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个平常的上学日,程望宁像往常一样早早来到教室里,她还是不太想吃早饭,所以书包里常常备着糖果担心会低血糖。
今天程望宁一来就听见同学们都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她来到座位上坐下看着祝知遥认真看书的身影,她也不好意思打扰就转头向后面的同学询问情况。
她的身后坐着一位女生她很文静也很腼腆。程望宁小心翼翼的敲了敲她的桌子轻声询问道:“顾云瑶,今天怎么怪怪的同学们都在讨论着什么啊?”
顾云瑶小声地向程望宁解释道:“哦,你说这个啊咱们班今天新过来一个女生,听说她在她初中学校里挺出名的,很爱带头孤立人霸凌同学,但是她们学校不管家里挺有钱的。”
听到顾云瑶的描述程望宁不禁打了个寒碜,忍不住想到了在她初中时期带头孤立她的那个人,她是程望宁三年的阴影。
当年把她堵在楼梯间,抢走她攒了很久钱才买的漫画书,还笑着辱骂她,那段记忆像生锈的钉子突然扎进脑子里,就因为初中时怯懦的性格成了她娱乐的玩具。
好不容易考上南城一中,好不容易快要忘掉那段痛苦的记忆她可不想再见到她了。
班主任来到了教室,他身后跟着一个女孩。程望宁本来还在回忆那段痛苦的经历,在得知转校生来了,迫切想看看新来转校生的样。
视线撞进对方眼睛的刹那,程望宁手中的笔“嗒”地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瞬间瞳孔骤缩身体忍不住颤抖“她..她..怎么在这里。”
真的是她。那个初中三年里带头侮辱孤立霸凌她的恶魔真的又回到了她的身边,事情本来的向着好的情况发展,她的病也快好了,可现在那个恶魔又再一次的出现在了她的生活里。
转校生正站在讲台中央,对着全班鞠躬微笑,阳光从她身后的窗户照进来,在她发梢镀上一层金边。可程望宁只觉得那笑容刺眼,当年对方把她堵在教室后门,抢过她的围巾扔进垃圾桶时的眼神,她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我记得她以前和程望宁是一个初中的呢。”班主任的声音突然飘进耳朵。
转校生的目光立刻朝这边转过来,带着点探寻的笑意。
程望宁的呼吸猛地顿住,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她慌忙低下头,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睛,手指却在桌下死死绞着衣角,连带着腿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讲台那么高,对方的视线像有重量似的压在她身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只想立刻钻到桌子底下去。
“程望宁,跟老同学打个招呼吧?”班主任的话像根针,刺破了她拼命维持的平静。程望宁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觉得全班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而讲台上那道身影,正像当年一样,牢牢攥着她的恐惧。
程望宁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发出细碎的气音。讲台上的转校生忽然笑了笑,声音轻快地打断了这凝滞的沉默:“老师,我和程望宁以前关系挺好的,她可能就是太久没见,有点害羞吧。”
“下面介绍我叫温软,很高兴认识大家行请大家多多指教。”
这话像根冰锥扎进程望宁心里。她猛地抬头,撞进对方含笑的眼睛里。那眼神和那天下午一模一样,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玩味,仿佛在看一只被攥住翅膀的蝴蝶。
是吗?”班主任欣慰地拍了拍手,“那真是太巧了,正好还有个空位你就坐在程望宁后面顾云瑶的旁边吧。”
温软拎着书包走下来时,帆布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像倒计时。程望宁的视线死死盯着桌面的木纹,直到一片阴影从身后走过,对方将书包往桌洞里一塞,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好久不见啊,望宁。”,程望宁浑身一颤,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她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眼泪终于没忍住,砸在摊开的笔记本上,晕开一小片墨渍。
周围传来窃窃私语,有人在好奇地打量她们。温软却像没看见她的失态,自顾自地从笔袋里抽出一支笔,转着玩了起来,笔杆碰撞桌面的轻响,在程望宁听来却像当年被堵在后门时,对方用脚尖踢着垃圾桶的声音。
下课铃响的瞬间,程望宁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往外冲,手却被后面的人猛地攥住。温软的手指冰凉,力道大得惊人。
“跑什么?”对方俯下身,声音压得很低,“我们不是老同学吗?不聊聊吗?”
程望宁猛地甩开她的手,椅子被带得往后翻倒,发出巨响。全班瞬间安静下来,她顾不上捡椅子,抓起书包就往教室外冲,后背的冷汗把衬衫黏在身上,心脏跳得像要炸开了一样她知道,那些被强行压进心底的恐惧,终究还是跟着这个人,一起回来了。
后面的男生目睹了程望宁撞翻椅子冲出去的瞬间,手里转着的笔“啪嗒”掉在地上。他看着温软慢悠悠扶起椅子,指尖还沾着刚才抓过程望宁手腕的红痕,却笑得一脸无辜:“她好像很怕生呢。”
前排扎马尾的女生悄悄回头,课本挡着半张脸:“刚才林溪脸都白了……你们以前到底怎么回事啊?”
温软刚要开口,走廊里突然传来人倒地的巨响,紧接着是程望宁的抽泣声。全班人都愣住了,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温软挑了挑眉,慢悠悠站起身:“我去看看吧,别是摔着了。”
她走出教室时,正撞见林溪蜷缩在走廊拐角,书包散落在地,文具盒滚到楼梯口,里面的笔撒了一地。程望宁抱着膝盖发抖,眼泪把校服领口洇得透湿,看见温软的瞬间,突然发出小猫似的呜咽,手脚并用地往墙角缩。
“你看你,”温软弯腰捡起一支铅笔,笔芯断在她掌心,“跑这么快做什么?”
隔壁班的男生探出头张望,被她回头一个笑逼了回去。她蹲下来,捡起程望宁最宝贝的那支钢笔,是当年被她扔进泥坑的同款。笔尖还沾着墨迹,像极了那天,程望宁哭花的脸。
“钢笔没摔坏哦。”她把笔递过去,指尖故意擦过程望宁的手背。程望宁像触电似的缩回手,眼泪掉得更凶了。
温软忽然觉得有点没意思,又有点有意思。她把钢笔塞进程望宁口袋,拍了拍手上的灰:“上课铃要响了,程望宁同学。”
走廊尽头的风卷着热浪扑过来,吹起程望宁汗湿的刘海。她望着温软转身的背影,突然想起那天被扔进垃圾桶的围巾,也是这样,在风里徒劳地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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