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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尘间救厄,醉里逢君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薄雾还未散尽,知画便身着一身体面的青绿色比甲,鬓边簪着支素银簪子,踩着莲步早早守在弦烬生的院门前。她身姿端挺,眉眼间带着几分身为贴身侍女的傲气,时不时抬手理理衣襟,只等院门一开便上前伺候。

可目光扫过门边时,她却瞥见苏清阮蜷在墙角,身上还是那件沾满尘土的麻布衣,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下颌抵着膝盖睡得正沉,连眉头都微微蹙着,像是在梦里也在承受颠沛之苦。知画眼底立刻掠过一丝嫌恶,抬脚便往苏清阮身上踹去,力道不算轻,直让苏清阮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死丫头,还睡!”知画叉着腰,声音尖利,“主子快起身了,还不快起来干活?去,把后院的恭桶都刷干净,刷不完别想吃饭!”

苏清阮揉着被踹疼的胳膊,眼底闪过一丝不情愿,却也知道此刻无力反驳,只能咬着唇,慢吞吞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低声应了句“是”,便拎着墙角那桶油腻的刷子,不情不愿地往后院走去。

知画见她安分离去,才整理好衣襟,轻手轻脚地推门进了院,上前伺候弦烬生洗漱。她动作娴熟地备好热水、帕子,垂首站在一旁,余光却总不自觉往门外瞟——往日里苏清阮虽笨拙,却也会守在门外候着,今日怎么没了踪影?

待弦烬生洗漱完毕,起身整理衣袍时,知画连忙上前轻声道:“主子,苏清阮那丫头不知跑哪儿去了,奴婢这就去寻她……”

话未说完,弦烬生已迈开长腿往外走,墨色的锦袍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他刚走出院门,脚步忽然一顿——后院方向传来细碎的声响,细若蚊蚋,正是知画口中那丫头的声音,带着几分气鼓鼓的委屈,正小声嘀咕咒骂着,显然没察觉有人靠近。

弦烬生眼底掠过一丝玩味,脚步放轻,悄无声息地往院墙旁靠了靠,竟故意站在阴影里听她念叨。

只见蹲在恭桶旁的苏清阮,一手攥着刷子狠狠蹭着桶壁,一手偷偷抹了把脸,腮帮子鼓得像只受气的小兽,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讨厌的知画!狗眼看人低,凭什么让我刷恭桶!”

她顿了顿,用力戳了戳恭桶,语气里满是憋屈又带着几分傲娇的愤愤:“我堂堂青衍国嫡公主,金枝玉叶的,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我姐都没舍得让我干过半点粗活,现在竟然沦落到给一个小小的世子刷恭桶!简直是奇耻大辱!”

说着,她又对着恭桶翻了个白眼,小声抱怨:“还有那个冷面世子,看着就不好惹,救了他还没个好,跟着他净受气……这破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再让我刷恭桶,我就……我就把桶给藏起来!憋死你!让你拉裤兜!”

最后一句说得又轻又狠,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泄愤,全然没察觉,阴影里的弦烬生已垂眸站了许久,墨色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又染上几分淡淡的讥诮——小小的世子?金枝玉叶?这丫头,倒还有些意思。

待她嘟嘟囔囔骂得差不多,又拿起刷子认命似的戳着恭桶时,弦烬生才缓缓迈步走出阴影,抬眼望去,只见苏清阮正蹲在原地,小手握着刷子用力擦拭,脸上沾了点污渍,那身麻布衣依旧破旧,衣摆处还残留着上次替他挡刀时的暗红血迹,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眼。弦烬生薄唇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周身骤然卷起一阵冷风,吹得苏清阮打了个寒颤。

“别刷了。”他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压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不耐,“去换身衣服,随我出府一趟。”

苏清阮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他,眼底满是诧异,随即又染上几分窘迫,搓了搓手上的污渍,心底却在疯狂打鼓:完了完了,他该不会听见我刚刚嘀咕自己是青衍国嫡公主了吧?千万没听见,不然我这身份就全暴露了! 她强压下心头的慌乱,低声道:“主子,上次遇到劫匪,为了护您的小命,我把身上所有的钱都交出去给劫匪了,才让他们放我们走……府里只管饭,不管衣装,我穿这个就行,破是破了点,缝缝补补还能穿。”她说着,下意识拉了拉身上的麻衣,脸颊微微泛红,带着几分难民的窘迫与执拗,眼神却不自觉瞟向弦烬生的神色,暗暗观察他有没有异样。

弦烬生眸光一沉,闪过一丝明显的不耐烦,薄唇吐出的话语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废什么话,就这么跟着。”说罢,便转身往府外走,墨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

知画见状,连忙上前几步,脸上堆着讨好的笑,正要开口:“主子,您出府怎么不带奴婢?苏清阮那丫头脏兮兮的,又是个难民出身,粗手笨脚的,哪里懂得如何伺候您……”

可弦烬生像是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地出了府,登上了早已等候在门口的乌木马车,车帘一掀,便隔绝了所有目光,只留知画僵在原地,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尴尬得手足无措。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还愣着的苏清阮,眼底立刻燃起怒火,咬牙切齿地骂道:“贱人!就会勾引人!主子真是瞎了眼,居然带你来这种货色出府!”骂完,才跺了跺脚,满脸不甘地转身去干别的事了。

苏清阮垂了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快步跟上马车,弯腰钻了进去。车厢内宽敞奢华,铺着厚厚的狐裘垫子,与她身上的麻衣格格不入,她局促地缩在角落,不敢乱动。

马车一路颠簸,很快便停在了一家名为“锦绣阁”的衣铺前——这是玄曜国最有名的衣铺,往来皆是达官贵人的家眷,寻常百姓连门槛都踏不进。弦烬生率先下车,玄色锦袍衬得他身姿挺拔,眉眼冷峻,周身自带一股慑人的气场,掌柜的见状,连忙亲自迎了出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这位公子里边请,不知您要选些什么?”

“给她打扮打扮。”弦烬生抬了抬下巴,目光落在身后跟着的苏清阮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多挑几套上好的料子,都送到马车上,再选一套,让她现在穿上。”

掌柜的连忙应道:“是是是,小人这就安排!”

苏清阮刚想开口推辞,说自己不用这么破费,却被几个穿着体面的丫鬟簇拥着往屏风后走去。为首的老板娘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姑娘莫怕,我们给您好好拾掇拾掇,保证您焕然一新。”

苏清阮挣扎了几下,终究还是被推了进去。屏风后暖意融融,丫鬟们手脚麻利地替她梳洗,用温水洗净脸上的污渍,又用木梳细细梳理她乌黑的长发,挽了个简单却雅致的垂云髻,簪上一支小巧的珍珠簪;随后又替她上了淡淡的妆容,细眉如远山含黛,眼眸似秋水横波,唇上点了一点朱红,瞬间衬得她原本就清丽的容颜愈发夺目。

待换上一身月白色的襦裙,裙摆绣着细碎的兰草纹样,料子轻薄柔软,贴在身上舒适无比,与她之前的麻衣判若两人。她身形纤细,襦裙衬得她腰肢盈盈一握,肌肤胜雪,眉眼间虽还带着几分拘谨,却难掩那份藏不住的貌美,宛若月下惊鸿,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当苏清阮从屏风后走出来时,正坐在茶桌旁品茶的弦烬生动作一顿,手中的茶杯险些滑落。他抬眼望去,目光瞬间被她吸引,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竟有些不受控制地定定看着她——他从未想过,这个穿着粗布麻衣、显得灰头土脸的丫头,精心打扮过后,竟有如此容貌。

他喉结微动,回过神来,连忙将茶杯重重放在茶桌上,掩饰自己的失态,耳根却悄悄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红。他清了清嗓子,语气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之前的不耐烦:“让老仆去结账,东西都搬上车。”

掌柜的连忙应着,亲自引着老仆去结账。弦烬生站起身,率先往外走,苏清阮连忙跟上,垂着眸,不敢看他。

两人一同登上马车,车厢内一时陷入沉默。弦烬生靠在角落,目光无意间扫过苏清阮的腰间,却见那里挂着一枚白鹿铃铛,小巧玲珑,铃铛上的纹路精致,还有一枚极品冰种玉佩,质地通透,触手生凉,玉佩中央竟还刻着一个小小的“阮”字。

这玉佩质地极佳,绝非寻常人家能拥有,一个难民,怎么会有如此贵重的物件?弦烬生眸光一沉,语气带着几分探究:“你一个难民,哪来的这玉佩和铃铛?倒是罕见的极品。”

苏清阮的心猛地一沉,手心瞬间冒出冷汗,生怕暴露自己青衍国公主的身份。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缓缓垂眸,眼底立刻染上几分委屈与悲伤,声音放得轻柔又卑微,带着几分哽咽:“回主子,这两样东西,是奴婢的姐姐留给奴婢的,是奴婢唯一的念想了。”

她说着,微微屈膝,装作卑躬屈膝的模样,眼角挤出几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显得格外可怜:“奴婢家乡遭了兵灾,家里乱作一团,奴婢和姐姐走散了。临走前,姐姐把这两样东西塞给奴婢,说这玉佩能护奴婢平安,这铃铛是她亲手做的,让奴婢带着,等日后好找她。这是奴婢唯一能想起姐姐的东西,求主子别追问了……”

心底却在偷偷窃喜:还好还好,挤了半天才挤出两滴眼泪,看他这表情,应该是没多想! 她假装抬手摸出块破旧的帕子,慢悠悠擦着脸颊的泪痕,垂下的眼眸里却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嘴角也偷偷往上翘了翘,暗自得意自己演得逼真。

说罢,她连忙伸手将玉佩和铃铛从腰间摘下,小心翼翼地揣进衣怀里,像是在守护什么珍宝,眼底满是珍视与惶恐。

弦烬生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的探究淡了几分,没有再多问,只是缓缓撩起马车的帘子,目光落在远处那座巍峨的皇宫上,薄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恨意:“没想到,我还能再光明正大地回来。”

今日是玄曜国的祈福节,皇家在宫中举行盛大宴会,各大世家的公子小姐、达官贵人齐聚一堂,饮酒作乐,热闹非凡。马车驶入皇宫,弦烬生带着苏清阮走进宴会厅,厅内灯火通明,丝竹悦耳,酒香四溢。

宾客们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低声谈笑,时不时有人调侃着今日的宴会,气氛十分热烈。弦烬生目光扫过厅内,很快便锁定了谢昭明的身影,他端起桌上的酒杯,缓缓站起身,朗声道:“腹有诗书气自华,心无杂物品自高。今日祈福佳节,愿以一诗,祝我玄曜国泰民安,百姓安康。”

说罢,他便吟出一首即兴所作的诗,言辞清丽,意境深远:“清露凝阶映紫宸,丹宸祈岁贺芳辰。潜渊久蓄凌云气,归岫终藏济世身。风拂兰章承吉运,光融瑞景润苍民。莫辞尘路多清寂,待展锋芒报圣宸。 ”满座宾客纷纷叫好,掌声此起彼伏。谢昭明坐在主位附近,闻言转头看来,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与赞许——他这个侄子,自幼便聪慧过人,后来却因病一直在乡下静养,没想到痊愈归来,竟依旧才华横溢。他心中暗暗盘算,或许可以让弦烬生入宫伴读,也好辅佐太子谢淮年。

苏清阮跟在弦烬生身后,垂着眸,看似安分,实则悄悄听着周遭的叫好声,心底暗暗不屑:显眼包,就这?也配让满座吹捧?在青衍国这种诗一抓一大把,我那傻老弟苏天成,年纪比他小还几岁,吟出来的都比这强上十倍! 她趁着众人目光都聚焦在弦烬生身上,飞快地偷偷翻了个白眼,又立刻垂下眼睑,维持着温顺谦卑的模样,仿佛刚才那抹不屑从未出现过。

夜幕降临,玄曜国的皇室贵族与达官贵人纷纷前往宫中最高的观景阁——那里是祈福的圣地,据说能最清晰地聚集星辰之力,为百姓祈福,且仅限皇亲国戚入内。苏清阮本也想跟着上去,心里打着算盘,盼着能在阁中找到些关于那枚扳指的有用线索,可刚凑到阁门口,就被侍卫拦了下来,语气冷淡地呵斥:“此处乃皇亲国戚专属之地,奴婢不得入内!”她只能悻悻地退回来,在市集附近慢慢逛着,心里暗叹倒霉,错失了一条查线索的捷径。

夜幕降临,玄曜国的皇室贵族与达官贵人纷纷登上宫中最高的观景阁——这里是祈福的圣地,据说能最清晰地聚集星辰之力,为百姓祈福。谢昭明快步走到弦烬生面前,脸上堆着温和的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云阙,许久不见,你倒是愈发优秀了。”

说着,他拉过身旁一个身着明黄色锦袍的少年,那少年面如冠玉,眉眼间带着几分皇室子弟的傲气,却又不失温润,正是他最疼爱的儿子,玄曜国太子谢淮年。“淮年,这是你堂兄谢云阙,你们多亲近亲近,往后也好互相照应。”

谢淮年连忙上前一步,对着弦烬生拱手行礼,笑容温润:“堂兄。”

弦烬生看着眼前的谢淮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拳头攥得死死的——就是眼前这个少年,身上带着他的灵窍珠,那是他的父皇,用匕首从他心口生生挖去,送给了谢淮年!恨意如同潮水般在他心中翻涌,他几乎要控制不住体内的妖力,可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恨意,脸上挤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对着谢淮年点了点头:“太子殿下。”

祈福仪式正式开始,众人纷纷垂首闭目,默念祈福的话语。弦烬生站在人群中,目光却穿透人群,落在远处一座屋顶上——那里,岩铭正潜伏着,身形如同鬼魅,与夜色融为一体。

弦烬生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心中已然有了计划:谢淮年素来喜爱美酒佳肴,祈福过后,必定会去城中最有名的醉月楼——那是玄曜国顶流食府,雕梁画栋配临窗雅座,祈福夜能俯瞰全城灯火与星河,观景视野无出其右;更因独家秘酿流霞春酿闻名,取三月桃花露发酵,酒色如霞、甘醇清冽,饮之忘忧,是达官贵人追捧的佳酿,还主打“玉盘珍馐”系列名菜,尤以“琉璃炙鹿肉”“琼浆煨鲍”为绝,食材珍稀且烹饪技法独特,向来是谢淮年这类纨绔子弟宴饮取乐的首选之地。他早已让岩铭在醉月楼备好,今晚,他要让醉月楼燃起大火,趁乱之时除掉谢淮年,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灵窍珠!

祈福仪式很快结束,宾客们纷纷散去,谢淮年悄悄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父皇安排在他身边的几个高大粗壮的侍卫——那些侍卫个个身形魁梧,面无表情,每次跟着他去逛集市,街上的百姓都吓得不敢靠近,实在无趣。

他趁着人群混乱,悄悄溜下观景阁,往城楼下的醉月楼方向走去,嘴里还念叨着:“正好去尝尝醉月楼的流霞春酿,配着琉璃炙鹿肉,才算不辜负这祈福夜。”

苏清阮不能去观景阁,只能到处闲逛,这还是她第一次逛玄曜国的集市,无意间瞥见一辆马车失控,朝着一个身着粉色襦裙的小姑娘冲去,那小姑娘吓得愣在原地,动弹不得。苏清阮想也没想,快步冲上前,一把将小姑娘拉到一旁,堪堪避开了失控的马车。这一幕恰好被不远处的谢淮年看在眼里,他悄然站在人群后,眼底泛起几分赞许,默默感慨:“这般危急时刻,竟能如此果敢无畏,不顾自身安危救人,倒是个难得的奇女子。”

那小姑娘正是陈家的嫡小姐陈曦,她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抬头看向苏清阮,眼底满是感激:“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说着,便让身边的贴身侍女拿出一包银子,递到苏清阮面前,“这点薄礼,还请姑娘收下,聊表谢意。”

苏清阮连忙摆手,笑着道:“小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银子我不能收。”

“姑娘一定要收下!”陈曦坚持道,可话音刚落,便被贴身侍女拉了拉衣袖,侍女低声提醒:“小姐,时辰不早了,该回府了,外面人多眼杂,太乱了。”

陈曦闻言,只能无奈地收回手,对着苏清阮甜甜一笑,声音清脆:“我叫陈曦!姑娘若是有事,尽管来陈府找我,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说罢,便被侍女拉着,一步三回头地消失在人潮之中。

苏清阮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忍不住笑了笑。转身时,她瞥见不远处有个卖糖人的小摊,想起小时候姐姐阿姐经常给她买糖人,心中一动,便走上前,买了一个兔子形状的糖人,小心翼翼地握在手里,脸上露出几分孩童般的笑意。

谢淮年正望着苏清阮的身影出神,还在回味方才她救人的模样,忽然眼角余光瞥见街角处几个熟悉的身影——竟是父皇派来跟着他的侍卫,正朝着这边快步走来。他心中一慌,暗道不好,若是被侍卫追上,定然又要被押回宫中,哪里还能去醉月楼喝酒?当即不再犹豫,脚步匆匆地朝着苏清阮的方向快步走去,只想先避开侍卫,却没留神脚下,反倒加快了冲撞的力道。

谢淮年正朝着醉月楼的方向快步走去,满心想着流霞春酿的甘醇与琉璃炙鹿肉的鲜香,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却没注意到前方的苏清阮,不小心撞了她一下。“砰”的一声,苏清阮手中的糖人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苏清阮看着碎掉的糖人,当即撅着嘴,脸上满是心疼,刚想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目光落在谢淮年那张熟悉的面容上,却猛地愣住,心底咯噔一下:他……他是玄曜国太子,谢淮年?她张了张嘴,刚想再说点什么,手腕却被谢淮年一把抓住,不等她反应,就被对方拉着往醉月楼的方向走。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谢淮年一边拉着她,一边满脸歉意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赔你一个,不,我请你去醉月楼吃饭吧,就当是赔罪了,那里的流霞春酿和琉璃炙鹿肉可是一绝,还能俯瞰全城夜景。”

苏清阮被他拉得踉跄了几步,脑子里还在回响着“谢淮年”三个字,一时忘了挣脱,只能被动地跟着往前走,脸上的心疼混着几分错愕,全然没了刚才要抱怨的模样。

此时,观景阁上的宾客早已散去,唯有弦烬生依旧站在阁楼之上,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他微微俯身,双手撑在栏杆上,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醉月楼,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刃,死死锁定着酒楼的最高处——那里,谢淮年终于出现了,正跟着店小二走到靠窗的雅座坐下,脸上带着笑意,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踏入了死亡的陷阱。

弦烬生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眼底满是期待与恨意:“终于来了……”

他缓缓转过身,一只手背在身后,指尖开始凝聚妖力,墨色的妖力在他掌心悄然流转,带着蚀骨的寒气。只要再催动几分妖力,醉月楼便会燃起大火,岩铭会趁乱出手,取了谢淮年的性命,他就能拿回自己的灵窍珠,报当年的剜心之仇!

可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醉月楼靠窗的雅座,却见那个穿着月白色襦裙的身影赫然在列——是苏清阮!她正坐在谢淮年对面,手中端着一杯流霞春酿,脸颊已泛起淡淡的晕红。

醉月楼内,谢淮年亲手为苏清阮斟上一杯流霞春酿,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满是欣赏:“姑娘,我瞧你这身打扮虽素雅,却难掩周身贵气,绝非寻常人家的姑娘,不知是哪家府邸的小姐?芳名如何?”

苏清阮握着酒杯的手一顿,心中暗惊,面上却装作局促模样,垂眸轻声道:“公子抬举了,我并非什么小姐,只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女,名字……不值一提。”她刻意隐瞒身份,生怕暴露行踪。

谢淮年却不相信,轻笑一声:“姑娘不必谦逊,方才你救人时的果敢,还有此刻言谈间的气度,绝非普通孤女能有。再说,这般清丽模样,若是无名无姓,岂不可惜?”

苏清阮被他说得无奈,只能含糊道:“公子若不嫌弃,叫我阿阮便好。”

“阿阮……”谢淮年低声念了一遍,眉眼弯弯,“好名字,温柔又别致。”他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今日多亏我莽撞,才得以认识阿阮姑娘,我先自罚一杯,赔罪撞碎了你的糖人。”说罢,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苏清阮看着他爽朗的模样,心中的戒备松了几分,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流霞春酿的甘醇在舌尖散开,她不由得眼睛一亮:“这酒确实好喝,比我以前喝过的果酒还要清甜。”

“哦?阿阮姑娘也爱喝酒?”谢淮年眼中笑意更浓,“我还以为,姑娘这般模样,只会喜欢糖人之类的小玩意儿。”

“喜欢糖人不耽误喝酒呀。”苏清阮鼓了鼓腮帮,想起碎掉的兔子糖人,语气带着几分委屈,“那糖人是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造型可好看了,就这么被你撞碎了。”

她这般娇憨的模样,让谢淮年忍俊不禁:“是我不对,回头我让醉月楼的人,照着样子给你做十个八个,赔给你好不好?”见苏清阮眉眼舒展,他又接着说道,“其实我平时也不爱待在宫里,总觉得那些王公贵族的宴会太过拘束,反倒喜欢来醉月楼,既能喝到好酒,又能吃到好菜,还能看看市井夜景。”

“我也觉得宫里拘束。”苏清阮下意识接话,说完又连忙顿住,生怕露馅,连忙补充道,“我以前远远见过宫里的宴会,看着就累。”

谢淮年并未察觉异样,反而愈发觉得她有趣:“没想到阿阮姑娘和我想法一样。我身边的人,不是想着攀附我,就是怕我这个太子身份,从来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更没人会跟我抱怨糖人被撞碎了。”他看着苏清阮,语气带着几分真诚,“和你聊天,倒觉得格外轻松,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苏清阮抿了抿唇,没再接话,只是低头喝着酒,脸颊的红晕越来越深,眼神也渐渐变得迷离,多了几分醉意。谢淮年坐在对面,看着她醉醺醺的模样,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正想跟她说说醉月楼“琉璃炙鹿肉”的典故,却见一个墨色的身影快步走了过来,周身的寒气瞬间笼罩了整个雅间。

弦烬生走到苏清阮身边,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护住,眼底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却强行压着,声音冷得像冰,看向谢淮年的目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敌意:“叨扰了,太子殿下。这是我的贴身侍女,不懂规矩,失了分寸,还请殿下见谅。”

说罢,他便要拉着苏清阮往楼下走。

“堂兄误会了。”谢淮年连忙站起身,伸手拉住苏清阮的另一只手腕,语气带着几分歉意,还有几分不愿放手的执拗,“我刚刚走得匆忙,不小心撞掉了这位姑娘的糖人,这才邀她来醉月楼吃些东西、饮些流霞春酿赔个不是。早知这是堂兄的婢女,我定会邀堂兄一同前来,是我的不是,还请堂兄莫要怪罪她。”

苏清阮被两人同时拉住手腕,酒意上涌,只觉得手腕被抓得生疼,忍不住皱着眉,含糊地哼了一声:“疼……”

她的声音软糯,带着几分委屈,弦烬生和谢淮年像是被烫到一般,同时松开了手。弦烬生看着她泛红的手腕,眼底的怒火更盛,却也没再多说,只是冷哼一声,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回府。”

苏清阮虽然醉醺醺的,却也察觉到了弦烬生身上的怒意与严肃,不敢再多留,只能摇摇晃晃地扶着墙,慢慢往楼下走。走到楼梯口时,她又想起什么,转过头,脸上带着一抹醉人的晕红,对着谢淮年挥了挥手,声音含糊却带着几分俏皮:“下次……下次再陪你喝流霞春酿!”说罢,便又摇摇晃晃地往下走,脚步虚浮,险些摔倒。

谢淮年见状,连忙上前几步,想要伸手扶她,语气带着几分关切:“姑娘小心点,我扶你吧。”

“不用不用……”苏清阮摆了摆手,脚步踉跄着,慢慢消失在楼梯口。

谢淮年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久久没有散去,眼底满是温柔的欢喜,可随即又变得有些不知所措,双手微微抬起,又缓缓放下,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羞涩与茫然。他愣在原地,脑海里反复浮现出苏清阮醉醺醺的模样,脸颊泛红,眼神迷离,还有那句“下次再陪你喝流霞春酿”,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连耳根都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弦烬生拉着苏清阮走出醉月楼,墨色的眼底依旧满是怒火与醋意,手指死死攥着苏清阮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苏清阮被他拉得踉跄,酒意也醒了几分,小声嘟囔着:“主子,你轻点……还有,醉月楼的流霞春酿真的很好喝,你下次也可以尝尝……”

弦烬生却像是没听见一般,拉着她快步走向马车,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显然,今日的计划被打断,他心中的怒火与不甘,还未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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