱读的才子佳人话本。忽然,她眼前一亮,抽出一本话本子——上面写的,竟是慧娘曾给她讲过的“刺虎”故事!

她翻开书页,熟悉的词句映入眼帘:

“蕴君仇,含国恨;切切地蕴君仇,愤愤地含国恨。誓捐躯,要把仇讎手刃!

因此上苟日贪生一息存。这就里谁知悯?”

温热的泪珠毫无征兆地滚落,滴在泛黄的书页上。

故事或许是虚构的,但这字里行间所蕴含的悲愤与决绝,却真实地回荡在这个时代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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