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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荒煞骨寒忆鲛痕

深夜,苏清阮轻轻推开殿门,晚风卷着微凉拂过脸颊,她抬手拭去眼角未干的泪痕,将眼底的悲戚悄然敛去,只余一片沉静。指尖抚过腰间,将阿姐生前赠予的白鹿铃缓缓系上,银质的铃身缀着细碎的玉珠,与一旁阿姐送的玉佩两两相依,风动时若有若无的轻响,似是阿姐温柔的絮语。她屏退左右宫人,只留心腹侍女天晴在侧,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坚定:“明日一早便要去太傅府,你速去寻知春,让她今夜务必再与我见一面,敲定后续接应的细节。另外,把我备好的素衣、粗布衣裙,还有给青禾的手书、玉坠,都一并整理妥当,藏在锦盒底层,万不可露了破绽。”

天晴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却也深知此事关乎长公主的沉冤,不敢有半分耽搁,连忙躬身追问:“公主,青禾姑娘那边……真的稳妥吗?”

“稳妥。”苏清阮微微颔首,语气笃定地解释,“青禾是半年前因家贫被卖入宫的小宫女,恰与我身形有七分相似,性子怯懦却藏着韧性,一直做着洒扫杂役的活计,在宫中毫无存在感,最是适合做替身。先前她被管事嬷嬷苛责打骂,是我暗中出手化解,这份情她一直记在心底,况且我许了她重金,再加上事后脱籍归家的自由,她定然会尽心配合。”

交代完这些,苏清阮又细细叮嘱,眉眼间满是审慎:“你去找她时,切记避开旁人耳目,只说我有私事相托,事成之后必兑现承诺,半分真实目的都不可泄露。”

天晴躬身应道:“奴婢遵旨,这就去办,定不会让旁人察觉分毫。”说罢,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身影很快隐入殿外的暗影之中。

殿内只剩苏清阮一人,她缓步走到桌前,拿起那枚玄铁扳指,指尖轻轻抚过上面晦涩难辨的纹样,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底,泛起一阵寒意。阿姐,明日我便离宫,定会查清所有真相,为你和太傅府满门报仇雪恨,绝不会让那些凶手逍遥法外。

入夜,月色如墨,知春趁着夜色掩护,乔装成送炭火的杂役,提着炭篓悄悄潜入栖月殿。两人躲进内室,苏清阮敛声细语,细细叮嘱:“明日我入府后,便对外宣称闭门守灵,不许任何人靠近。青禾会扮成我留在灵堂,你在外联络太傅生前的旧部,务必在‘七七’祭日前,备好出城文书、平民服饰,还有接应的人手,切记,行事务必隐秘,不可惊动宫中任何眼线。”

知春眼眶泛红,泪水在眼底打转,重重颔首,指尖攥得发白,语气里满是恳切:“二公主放心,奴婢定不辱使命,拼了性命,也会助公主出城,助长公主沉冤得雪。”

“还有,”苏清阮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轻轻塞到知春手中,指尖带着几分暖意,“这些你拿着,一部分给青禾,兑现‘脱籍自由’的承诺,余下的,用作联络旧部、打点守城兵卒的费用,莫要省着,务必办得稳妥周全。”

知春接过银票,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哽咽着道:“奴婢谢二公主恩典,奴婢这就去安排,绝不让公主失望。”

两人又低声敲定了祭日之夜焚纸纵火、后门汇合的诸多细节,知春才趁着夜色,提着空炭篓悄悄退出栖月殿,身影很快消失在深宫的暗影之中,不留一丝痕迹。

苏清阮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底一片清明。明日入府,便是她筹谋的开端,往后的路,纵然凶险万分,布满荆棘,她也只能一往无前——为了阿姐,为了真相,哪怕赌上一切,也在所不惜。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晨光熹微,内务府调配的宫女、太监便已在栖月殿外等候。苏清阮身着一身素白孝衣,长发仅用一根素银簪松松束起,面色苍白如纸,眼底带着未散的红血丝,一副悲痛难支的模样,由天晴轻轻搀扶着,缓缓走出殿门。

临行前,皇后刘知惠悄悄派人送来一封信,信笺上字迹温润,只有寥寥数语:“万事小心,护好自己,母妃等你回来。”苏清阮握着信纸,鼻尖一酸,将信贴身藏好,而后转身,缓缓登上了前往太傅府旧址的马车。

马车缓缓驶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轱辘轱辘”的轻响,载着她驶向未知的前路。苏清阮掀开车帘一角,望着渐渐远去的皇宫城墙,眼底闪过一丝决绝。皇宫,今日我暂且离去,待查清所有真相,定当带着凶手的罪证,堂堂正正归来。

不多时,马车便抵达了太傅府旧址。府门紧闭,朱漆斑驳脱落,门前的石狮子上还残留着未清理干净的暗红血渍,透着一股浓重的悲凉与死寂,让人不寒而栗。随行的太监上前叩门,敲门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许久,才由太傅府仅存的老仆颤巍巍地打开府门,见是苏清阮,连忙跪地行礼,声音哽咽:“老奴参见二公主。”

苏清阮扶着天晴的手缓缓下车,目光扫过破败的府门,心底的悲戚又添了几分,却依旧强压着翻涌的情绪,沉声道:“起来吧,往后我便在此守孝,府中一应事宜,暂且由你打理。记住,我要闭门守灵,除了伺候的宫女、太监,不许任何人入府打扰。”

“老奴遵旨。”老仆躬身应道,侧身引着苏清阮等人入府。

踏入府中,庭院里的杂草已然冒出嫩芽,却衬得周遭愈发荒芜,往日的荣华富贵早已不复存在,只剩断壁残垣、满地狼藉,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与焚烧后的焦糊味,挥之不去。苏清阮一路缓步走到灵堂,看着供桌上长姐与太傅府众人的牌位,再也忍不住,眼眶一红,扶着牌位缓缓跪下,低低的啜泣声在空旷的灵堂中响起,哀婉而悲凉,令人动容。

随行的太监、宫女见此,皆低下头,不敢作声,只当她是悲痛难抑。唯有苏清阮自己知晓,这哭声之中,既有真切的哀痛,更有暗藏的筹谋——从踏入这座府邸的这一刻起,她的查案之路,便正式开始了。

待随行的宫人、太监安置妥当退下,苏清阮立刻示意天晴去唤青禾。不多时,一个身着素色布裙、身形与苏清阮颇为相似的少女,低着头,轻手轻脚地走进灵堂,正是青禾。她神色紧张,指尖微微颤抖,脊背绷得笔直,见了苏清阮,连忙屈膝行礼,声音细若蚊蚋:“奴……奴婢青禾,参见二公主。”

苏清阮缓缓起身,上前轻轻扶起她,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郑重:“不必多礼,今日唤你前来,所言之事,天晴该已与你说过几分。”

青禾抬起头,眼底满是局促与不安,却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透着认真:“回公主,天晴姑娘都与奴婢说了,奴婢……奴婢定当尽心配合,绝不让公主失望。”她的眉眼本就与苏清阮有七分相似,只是平日里眉眼低垂、神色怯懦,少了苏清阮的骄纵与锐利,此刻换上素衣,眉眼间凝着几分刻意模仿的悲戚,远远望去,竟有八分神似,足以以假乱真。

苏清阮细细打量着她,满意颔首,从袖中取出那枚父皇亲赐的玉坠,还有早已备好的素银簪与一叠手书,一并交到青禾手中,细细嘱托:“这枚玉坠你贴身戴着,若是有宫中之人前来查验,便是最好的凭证;这枚簪子,你插在发间,与我平日里所戴的样式一致,不可有误;这些手书,每隔五日,你便让值守的太监传回宫中,切记,务必模仿我的语气,莫要露出半分破绽。”

她顿了顿,又细细叮嘱诸多细节,语气愈发审慎:“白日里,你便坐在灵堂的蒲团上,披好我备好的素色披风,遮住大半面容,要么低首啜泣,要么闭目静坐,不必说话,尽量少动——你性子怯懦,这般模样,反倒贴合我‘悲痛难支’的样子,不易引人怀疑。府中的宫女、太监若有问话,你只摇头或点头便可,实在推不过,便让天晴代为回应。”

青禾握着玉坠与手书,指尖依旧发颤,却将苏清阮的话一一记在心底,认真点头:“奴婢记住了,白日里只静坐守灵,不多言,不多动,绝不露破绽。”

“还有,”苏清阮目光沉了沉,语气添了几分严肃,“知春会暗中派人与你联络,送些必备之物,也会告知你宫中的动静。你切记,只与知春派来的人接触,不可与府中老仆、或是外界之人私相授受,若是出了半点差错,不仅我会身陷险境,你脱籍归家的承诺,也难以兑现。”

这话一出,青禾的神色愈发郑重,连忙将玉坠贴身藏好,握紧手中的素银簪,语气坚定:“奴婢明白!奴婢定守规矩,绝不私与旁人接触,一定守好这个秘密,等公主回来。”她虽怯懦,却极重承诺,更念着苏清阮昔日的相助与脱籍归家的希望,此刻眼底满是坚定,不见半分退缩。

苏清阮看着她的模样,稍稍放下心来,又取出一锭银子塞到她手中,语气温和:“这银子你拿着,府中若有需要,可自行取用。委屈你在此待些时日,等我查清真相归来,定兑现承诺,送你平安归家,再给你一笔钱财,让你往后衣食无忧,不必再为生计奔波。”

青禾接过银子,眼眶微微泛红,屈膝深深一拜,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奴婢多谢公主恩典!奴婢不觉得委屈,能帮到公主,是奴婢的福气。”

苏清阮扶起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和:“好,那往后便辛苦你了。今日午后,我会让天晴借口取衣物,带你去偏房熟悉我的日常起居习惯,莫要慌张,按我说的做,定不会出问题的。”

“是,奴婢遵旨。”青禾垂首应道,重新低下头,身形微微紧绷,却已然没了最初的慌乱与局促。

苏清阮望着她的背影,心底暗暗思忖:青禾性子沉稳、记性好,又无牵挂,定是稳妥的替身。待替身之事安置妥当,只需静待“七七”祭日到来,便可趁机脱身,前往边境,再转道玄曜国,追查那枚玄铁扳指背后的真相。

她转身看向供桌上长姐的牌位,指尖轻轻拂过牌位上的名字,眼底闪过一丝决绝。阿姐,再等我几日,等我布好这最后一步棋,便动身寻凶。我不求为太傅争什么辩解,只求查清他究竟与谁勾结谋逆,查清这场灭门惨案背后的全部真相,定要还你一个清白,还死去的无辜之人一份交代。

与此同时,荒煞国境内,黑石筑成的将军府内,寒风卷着寒叶簌簌飘落。弦烬生立于庭院之中,一身玄色劲装衬得身姿愈发挺拔,手中长剑寒光凛冽,随着他的动作划破长空,剑风凌厉如刀,将空中飘落的寒叶齐齐斩断,碎叶纷飞间,映着他眼底深藏的隐忍与不甘。他尚且不知,远在青衍的那位公主,将会成为他宿命里最烈的一束光,彻底打乱他既定的轨迹。

“殿下,属下为您寻得了一个可以顺利光明正大潜入玄曜国的机会。”铭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恭敬而低沉,打破了庭院的寂静。

“哦?”弦烬生缓缓回眸,眼底的寒芒稍稍收敛,指尖微动,一股无形的妖力裹挟着长剑,剑柄精准落入剑鞘之中,“咔嗒”一声轻响,清脆悦耳,却又带着几分冷冽。他转身,冷眼看向躬身立在一旁的铭岩,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说来听听。”

铭岩垂首,指尖一缕微弱的黑光悄然闪烁,转瞬即逝,掌心已然浮现出一幅卷轴画像。他缓缓站起身,将画像轻轻展开,呈现在弦烬生面前,画上是一位眉目温润、气质如玉的年轻男子,眉眼间带着几分书卷气,一看便知是养在深闺、未经世事的世家子弟。

“什么意思?”弦烬生的眸光从画像上缓缓移到铭岩身上,语气依旧平淡,却透着一丝探究。

“回殿下,这是玄曜国国主谢昭明的亲妹谢歆婉,与镇国将军萧定国的独子萧云阙。”铭岩躬身解释,语气恭敬而细致,“他儿时因体弱多病,被玄曜国师算中,需远离市井喧嚣与荣华富贵,寻一处清净之地静养方可痊愈,所以自小便被送往乡下,由专人照料,十八岁之前从未踏足京城。属下已在他回京之路设伏拦截,将其绞杀,神不知鬼不觉,殿下只需取而代之,以萧云阙的身份前往玄曜国,谢歆婉与萧定国夫妇,定然不会怀疑。”

弦烬生伸手接过画像,指尖抚过画上男子温润的眉眼,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似是嘲讽,又似是玩味,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许:“做得不错。”他将画像轻轻卷好,收入袖中,语气愈发果决,“去准备一下,即刻启程前往玄曜国。对了,入宫一趟,将此事禀告父皇。”

“是,属下遵命。”铭岩躬身应道,转身悄然退下,去安排启程事宜。

不多时,弦烬生便换上了一身玄曜国世家子弟常穿的月白色锦袍,衣料华贵,绣着暗纹,衬得他眉眼间少了几分荒煞国的凛冽,多了几分温润,与画像上的萧云阙愈发相似。他登上马车,一路疾驰,很快便抵达了玄曜国京城的镇国将军府外。

此时的将军府外早已人声鼎沸,往来百姓纷纷驻足,都想一睹这位久居乡下、今日方才归府的将军府世子的模样,议论声不绝于耳。将军府内,谢歆婉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思念,亲自带着府中下人出门迎接,府门外更是张灯结彩,鞭炮齐鸣,硝烟弥漫间,满是喜庆与期盼,为的就是给这位久别归家的儿子接风洗尘。

弦烬生缓步走下马车,身姿挺拔,眉眼温润,与百姓心中设想的模样别无二致,果然没有露出半分破绽。谢歆婉一眼便看到了他,眼眶瞬间泛红,快步走上前,不顾身份体面,一把拉住他的手,指尖微微颤抖,语气里满是哽咽与欣喜:“云阙,我的儿,你可算回来了!娘盼这一天,盼了整整十八年啊!”

她的手掌温暖而柔软,带着真切的疼爱,弦烬生微微一僵,随即不动声色地顺应着,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却并未显露分毫。

谢歆婉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着,泪水止不住地滚落,语气里满是心疼:“看看我的儿,都长这么高了,就是瘦了些,在乡下这些年,定然受了不少苦吧?往后可就好了,回到娘身边,娘定要好好补补你的身子,再也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劳母亲挂心,儿子在乡下一切安好,不曾受苦。”弦烬生微微垂眸,语气平淡,却刻意模仿着世家子弟的温文尔雅,完美复刻着萧云阙该有的模样。

谢歆婉听着他的声音,更是泪如雨下,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一路引着他走进将军府,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年的思念,句句皆是真情实感。

踏入将军府大堂,萧定国早已端坐于主位之上,一身铠甲未卸,眉宇间满是武将的威严,却在看到弦烬生的那一刻,眼底的威严瞬间消散,只剩下难以掩饰的激动与欣慰。他缓缓站起身,大步走上前,目光紧紧锁在弦烬生身上,上下打量着,眼眶也微微泛红,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弦烬生依着礼数,缓缓躬身,对着萧定国深深一拜,语气恭敬:“儿子萧云阙,拜见父亲。多年在外,未能在父亲膝下尽孝,还望父亲恕罪。”

萧定国连忙伸手扶起他,手掌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力道里满是疼爱与认可,语气欣慰:“傻孩子,何罪之有?你自幼体弱,能平安长大,能顺利归来,便是天大的福气,为父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怪你?”

他拉着弦烬生走到主位旁坐下,目光依旧紧紧落在他身上,似是要将这十八年的空缺一并补齐,语气里满是愧疚与疼爱:“这些年,为父军务繁忙,未能亲自照料你,让你在乡下受苦,是为父的不是。往后你便安心留在府中,为父已让人备好最好的院落,挑选了得力的下人伺候你,再也不让你远离爹娘半步。”

谢歆婉坐在一旁,连忙附和,眼眶依旧泛红:“是啊,云阙,往后有娘在,定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你想吃什么、想用什么,尽管告诉娘,娘都给你备着。这些年,娘日日都在为你祈福,就盼着你能平安归来,如今心愿终了,娘真是太高兴了。”

府中的下人也纷纷上前行礼,恭贺世子归府,一时间,大堂内满是喜庆与暖意,人人脸上都带着真切的笑意,无人察觉,这位“世子”,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体弱多病的萧云阙。

弦烬生坐在席间,听着萧定国夫妇句句真切的叮嘱与疼爱,感受着这份从未有过的温情,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自嘲笑意,转瞬即逝。他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复杂与冷冽,依旧扮演着那个温润如玉、久别归家的世子,心底却已然筹谋起接下来的布局——玄曜国,他终究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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